断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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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幻觉?羽烟轻轻的唤了一声:“顾言默?”
那坐在轮椅上的人艰难回头,唇角依旧含着浅淡笑意,他的轮椅已经陷入泥土,凭他一人之力万不能弄出,而他却还是那般冷静淡然,丝毫没有因为这样而狼狈,自若的坐在上面蜻蜓点水般唤了一声:“上官姑娘,好久不见!”
“咦,为什么说话能够听到,而听不到风声和树声?”问这句话的是肖倚红。
顾言默这才将视线落在羽烟身后的两人身上,淡淡道:“倚红姑娘,此阵名唤无声风雷震,是借助自然之力来设,当然阵眼也便在这自然之中,为了掩了阵眼,所以隐了自然之音,人声还是可以自由传出,只是人若进了此阵,再出去怕是很难。”
肖倚红虽然奇怪顾言默为何认识她,而现在的场合却不适合问,她只能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为何会在这儿?”羽烟不安的问道,难道外面的人真的已经渗入魔宫了么?
“若我说我是来游山玩水,你必是不信。”顾言默浅浅一笑:“姑娘如此聪慧又怎能猜不出个一二。”
羽烟一惊,果然阿启已经将人弄进来了,他想做什么?
“顾言默,你回去告诉阿启,我在魔宫过的很好,他既已娶了姐姐,就请他善待她,魔宫并非外界人们传言的那样,这里的人民很纯朴,请不要破坏这里的平衡好么?”
顾言默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个美丽的弧,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却通过他颤着的睫能看出他有情绪波动。
默然良久,他抬头眼里平静无波,淡淡道:“姑娘还是自己告诉陛下的好。”
自己告诉他?阿启也来了么?羽烟正要出言相询,后面传来公孙烨娇媚的声音:“两们姑娘这花赏的可够久。”
羽烟心里惊怕,只担心公孙烨看到了顾言默,三人并排站好挡了公孙烨的视线。
“你们在做什么,三人排排站?”公孙烨娇笑问。
“没,没,没什么呀!”羽烟有些口吃的解释道:“我们不、、、、、、不就是觉得这造形很有感觉嘛。”
“有感觉?”公孙烨敛了笑容,面具下的眼神犀利无比。
他冷哼一声,快步跨了过来:“莫非背后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话音甫落,他已一把拉开十三,眼睛微眯。
羽烟已捂住眼,不敢再看,她不能想象这种境况下顾言默是否还能够浅笑应对。
“为何不早说,真是晦气啊!”公孙烨捂着鼻子退开一步。
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却看到雪狼蹲在地上,屁股下面一团黑黑黄黄的东西,不知是何物?雪狼泪眼汪汪的看着面前三人,而顾言默却已不见了踪影。
只闻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气味,令人作呕,刚刚太过紧张没闻到,现在警报解除,这气味简真令人难以忍受。
“你们快点收拾一下,珏在那边等你们。”公孙烨捂着鼻子匆匆离去。
三人各倚了一棵树,皱眉捂鼻子,面面相觑。
顾言默却推着轮椅从一棵有三人环抱方可抱下的粗壮大树后缓缓出来,依旧明朗干净,纤尘不染。
“不好意思,熏着你们了。”他轻笑道。
“你一直在树后?”羽烟不可思议的问道。
顾言默含笑点头。
十三却皱眉道:“不可能,以公孙烨的武功不可能发现不了。”
顾言默却低笑浅言道:“这里本就是有无声阵法,耳朵已是没什么用处,只有靠鼻子,在下刚刚不得已,让这匹雪狼排泻了一番。”
三人闻言皆捧腹大笑,雪狼恶狠狠的瞪着顾言默,却在接触到他眼神时,一瑟索。
羽烟扯了些干柴草把雪狼收拾干净,抱起来往顾言默怀里一塞:“看来只有你能训得了它,带回家好好教育吧!”
顾言默浅笑点头,又深深的望了羽烟一眼,拱手告辞。
“顾言默,你带倚红姐姐和十三离开吧!”羽烟突然道。
“烟儿,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肖倚红不解的问道。
“我不想走了,此次遇到顾言默再好不过,你们跟他走,也免得绕路。”
三人正在依依不舍的惜别,顾言默突然道:“在下还有其它事情要办,不能带他们走。”
羽烟一愣,瘪了瘪嘴,挥手道:“行了,行了,你走吧!”
顾言默将雪狼放在膝头,推动轮椅,走出很远又传来他浅淡的声音:“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第二十一章 情殇武穆(2)
三人都不再出声,林子里很快恢复了宁静,而且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寂静,是暴风雨前奏那种蓄势待发的安静。
如同危险的信号,让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耳边突然出现了一种声音,是风,是风声,猎猎作响,树叶沙沙,竹林深处声音尤其的大,时不时的随风传来呜呜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羽烟却再熟悉不过了,天天与雪狼在一起这么久,如果连狼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不是白活了么。
为什么?难道这里的阵被撤了?羽烟几乎陷入了绝望,不是因为狼群的出现,而是因为这阵突然被撤。
狼群渐渐接近,全是灰色的,它们不似雪狼那般通人性,它们拥有兽的勇猛和残忍,心中唯一的希望也化为乌有。
每一匹狼都竖起背毛,呲出利齿,瞪着一双闪着寒光的绿眼睛,它们怒目圆睁地瞪视着离他只有十几步远的人,用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警告着闯入它们领土的人类。
十三的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却不敢轻举妄动,背上渗出的汗浸湿了衣衫。
狼群围着他们,慢慢接近,却没有一只狼扑过来,都在打量着这三个人,仿佛在试探着他们的实力。
肖倚红紧紧的握住羽烟的手,手心里粘粘腻腻,全是汗。
“姐姐,我们捡些柴火点上火吧,狼或许会怕火。”羽烟直视着面前的狼群,哑着嗓子悄声跟肖倚红说道。
话音未绝,羽烟已弯腰要去地上捡木柴,肖倚红却拉着她的手不松开,牙齿打着颤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不要怕!不会有事的,南宫珏就在附近,他会来救我们的,我们只要能熬过一时,就会得救。”羽烟轻抚着肖倚红已然铁青的手背,嘴里喃喃的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肖倚红愣愣的点头,快速弯腰笼了一把木柴递给羽烟,羽烟笑了起来。
掏出火折子燃起了火,果然狼群慢慢的向后退去,包围他们的圈子越来越大,十三也松了一口气,握着剑柄的手却没松一分。
“咚、、、、、、”不知为何,刚刚还晴好的天气,突然打起了雷,这就是夏季从来都是风云变幻。
狼群如同受到了惊吓,四散逃蹿,有些狼却不顾火势猛烈向他们身边扑来。
头狼‘嗷’的叫了一嗓子,那声音尖锐却又猛烈,一时之间地动山摇。
四散的狼群又汇集到了一起,队形整齐,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
一只小狼却没听从头狼的命令,向着三人扑来,雨也如倾盆倒下,砸在地方激起阵阵烟尘,火瞬间熄灭,只余袅袅青烟在空中飘荡。
只听‘吱吱’一声狼叫,转眼间,刚扑过来那只小狼已被十三的利剑拦腰砍成两段。
显然那只小狼是头狼的孩子,头狼暴怒,绿莹莹的眼中闪起了红光,被雨水淋湿了的毛却一根根立了起来,刺猬般直指天空,又是几声长号,狼群便发疯般向他们扑来。
十三将两个女子护在身后,长剑直劈狼头,一时之间新泥的气味混着腥腻的血气弥漫了整片树林。
一只银灰的母狼从前面扑了过来,十三挽起剑花直指那母狼咽喉,而他却没发现另一只公狼已绕到身后,直扑肖倚红面颊。
羽烟一惊,回神扑倒了肖倚红,狼爪却直抓上她面门,她头一歪,撕裂般的疼痛从肩上传来,肩头衣衫已是褴偻,条条衣衫下都渗出鲜血,被雨水冲刷成粉红。
那狼犹自不够,长牙伸向羽烟颈子之上,羽烟一把推开肖倚红,用受伤的手抵住狼身,却是体力不支,狼牙已挨到皮肉,羽烟却不甘心,嘶哑的叫道:“为什么?”
眼睛死死闭住,手也已无力垂下,只听有物入肉的声音,身上一重,再睁眼却见那狼已死,跌在自己身上,她费力的推开狼尸,却看到肖倚红手里拿着一支树枝,射向扑到十三身上的狼眼。
而刚刚杀死来咬自己这只狼的也是肖倚红,原来她会武功,羽烟捏紧手指,却没问出一句话来,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侯,还是等到全身而退时再问吧。
羽烟抬头看向十三,他也已身负重伤,衣衫早被狼爪的不成样子,连脸上都留下了爪痕,他也已体力不支,半跪着,用剑撑着身体气喘嘘嘘。
肖倚红手如闪电,快的让人分不出手到底在哪里,只见如蝗虫般的树枝飞出,一片片的狼倒下。
这片密林已血流成河。
然而血腥味本就是野兽喜欢的气味,狼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兴奋,扑过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肖倚红也已杀红了眼,丢出了树枝越来越无力,甚至杀不死一只狼,只能令那些狼受伤,因为受伤,它们更加疯狂。
显然那些狼也是有智慧的,它们知道这边的两个已不足为惧,只有肖倚红还有能力伤着它们,所以都向她扑去,眼看一只狼袭上肖倚红,而她此时却还在与另一只狼纠缠。
如同恶魔利刃般的牙齿将要咬上她的胳膊,羽烟猛扑过去,一只娇小的手臂挡了狼牙,长长的牙齿几乎咬断她的臂,她狠狠一甩,那狼便被甩了出去,臂却由于这一甩便几个血窟窿变成了一深深的一道沟,深可见骨,如同把手臂生生劈开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肖倚红扶着羽烟的臂,拼命摇头:“我在骗你啊!我一直在骗你,为何还要救我?”
“因为你是我姐姐啊!我的亲人!”羽烟笑,现在除了笑,她什么都不能再做了,她的声音虚弱,很快这声音便被狂风暴雨掩掉了。
“好妹妹!”肖倚红揽着羽烟喃喃道:“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该有多好啊!我们就真的可以做世界上最好的姐妹了,只希望今日真的可以死去,所有的一切都让它烟消云散吧!”
她的脸上全是水,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一滴滴的跌在羽烟脸上。
雨越来越大,已将羽烟身上的伤口冲的泛白,粉色的新肉从里面翻了出来,细白的骨头已能看得清清楚楚,真是触目惊心。
十三望着这两个女子,大吼一声,依旧是拼了命的护住她们,就算死,也要保她们平安。
‘嗷、、、、、’树林的另一头又响起一阵狼嚎,却又不似狼嚎,那般虚无,那般缥缈,如同天上的神子在唤自己遗落在凡间的坐骑一般。
狼群散开,排列成一个形状奇怪的队伍,伏在地上,如同膜拜。
羽烟的意识已然有些模糊,但她还是看清楚了来人,看清楚了发出那一声叫声的人。
是他——南宫珏。
羽烟淡淡一笑,如同松了一口气,他终究还是来了。
随即便陷入昏迷。
南宫珏飘浮在半空,狼群一再的向他伏拜着,他眼神冷利,轻拂衣袖,那只头狼喷出一口鲜血滚落在地。
“回去吧,重新选一个头狼,不过以后若再违令,狼这种生物怕是要在这片大陆上消失。”他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响彻林间,虽不是很大,但却有回音般,传遍整个林子,让所有的生物都能听到。
狼群消失,南宫珏缓缓落地,而他的身上如同罩了一个玻璃罩,雨水根本不能近身,他的发,他的衣依旧干燥,还随风轻扬着。
已经有人抬走了肖倚红和十三。
有两人准备抬走羽烟,南宫珏缓缓抬手,止住了。
他轻抚着羽烟的眉眼,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臂上,那恐怖的伤疤,连他这个见惯了血腥的人,也不禁皱了眉头。
他附身缓缓抱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