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独孤求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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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赵祯皇帝于庆历年间,朝廷推行了一场政治改革新政运动,朝中大臣的范仲淹,更是参与其中的重要人物,范仲淹,字希文,祖籍邠州,是北宋王朝的参知政事(副宰相),其著写的名篇《岳阳楼记》,因文中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句而名留史册!
范仲淹在任命集庆军节度推官时,曾经有位知交好友黄付清,两人青年时都就学于睢阳应天府书院(后改为南都学舍),经常互相切磋彼此文采!
后来范仲淹入朝当官,而黄付清则弃文从商,回到福建延平做起珠宝商业,成为一方富豪,两人虽然相隔两地,但书信往来却从不间断!
就在被调往泰州海陵西溪镇做盐仓监官后,因为是个闲差,范仲淹不免略觉惆怅,每天都以疏懒饮宴采自我解嘲度日,后来听闻好友黄付清的夫人生下一子,过几天就要摆满月酒,所以决定前往延平道贺一番。
今天的黄府异常喧闹,府内张灯结彩,在外面已经开始昏暗的天空下,黄府里面却灯光映亮,门口处更是挂着几十盏防风灯,把黄府门口几十丈内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此时,在黄府的门庭前,站着一位身材颀长、面容清癯、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正满脸含笑长揖迎宾,在一声声道喜寒暄中,附近的左邻右舍、名公巨贾,带着娇妻美妾、随身护从、道贺礼品,在黄府仆人的带领下,络绎不绝的进入大厅宴席内。
傍晚时分,黄付清见贺客们都来得差不多了,唯独好友范仲淹却姗姗来迟,不由暗讨道:“范兄在书信中明明说要前来小住几天,此时怎么还没到呢?难道政务缠身,分身不暇?”就正黄付清准备进府招待宾客时,却发现百丈外正有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驰来,停在了黄府门前,车夫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白衣汉子,剑眉虎目、面颊如刀削的容貌,给人显露出一股坚毅的感觉,从他腰间所佩戴的宝剑,就知道此人一定身怀武功。
一道清朗的大笑声从马车内传出:“呵呵呵,黄兄,让你久等了,还好没错过良辰吉时!”随着语音和车门启处,一位身着一袭灰色的缠丝锦衣的中年人,带着一股威严而华贵的风度向黄付清拱手道。
黄付清连忙踏下门前的石阶,一边拱手一边惊喜道:“范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这位兄台是?”
“这是风无极风大哥,在江湖上极有名气,人称白衣剑锋,呵呵呵,今天是贤侄的满月之日,我怎能错过这这番喜宴!”范仲淹展颜笑道。
黄付清和风无极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问候,见范仲淹一脸风尘勃勃的模样,连忙道:“范兄风兄一路奔波,想必有些劳累了,不如先去我书房内歇息歇息吧!”
“不累不累,今天客人来了不少,你光招呼我们两人怎么行,怠慢了贵客就不好了。”范仲淹提醒道。
府内占地极广,那外观更是堂皇靓丽,里面的院落不知有多少,真是千椽相接,万脊相叠,重门叠户,深宇广院,为了这次的满月宴席,黄付清早就吩咐仆人丫鬟,将所有的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用来接待宾客。
黄付清一路引至两人走过之时,范仲淹望着眼前深宇广院,自嘲吟道:“卑牺曾未托椅梧,敢议雄心万里途!蒙叟自当齐黑白,于牟何必怨江湖,一醉一吟疏懒甚,溪人能信解嘲无?”
“范兄身为朝廷命宫,为天下大事出谋划策,照福天下百姓,我比起范兄来,岂不更加惭愧啊?”黄付清肃然起敬的说道。
范仲淹苦笑着遥了摇头,叹气道:“唉!不说也罢,黄兄,你这府邸不亚于一座王府啊,看来你当年弃文从商,倒是让你一展所长了,以后分枝散叶子孙满堂,你就可以安享天年了!”
当三人来到一座最宽敞的豪华院落时,这里已经门庭若市,皆是黄府的仆人丫鬟,只见他们手托食盘,美酒佳肴不断送入进去。
踏入院落后,一座金碧辉煌的宽广大厅呈现在眼前,里面竟然有数百人之多,但却毫不拥挤,高堂上挂着无数照明的夜明珠,那映射出来的光芒,将大厅照射得光亮无比。
厅内衣香缤纷,名公巨贾美女丽人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热络的交头接耳着。
众人一见主人到来,纷纷起身拱手相迎,黄付清没有向众人介绍范仲淹和风无极的身份,只是随意几句带过,声称是两位同行好友!
众人虽然不知道范仲淹是何方神圣,但他那威严而华贵的气质,却让众人心生敬仰之念,而风无极那矫健的身姿,也令众人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
众人一阵寒暄之后,黄付清告辞而去,不到一盏茶功夫,黄付清和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妇人,携手从内堂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位怀抱婴儿的丫鬟!
黄付清对身旁的美妇人附耳几句,然后那美妇人就从丫鬟怀里抱过婴儿,向正在谈笑风生的范仲淹走来,黄付清则去招呼其他宾客。
范仲淹一看就知道是弟妹吴茗诗,连忙迎接上去。
“范大哥驾临寒舍,小妹有失远迎,还请范大哥恕罪!”吴茗诗抱着婴儿,向范仲淹低身行礼道。
范仲淹马上扶起低身行礼的吴茗诗,称赞道:“弟妹快快请起,呵呵呵,黄贤弟经常在书信中提起弟妹,说弟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一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啊,黄贤弟能有你这么位贤内助,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范大哥过奖了,小妹只是年少时读过几本书而已,难登大雅之堂!”吴茗诗谦虚道。
范仲淹此时刚好见到吴茗诗怀里的婴儿,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从吴茗诗手中抱了过来,满脸笑意的打量起来!
眼前的婴儿白白胖胖,因为出生不久,所以看不出俊美与否,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如星辰一般明亮,尤其是那两条笔斜的剑眉,更让范仲淹感觉此子将来一定不凡。
吴茗诗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范仲淹不停的逗儿子笑,突然心里一动,嫣然道:“范大哥,犬子还未取名题字,不如请您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范仲淹没有谦虚推搪一番,而是把婴儿放回吴茗诗手中,开始低头沉思起来,随后展颜拊掌道:“黄裳,字勉仲!”
时间过飞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当年的满月男婴,如今已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样貌虽然平凡无奇,但那两条利剑般的眉毛,以及那双星辰般的眼睛,却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黄裳从小就聪明伶俐,更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十岁时就能和老夫子吟诗作对,让老夫子都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声称小黄裳乃是神童也,一时之间,神童黄裳,在延平一带名声鹊起!
十五年后的黄府,今天再次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比以往任何一次设宴还要铺张喧哗,前来道贺庆喜的宾客,更是比肩叠踵!
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宽广大厅里,道贺声、吆喝声、娇笑声、豪笑声频频响起,尤其是黄府的主人黄付清,众人之中属他笑得最为得意忘形。
经过十五年的岁月沧桑、商海奔波,此时的黄付清双鬓已显斑白,但脸上却带着老怀深慰的笑意,向着各位宾客频频敬酒,在一些来宾阿谀奉承的敬语下,黄付清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
就在此时,几十匹高头大马各载着身披铁甲腰挂刀剑的将士,围绕着两辆豪华马车,风驰电掣的停在黄府大门前,所有的将士不约而同的翻身下马,从中走出两位将领,打开了两辆马车的车门,然后都躬身后退几步,抱拳禀报道:“范大人陈公公,已到进士郎黄裳府上!”
车门启处,从车厢内各走出一人,一位是身着朝廷官服的中年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而华贵的气度,大概有四十余岁左右,竟然是当年的范仲淹。
而另一位竟然是个白白胖胖的宫延太监,因为养生有道的缘故,让人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其中一个将领还大喝道:“快叫进士郎黄裳出来接圣旨!”
黄府门口的迎宾下人,老远就注意到这帮人马,这时见到这般阵势,知道来者非同一般,连忙奔跑去禀告老主人!
正在宴席中春风得意的黄付清,突然见到书童黄忠奔跑进来,那慌慌张张的举动更是撞翻了板凳,黄付清心中甚是不悦,训斥道:“放肆!你横冲直撞的做什么?”
“呼哧……老爷!外面来了好多官兵,叫少爷出去接圣旨呢,呼哧……”黄忠气喘吁吁道。
黄付清大吃一惊,连忙叫道:“快去书房叫少爷出来,快点快点……”
而此时的黄裳呢?
怎么没有出来招待宾客呢?
原来他正在一栋阁楼内精研道书呢!
黄裳从小就喜欢钻研奇门遁甲和道术,收集了不少有关这方面的道法遗书和易经,自从一个月前考到进士第一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整天躲这座阁楼的书房里,钻研那无稽之谈的道中之法,追求那天方夜谭的长生之术,偶尔还心血来潮摆坛祭天,念着不知所云的咒语,就以为可以呼风唤雨,可每次都是败兴而归,让附近的左邻右舍从原本的神童,叫成了装神弄鬼的神棍!
就连今天父亲邀请各方好友,设宴庆祝自己获取功名他都没有露面!
这座院落非常宽广,四周都是木质篱笆的院墙,上面爬满了青红交结的藤蔓花朵,一棵棵绿意盎然的杨柳,围绕着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湖,旁边是一座红砖绿瓦、古香古色的三层高阁楼,一阵微风拂过,给人一种肃静清幽的感觉。
黄忠在远处遥望到这座院落时,耳中依稀可以听见传来的琴音,凝神静听时只觉琴声袅袅悦耳已极!
黄忠快步流星的冲进院落,飞快地走在长满青草的石子路上,高声呼道:“少爷,外面来了很多官兵,要你出去迎接圣旨啊!”
在顶层的阁楼内,只见炉香袅袅满堂春生,一排排装满书籍的架柜,井然有序的摆在右首,一身白衣如雪的黄裳,正满脸陶醉的端坐在锦榻上,星辰般的眼睛正半张半阖着,双腿上放着一把古琴,十根修长的手指,正飞快的抚弄着弦琴,就连黄忠来到身前也浑然不觉!
黄忠满脸焦急之色的等待着,却不敢上前打断黄裳的动作,好一会才见黄裳五指一划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留下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想不到这这艰深晦涩的道法,竟然能在琴韵当中找到忘我之境……道法自然?道韵里的自然是什么呢?除了琴韵能使其忘我,究竟自然道法中还会有什么呢?”黄裳露出患得患失的表情,喃喃自语道。
黄忠见这位聪明的少爷又在犯老毛病了,平时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扰黄裳此时的状态,但外面正有一道圣旨在等着呢!要是怠慢了那些官兵,给安个藐视当今天子的罪名,不仅要人头落地,而且诛连九族都有可能啊!
“少爷!清醒一下,有圣旨来了,老爷叫您快点去迎接圣旨啊!”黄忠伸手摇晃着黄裳的肩膀,焦急道。
黄裳被这一阵摇晃中,似乎从睡梦中醒过来一般,满脸疑惑的说道:“什么事?叫我干嘛?”
黄忠不由分说,拉起黄裳就往外面跑去,当两人经过那座设宴大厅时,刚好听见一道清朗的笑声从厅里传出,其中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