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一锅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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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南思放弃,盘腿坐在了地上。
坐着坐着,她发现她面前的地砖上有一团奇异的纹样,看着倒像是……一条盘曲起来的蛇。
大蛇的眼睛又红又亮,叫南思想起了死在火凤手中的那条霸王蛇。她心中怜悯顿生,小手不由就抚上了纹样中的蛇眼。轻轻抚弄,似要帮它合上眼。然后,蛇眼竟然真的合上了?!!
南思:“……”
南思料想到自己许是又触碰到了甚机关,却未料到这机关就出自自己的屁股下。南思的屁股底下一空,她瞬间又掉了下去。
尼玛,还有完没完啊!
咦?没下去?
南思两手死死扒住洞口,战战兢兢睁眼向下望去,自己竟立在了一处木梯上。
木梯宽且长,一直一直向地底延伸。
南思心中略一合计,决定往下爬。
没多久便爬到了底。
这是一处宽大的墓室,因为南思看见了棺材。
南思一脚踏在地上,只听“轰”的一声,四面墙上的火把全亮了起来。
火光照亮墓室,那一副红木的不朽的棺就静静横放在墓室的中央,好似已沉寂了千年。
这墓室四方,无进出口,唯一可入南思眼的便是棺材了。
南思深吸一口气,缓缓向棺材走近。
离得近了,南思发现那棺材盖并非严丝合缝,而是偏了一个角度,将将可容一缕光亮跃入棺材内。
南思吞口水了,棺材里是死尸吗?
墓室中陡然“啪”的一声,南思心惊肉跳回头间,就看见一个火把掉落在了地上,又咕噜噜滚来了她的脚边。
火把仍旧亮着,就照亮了整副棺材,更照亮了那一个小缺口中,棺材内的景。
南思发誓自己看见了毛茸茸的绿色!
僵尸!
南思赶紧闪!
她一闪就闪去了某一面的墙边,整个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惊恐地望住棺材。
棺材仍旧不动,只在光影里沉寂,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南思的错觉。
方才确实也没发生什么,怪只怪南思看见了……
南思甩甩头,心里已恐惧到了极点,偏偏身后的墙上又传来了震动。
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
紧随着墙体震动的,是隆隆的闷响。震动与响声来得飞快,南思只来得及跳开一点点,整面墙就轰然倒塌。
南思好险没被压在石墙下,饶是如此,她仍旧因为闪避不及,被强劲的气流冲击到,整个人踉跄后退,一退就退去了棺材边,还好死不死地整个人趴在了棺材上。
一时间,世界都静止了。
南思静是因为她趴在了棺材上,且整个人抱着的凉凉的东西好似是……棺材盖?!
身后有女人一声的抽气声,更有男人的一声急唤,
“南思!”
是翎城!
翎城出现在倒塌的石墙边,满目惊惧。相识至今,她还从未在他面上看见过如此神色。怎么了?他的样子好似是谁要死了一样。
南思试图爬起来一些,却见得翎城面上的惊惧更甚,他身侧的肖冉云则是发出了复杂的一声嗤。
“别动。”翎城对南思道,同时,他缓步向她走来。
咦?为何此刻她眼里的他,这样奇怪?
“别怕,我马上过来。”他又道,又上前了几步,动作慢得像蜗牛。
南思眼珠子一转,终于意识到古怪的感觉出自何方,翎城变矮了,她变高了,居高临下的视野里,他的一举一动看在她眼中,都显得那样依稀。
南思的视线不由往下一探,啊——她竟是、竟是升至了半空中。
南思身上的冷汗全冒出来了,若她没老眼昏花的话,此刻,她看见整副红木的棺材被顶到了三五米的高空,有翠绿色的茁壮的枝丫正顶着棺材的底!
枝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整副棺材上蔓延,更有一小截藤枝卷住了南思的小腿!南思的视线再往下,就看见那庞大的树藤乃自方才棺材所陈列的地底缺口升起,树藤出自地底,正迅速往上攀升,转眼间,粗大的树藤便填满了那一个缺口。
更糟糕的是,那缺口四周的地面开始隆起,显然是树藤并不满足,正汲取力量想要破土而出!
这树藤在地下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啊!
南思惊慌的眼神瞬间对上了翎城的,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二人的水平距离在拉进,垂至的高度却是越拉越大。转瞬间,棺材又被树藤往上顶高了两三米。
“你疯了!快回来!你会死的!”这是远处肖冉云的叫嚣。
翎城抬头,好叫南思看清楚他的眼。他的眼内满满是清澈、镇定与沉稳。他以低沉有力的声音对上方的她道:“坚持住,别动,别去碰那棺材盖。”
“为、为什么?棺材盖它……”南思的声音有些不稳。
翎城的眉头一蹙,二人彼此心意相通,他听出了南思声音里的不同,“你怎么棺材盖了?”
南思:“刚刚、刚刚它压着我的手了,我就……”
翎城:“说。”
南思:“就把它推开了一些些。”
翎城:“?”
南思:“现在它处于自动推开自己中。”
翎城:“!!!”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七八米高的半空当中,整个棺材盖被生生顶开。棺材凌空飞出,撞去了石墙上,粉碎。
南思呆愣愣转头,入目的是黑洞洞的棺材口,再往里是……
“趴下!别看!”翎城的吼声响彻整间墓室。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时相约景(7)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南思就感觉有庞大的气流自棺材内起,“砰”的一声巨响,棺材底被树藤顶破。
下一瞬,轰然作响声里,墓室的地面破开,有冲天的树藤破土而出!
树藤飞速上窜,直冲上天!
树的枝丫“蹭蹭”作响,整棵老树就如千年的妖精一般将南思缠住。她觉得自己如被利箭射中似的不由自主随树冲天,早晚要皮开肉绽,粉身碎骨。
目眩神迷间,南思看见低低的下方有黑色暗影一闪,下一瞬,翎城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他竟靠着轻功一路跃升上来了!
老树仍在不断变粗变大,这个古老的生命就如脱离了某个千年的禁锢一般,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地底的空间内舒展开了它的枝丫。
顷刻间,整个开阔的墓室上方被老树填满,它的枝丫伸出,猛地就袭向了攀住它往上爬的翎城。
南思:“小心!”
翎城一个闪身避开枝丫的袭击,却在他侧身的瞬间,老树枝丫一抖,无数尖利的松针朝他扑面射去!
翎城宽大的黑袍张扬开来,整个人在半空中往后漂移而去。有那么一瞬间,他整个人停驻在半空当中,一根尖细的松针直刺他的右眼。
说时迟那时快,翎城一个旋身,他宽大的袖袍迎风一展,松针悉数被他兜住。下一瞬,他旋身去了一个更高的角度,宽大袖袍再次张扬开来,尖锐松针直朝老树刺去。
老树的阔叶与枝丫悉数聚拢,借以保护自己的躯干。也就趁了这么片刻的间隙,翎城足下一踏某树枝,整个人凌空跃去,瞬间便跃上了南思所站立的树梢。
南思:“……”
翎城:“……”
庞大的枝丫兜头兜脑打下来,瞬间将二人埋住。
南思眼里的暗黑只一瞬,在沙沙不绝的声响里,一抹亮光刺入了她的眼。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就看见了自己的正前方,翎城持剑而立的洒然背影。
翎城在拿剑劈树枝。
他回头,不由分说牵住了她的手。
南思举步,方意识到自己深陷棺材中。棺材底破了一个洞,一根粗大枝丫穿底而过。
跨出棺材的南思:“这个棺材做得好……坚实。”
翎城:“谢谢夸奖。”
南思:“?”
翎城:“我在里头睡了二十年。”
南思:“……”
他不提这个她还没想到,此刻,南思炸毛了:“你到底是人是僵尸?”
翎城回身,看南思的眼神颇怪异。他举了举二人交握的那只手,“你说呢?”
南思:“虽然你看起来很像人没错,但是……但是……这不科学啊!”
翎城没理她,翎城稳稳立在老树的枝丫间,向下望。
老树破土而出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深坑。深坑的中央为老树粗大的树根,树根的四周、深坑内,满布猩红的黏稠液体。
南思抬步间,一截棺材板不慎被她踢下了树去,棺材板落入猩红液体中,立时就有黑烟冒出,坚硬的红木板瞬间被腐蚀。
南思心内一骇:“这……到底什么树?”
“千年长生树。”翎城的声音低低响在南思耳边。
千年长生树与玄诸石并列为南国历史上传说中的二宝。
传说中,长生树自几百米的地底生出,历经千年而不衰。长生树可攻击活物,树身可分泌一种特殊的黏稠毒液,其自保能力堪称一流。更为人道的是,千年中,长生树可结一枚长生果。奈何长生果的滋味,至今无人得以偿。
想到此处,南思抬眼,将将对上了翎城英挺的侧脸。她心思陡转,脱口就说了一句:“莫不是你偷吃了长生果?”要不然怎会起死回生了呢?
翎城侧头,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小孩子。她于他来说,可不就是小孩子?
他道:“意思差不多,却也不全是。”
南思:“?”
翎城:“我运气不好,没能待到长生果的结出就醒来,并且遇见了你。”
南思:“??”
“长生树的传说太过叫人神迷,任其存在于世间并非善事。”他的视线一转,“这副棺木材质特殊,想是当年先祖用来压制长生树的生长的。只可惜棺盖已毁,禁术已失。”
南思:“!”
翎城继续道:“我当年也是因醉心于寻找长生树的下落……我被人自背后捅了一刀,身边正好有这一副棺木,许是情势所迫,我就被现场埋了。”
南思:“真是可怜啊……”
翎城:“哪想这棺木中有千秋,它连通着长生树的树魂,长生树吸收天地之灵气,有精魂源源不断注入棺木,久而久之,就救醒了我。”
南思:“你确定你不是变异物种?”
翎城的眉头就是一跳,但他仍旧继续说话:“当年我也是一时魔障,有那样的遭遇纯属自找。如今我想明白了,事有变迁,时有兴衰,人之生老病死乃常情。”
南思贱贱看他:“想不到你也有中二的时候啊!”
翎城:“中二是什么?”
南思:“我们年轻人的用词你不懂的啦。”
翎城:“……”
自高高的树上往下看去,地面上的人就成了模糊的一团影。
南思看见了两团白影。
脸颊上一痛,被翎城捏了一下。南思愣愣看他,就见这人面无表情道了一句:“把手给我。”
翎城背着南思往树下爬。
南思:“你为么不直接跳下去。”
翎城:“因为带着你,用跳的不把稳。”
南思:“哦。”
翎城:“骗你的,其实是不想惊动了长生树,免得他又放钢针。”
南思:“……”
二人继续哼哧哼哧往下爬。
南思:“那个,你就不想去摘摘长生果吗?”
翎城深深看南思的眼:“要那玩意儿干嘛。且越往上走越危险,指不定长生树的树梢上会变出什么来。”
南思吞了吞口水,“你说,有没有可能,长生树的果子是长在,树当中的?”
翎城闻言皱眉。
南思朝他比手指。
在距离翎城脚下十几米之处的粗大树干上,密密树丫间,赫然长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大果子。
翎城:“……”
南思:“长得那么普通,肯定不是长生树生的,算了,当我没说。”
翎城:“摘回来给你补身子?”
“不要,我身体倍儿壮……等等,那只是真……”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时相约景(8)
话未完,翎城侧身一闪,二人便躲避去了密密树叶间。他将她放下,捏捏她的嫩脸,道:“等我。”他正待跃出,袖子一紧,被南思抓住了。
南思葱白的指尖纠结,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