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一锅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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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同他隔着天与地的距离,南湘却仿佛能感受到源自于男人的贪婪与灼热的视线。
她不甘!她好不甘!
白雕飞向了绿洲,停在了瀑布边。
男人收哨下马,脸上竟是兴味,他说:“我的女人,忘记了吗?你的雕是我送的。”他吹了声口哨,白雕就乖乖地扇动翅膀。
南湘藏在兽皮袖内的双手紧攥成了拳,“你别妄想了,我不会嫁给你!”
扎吉多眸色一厉,“你想让我们的儿子成为私生子?”
南湘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恨过一个人。
她缓缓后退,她的身后即是万丈的瀑布。
在嘈杂的瀑布水声里,南湘板起高贵的面庞,她的发丝在风中轻扬,“既如此,我便只好死了。”
扎吉多深灰色的瞳孔猛地一缩,“不!”
南湘往后一个错步,整个人向后倒下了万丈的瀑布。
南湘看见了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的天空,那样美。闭上眼睛,她看见了陆劲的脸。少年纵马飞扬,那样的洒脱与恣意,她忘不了。
整个下坠的过程漫长,叫人眩晕。
在某一个瞬间,南湘猛地睁开了眼,只因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下。然后,南湘就看见了扎吉多那一张硬朗的怒容毕现的脸。
“你……”南湘慌乱地一个侧身,随即发现他们在白雕的背上!白雕低低盘旋,万丈的瀑布就在她的眼前。
下一瞬,她的身体倒进了扎吉多怀中。他眸中闪着残忍的光,“就算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是夜,南湘在低矮的灌木林中奔走。
她是趁着扎吉多走开捡枯枝生火的机会逃走的,她实在不能忍受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啊!
南湘捧着肚子,实在是跑不快。肚子里有些隐隐的痛,是孩子在向她抗议。南湘心疼,可是,她没有办法啊。
孩子,请原谅娘的自私,若能带你逃出去,娘定好好将你养大成人。若不幸……娘陪你一起死。
高高的山壁挡了前头的明月光,暗夜中,南湘停下来剧烈喘气。
窸窸窣窣的,周遭有什么声音在响。
南湘一个抬头,就撞进了前方黑暗中几抹幽幽的绿光。
那是……什么东西?!
幽幽绿光在朝她靠近,她就看清了它们贪婪的眼和锋利的獠牙。
是沙漠之狼!
那一瞬间,南湘突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两个选择,看来老天是要让她选第二个。
南湘面上苦笑。
可下一瞬,她的苦笑僵在了嘴角。有一双灼热的大手搂上了她的腰。
充满男性气息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边,“宁可喂狼都不愿待在我身边?你就这么恨我?”
“是!”
男人反倒笑了,露出了他一口的尖牙,他说:“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样子。”
暗夜中,南湘突然就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其实,比恶狼更加可怕。
扎吉多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露出他黝黑的精壮胸膛来。他径自走向头狼。
其他狼后退,头狼呜呜叫着威胁。
扎吉多突然回过头去,那一刻,他的双目亮得吓人,“记住了,我在为我的女人而战。”
扎吉多要单挑头狼!
这个疯子!
灌木后,狼吠声不绝。
灌木前,南湘一手扣住树干,一手紧紧捂住肚子。
灌木丛搅动,阵阵嘶吼的声音传出,空气里弥漫起了浓烈的血腥的味道。
那么多头狼,齐齐攻向扎吉多啊!
南湘颓然靠倒在树干上,整个人支持不住,渐渐滑落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面前的地上投下来了一团暗影。他有人的体魄,内里却藏满狼的凶残。
南湘惊异于自己此刻竟还能找见自己沉稳的声音,“你败了?”
扎吉多笑得放肆,“我吓跑了头狼。”
南湘低头未言语。
扎吉多又道:“我自小就是被狼奶大。这是我的女人才有资格知道的秘密。”
南湘的头越垂越低。
这终于惹恼了扎吉多,他猛地扣住她的下巴,就迫得她不得不抬起脸来,“我的女人,你……你怎么了?!”
南湘一张苍白的小脸因痛苦而扭曲。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巴掌就打在了扎吉多脸上,“我……要生了!”
扎吉多:“!!!!!!!!”
这一夜,犬戎国的驻地乱起,每个帐篷内都点了灯,吵吵嚷嚷人声不绝。
远远看去,驻地上一片星火燎原。
也就趁了乱势,南思同肖澈逃了出来。
上一回说到肖澈的队伍错踏上虫身,被大虫掀翻下了断崖,无人幸免。却原来,一切都是犬戎国人的诡计。
犬戎国中有人会使幻术,那一夜,他们集体中招。他们眼中的万丈断崖其实只是小小一个土坡。土坡下,犬戎国人早布置好了陷阱。
所幸肖澈等人未暴露身份,犬戎国人只拿他们当普通往来商队,对他们的看管也并不严苛。
驻地上太乱,冷不丁就横冲出来一个人,差点同南思撞了个罩面。南思赶紧一个侧身就躲去了一个帐篷后。
这个帐篷里,有女人在惨叫。
“没事吧。”肩部突然就搭上来了一只大手,是肖澈。
南思一个错肩避开的同时,也就没了要一窥帐篷内究竟的想法。她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旁人的事。
“走这边。”肖澈已探好了路。
南思紧随其上。
有大风吹来,“嘶啦”一下就在帐篷上吹裂开了一个洞。那里,正是方才南思站立的地方。
帐篷内,女人的惨呼声不绝。透过大洞,可以清晰地看见女人那张因极端痛苦而扭曲的脸。
不是南湘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喔发了个短篇,《这只乌龟太生猛》。别笑,喔就是标题党!
一次性发完的,大家可以去看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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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风烟引(5)
满目星空下,二人躺倒在沙地上,猛喘气儿。
“这辈子还从未这般狼狈过。”肖澈哈哈笑道。
边上,南思敷衍地“嗯”了一声,她的视线仍旧望向犬戎国临时驻地的方向。
肖澈:“怎么了?”
南思收回视线。她心中慌慌,方才帐篷中那女人的痛叫声犹在耳。她越想越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像南湘。
可是,怎么可能?
南思晃晃脑袋,晃去脑海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南思看见了一口锈迹斑驳的石棺。
她靠近的时候,棺材盖自动掀开,就自里头坐起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满身黑衣几乎同锈迹斑斑的棺材融合成了一体。
“你……”南思张了张口,却只发出了一个单音。
棺材里的人却猛然转过了头来。黑色的兜帽被他摘下,就现出了其下一张翎城的脸来。
南思“啊”一声惊呼,醒了。
她就对上了火堆旁肖澈那张严峻的脸。
南思坐起来,“做什么这样看我?”她不就是做噩梦了么?心中有些慌乱,怎么就梦见翎城了?
肖澈的视线在南思脸上逡巡,他到底是僵硬地转过头去,道:“有人追来了。”
南思:“什么?”
肖澈:“听马蹄声是犬戎人,我们走不掉了。”
南思:“……”
方圆十里内只一块乱石可藏身。
乱石后。
肖澈看住南思面庞,“我觉得,这也许是天意。”
南思紧张盯住前方,他的话没进她耳朵。
肖澈又道:“也只在这样的时刻,我才有机会同你静静待在一起。你不会如一只小刺猬般随时准备跳起来刺我一下。”
南思突然“啊”了一声,她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好像有两拨人马。然后,他们打架了。”
肖澈:“……”
黄沙,明月,乱马。
漫天扬起的沙尘里,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在某一个瞬间,南思好似在黄沙尘中看见了一张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脸。
“那是……我靠近些看看。”
“南思!”肖澈想也不想就去拉南思。他的大手都触到她柔软的臂上的衣了,却陡然地,南思整个人往下一坠。
黄沙地里突然就伸出来一双手,精准地抓住南思的双踝,瞬间就将南思拉进了黄沙下。
“南思!!!!”
黄沙底下并非暗黑无界的空间,黄沙底下即是地道一条。
此刻,惊魂未定的南思被一大群黑衣人围在了中间。
前方有一点亮光动,是火把。
黑衣人集体退开,就让出来了当中的一条道。
远远的,有一个黑袍的男人在朝她走来。光亮自男人的身后照过来,他的脸完全陷在了阴暗中,看不真切。
终于,男人停步,他抬手,缓缓除下他的兜帽。
南思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不自觉后退了一大步。只因眼前的场景太过依稀,竟与她的梦境点点重合在了一起。
“翎城?”南思声音小颤。
火光偏移,就现出了男人兜帽下清俊的一张脸来,赫然便是翎城。
南思的眼猛地瞪大,她的小嘴几次张开又合上,最后,只说出一句:“你……为什么?”
翎城缓缓笑了,他的声音低低又沉沉,他说:“南思,在肖澈与我之间,你必须做一个选择。”
这一夜,于临时驻地中的犬戎人来说,注定不能太平。
他们尚沉浸在他们的王喜获幼子的振奋中,毫无征兆地,南国的铁蹄就踏破了他们的帐篷。
“犬戎人扰我南国边关,多次劫杀我南国商队,更借用幻术图谋不轨。是时候为你们多次的挑衅行为负起责任了。”马上男人的沉沉语声传出去老远。他一身黑甲护身,一张俊脸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冷酷的光。
“让犬戎王出来见我,否则,我将血洗犬戎部落。”
最终,马上的将军一声令下,“杀!”
高高的残垣上,犬戎王扎吉多目睹了他的族人被血洗的全过程。
他几次要冲出去与对方决一死战,却被身后的犬戎死士们死死抱住了身体。
此刻,谁都无比清楚,他们的王,不能死!
婴儿的哭声陡然响彻整个夜空,也唤回了犬戎王濒临疯狂的神智。
他抱起自己将将出生的儿子,与他一道跪倒在了黄沙地中。
他高高举起自己稚嫩的小儿子,让黄沙天里的月辉洒满小婴儿的周身,他一字一句,字字血泪:“我扎吉多起誓,总有一日,要叫南国人,血债血偿!”
兵士们在打扫战场,他们的将军去见了摄政王。
“陆劲,我未想过会在这里遇见你。”
“彼此彼此。”
两个大男人在黄沙天里沉默,曾经的情谊早湮灭在了岁月里。
半响,肖澈道:“你冲动了,此刻,并非与犬戎交恶的时机。”
陆劲:“我知道。”
肖澈:“若想回京,可随时差人传信于我。”
陆劲:“不需要。”
肖澈:“至于我在塞北的行踪……”
陆劲:“救你不过顺手。”
肖澈笑了,“是我迂腐了。那么,多保重。”
陆劲到底还是叫住了肖澈,他迟疑道:“你离开前,京中可有南湘的消息?”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儿童节快乐哟~
☆、进击秘境景(1)
谁也未注意到的时候,一只眼睛缓缓睁开,静静窥视着这个世界。
起初,它的视野内暗黑一片。突地,有一道刺目的光射入。
光明驱散了黑暗,模模糊糊中,它就看见山洞内走进来了一对男女。
男人高大俊朗,一袭黑色斗篷在身,似乎比它还要黑暗。
“你没事戴个帽子做什么?还一身黑……”怪寒碜人的。
“你不喜欢,那就不戴。”
女人囧了一下。
囧完了她局促,却又强自镇定,“你怎么会来?”
阳光自翎城的背后射进来,他的脸几乎陷在阴暗里。他明明不动亦无言语,却无端端有一种压迫感朝南思直逼过来。这样子的翎城叫南思好不习惯。无意识当中,她就后退了一步。
男人将女人的动作悉数收入眼底,他黑亮的双眸就眯了一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缓缓道。
如此充满温情的一句话,仿佛一下子就冲破了两人相遇以来的隔阂。南思不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