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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花未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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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是出人意料的发展,连凌舒也面露诧异。李孟泽隐隐一慌,连忙道:“那孙庄主,你要如何解释木牌一事?”
“此事有待商讨,贸然定夺,实为不妥。”孙无名定定地望他,“今日是孙某五十大寿,我们不再商讨此事,待证据确凿之后,再处置不迟。”他略略一顿,“凌舒虽有嫌疑,但尚无铁证。依孙某之见,让他助我找出凶手,证明自己清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旁人闻他此言,皆再无异议,纷纷转身回至座位。李孟泽面上微怒,拂袖而去。朱雨寒方才缓下神来,嗅着鼻子道:“四师兄,那个木牌……”
凌舒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抬头之时,望见朱耘琛面目冷然,蹙眉不言。他心中有几分慌意,待到黄昏日暮,斜阳夕照之时,宾客方才尽兴而归。
远望天边重峦叠嶂,暮霭沉沉,山峰之上,挂着半落的夕阳,沉静悠然。他凝神片刻,终是淡淡出声:“师父,我……”
朱耘琛望了望他,而后叹了口气:“早些便告诉你别多管闲事,现在差点害的雨寒成为众矢之的,你又成了嫌犯,是想气死我么?”
朱雨寒听罢,连忙拉了拉父亲的袖子,“爹爹,你不能怪四师兄,我也不知……”
“你住嘴,木牌之事我过会再和你算。”他厉声喝道,“凌舒,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凌舒抓头笑笑,道:“我会找出凶手。”

“跟我回苍山派去。”朱耘琛凝眸注目,毫不客气道,“孙庄主方才不过随口一说,找凶手之事自有豪杰山庄去办,你安生点便是。”
“师父的意思是,让我背负着凶犯的罪名,躲在苍山派里?”
“此事有豪杰山庄出面,你别去出头,暂时回秣陵避一避风头。等风波平息后,再现身不迟。”
“可是豪杰山庄之事……”
“你是苍山派弟子,豪杰山庄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朱耘琛漠然打断他,“雨寒之事我暂不跟你计较,我们即刻回去。”

话毕他转身便走。凌舒并不移步,只道:“师父,既然知道是人栽赃陷害,我又怎能不管?”
朱耘琛顿步回首,一字字道:“你若执意留在这里,我不会拦你。只是到那时,我不一定有办法保住你。”
朱雨寒心上一慌,连忙拉着父亲道:“爹爹,此事事关重大,你怎能这样说?”
“你也知道事关重大!”他拂袖怒然,“这件事牵扯甚广,光凭苍山派……”
“苍山派苍山派,你满眼都是苍山派!”朱雨寒急得眼泪直流,双颊涨红,“四师兄他分明没错,想要找出凶手有何不对?”
见朱耘琛久久不答,她遂转向立在一旁的溥心:“二师兄,你帮着说说啊!”
溥心张了张口,却无法忤逆师父意思。凌舒垂下眸子,向朱耘琛深深鞠了一躬,沉定道:“师父,我会暂时离开苍山派。待查出真凶,洗清罪名,定会回秣陵去。”

朱耘琛望着他坚定不移的身影,暗自叹气,继而拂袖离去。朱雨寒注视他片刻,咬紧嘴唇,叹息而走。凌舒俯身良久良久,直至再无人声之时,方才抬起头来。傍晚之时,日暮西山,江水瑟瑟,周围除他之外,仅有几个收拾场地的佣人徘徊左右。
他叹了口气,而后微微一笑,提剑出豪杰山庄去。西边长庚明亮,暮色静寂,一路无人,走至闲云客栈已是酉时三刻。寿宴结束,一些宾客在当日便已归去,此时客栈大堂之中,客人不过三三两两,来去匆匆。
他与掌柜要了间房,余光瞥见右边不远处有一熟悉身影,转而侧首望去,瞧见一袭帷帽白裙,正是司空镜。
凌舒欣然步去,闻对方问道:“你没走么?”
“我可是头号嫌犯呐。”他静望她片刻,挠首笑笑,“姑姑,方才多谢你了。”
司空镜静静注视着他,隐约从那俊朗的面容之下读出几分黯然,遂道:“不必,当我还你个人情。”

凌舒见她准备离开,忽然出声道:“莫非你想调查此事?”
她眉目一凝,警惕地望着他。
“自从听到孙庄主一言,我便觉得你有些奇怪。”他抓了抓脑袋,憨笑,“他提到的邺城世家,应该就是二十年前没落的司空世家吧?”
司空镜闻言一顿,“你怎知道?”
“这姓氏并不常见,想必不会有第二个世家。”

二十年前,邺城的司空世家于武林声名远扬,在江北一带颇具影响之力;后因家主夫妇双双病逝,遂从此销声匿迹。
司空镜凝神片刻,似在思虑什么,转而轻念道:“司空世家……早就不在了。”
她声音渐轻,听得凌舒一怔,笑道:“你不是还在么?”
“诶?”她疑惑地抬眸。
“司空世家虽早已没落,但你既还在,便有希望不是?”他朗然一笑,“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从不曾听过这样的话,她凝眸注视着他,不禁问:“你怎生这么乐观?”
“嘿,有么?”他摸了摸下巴,“我倒是觉得你压抑了些,凡事潇洒点好。”

望着他乐呵呵的模样,司空镜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也就吃饭的时候潇洒。”
凌舒并不生气,只是粲然一笑,目送她上楼去。此时天色渐暗,夜空落下帷幕。他站定片刻后,亦回房休憩,静待深夜来临。

***

三更之时,夜色凝定。初春的夜晚总是清清寒寒,月光朦胧,洒下一片静谧。
客栈的屋檐之上,隐隐现出个人影。凌舒翻身上了屋顶,在夜幕之中前往豪杰山庄。此刻不见人声,旅客大多熟睡,唯有几间屋中透出点点暗光。
朱耘琛所言不假,豪杰山庄已将此事包揽,连那遇害弟子的尸身也不知藏在何处。这一案件越是隐蔽,他便越觉得其中藏着什么秘密,显然不可告人。
夜色茫茫,更显城中昏暗。道路两侧树影明灭,似有人影晃动。抬头望去,豪杰山庄每一门前皆立着两个守卫弟子,防卫森严。

凌舒在阴影处徐徐行进,绕至树丛之下,翠竹剪影闪闪烁烁,依稀见得一人身影。他神色一凛,而对方亦是察觉到他的存在,只见银光一闪,便有一柄细银长剑架上他的脖颈。
他眉头一凝,步伐在瞬间划出缓势,然为防暴露所在,只好定在原地,半寸也不敢动。低头一看,那执剑之人的白色云袖在月光之下亮着一抹银亮,帷帽上舞动的轻纱拂过他的侧脸,待看清他的面庞后,亦是一怔。

“……姑姑?”他不可思议地唤了声,而后轻笑出声,“想不到你真来了啊。”
司空镜松了口气,扬袖收起银剑,警惕道:“是你。”
“嘿,你想溜进去?”他指了指围墙之内。
“与你无关。”
她轻瞪他一眼,复而冷冷转过头去,正欲跃上高墙,却因人声传来,遂顿住步伐。凌舒瞧她不死心,连忙拉住她道:“哎哎哎我说姑姑,你就准备这样进去?”

“不然?”她不满道。
“从声音便能听出,此处守卫甚多。”凌舒无奈一叹,“为防打草惊蛇,还是走西南方的侧门为好。”
“你怎这么清楚?”她惑然道,“再者,你管我怎么进去?” 
“嘿嘿,好歹比你早来几天嘛。”他晃了晃脑袋,笑容明媚,“我说,既然我们目的一致,不如一起行动,有个照应?”

司空镜半晌未答,淡淡瞥他一眼,全然读不出那憨笑之人的心思。她静思片刻,忽然扑哧一笑,应道:“可以。”
凌舒不知她笑为何意,念道:“我怎觉得你这话慎得慌……”
“可是你说要帮我的。”她幽幽打断他,“随我进去便是。”
凌舒摸摸下巴,“那就先去阿九遇害的书房一看吧。”
“不了。”她摇了摇手,轻笑,“直接去看那人尸身。”

作者有话要说:




、「蛛丝马迹」

凌舒一怔,脱口道:“诶,可我也不知阿九的尸身在哪……”
他尚未说完,只见司空镜已然向西南方移去,只好轻步跟上。

晚风停定,黑暗中寂静无声。早春之夜薄暮冥冥,时有凉风扑面,捎来阵阵寒意。行至侧门之外,隐约听见两三人的脚步声响。司空镜做了个手势:“这里?”
凌舒轻轻点头,绕至围墙之外,飞身一跃,倚于墙上,静静环视庄内。院中零星点着几个火把,四周有三名弟子在来回走动。他们静待片刻,抓住守卫松懈之时,遂跃身庭院之内。

山庄之中依稀亮着火光,夜间花香淡淡,风声阵阵,竹影斑驳。此时二人正立于南角一空院,月光如水,静谧无声。凌舒环视四周,笑笑:“你说还会不会遇上那只猫啊。”
“乌鸦嘴。”她轻轻一声,“这里有没有空置的屋子?”
“有是有,就在这前面不远。”他思虑少顷,有些不解,“豪杰山庄这么大,难不成你想一间间找?”
“带我去便是。”

凌舒虽有疑惑,但见她心思沉稳,遂前往别院去。此刻人静风停,树影摇曳,周围亮着星星点点的微光。司空镜似是察觉到什么,轻步一移,径直走向其中一座院落。凌舒正欲跟去,耳边忽听得一声轻响,赶忙将她拉回,作出噤声手势,示意她看着前方。
方才一路并未撞见豪杰山庄弟子,岂料这种空荡荡的别院之中竟会有十几人把守。凌舒思及这几间屋中定有古怪,却无法挨个探查,正待思考对策,却见面前火光一闪,是有几人迎面而来,离他们不过一丈。
不知是否察觉到他们的动向,司空镜身子一颤,紧贴树旁,握紧袖中银剑。那最近一人低声说了什么,而后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明灭的光芒照映着花丛,让人心神一拎。

感到对方正缓缓接近,她屏住呼吸,双手也愈发攥紧。好在那人似乎并未察觉,少顷转身回了原处,继而光芒暗淡,漆黑不见踪影。
司空镜沉沉松了口气,抬头望见凌舒正冲着她笑,遂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待得四处无声,她悄然移身至回廊之上,顺着廊道疾走。
凌舒轻步跟上,瞧她时而顿足,时而凝视地面,不由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她并不接话,步伐倏尔一定,指着面前的一间屋子道:“这里。”

“你怎么知道……”他话未说完,只见对方一把将门推开,随即一匹白布入眼,一时竟有几分熟悉之感。
抬头望去,四处光线暗淡,唯独窗边依稀透着淡淡月光,隐约现出前方一座石床,似有一人在上。
凌舒霍然一怔,盯着那人尸体,许久未有动作,直至司空镜拍他一下,才渐渐回神:“你怎么了?”
“诶?没事。”他连忙摇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你怎知道是这间屋子?”
司空镜轻轻将门合上,平静道:“是石灰的痕迹。”
听罢,凌舒恍然大悟,想及她方才举动,便是在探寻四处石灰,遂笑着赞道:“姑姑还真是聪明。”

司空镜却不答话,只是径直走向石床之边,默念片刻后,将白布缓缓揭开。
石床之上的尸身仍旧完好,死者是一二十左右的青年,不难看出生前是一俊朗男子。她神色微滞,动作愈发缓慢,似有几分怯意。凌舒与她笑笑:“我来吧。”
司空镜放下手来,微微点头,见他动作熟练,全无不适之感,忍不住问:“你怎一点都不怕?”
凌舒闻言一顿,复而笑开道:“我们全村人都是由我下葬的。”

她不觉一怔,瞧见月光之下,他爽朗的面容之中隐约透着些难以察觉的苦楚,沉了片刻,终是未问出口。
此时凌舒已将那人衣衫揭开,露出胸前伤口。二人凑近一看,只见在那具微微泛白的尸身之上,赫然有一道鲜明的深色掌印,由浅至深,竟有几分似中毒之象。
司空镜身形骤一颤,然凌舒却未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微微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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