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走私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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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盛的资深腐女……楼老妈,知道后肯定要羡慕死她了……
跟着这群以令狐荪为首的大漠盗匪,楼孟月骑在骆驼上横跨了近半个大漠,又看着他们路见不平、拔刀黑吃黑三趟后,终于被领回他们的驻地。
没等屁股坐热,她又被令狐荪拎至一间堆满战利品,并且战利品还因人员进进出出不断增加或短少的小石屋中,开始了自己的账房生涯。
在令狐荪及其弟兄很人道的让她每天可以睡足八小时,楼孟月也借记账了解此地的货币政策与物价的七天后,账簿出炉了。而因记账有功也领的一份小小花红的她,脚步终于跨出了小石屋,得以好好观察一下她暂时的栖身之处。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若让她自己出去再回来,她大概一辈子也找不到。
这个小小的石村,位于一座沙山的向阴处,出了村,放眼所及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更连半棵树都没有,但村里却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井水。
这种将位于远处高山的地下水源借由徒手开挖的深井,以及井与井间挖出地下引流渠道的汲水方式,大概就是俗称“坎儿井”的人工智慧井渠。能发明这种饮水方式的古人真是不简单,但能找到这个根据地的人一样不简单,毕竟这里虽荒又凉,可却有水,因此就算被追,躲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只不过决对不是个适合安居的处所就是了。
再转两圈,她又发现,这群盗匪大概也没想到在此安居,因为这村里除了这群身强力壮的男人,压根就没见着任何老弱妇孺。但由他们经常分头运送属于自己的那份花红消失个几天再回来的情况看来,显而易见,他们的家人都在适合安居的地方。
原以为这村里没有女人的,后来楼孟月发现,除她之外,这村里还有另一个女孩,并且还是个极其可爱的公主型少女。。。。。。明明比她大三岁,但看来却比她小一岁的柳叶。
柳叶的模样很公主,但个性开朗大方,脾气更是一点也不公主,不仅村里大大小小的琐碎内务都是她在处理,饭也是她做,令狐荪的衣裳更是她在洗。
荤素玩笑都开得起不说,还无论做什么都面带甜美笑容,甚至被令狐荪搂腰摸屁股时也一样,堪称古代版林志玲。
一个如此花样年华,还长得那样美丽,个性更是好的不像话的女孩会待在这种鬼地方,除去为了令狐荪而留,楼孟月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说起令狐荪,连楼孟月都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相当耐人寻味的矛盾综合体。
他平常时非常懒,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闭眼时绝不睁开,就算睁开,也绝不睁最开。但这样懒的人,一嗅到生意上门的气息,行动绝对比猛豹还迅捷,还经常一个人纵马出村,几日不知所踪。
他懒洋洋的嗓音,穿着打扮跟脸上的胡渣都很大叔,年纪却一点也不大叔,竟仅仅才大她五岁。虽然他一副目不识丁的草莽模样,但目不识丁的草莽可不会知道什么是《孙子算经》,也不会暼账簿一眼,随口便将每个人的花红分配得妥妥当当,更不会在偶遇其他大漠抢匪时,顷刻间便拟好完善的黑吃黑战略布署。
此外,尽管村里比他年纪大、比他看着稳重的人很多,但那群弟兄只愿喊他老大;他看似不羁,但弟兄们的事他全了然于心;他看似热爱搜刮别人的财富,也爱累积自己的财富,平常时更天天喊穷,但分给弟兄们花红却从不短斤缺两,更比他自己的多上许多;他。。。。。。
“小楼,荪老大决定一会儿领大伙一起去逛市集,去吗?”
这日晌午,穿着一身宽松带兜帽的米色长袍,柳叶一手端着个装满刚洗完衣物的木盆子,一边向由两人合住的小石屋里走出来打水洗脸的楼孟月轻笑挥手。
“去。”入境随俗同样穿着宽松带兜帽长袍的楼孟月应了一声,脑中快速闪过自己这几日替这群盗匪打杂赚来的钱总数目大致有多少。“小柳,不要求速度的劣马一匹大概多少钱?”
没错,在经过那几个与骆驼共舞、共枕的日夜后,楼孟月下定决心了,她需要一匹马,相当需要。
虽说她楼家人自小受过各式各样的骑术训练,骑骆驼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骆驼那味儿,她真心承受不了啊。。。。。。
“哦,那就便宜了,几百金吧。”听到楼梦雨的话,柳叶想也没想便笑笑回答。
几百金?
柳叶的回答让楼孟月的眉梢轻轻扬了扬。
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在当地都能供一整家子快活过几年的数目,由柳叶嘴里说出,却像只是路边买串羊肉串似的。
手边两百金都不到的她,看样子只能在鼻子里先堵上两块布头凑和凑和了。毕竟在找到能让她结束这场生存游戏的关键……崩玉之前,她肯定得在这里待上不短的时间,并且她相信那东西也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玩意儿。
因此,在她还没找着在这地方谋生、筹足旅费、找到崩玉好回家的办法前,勤俭持家乃是上策。
就在楼孟月真开始打算找两个布头时,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嗓音传入她的耳——
“小楼,买什么马啊,马厩里随便挑一匹不就得了,还是你都看不上?”
“不了,谢谢。”望着边打呵欠边由屋里走出的令狐荪,楼孟月显示断然拒绝,后又灵光一闪,“不过能不能租我一匹,一个时辰五十玫铜钱?”
楼孟月之所以完全不领情地拒绝令狐荪的大方提议,并不是她看不上,而是她太清楚那些骏马可全是弟兄们的生财工具,她不仅买不起,更不忍心看他们无端折损。
毕竟根据她的丰富经验,她可以不劳而获的东西,折损一定很快、很大,而她怎么也不希望一匹好好的马到了她手上,没两天就断前腿折后腿的。
她虽买不了马,却可以用租的,因为用租的就不算不劳而获这点她是有经过实证的。
“没问题,你自己记账。”
令狐荪又打了一个呵欠,然后顺手摸了一把柳叶的屁股。
“哦,对了,小楼,顺便替我通知弟兄们,准备好了就出发,要不去晚了,好东西全给人买完,我们还得去抢,实在忒麻烦。”
“嗯。”口中应了一声,楼孟月转身便向人群走去。
她又一回深深体会到独属于令狐荪的古怪矛盾。她完全无法理解,既然是根本没打算从良的劫匪,脑中为何会有这种等买不到再抢的怪逻辑。
带着心底的佩服,通知大伙出发的楼孟月,在马厩调好马后,便跟着大队人马上路,足足走了两个半小时,才终于抵达一处偏远绿洲。
虽说偏远,但这绿洲还是满是人潮,此起彼落的叫卖声,各式各样、七颜六色的布料与贩卖物摆放在地上,或挂在支起的竹竿上,一眼望去,跟现代人的跳蚤市场几乎没两样。
石村的弟兄们一跳下马,便熟门熟路的四散分开开始逛市集,楼孟月则先是好奇的东走走、西瞧瞧,挑买了一些个人生活用品,以及预防万一的药草后,才将脚步缓缓停在一个卖古玉的摊子前。
“崩玉”跟真正的玉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望着摊位上令人眼花缭乱的玉饰品,楼孟月静静沉思着。
其实她很明白,若她开口问,或许有人知道崩玉的来由,但一来这是属于她的游戏,自己解谜才有乐趣,二来,在完全不知晓崩玉是什么前,她不能太过张扬,毕竟这东西不可能普通,万一真与什么国仇家恨之类的事牵扯上,而她还大咧咧的东问西问,不是等着给自己找麻烦吗?
拿起摊位上的一本玉书,楼孟月信手翻阅着,突然听见本就吵杂的人群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慵懒嗓音……
第四章
“老胡,什么时候转卖起织锦啦?”
“唷,这不是荪老大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哪!哎,你也知道,瓷器不仅容易被抢,就算回来也碎了一半,不划算,还不如改卖安全点的织锦……噢,对了,上回给你们劫去的那批货有没有脱手卖个好价钱啊?”
“托你的福,让兄弟们大赚了一笔,下回你可以多进些,好托手得很……老胡,你这东西太贵,都熟人了,便宜些!”
“荪老大看上的东西,你说多少就多少。还有,顺道跟你商量件事儿,织锦利润比不上瓷器,下回你跟兄弟们动手时,能不能六去四归?”
“六去四归啊……好吧,虽比七去三归少挣点,但这年头大伙都不容易,是吧?”
“那可不。反正终归都要受抢,给荪老大你抢总比给别人抢好些,好歹还能留点老本。就是你下回动作能不能再快些?要不然先给别人抢了去,咱俩都心疼啊。”
“是心疼,可弟兄们买卖太多,有时实在脱不了身,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这么好了,若先给别人抢了去,我们便再去抢回来,但这一来一往,弟兄们就算不喝水,马也得吃草的不是?所以这就不能六去四归了,一样七去三归如何?”
“没问题,七去三归就七去三归,就这么说定了啊……”
听着身后的对话,楼孟月虽依然静静翻着玉书,但还真有些目瞪口呆。
抢匪头子跟被抢者和乐融融的打着招呼、砍着价,还顺便讨论下回抢东西时双方的分成数,这真是……太神奇了啊。
在楼孟月的赞叹中,刚在这厢讨价还价完的令狐荪,又晃至隔壁摊位,同老板打过招呼后,突然伸出手将正在跟客人谈价的老板娘拦腰一搂。
“胡乱搂什么搂啊?谁准你搂了!”就见老板娘回身用力喝斥着,只是脸上神情跟身旁瞧见这一幕的老板一样,全是笑。
“太久没瞧见你了,想念啊。”一把将老板娘举至肩上坐着,令狐荪笑的那样痞又那样开怀。
“呸,要想念想念你的月下美人去,想念我做啥?”老板娘不置可否的娇哼一声,还不忘继续跟客人谈价。
“要想念得着,我需要来你这里找安慰吗?”故意长叹一口气,顺便拍拍老板娘的屁股后,令狐荪才将她放至地面。
“老荪,还没找着?”尽管自己的老婆被人又搂又摸,老板却不依为忤的笑问。
“要找着,我早金盆洗手啦,还需要这么劳碌的在大漠里奔波?”令狐荪扬了扬眉,依然笑得那样欢快。
“我就不明白了。老荪,这定风关有的是丫头,你喜欢哪个都好,更想搂几个就搂几个,干嘛偏偏看上一个只在十年前的蜃影中见过,根本就不知究竟存不存在的女人,不仅为她散尽千金,还没事就在大漠里东跑西奔、南寻北找?”听到令狐荪的话,与客人议完价的老板娘双手叉着腰,口中虽是斥责的话语,眼底却有股淡淡的不解与心疼。
“虽我老说大漠的女人没情趣,可你干嘛非把没情趣三个字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呢……哎,老李,你这媳妇儿得好好教教,好歹也要让她明白什么才是我大漠男儿的痴心与浪漫。”
“痴心浪漫个屁!这满集市里被你搂过、摸过的丫头比天上的星星都多,你这货要叫痴心与浪漫,我当家的不成痴情种了!”
哦哦……有八卦。
双眼虽依然盯着手中玉书,楼孟月心底的八卦魂可是旺盛活跃着。
她真想不到这看起来漫不经心,平常比加菲猫还懒的令狐荪,竟会对一个十年前在海市蜃楼幻影里见到的女子倾心,并且为她不惜成为土匪头子,只为有一天能在人海中寻找到她。
看样子,他平常没事老一个人独自出村,大概就是去寻找那位“月下美人”——使对大漠如此熟悉的他,理当跟所有人一样明了,那个蜃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