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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部分

怒颜-第251部分

小说: 怒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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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铁,二则维护灶户的稳定。只有这样,来年盐课才能源源不绝。”
枝儿蹙着眉听完了少筠的话,最后还是有点迷糊,不由得揉着太阳穴,苦恼道:“姐姐……实在繁难了些!”

少筠一笑,把手边的《盐务会典》递出去:“这本书,是五年前在你家里拿来的,正经是你爹爹的遗物了,你拿去念。虽说不急于一时三刻,但也务必通读,日后桑家,灶户上有少嘉哥哥,里面管事便是你。”
枝儿捧着那本书,心里感慨,面上也难以掩饰。
侍菊心里喟叹,只能站起来,轻言软语的把她送出门去。

桑贵看着两人背影,不由得感叹:“三小姐也聪明也敢争,可是性子还是着急了一些,不如二小姐你稳重从容。我只心疼她,才那么点大,就经了那么多的事情。”
少筠轻轻一笑:“看见她,就如同看见昔日箬姐姐同姑姑斗法那般,她这脾气真是像足了。阿贵你既然知道她的毛病,日后少不得提点。”
桑贵颔首:“竹子你还是少操些心吧!既信得过我,便交给我与阿菊。”

少筠抿嘴,端起一旁斗彩顽童嬉戏小碗,拈着银勺慢慢搅着桂圆银耳莲子羹:“说说你的想法,不日就要拿出应对的法子来了。”
“这个方略,实在不公道!”,桑贵无可奈何,频频摇头:“简直是压榨咱们盐商的血汗!先行抵押,抵押款要基本与盐场子里亏欠的余盐银子相当,这明摆了就是要从盐商口袋里掏银子么!原本咱们家就不多的银子,就算勉强能熬过第一关,后边也维护不了几个盘铁,若是维护的盘铁数不足,能拿到的专营的盐斤必然就少,这饿不死、饱不了的,头疼啊!”

少筠口中噙着一口银耳羹,她徐徐研碎了莲子,咽下,才笑道:“这就是朝廷的如意算盘么!开中盐商还有用,也还有银子,朝廷定不会叫你们饿死的,只是他也没打算你叫大富大贵的,把你们养得腰杆子都硬了来和他作对。”
“是这话!”,桑贵点头:“真要细看,这两条方略里头,蹊跷多着呢!维护数量、维护细则、维护难易,这些可都是别人说了算的,到时候你做了五分功夫,人家只给你三分功夫的盐斤,这还不得亏死了!”

少筠轻笑,不紧不慢的:“这些,我心里有数了。阿贵,维护盘铁,只怕没有人比咱们家里的人更熟悉了,尤其咱们家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富安团灶的团长,就算过去四年遭了难,也不例外。眼下这个当口,你要做两件事,第一,亲勤跑些盐使司,跟官老爷打打交道,说说咱们的难处,争取在抵押上有些宽限。诸如,银子实在不够,咱们的家宅、额外的田地是不是都可以充当抵押?第二,你得把团灶重新组织起来。你也知道,维护盘铁,若是单由官府说了算,恐怕不公道,这时候团灶能说一句半句,比商家们单打独斗好得多!”

“嘿!”,桑贵哼了一声:“二小姐圣明!”
“去吧!”,少筠回了一声。

桑贵站起来,行礼,转身出门的时候正巧遇着才回来的侍菊。桑贵看见侍菊穿了一身葛麻的素服,偏生嘴唇红胜樱桃,不由得心情荡漾,便故意堵在侍菊的去路,一手拉着侍菊,一手摸了一把她的唇,脸上却十分正经的浅笑:“你用的什么胭脂?今儿出门我给你带一盒回来!”
侍菊几乎跳起来,脸蛋立即红得如同晚霞一般。她原本张嘴就要喊,可一想到他与她原本有婚约,便不由得按捺住,只只咬着嘴唇低声道:“快些撒手!叫人看了……”

“我不怕被人看见!”,桑贵张口就截住:“阿菊,我不怕。你瞧瞧万爷和竹子,他们谁怕了?何况也没做什么,我就想你若不能穿红着绿的,便抹一抹胭脂,衬着你的脾气,十分好看!”
侍菊没了话,手也任由桑贵拉着,半天后才反应过来,低声道:“也不用买什么……我自己会调制那些东西。你有银子,省着点花,日后……给咱娘翻新翻新屋子……”
桑贵嘿嘿一乐,猛地凑到侍菊耳旁:“那我就留着!”,然后“啵”的一声,狠狠的啃了侍菊一口。
“呀!”,侍菊惊叫,再要说话,却发现桑贵早已经一溜烟的跑开了。侍菊跺跺脚,嘴里埋汰着桑贵,眼睛却追着他的影子,直至不见了自己才转身回屋。

屋里少筠似笑非笑的看着侍菊,偏偏一句话也不说。小紫叽里咕噜的在一旁笑着,十分畅快。侍菊羞恼,一巴掌拍在小紫翘臀上,笑骂道:“小蹄子,还不快去准备午饭!回了扬州,越发懒了!”
小紫吐吐舌头:“菊姐姐不好收拾桑大管家,就来拿我撒气!二小姐,您的帮着我!”
少筠笑开,想了想又正颜道:“你快去备饭吧。还有让容娘子特别给穆萨沙和科林沁他们准备北边的饮食,昨儿穆萨沙都抱怨到我这里来了。另外也告诉灵儿一声,别叫她犯思量。”

小紫浅浅行了一礼,笑道:“我早就听容娘子说过了,说是小阿哥虽也喜欢这儿繁华,可总觉得跟咱们不一样,要不是舍不得三小姐,早就回北边去了。”
少筠点点头,又说了一声“你去吧”,就打发了小紫。
侍菊这才赧然走过来,收了吃剩下一半的银耳羹,然后问道:“家里六万两银子,怕是远远不够,要不要从那边拨过来?”

少筠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复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又在榻边卧下,一面把玩着那把沉香的“称心如意”,一面吩咐道:“我们自己的银子,不必告诉桑贵,他若来问,你就说没有。只管让他在前面奔波着,别叫官老爷知道咱们后面还有一把算盘。第二件,阿贵必然拿着他的盐引勘合参与这一回的招商,你想个法子,把他投给官府的文书换出来。”
“换出来?”,侍菊有点儿吃惊:“是为什么?”
少筠缓缓一笑,手上反复揉着那金称砣:“换出来之后,把上面抵押的款项改成五十万两。”

侍菊大惊:“五十万两!就算兰子今年有本事拿得出来给咱们,那还不把咱们给掏空了!咱们拿什么本事来维护后边的盘铁呀?”
少筠彻彻底底的笑开:“这一层,你不需要懂。朝廷这么做,其实并无十分诚意,无非是想过河拆桥而已。既然如此,怕什么呢!五日之后,盐使司衙门就会公布招商结果,你让小七带着清明,大闹一场!记得,我要让全扬州的人都知道,我桑家,不仅仅是团灶的领头羊、制盐的头把交椅,还是鼎力支撑国难的功臣!”

侍菊皱眉,最后还是答应了,然后又说道:“小七陆陆续续换了至少有两万引盐在手上了,看着堆积如山的盐斤,这小子有点儿脚软了,三天两头悄悄来问我你究竟是什么心思,这一大笔盐,也不卖也不动,但是仓储的费用就十分高昂。”
“我是他的姐姐,正经掌管这些东西的,我还没有慌,他慌什么?让他别担心,只管放开手脚、张大了嘴巴问盐使司衙门要盐斤!”
“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侍菊笑道:“这小子……虽然也不笨,但是就不如桑贵那般厚脸皮、豁得出去。”

“难为他了!”,少筠摇头:“若不是要保住阿贵这一面大旗,其实换阿贵来做更加合适。”
侍菊笑笑,隐隐的有些担心。随后她又转身出了门,令竹园里的嫲嫲守住园门,自己又关了门窗,才在少筠耳边低语道:“小七带话,除了盐引的事,还有鬼六来的消息。”
少筠眉毛一挑,浑然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她定了定神:“都快大半年了!他怎么说?”
“你看!”,侍菊从怀中掏摸一张有些发黑的纸,递给少筠:“这张纸里头画的是谁?!”

少筠展开一看,纸上墨迹有些晕染了,但大致还看得出一个颇为漂亮的女人模样。少筠惊讶,抬头来看侍菊:“这隐约是……我娘房里的彩英啊!”
侍菊冷哼一声:“竹子知道怎么来的?扬州府上南城边的客云来茶馆儿,专做那穷人的生意,里头的掌柜旧日怕是跑过私盐的,竟是黑白通吃的主儿。四年前年后的一日,画中这姑娘找到客云来的掌柜,把一封信交给了掌柜的,又留下一锭十两银子,说是要借掌柜的黑道儿把信寄出去,事成之后再付十两银子。”
少筠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侍菊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有些有能耐大胆的灶户也会通过这掌柜的卖些私盐,他不拘多少,来者不拒的收,这也是集腋成裘的意思。等量够了,就卖给海上的海盗。因为这个途径,人面极广,所以渐渐也有人托他传信。彩英托的这封信,原先那掌柜的也不放在心上。等送信的人回来了,大致说了收信人的情形,还奇怪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认识那样的江洋大盗,这位掌柜才起了疑心。后来没两个月,小渔村的案子就出来了,扬州府上风声鹤唳,这掌柜的回想前后,不由得害怕,也不敢声张,只悄悄凭借记忆把彩英的相貌绘出来,也是一桩保命的凭证。”

彩英……少筠心中盘算,前后立马联系了起来:“弘治十四年过年之后!那年我才掌管家业,桑贵换了两万引盐回来,年后我就领着你们一同去了南京!”
“让人钻了空子!”侍菊声音也冷了:“可见樊清漪是早有预谋!如今可算是证据确凿了!”
少筠眼睛一眯,复又问道:“鬼六怎么查到这儿的?查到这儿,那彩英樊清漪接头的人也应该查明白了吧?”

“鬼六大约是摸到了咱们究竟想要查些什么了!”,侍菊接着说:“他是顺藤摸瓜下来的。郝老四死后,官府以为渔村的首魁落网,便结案了,余下的人自然就躲过去了。大约过了年余,这伙子人就正经落草为寇,在海上走私盐,可惜遇到程大都督闭关,这一两年就都在两淮两浙出没,专门打劫走私商船,黑吃黑的意思。早前鬼六也交过手了,知道这伙子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儿,不敢多接触。后来竹子托了这事儿,鬼六一面放风说自己有盐,一面又露出消息说郝老四当年是被人陷害死的,前因后果,大约掰的一分不差,这伙子人这才渐渐露出马蹄,跟鬼六接上头。鬼六顺藤摸瓜,才知道客云来茶馆儿的事。”
少筠点头,大致明白前后。

樊清漪身世大约远比众人想象的复杂!南城边上品流复杂的各色人等,最终都为她所用,了不得的本事。
“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惊心动魄!”,侍菊叹道:“你我还是闺阁姑娘,只知道绣花制香抹胭脂的时候,这女人已经在南城里头扎根养出恶毒的花儿来!当初少原少爷那样干净无辜的人,竟然被她挑唆的去了万花楼,糊里糊涂的糟蹋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然后蔡波、容娘子、梅子……这人怎么就能狠毒到这份上!”

少筠轻轻笑了一声,转而问道:“当初无辜受累的那名姑娘,是何身份来历,你查到了么?”

侍菊叹气:“容娘子与这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一回来就惦记这事儿,找人悄悄打听过了。那姑娘正正经经是个黄花大闺女,那日正好缫了一篮子的丝要出来给绣坊,回家的时候便晚了,遇着蔡波那鬼迷心窍的,就……这件事情之后,那姑娘,一时看不开,投井自尽了。姑娘的家人没几个识字的,闹过一场,偏遇上渔村那案子。当时何文渊处置的十分马虎粗糙,也没正经给人家姑娘家里一个说法,只拿着少爷一罚了事,落得人家姑娘家里一两银子都没拿到。后来姑娘的家人也没法子,又觉得这姑娘玷污了名声,把她乱葬岗里随便一埋,就权当没生了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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