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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怒颜-第136部分

小说: 怒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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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侍兰抱着容娘子的孩子,瘫倒在眩窗边,老柴站着双腿打抖,小七坐在门边一面发抖一面嘿嘿的笑着。侍菊则是反手一声关门,拍着胸口,笑道:“我的娘,我也成了爷们了!”
少筠微微笑开,伸脚踢了踢小七,轻声道:“别没出息,起来!说不准鬼六什么时候又来!”
小七一骨碌的爬起来,又去把晕死在地上的容娘子搬到木板上躺着,才凑到少筠身边,轻声说道:“竹子,你吓死小七了!你给说说吧,刚才小七差点儿接不住兰子姐的棒槌。”

老柴这时候大叹了一口气,把侍兰扶起来坐着:“竹子,下回你再要冒险,也得打声招呼。幸亏兰子十分聪明,不然,我都接不过来!”
少筠横了小七一眼,轻声说道:“没瞧明白么?那郝老四就是上岸打劫的海盗!真正杀人不眨眼的人物!我一见他,听见他一口绍兴话,又听鬼六说他上岸打猎,隐约就能猜到一些。后来我看见哪怕在鬼六的船上,郝老四还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再加上郝老四只抢了一个小渔村,就猜着郝老四这一回大约是被樊清漪忽悠上岸的,压根没能赚什么银子回去,所以我们漏了财,除了鬼六会惦记,郝老四不见得不会抢!”

“方才我拿话探鬼六,知道他胃口大,我怕我们在人家的船上,防不胜防,所以索性挑明了叫郝老四也知道,叫他们鬼打鬼,我们也好寻着机会求存。不然以鬼六那鬼森森的手段,指不定我们都得去喂鱼!”
小七恍然大悟,更不由万分佩服少筠。上船不过一个时辰,这船上的门道被她瞧了个一清二楚,要胆色有胆色,要机灵有机灵,一招先发制人套着以暴制暴,一招隔岸观火连着空城计,手段使得像是连珠炮,实在叫人应接不暇!

作者有话要说:sorry,周末睡了一个小时的懒觉才起床上班……晚了一点。
这个……有点儿精彩么?




、146


这一夜没人敢睡。
少筠劝老柴睡一睡,说是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沾过床,累坏了。可老柴哪里睡得着,于是一伙人围在一起,悄声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方才听竹子的意思,你怎么猜得到是樊清漪请得郝老四?”
“我这也是猜的,不过肯定八九不离十。”,少筠敛去情绪,淡淡说道:“在这里遇上郝老四,也不是缘分,只怕是注定。世上的人大抵都以为自己聪明,所以郝老四与我都不约而同的避开官兵追击的方向,往南走。朝廷禁海,这时候,反而海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有法子走私的商船,自然就敢行船。至于樊清漪……”

“我知道了!”,侍兰低叫出来:“小七、阿菊,你们想想,咱们家里还有谁能有机会接触这等亡命之徒?!”
侍菊抿了嘴,老柴接口道:“自然是有机会坐过牢的人了!”
少筠点头:“舍樊清漪其谁!眼下我十二个清楚明白,樊清漪根本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

侍菊哼了一声:“一个昔日见惯荣华富贵诗书文雅的教坊司官奴,从家里被抄,到坐大牢,到转运使搭救他出来、再转到咱们家,这中间!昔日总说他人品脱俗,也不意外他的造化,可细心想来,这里头哪一步,是真正的造化,哪一步是她使尽手段换来的,究竟还是谁也不知道!竹子上来管家,她从默默无闻,到一下子成了二太太的左膀右臂,还引得少原非她不可!等竹子忌惮她的身份,削了她的权,她就怂恿少爷,逼得我离家北上!到了大小姐和四叔婆一块儿把她打回原形,他就恼羞成怒!连同蔡波一块,先把少爷害了,再把咱家卖了,最后索性联系了这样歹毒该死的人要杀人灭口!”

少筠这时候摇头:“阿菊,你说的大体没有错,樊清漪应该是利用了蔡波,偷得账册,换得何文渊的支持,然后又联系了郝老四、通过容娘子梅子来杀了蔡波和我。可是,她这一步一步,不是因为我们步步紧逼,而是早有预谋!你可曾记得,昔日你还奇怪过蔡波手上怎么会有上院里才有的上等绢制手帕?我敢断定,那方帕子,就是樊清漪给蔡波的。那个时候,蔡波就已经是樊清漪的囊中之物了!樊清漪后来利用彩英把你赶出门,让少原闹得人尽皆知,无非是要试探我与姐姐的底线。因为那时候万钱、哥哥,乃至于何文渊都向我示好,我即将出嫁,是必然之事。在此之前,我必定会对家里的大权有所安排。她试探我,我若容她,她自会经营她在桑家的地位。我若不容她,她也早已经准备了连环计杀手锏。可惜,我和姐姐终究不容她,也就酿的她……”

少筠说不下去,心里堵得慌。枉她自认聪明,却没看出家里最大的隐忧,不是少原不能当大任,不是灶户不成气候,不是桑贵太过鲁莽,而是樊清漪太过狼子野心!
老柴看见少筠的模样,深叹了一口气。侍兰则搂着少筠:“咱们都走漏了眼!”

老柴想了好一会,才说道:“竹子,别怪你自己!我们心里有一杆称,自然不愿无辜人牵连丧命。我不敢信一个姑娘家竟然有这样深沉可怕的心思,我只愿我自小看着长大的竹子不是这样的人!你想想,二太太、少爷、荣叔梅子这些最亲的人不提,还有那一村子的人呢?还有那不堪受辱,投井自尽的姑娘家呢?就单说容娘子吧,防着谁、碍着谁了?就为她一点小心思,就这么没了命、没了一辈子!这么歹毒、这么不在乎人命的人,咱们这里这几个人,谁要去做?竹子,你喊我一声叔,我就得对得起二爷!你要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可我不许你做这么没天良的事!”

少筠抿了嘴,吞下了想要流出的眼泪:“柴叔说的,我记着。可是,我也要为梅子,为我娘我弟弟还有姐姐,讨回一个清白公道来!”

不知不觉间,东方吐白,油灯渐熄。

就在几人靠在一块儿都有点迷糊的时候,舱房的门“笃笃”轻响了两声。
少筠一震,看向老柴;老柴微微皱眉,拍了拍小七,示意大家振作,紧接着在门边轻开了一条缝。
门外鬼六端了一盘肉食、一大壶茶,站在门口,满脸的不耐烦。
老柴连忙开门,低声道:“哟!六爷!劳您一大早的照顾咱们的饮食!”,说着让了进来。
鬼六端着东西朝桌子走去,哐当一声丢下吃食,又笑嘻嘻的盯着少筠。

这时候少筠才得以看清楚,大约这鬼六常年都是不见日头的,一张脸青白青白的,加上满是肥肉,真是说不出的难受模样来!
少筠看见鬼六看她,嘴角弯了弯,直接坐在桌边,倒了一盏茶:“六爷有话说?”
鬼六哼了一声,盯着少筠,好像是蜜蜂盯着蜜糖似的:“你不怕我茶里下药,晕了你们丢你们进海喂鱼?小丫头,你也有点胆色,鬼六我小瞧你了!”

少筠轻轻啜着那杯茶:“不管我有没有东西、有多少东西,那郝老四是信个十足的,你眼下谋了我们,我们没了声息,你这条船……怕是即刻大乱。六爷,请神容易送神难,是你自己把这尊佛请上船来的,你怪不得我借力打力。我求的,无非就是脚踏实地而已!”
鬼六垂下眼帘,站着半天不说话。
少筠也不理他,只招呼小七等人围在一块儿吃东西。

许久后,鬼六走到少筠身边,低声道:“行船那么些年,不怕死的见得多,头一回看见你这样聪明有胆色的人,眼下你挑的郝老四肚里的馋虫,叫我跟他打,你好取利,你就不怕我跟他一道,先把你做了……”
“我不怕!”,少筠一口截住鬼六:“郝老四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更清楚。你与他合作?我倒要坐在一旁看好戏了。鬼六,你夸我聪明有胆色,我既然蒙你夸奖,就使出些本事来虎口拔牙、太岁头上动土。”

“那你我合作呢?”,鬼六一张口就来:“你不过姑娘家,没有武力,上岸去怕是有人欺负。以你的能耐,留在我这破浪号,不怕活不下去。”
原来是招揽人才,可惜不过是个虚晃子!
少筠摇摇头,心里不信,却也不直截了当:“六爷,我不只是要活下去!而且,”,少筠看了看鬼六:“六爷你果然害怕郝老四将你这船闹得天翻地覆,既如此,当初你还敢放他们上来,果然好胆色!原来昨夜里那几声笑,不过是虚张声势,镇住郝老四而已。”

鬼六一愕,脸上肥肉抖两抖,那一抹笑扯出来一股子怪异的味道,像是惊讶,更像是叹服。少筠看见一抿嘴:“鬼六,你的船从福建出来,一路收私盐,去哪儿卖?”
鬼六皱了皱眉,没出声。
少筠笑笑:“你怕告诉我?”
鬼六嘿嘿的笑,有点儿像昨夜里那笑声,但是听在耳里已经不那么鬼气森森了:“不怕,走私私盐,自古的行当!朝廷凭什么把着这命脉,叫煎盐的辛苦、吃盐的也辛苦?我们这些人,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但不比朝廷那些勾当丢人!”

杀人越货寻常事,比起朝廷用律法明目张胆的杀人,满足的都是权贵的私欲,确实还要光明磊落!
少筠点点头:“行走在这地狱边缘,鬼六爷长了一双判人判鬼的阴阳眼!”

“私盐回来,要么在天津三卫下船,走兵卫的路子,进辽东。要么直往辽东,在宁远卫下船。关外的女真人,北有鞑子阻着青白盐,南有朝廷压着煎制盐,渴盐的很!”,鬼六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郝老四这样不要命的莽汉算个鸟!落草为寇,只懂得没银子使了就上岸打猎,或者打劫些没能耐的商船,真遇着海上大批的船队,他死了还不知怎么回事。我原不怕他,只是想独占你的东西!你十分刁钻,我们好说!”
想要东西也就明说了,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可爱之处。少筠点点头,曼语轻言,又十分清晰:“鬼六,你肯信我,就送我上岸,我为保命,自不会吝惜那点钱财!眼下我落难没错,但是只要我翻过身来,我会记着鬼六爷这一趟的救命之恩。”

鬼六垂了眼帘想了想,知道自己也是骑虎难下,便说到:“也罢,咱们这是开诚布公,各取所需。我这地方邋遢,姑娘这样的人,怕是看不上的,日后咱们山水相逢时,姑娘记着今日的话!我鬼六便当一回护法金刚!”
少筠低声笑着:“我先谢着六爷了!”
鬼六笑哼一声,转身离开。
直到此时,小七摸着胸口大舒一口气:“昨夜里听这人说话,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今日听来,竟也不十分害怕了。”

侍兰微微笑着:“我倒宁愿他这样一开始就摆明了车马叫人提防,反而好猜好对付。竹子,往后咱们该怎么办?”
少筠浅笑:“鬼六未必没有能耐对付郝老四,也未必真有能耐。他说没说实话,谁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点,如果郝老四真在船上就闹起来,鬼六未必不损兵折将。万顷大海,人命等闲,鬼六得算着怎么样才能从我这儿拿齐了金玉珠宝,又能平安上岸,郝老四亦然。我们不闹这一出,郝老四不会惦记我们。我们闹了这一出,郝老四也惦记上了,两方的人马就不会轻易动手了。眼下我们是平安的,等到天津三卫,才见真章!依我看这一路我们白天夜里都分了两拨人,其余的能睡觉都睡觉,醒着的人不时出个门露个面,只看好容娘子那儿子也罢了。”

侍兰老柴都轻轻点头,侍菊就分派下来:“我、兰子、小七还有柴叔,四个人正好四拨,依次排开,就是两人白天两人夜里轮着换。哎呀!一个月不沾床了,可累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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