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天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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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读。”
“娘,天啸不苦呀,娘做的饭很香很甜很好吃的,天啸很喜欢吃。”小天啸狡黠的笑了笑说。他当然知道母亲说的苦的意思,可他心里觉得一点不苦。随即想了想,又抓了抓脑袋,奇怪的问道:“阿爹为什么没机会读书,读书要机会吗?”
“你阿爹小时候家里很穷,……读书那时……很贵,他读不了多少。”黄菜花摸了摸儿子的脑壳缓缓的说。其实她也不知那时读书是贵还是便宜,在乡下农村里,大人大多认为女孩没必要读书或认为女孩读书不好,她一天学也没上过,当然价钱也不清楚了。
“比我们现在还穷吗?”小天啸楞楞的问道。他年纪虽小,也不觉得生活苦,可他还是知道自己家是比较穷的,因为“穷”这个字眼在他家,在邻居大人们的口中经常可以听到。
“呃……,应该是的,所以小天啸以后读书要努力,好好读,读好了书,咱家就不穷了。”黄菜花心中一酸,想不到儿子小小年纪竟然知道“穷”这个字可怕的意思,转而柔声劝说,她心里真的有点怕,怕这个初懂世事的儿子,因为家里穷真的不肯去读书。
“娘……,天啸……天啸会认真读书的。”小天啸点点头。
“娘,天啸长大后要挣好多好多的钱,再也不让咱家穷了,再也不让娘挨穷了。”小天啸想了想,握紧了小拳头,猛然抬头坚定的说。
黄菜花看着这个过早懂事的儿子,自己最担心最心疼的儿子,一时无语,心里暖暖的。想了想,用毛巾擦干儿子幼小的手掌残余水迹,边柔声说:“儿子,比起挣钱,比起做有钱人,娘更希望我的孩儿长大后,做一个好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人。”
“娘,好人是怎样的?怎样才算是好人?”小天啸想了想,挠头好奇的问道。他刚才听母亲说好人,似乎明白意思,可转瞬间又觉得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母亲父亲肯定是好人,姐姐们也是,“九幢屋”那个经常给他讲故事的白发老爷爷应该也是,可其它的人他就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人了。
在他幼稚的小心灵里,对他好的当然是好人,对他一般的是普通人,对他坏或冷漠的,不用说,当然是坏人了。
“……怎样才是好人?”黄菜花细细咀嚼着思考,一时也说不出来。
也难怪她,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从农村里出生长大出嫁的女人,书没读过字也不认识几个,一下怎能说得清楚。可是她自小就被教谕要做个好人,从小至今她也只知道自己要做个好人,只有做好人才能心安,只有做好人才有好报。
“好人……,就是……有恩一定要报,不能欺负人,如果别人有难,应该尽量的去帮助别人,还有……不能偷,不能抢……。”黄菜花顿了顿,缓缓说道。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还在农村的老母亲,一个白发慈祥又好心善良的老人,便对照着母亲的一些平时言行说了出来。
“哦,天啸知道了,天啸听娘的话,长大后一定要做个好人。”小天啸大声应道。
听了娘的话,他的小心灵里似乎亮堂了些,似乎明白了点。他此时很高兴,甚至有点儿激动,因为他母亲的话里,什么不能欺负别人不能偷抢等等,他现在就做到了,他平时从不欺负别人也没偷过东西,他现在就能满足母亲的期望了。
好人。一个连一世做好人的女人也没能说清楚的概念,一个连睿智博学的智者也无法明确辩明的话题,哪能轻易被他一个六岁的小孩理解。他哪能知道,世界有多么的大,世情有多么的复杂,人心又有多么的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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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成年】………
滨海市区某一家手机店里。
一张透明玻璃圆桌前,一男一女正围坐着桌子轻声谈论着什么,桌面上有两部手机,一红一白。男的年纪约二十二三许,一身白色衬衫系带花纹红色领带,微笑着不时拿起一部手机讲解,语气轻柔诚恳,女的年纪约三十**,一身碎花白色套裙,双目多半注视着手机侧耳倾听。
“……您看,这部红粉佳人,线条流畅柔和,高贵又典雅,衬着夫人您的白皙的肌肤,简直是绝配,天作之合。”
“……翻盖合盖优雅无声,正面侧面都闪烁着漂亮的光泽,键面顺滑有手感,色彩清晰立体,夫人您朋友聚会时拿出,绝对是场中美丽的焦点。”
“……手机外壳包裹顶级烤漆,耐磨又持久,无论您是无意摔到还是钥匙摩擦,不留半点痕迹,当然夫人您这么温柔摔到手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
一流的销售技巧加上美丽适当的拍马,目光热切又带着一丝欣赏,轻柔的语速搭配想象中的日常场景,这就是男人常用的销售方法,这就是男人日常工作的部分场景。
为了生活,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脱颖而出,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男人早放弃了内心的倨傲,拜倒在辉煌又闪耀的金钱之下。尽管时不时深夜独自面对良心徬惶挣扎。
男人就是杨天啸,今年年纪二十二,三流大学毕业,工作一年多近两年,现是一家有些名气的连锁手机店的店长。他依然常年穿着一件长袖衬衫,颜色常换袖子不换,身材中等强壮扎实,剑眉星目,嘴角里常挂着微微的微笑。
十几年的时间,往往会发生很多变化,从无到有从有到自然,一个懵懂的少年投入世间缤纷的大染缸,也自会多出许多世俗的心思。当大多数人认为善良等同傻瓜,那么没人愿意当傻瓜。他自然也不例外。
曾经在一个夜晚,朋友聚会时,有个女孩好友问他好人坏人分别时,杨天啸如此回答。
“……我不是个好人!这世界有好人吗?或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对你好就是好人。对你坏就是坏人?”杨天啸想了想说道。随即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丝坏笑。看了看双方地距离。又转头望着那女孩说:“嘿嘿……。你别靠我太近。说不定我正想对你使坏呢!”
自六岁以后。杨天啸地恶运似乎变淡了。身体也没受过多大地伤害折磨。可令他烦不胜烦地是。恶运转成霉运。霉运连连。听说过在空地里被高空地老鹰粪便咂中脑袋吗?他就是。那一咂就把八岁地他咂晕了。听说过和老鼠一起睡觉吗。他就是。九岁那年清早一觉醒来差点吓死。几只活生生地如小猫大地胖老鼠安然睡在他身旁。听说过麻疹十三岁时出还伴着莫名其妙地头晕吗。他就是。一出就出大半年才恢复。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端倪。同类地事情数不胜数。
倒霉时。杨天啸脑海里自然每每浮现黑蝎子胎记。那黑蝎子张牙舞爪地。似疯狂似讥笑。似乎在提醒着他不要轻易把它给忘了。对这怪异地胎记。他是痛恨又无奈。如果是一颗痣。也不用去医院点消。他自己一把小刀就把它挖了。可这么一大块。把手臂砍了吗?当然不成!现他唯一地处理方法就是。既然二十多年它都无法处理掉。那就狠狠地把它塞到内心最深处。漠视它淡化它。直到完全当它不存在地无视它。
他还记得六岁多那年。他第一天上学。父亲把他送到了学校门口。叮嘱了一番后离去。他望着学校里地人杂声嚣。楞了好一会。回神过来后瞥了瞥父亲消失地方向。悄悄移动脚步离开学校门口转眼溜走了。学校大门都没进。而后。他偷偷跑到学校附近地一个巷子里。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天上地蓝天白云。学校里上课地钟声响了。下课地铃声响了。一次次打断他地呆想。却不能打动他地心。他小小地心灵里只感觉。在这个角落里蹲着比上学好多了。没想到学校里竟有这么多地人。这么多穿短袖衬衫地人。只有他这个穿长袖衬衫地怪人。万一他们觉得奇怪要揭开他袖子。万一自己不小心捋起袖子……。他打了哆嗦。不敢再想。这么一蹲就蹲了整整一个上午。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母亲地意愿。第一次不敢抬头望着母亲清澈怜爱地眼睛。
丑妇终需见家翁。几天后他终于上了学。是母亲发现了他地怪异父亲监督着才去地。一直监督了好一段时间。结果。就这么遮遮掩掩地。读过了小学初中高中。还混了个三流大学。自他在学校里熟悉后。掩盖长袖秘密地技巧花样层出不穷。读书生涯中。从来都是班中校中出了名地捣蛋王。家里人曾预言他过不了高中。可他就莫名其妙地过了。高三那年还大多时间睡觉上堂。梦中发痴流口水地情景多有。
杨天啸从不曾忘记当年对母亲的承诺,作个有出息的人,挣很多很多的钱养家人,让家人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可残酷的现实渐渐让他发现,挣快挣大钱你得有大的付出,尤其是良心的付出,尊严什么的就更别提了。马克吐温不是有句名言吗,越是快越是大量的得到金钱,过程就越是腐朽黑暗。他清楚的理解了话里意思。他边生活边考虑,考虑了几年,偶尔挣大钱时机临头了他终还是放不下,一直放不下。因为母亲对他的另一个期望是做个善良的人,他自己也希望自己做个善良的人,他无所适从,只好有一天过一天的混日子,好不好坏不坏的做人。
一幕幕的往日的情景闪电般掠过脑海,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不愿上学,独自蹲在角落里呆想,仰头看着蓝天白云的孤独瘦弱小男孩。
“妈的。”杨天啸从桌上猛然抬头,脸上有着浅浅的几道手背压出的睡痕,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骂道,随即身子向后一仰座椅倾斜,一只长腿抬起翘伸在办公桌上,一只半套着的的黑皮鞋直晃悠,鞋后跟踩得扁扁的,又自言自语道:“才歇了一会,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破事的。”
天色渐渐昏暗,早班的时间快要结束了。杨天啸依然俯头趴在办公室自己桌上,气厌厌的无精打采。办公室小小的,**平方米的空间包含了厕所清洁间办公三大用途。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起来他就觉得胸烦气闷,脑里隐隐发胀揪痛,一天下来也没好转。他一向身体健康强壮,这样的事情可不多见。
“嘟嘟……”腰间手机响起。
“你好,我是杨天啸!”杨天啸懒洋洋拔出手机,头靠着侧面的墙壁,尽量保持着一贯的语气说道。
“嘿嘿……,好了,知道你是杨天啸,不用整天卖狗皮膏药广告似的介绍自己。嘿!兄弟,刘礼这家伙今天从四川回来,刚给的电话让我们约聚会。意外吧!说起我们三个也有三年没见了。怎样!一块啤啤(就是喝啤酒)去!”胖子在电话里倒豆子般急促又有点兴奋的说着。
胖子就是当年的小胖海。原名赵东海,出生东海,一岁随父母来到“九幢屋”。这些年来,小胖海人长高了,性情和以前也没多大变化,身材却象吹气球似的更胖了,“胖子”这御用称号当然归他所有。“九幢屋”的人来来走走,“九幢屋”也多番变迁,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一直住下来的也没几户,刘礼家是其中之一,自然刘礼与杨天啸相熟。而小胖海和杨天啸住的相隔不远,后来两家搬迁后依然相隔不远,小时候长期的争斗倒让小胖海和杨天啸成了好友。
“嗯……”杨天啸皱了皱眉,从墙上稍微直起头,边左手轻轻揉搓着边说道:“好吧,我七点下班,地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