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人送客的意思甚为坚定,苏嘉哲只好带着被激起的疑惑穿上外套,走到门口。他后悔惹得亚缇不快,倏地停下步伐回身。
“再见。”
他嘴巴才张开一半,还没出口的话被跟在后面的亚缇用冷冷的声音给截断。
这辈子,就眼前这名看似温柔纤弱,却又无情得教人咬牙的亚缇能左右他的情绪,苏嘉哲气恼地倾身在她耳颈间叹口气,也道了再见。
热风搔得她起鸡皮疙瘩,被触动到的头发搔弄到她的脖子,更让她心跳加剧,她咬着唇,瞪视他深黑的眸子。
虽然她看起来有点恼怒,但没有因此而歇斯底里,那张倔强的脸反而在刹那间红得教人想吞下她。苏嘉哲眼角唇角同时都有笑意,扰动一池春水后,他潇洒地转身下楼。
叶亚缇在心里咒骂他,但等嘉哲颀长的身形消失在楼梯问后,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突然跃上她的心头,她伸手摸着耳后,低头抿嘴一笑。
正在打盹的棉花被走过它面前的主人惊醒,黑豆般的眼睛瞪着关门的主人,叽咕几声,小脑袋瓜忽然记起主人由外面回家时固定的招呼,便拉直嗓子,用力叫:
“亚缇回来了。”
她根本没有出去。
“笨鸟,你睡昏了。”
叶亚缇轻骂一声,关掉客厅的大灯,留下小灯。室内突然变暗下来,棉花说完晚安,把头藏在翅膀下面,继续睡它的觉。
叶亚缇走回她的房间,把自己丢在床上,回忆着嘉哲下楼前脸上的笑容,像奸谋得逞的得意,让他看起来像个不服输的大男孩,她再度笑了。
当晚,她带着笑意入梦,却在尖叫声中惊醒。
醒来时,早就一身冷汗,凹陷的枕头一片湿凉,她抽开枕头用力丢到地上,无神的黑眸呆看着天花板。
天下男人哪个不爱面子?若那些人将她在被逼迫下强拍的照片交给嘉哲或在任何报刊上登出来……寒意让叶亚缇头皮发麻,到时不只她再度进入炼狱,也会毁了嘉哲。
身心饱受创伤的叶亚缇在情路上萌生退缩之意,有意终止她和嘉哲这段才刚萌芽的感情。
“董事长,有件事,我一定要向您报告。”田寿明再三考虑,终于决定跟苏嘉哲说了。
苏嘉哲抬起头,看着有一肚子话的特助。“有话就说,别憋了。”
“很巧合的一件事,昨天我替您去台北开会,开完会之后,和张董一伙人去饭店吃饭,结果遇上张董的朋友。张董介绍说,他这位忙碌的朋友大部份时间都待在上海管理──”
“田寿明,你一定要拉拉杂杂扯一大堆吗?”苏嘉哲终于忍不住,厉声阻止田寿明像说故事一样,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田寿明胆大包天地说下去:
“故事已经接近重点了。张董的这位朋友叫叶茂雄,父亲是台湾家具业龙头叶森林。”田寿明停顿下来,看着还一脸无知的苏嘉哲。“董事长,您对叶森林没有印象吗?”
苏嘉哲深吸口气,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成拳头,等着无法忍受时,就想往发神经的特助的脑袋敲下去。
“有啊,你刚才说他是台湾家具业龙头。”
“那不是重点。董事长,叶亚缇身份证影本上父栏不也是叶森林吗?”
苏嘉哲峻脸表情变化极速,从不耐烦瞪着田寿明到剑眉打结,双手按在桌上,呼地一声,自椅子里站起来。
苏嘉哲眯着阴鹭的双目,要胁是他挚友的田寿明:“田寿明,你再故意吊我胃口看看!”
田寿明不逗他了。“注意听了,叶茂雄的大哥叫叶茂盛,留在台湾管理整个叶氏集团,而且投资我们的对头,长生生化科技公司。”
苏嘉哲听到长生生化,冷峻僵硬的线条立刻取代他脸上极浅的笑容。
长生生化是他们同行,虽然工厂设在竹科,但他们扩展业务的竞销手段卑劣,让同业摇头不齿。最近长生生化更摆明要抢他们的顾客,他的门市店开在哪里,不久附近就出现长生的新店,举办明知道赔钱的促销活动,是苏嘉哲讨厌的对头。
若亚缇真是叶森林的女儿,他就不能不相信寿明对亚缇的怀疑。苏嘉哲闭上眼,神情阑珊地坐回皮椅里。
田寿明不计较嘉哲刚才握着拳头想K人的样子,上前关心献计:“董事长,当务之急,就是将叶亚缇解聘。”
“不行。我们只是在揣测她的身份,何况我们无权任意停止员工的工作权。”苏嘉哲反对。还未证明她确实的身份之前,他不愿意伤亚缇的心。
田寿明微蹙浓眉,锐利的黑眸瞥了低头静思的苏嘉哲一眼,紧接着再献一计:
“让他们兄妹在我们面前相见,我们从他们的表情和谈话来判断是或不是。”
这个方法可以接受。苏嘉哲点头:“你能在近日安排我和叶茂雄吃饭吗?”
“试试看,我有他的名片。”
“那就联络吧!最好约他下来我们屏东。”
“我了解。我先回我办公室,等一下再来跟你报告结果。”田寿明说完立刻转身出去。
田寿明果然是苏嘉哲器重的特别助理,他很快就敲定叶茂雄南下参观他们公司的时间。
台北
叶茂盛蹙着眉对叶茂雄说:“茂雄,你哪有时间答应人家去屏东?”
叶茂雄看着他的大哥,无奈地叹气道:“大哥,我们暗中调查了半年,只知道小妹到过高雄,所以,我想利用苏嘉哲和田寿明在南部的影响力,替我们找回小妹。”
叶茂盛心疼命运多舛的小妹,背着他的弟弟,那对冷酷坚强的眼睛逐渐湿润。
“茂雄,一定要快点找到小妹,这七个月来,她不曾提领帐户里的钱,信用卡帐单也是每个月挂零,我担心她这些日子怎么生活,是不是平安无事……”
叶茂雄手插在口袋,转过身,仰看天花板深吸口气,声音略带哽咽说道:
“大哥,我之前听田寿明夸过他的老板苏嘉哲,说他为人正派、交游广阔,所以我想亲自去拜托他暗中替我们寻找亚缇。”
“既然这样,我和你一起下去。”叶茂盛一听,马上改了心意。“爸那边想个藉口搪塞一下,免得那林惠珍又要多嘴。那个女人心机很深,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叫爸要小妹和她的侄儿林宏鑫订婚。”
“哼!”叶茂雄眼里进射忿怒的火苗,放下手中的茶杯。“过去给我们兄妹冷酷精明印象的父亲到底中了什么邪!”
叶茂盛挥去伤感,看着激动的茂雄简单警告道:“稍安勿躁。”
“大哥,我知道瞒不了你,这次回来我特意留下不走,就是随时准备跟他翻脸。就算天皇老子,我也要一脚把他踢醒,何况他只是我们的老子。”
叶茂盛年龄长一些,忍耐力也多一些,他阴鹭的黑眸微眯,表情冷峻地交代他的弟弟:
“不急。多年辛苦经营,不能功亏一篑,别忘了,我们现在力守的是叶氏集团的产业。继续跟那女人周旋,我要把林惠珍的势力完全赶出我们叶家,并找回小妹,这样我们才对得起妈妈临终时的交代。”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被他们的脸色吓到,怯怯报告:“董事长、总经理,董事会的时间到了。”秘书说完,恭谨退出。
叶茂盛站起来将西装拉挺,看着和他一样英挺有魄力的弟弟说:
“人家说兄弟同心,其力断金!走吧,去迎接另一场战争。去年我当上总公司董事长,你成为上海厂的执行总经理,让林派的董事们很火,早就呛声今天要把我们兄弟拉下来。”
叶茂雄傲然挺胸,说道:“大哥,我们的成绩会让那些大股东开心,所以我等着看林惠珍再度失望的表情。大哥,走吧。”
兄弟俩走出办公室,谈笑自若走下一层楼梯,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待的秘书赶快替他们开门,两人充满自信,走进战火喧嚣的会议室。
“宏鑫,姑妈里外都替你打点好了,结果就因为你风评差、人缘差,所以那些中立的大股东都不看好你,否决掉你当副董事长的提案。都是你害我在董事会上灰头土脸,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该死!你不只没用,简直是──是扶不起的阿斗、没用的痞子……”
林惠珍为今年再度失去掌握实际权力的机会而气得抓狂,因此扫射林宏鑫的炮火,密集地足以媲美英联军轰炸。
“够了!”林宏鑫吼道,他脸色铁青,忍受半个小时的轰炸之后终于反弹。
够了,已经超过他的极限,他的父母平时可都舍不得骂他,要不是他头寸调不过来时都要找这个泼妇姑妈周转,他是不可能乖乖坐着让她骂的。瞧她愈骂愈顺口,就算他是垃圾是流氓,也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
“好啊,你敢跟我大声!”林惠珍叉着腰、瞪着眼,伸手直指林宏鑫的鼻子。
“姑妈,我没有这个胆啦。”林宏鑫像演员一样,表情说变就变,他嘻皮笑脸,伸手包住林惠珍的手指。“姑妈,你别骂我了,好歹我曾经替你办过一件大事,让你从姑丈那里捞到不少油水──”
“你给我住口。”林惠珍一边拍开林宏鑫的手,一边看着门口,确定外面没有人,她回头瞪着林宏鑫:“你嘴巴记得给我关紧一点,万一走漏风声,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茂盛和茂雄两兄弟你也看到了,阴险沉稳,我已经快对付不了他们了。”
几次败在叶家兄弟手里,林宏鑫恨恨地说:“姑妈,我可能很快就能找到亚缇这张王牌,到时您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林惠珍不敢再相信侄子了,道:“我请银行熟识的人替我留意亚缇的提款纪录,结果她一毛钱都不领,连我都查不出她的下落,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林宏鑫得意地抖动跷高的脚。“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你想知道这消息是怎么来的吗?”
林惠珍皱着眉用力拍下他的大腿,尖声说道:“我不管消息来源,我只管消息正不正确。”
林惠珍被林宏鑫耍了好多次,她快失去耐心了。
应该正确的吧!听手下人说叶亚缇小学同学的妈妈有了叶亚缇的下落,或许这回他亲自出马了解状况比较妥当。林宏鑫放下二郎腿:
“姑妈,等我找到亚缇,我们随时可以召开临时董事会,到时局面将完全改观,我们姑侄俩就可以趁心如意了。”林宏鑫说完站起来。“亲爱的姑妈,再见。”
林惠珍又气又爱,摇着头,看着他离去。
林家人丁单薄,因为过去兄嫂待她不薄,她便暗中出钱出力帮宏鑫开公司,还想尽办法说服叶老头答应叫亚缇回来嫁给宏鑫。林惠珍拢拢一丝不乱的头发,想到叶亚缇满二十二岁就可以继承她外公和她妈妈留给她数亿元的债券和股票,那可是一笔教人眼红的嫁妆。
叶亚缇下班回家,便看到依婷靠在她家门口对着她笑。
“依婷,你怎么突然来了?”叶亚缇拿出钥匙开门。
“受不了家里那两位表姨。”陈依婷扮着怪脸回答。
门开了,陈依婷用脚把地上的书包踢进去。书包里的东西削去她太多玩乐的时间,陈依婷把它丢在地上,懒得提起来放在桌上。
陈依婷一跳一跳到棉花面前,开心说道:“棉花,我回来了。”
“亚缇回来了,依婷回来了!”棉花挥着翅膀,今天又热闹了。
“小小姐,你这样恶待你的书包,不担心晚上孔子来打你屁股?”叶亚缇看不下去,弯身替依婷把书包放好。
陈依婷俏皮回应亚缇:“大小姐,不管孔老夫子有多老,只要他敢打我一下屁股,我就控告他性骚扰。棉花,我喂你吃瓜子。”
陈依婷倒葵瓜子到棉花的食盒里,接着又替它换一盒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