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囚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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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叶夫人欲言又止。
“便是本宫的话,你亦要违背了吗?”翡翠看叶夫人的样子,隐约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
“娘娘,那个总管的身份,有些特别……”叶夫人头垂得很低,“他是红贵人的兄长。”
“什么?”翡翠眯起眼,“红贵人的兄长,也就是个平民,何以那种人可以进宫?”
“妾身猜测,因为红贵人小产之后心情一直郁郁,又思乡情切,所以,皇上才会让其兄长进宫,多少也算有个照应。”
“哼!”翡翠冷笑。
宫人敲了门进来:“皇后娘娘,史总管求见。”
“史总管?”翡翠记得,红贵人是姓史,而这个宫里,姓史的又可以称总管的应该只有那一人,她不去兴师问罪,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进来。”
一身浅蓝色官府的男人走了进来,低眉顺眼,进来之后就向翡翠行了跪拜之礼:“奴才史祥云参加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翡翠挑眉:“起吧。”这家伙倒是比他的妹妹有礼很多,至少礼仪上看来,毫无瑕疵。
“谢娘娘。”有些尖细的声音听着雌雄莫辩。
男人站了起来,翡翠坐着,即使男人低着头,多少也看清了他的模样,肤色浅白,五官秀气,和红贵人那平凡的五官却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甚至于,更美,对,用美丽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正好,也便是因为美丽,所以眼前的男人就显得有些阴柔了。
对于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翡翠到没有什么厌恶,宫里伺候的男人,大多去势,也大抵如此,所以翡翠见怪不怪。
史祥云恭恭敬敬地道:“娘娘,奴才初次入宫还有些规矩不懂,还望娘娘不吝赐教。”
“这些事,红贵人不是该一一教你了吗?”翡翠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茶盏,心里想着该将这个茶盏摔在那个男人脸上,肆意插手她的生活,是难以容忍的。
“贵人她年幼不懂事,娘娘还要多担待些。”史祥云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地道歉。
“是谁让你插手栖凤宫之事的?”翡翠深吸了口气,斥责。
“奴才该死,”史祥云立刻跪下,磕头,“奴才该死,奴才初入皇宫,对于娘娘的喜好还不甚了解,娘娘请您责罚。”
“责罚?”史祥云只说对于她的喜好不了解,却没有说,介入她的生活有错,自然是有人做了指示,至少在明面上,她还不可以和紫曦撕破脸,“本宫喝的茶,向来是以清晨的露水所泡……”
翡翠不间断地说,而史祥云则一个劲地点头。
翡翠累了,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史祥云离开时微微抬起了头,就看见上座那个轻轻扶额的少女,带着几许的脆弱和苍白,却又如华贵的牡丹绽放得喧嚣艳丽,只是刹那的一眼就能让人终生不忘。
翡翠很烦躁,过着一身的白袍独自前往神殿散心。
依旧是那个水池边,坐着发呆,看着池中映射的少女,她怅然若失。
水中的少女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了从前的朝气和欢乐,眉宇间也多了散不去的忧愁,她想做的,其实不过是想让他看着自己。
依旧爱着他,但是,知道他不可能回应自己的感情,那至少,恨,至少,让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大不了,两败俱伤。
就在她失神地想着什么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靠近,然后坐在了她的一侧。
她看着水中的背影,心猛地抽紧,呼吸也不自觉放轻,有些莫名——紫曦为什么会如此无所谓地坐在她的身侧?他们现在明明是剑拔弩张的状态,而昨夜,他依旧在她身上留下各种伤痕。
紫曦径自开了口:“你喜欢水吗?”
“……”翡翠眨了眨眼,大概知道,他又是把自己错认为神殿的女祭司了。
“水是最柔软的东西,”紫曦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它善变,有时候,会灼伤人,甚至让人窒息。”
翡翠知道他不需要回答,只是在自言自语。
她看着水中的自己,掩去的面貌不清晰,但是水中,是一个和现实完全相反的世界,他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她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心,十五年前,他才五岁,疼爱了她十五年,为什么瞬间就翻了脸?
紫曦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失了自制:“如果有模板,水可以变成任何模样。”
翡翠咬着唇,唇上的伤口,让她有些吃痛,五官都皱在了一处。
“水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之后又是一阵的沉默,紫曦离开了,翡翠依旧发呆,出神。
一只手,轻轻地放置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
“公主?”清越好听的声音响起,竟然是青玄。
“玄?”翡翠愣了一下,茫然地回过头,看着青玄一脸担忧的表情,苍白一笑,“怎么了,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
“公主……”青玄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您的脸色不好。”
“有吗?”翡翠拉下他的手,“吃不好,睡不好,所以看着有些吓人罢了,没那么严重。”
“公主……”青玄欲言又止。
“玄,我还是习惯你为我准备的蜜饯。”翡翠笑着拉住他的手,起身,“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生活。”
青玄见她面色疲惫,皱了皱眉:“公主,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翡翠歪着头看他,伸手向他,青玄自然而然地将她拦腰抱起向房间走去,翡翠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痴痴地笑:“也只有玄的胸膛才能让我如此安心。”
青玄无奈地笑。
房间里已经备好了热水,青玄褪去她的衣服,满身的淤青,实在是太过惨烈,将她抱进热水里。
青玄低垂着眼帘,脸上看不出表情,为她洗好澡之后,一点点上药,几乎每一次旧伤未褪又加新伤,自从她大婚之后,就没有完好过。
翡翠已经沉沉地睡去,青玄一直守在她的身侧,视线却停留在鱼缸中自由自在地金鱼身上。
如果有一种药,可以忘记一切,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待到翡翠醒来时,就看到青玄依着床柱半闭着眼,依旧守着自己。
“玄——”翡翠轻轻地唤他。
青玄缓缓睁开眼,看见翡翠,淡淡一笑:“公主,可是饿了?”
翡翠点头:“是呢,有些饿了。”
青玄起身,来到桌案前,翡翠这才闻到一股粥香,大概是青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所以一直热着粥。
有一种异样的温暖涌上心头,她的视线被泪水弥漫,她迅速将脸埋入被褥之中将眼泪悄悄擦去。
坐起身,翡翠就着青玄的手喝着温热的粥,两人之间只是一径地沉默,没有多少交流,但是,她喜欢这样,有他在身边,她总是感觉很安心。
“我最喜欢玄的厨艺了,就是白粥,在你的手下也能变得很美味,真好。”
青玄用锦帕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公主,玄会一直陪在公主的身边的,所以,公主并不是孤单一人。”
“啊……我没有哭,”翡翠握住来他的手,固执地解释,“只是沙子进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情绪,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我知道,我知道……”青玄伸手为她整理乱了的发丝。
“玄,为什么,我喜欢的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018 有喜
有些事情,是找不到理由的,就像她,始终放不下对那个人的执念。
青玄毕竟没有回答翡翠,而翡翠也并不是真的需要答案。
回去栖凤宫的路上,经过玉华宫,看到门口停着的龙辇,翡翠深深叹了口气:“奶娘,我们去长乐宫。”
叶夫人听到翡翠的话,立刻吩咐调转方向。
长乐宫,太后安然地坐在上座,怀中抱着小银狐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而翡翠则坐于下首,浅笑雍容。
“母后,”翡翠淡淡道,“可是还满意宫中的生活?”
“哀家吃了十五年的斋菜,倒是不太适应宫中的奢华靡丽了。”太后温和地笑着,“其实,不需要这么好的,毕竟……”
太后的温和的笑颜和紫曦很相似,毕竟是母子。
翡翠有些失神:“皇上公务繁忙,实在是很难有空闲,那边只能让儿臣代为陪伴母亲了。”
太后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小腹:“皇后,你与皇上大婚也近一个月了,还没有动静吗?”
翡翠羞涩地低下头:“这个月信期倒是没来,不过,许是儿臣最近忙于一些琐事,给耽搁了。”她低头抚着自己的小腹,食物虽然检查过,但是,她不敢保证其他东西不会让自己无法有孕,所以倒是没有想过信期推迟会有什么意外。
“还是让太医看看为好,”太后起身过去,拍拍她的手,笑,“哀家还想着快些可以抱孙子。”
“好。”翡翠乖巧地点头。
而太后倒是着急,立刻就要派人去请太医过来。
翡翠看着太医为自己诊脉,表情很严肃,她挑眉,还真的有些担心,太医会说出她身体虚弱难以受孕。
“回太后,皇后,确实有孕了。”
太后惊喜,但是翡翠却是震惊。
怎么可能?
翡翠手轻轻压在自己的小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是有孕了?
“快,快去通知皇上!”
翡翠始终有些云里雾里,说不出自己的感受,不确定地问:“孩子……真的是有了?”
“皇后,你怎么可以如此粗心大意,竟是连自己有了,都感觉不到?”太后有些嗔怪,“他可是皇上的嫡长子,将来皇位的继承人。”
她只觉得不真实,掌心之下,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异,还是平坦的。
“还没有足月,哪能这么快就感觉到的?”太后笑得一脸慈爱,但是,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阴郁,“哀家听说,红贵人小产,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平平安安地出生。”
没料到太后竟然说起红贵人之事,翡翠苦笑:“太医说,红贵人身子骨太弱,气血两亏,儿臣已经让太医为她进补,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太后叹了口气:“也是她没有福分,做未来小皇子的母亲,毕竟一个身份卑微的下等人是没有那个福气的。”
翡翠陪着笑。
她背着害红贵人流产的罪过,是否,意外,还有待商榷,但是,若是皇上刻意要剥夺她生孩子的权力,为什么她此刻又会怀上?
又感觉茫然了。
紫曦匆匆赶来,一踏进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翡翠的跟前,脸色难掩欣喜的表情,又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皇后,孤真的快要当父亲了吗?”
翡翠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紫曦,试图在他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的虚情假意,但,从眼神到动作,他都那么认真温柔,好像眼前又是那个疼爱宠溺她的兄长。
她脑中响起他的话——水,只要有模板,可以变作任何模样。
她点头:“皇上,我们有孩子了,很快,你就可以当父亲了。”
“皇上,可是要好好照顾皇后,若是出了什么闪失,哀家可不饶你。”太后在一侧看着他们两人看似恩爱。
“这是自然。”紫曦笑,即将为人父的欢快心情难以掩饰。
因为翡翠怀有身孕,紫曦陪着她回了栖凤宫。
“皇上,你就这么丢下红贵人好吗?”翡翠不喜欢看他的虚情假意。
“翡翠,现在,你不要胡思乱想,”紫曦扶着翡翠在床榻上坐好,“只要乖乖地养胎就可以了。”
“养胎?”翡翠讥诮,“也是,皇上,明日,臣妾就帮你告诉商王他们,也便可以让他们安心离开京城回到各自的封地。”
紫曦的眉拢起,现出不悦:“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翡翠迎视他的眼睛,那种深沉往往是发怒的前兆,不过,她亦没再想迎合他:“没有什么,只是,我们之前,很快,就可以两清了。”
“两清?”她淡漠的样子,总是能够轻易地激怒他,“你什么意思!”
“皇上也太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