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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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世雄脸都气歪了,发誓道:“老天在上,我薛世雄刚才若有半句谎言,日后必遭乱刃分尸,南宫的,你也发个誓!”
南宫雪心虚但没有露怯,壮起胆子大声道:“我刚才说的话若是假的,就让毒蛇咬死!”
韩翔天躺在床上,脸如灰土,双目呆滞,不过神智还是清醒的。
他听了徒弟的表白,感到慰藉。当然,他也不希望是义弟在讲鬼话。
不过,即使说谎,他也不想追究了,当务之急是择婿确立掌门。
南宫雪前天赶到韩家堡就提出让儿子入赘的要求,由于他态度诚恳,韩翔天已经答应了。
可是二徒弟现在也来求婚,他感到十分为难。
林南奎立在床边一言不发,心里却盼望南宫博早点赶到。
突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只见南宫博和韩瑛已匆匆进门。
林南奎见南宫博脚步匆匆差点将蜡烛带灭,暗暗好笑。
他假意苦笑着招呼道:“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到?”
南宫博看见薛世雄在此,明白是林南奎捣的鬼。
不过这时他无心与他论长短,只是朝韩翔天道:“侄儿向伯父大人请安!”说着跪了下去磕头。
韩瑛紧随南宫博走进房中,见烛光下的父亲的脸是男那样的苍白憔悴,鼻子一酸,哭着扑倒在床前。
她哭道:“爹,三年前女儿离开时,你是那样健康快乐,现在……这仇家好狠的心啊……”
韩翔天用手摸着女儿的头,吃力地道:“爹能看到你回来就好,你也别太难过,这些年死在爹手下的人还少吗?”
“可爹没做坏事……”
“被爹误伤的人还是有的!”韩翔天喉结动了动道。
他道:“爹最后一件心事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薛师兄或南宫侄儿入赘到我家,爹都没话说,你的大事自己做主,选中谁就是谁了!”
薛世雄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韩瑛。
韩瑛窘迫地低下头。
她一句话不说,似乎对二人都难以割舍一样。
南宫雪舔了舔嘴唇干笑一声,对韩瑛道:“你南宫哥从小就曾照顾你,他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哪!”
“难道我是假心?”薛世雄此刻顾不得许多,出气不匀地顶撞道。
南宫雪脸一板,正想斥责。
林南奎开口道:“师傅,两边都是亲近的人、叫师妹难以抉择呀!”
顿了顿,他又道:“大家也不该在这件事上伤了和气,依徒儿看,师弟和南宫贤弟德行都没话说,我们就想个办法让他俩比试一下,谁武功了得,谁就做您的乘龙快婿,我们长白派也好代代相传啊!”
林南奎见韩翔天眨着眼睛不吭声,迅速接下去道:“师弟和南宫兄弟武功高超,伸拳伸腿,动刀动枪都是不妥,伤了谁也不好交代。徒儿有个办法,就让他们在逍遥床上显显功夫,你老以为如何?”
韩翔天嘴唇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只点了点头。
林南奎便向南宫雪、薛世雄招了招手,二人便乖乖地站起身来。
林南奎得到师傅许可,亲自带人把两张逍遥床抬进房中。
这床实际上是两块木板,木板上贴着刺猬皮,刺猬针根根竖起。
薛世雄、南宫博脸色凝重,各自脱得只剩一条短裤,稳稳地躺了上去。
这刺猬床跟一般的床不一样,刺猬针根根竖起,托住两人的身体,躺在这种床上需要有软硬功夫才行。
若只有硬功,会把那针压扁下去,若只有软功,又无法承受大力。
林南奎很快命人把一块块千斤大石压到了两人身上。
薛世雄、南宫博二人面不改色,吐纳自如。
他们的身上渐渐有了五千斤的份量,而身下的刺猬针仍根根竖起。
软硬功乃武林之上乘功夫,练成它绝对不易。
要想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非具有一等一的内外功修养不可。
能够在逍遥床上一躺的人,在强敌面前就能纵横自如,恣意往来,逍遥床由此得名。
按韩翔天的规矩,能在逍遥床上躺半炷香的才算功夫到家。
他二人此时对比都是驾轻就熟。南宫雪对儿子充满信心,眼巴巴地盼望薛世雄落败。
韩瑛当然希望两个人都成功,与她亲近的人应该都是武功高超的才对。
韩翔天竭力侧过身体,定睛细看,一个是爱徒,一个是义侄,他也不希望任何一方落败。
林南奎悠然地手拍大腿打着拍子,脸上浮起不易察觉的阴笑。
当半炷香只剩大拇指那么高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
南宫雪发觉儿子出现以往躺逍遥床从未有过的异状。
南宫博开始脸皮发红,额头沁出细汗,哎呀,怎会出现这种情况?
幸而薛世雄也同样出现了这种异状。坚持,坚持,南宫雪目示儿子南宫博,要他务必挺住。
其实,不用他吩咐,南宫博即使掉脑袋也不会先下逍遥床的。
但薛世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俩全力忍受着煎熬。
初时,他们只感觉到接触刺猬针的部分毛孔发痒,后来痒到体内,体内渐渐发热,像烈火炙烤。
他们都意识到有剧毒进入体内,这剧毒是从刺猬针上传入的。
不好,必是中了旁人的奸计!
但既然对方也同样中毒,就应坚持,谁后下逍遥床谁就是胜利者。
薛世雄以为是哪个仇家乘机在逍遥床上施毒,而南宫博却认准了是林南奎所为,有朝一日,他要算这笔帐。
林南奎这时已是满腔的得意,他早就预计到两方争着入赘的可能,因此把刺猬皮先在眼镜蛇等七种剧毒之蛇的毒液里浸过后,再粘贴到平板上。
若在平时,武林高手一旦发觉有毒质浸入,即可运气抵御,但躺在逍遥床上后,躯体既半浮于针刺之上,又须承受几千斤巨石的重压,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无法运功抵御,毒质就乘隙通过针尖进入毛孔中。
韩翔天瞧了一会儿,发觉不对,急忙大叫道:“床上有毒,快下来!”
南宫雪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去救儿子。
然而,南宫博已在此时脱力,大石压迫下来,他狂叫着吐出满口污血。
薛世雄也同时发出狂叫,林南奎则装模作样去救师弟。
身上的大石搬开了,然而两人身上的任督二脉已绝,都暴睁着双眼死去。
南宫雪弄巧成拙,伏在儿子身上号啕大哭。
韩瑛则对着两具尸体抽泣不已。
林南奎装模作样地顿足捶胸。
烛光摇曳着,黯淡了。
韩翔天眼见如此惨事发生,一口气接不上来,终于逝去。
烛光剧烈地晃了几晃,终于熄灭。
一颗流星从天上划过。
韩家堡爆发出一片哭声。
※※ ※※ ※※
南宫雪咬牙切齿地驮着儿子走了,临走搁下一句话:“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林南奎对这句话并不重视。
他在人们逐渐停止恸哭后,把大家召集到大厅里。
屋中只剩下韩瑛对着父亲和二师兄的尸体悲泣。
大厅里,鲸油灯异常明亮。
林南奎道:“各位,国不可一日无君,长白派也不可一日无主,师傅断气前并没指定由谁继承衣钵,现在请各位议立!”
韩翔天在世时朋友交了不少,嫡传弟子却只有两个,并且薛世雄还没有开山门,因此,此刻站在大厅里的长白派门下无一不是林南奎的徒弟。
韩翔天平时为人较阴沉,朋友不多,即使有一两位闻讯赶到,家务之事又不是外人所能插手的。
除此之外,也有不少为韩家做事的帐房、伙夫、佃家、奴仆,他们人虽多,却没有说话的份儿。 林南奎的徒弟齐声道:“师傅是师公的首徒,当然该由师傅继任掌门!”
林南奎装模作样喝住徒众,向旁人征求意见,却没听见有人提出由韩瑛继任掌门的话。
于是他说声惭愧,极不得已地成为本派掌门。
到了这时候,林南奎才派人把韩瑛请入大厅,他以非常谦虚不安的口吻,宣布了本派门徒的一致意见。
韩瑛从来没有想当掌门,加上心乱如麻,当然没有二话。
她的这种态度,也在林南奎的意料之中,让她自己在众人面前说出,是为了堵住内外敢于对他掌门人地位表示异议之人的嘴。
韩瑛只提出一个要求,尽快将杀死父亲的凶手正法,以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这事,林南奎自然满口答应。
其实韩瑛不要求,林南奎也要借口找金龙社的麻烦。
在他看来,秦英一定是金龙社的人假扮的,意在寻衅,既然如此,林南奎就要反击。他早就想击垮金龙社,将北方盟主的位予取而代之。
第二天,林南奎就以长白派新任掌门的身份,为韩翔天和薛世雄发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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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夜晚,林南奎关上房门和妻子姚银红商量今后之事。
林南奎道:“娘子,虎娃已经六岁了,不用多久就长大成人,你我做父母的,应该多给他挣些家产才是!”
姚银红娥眉横翠,粉脸含春,朝丈夫飞个媚眼道:“做爹是得多为儿子想想,否则,人家会说当初生养他只是为了自己快活!”
林南奎抱住妻子滚到床上,很是快乐了一会,才双双钻在被窝里继续说着体己的话。
“娘子,我有个发大财的好主意,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说嘛,还卖关子呀!”
林南奎道:“师傅良田万顷,金银成山,为了使它们变成姓林的,我想讨二师妹做二房!”
姚银红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刀,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不满。
她用尖尖玉指抚摸着丈夫肌肉发达的胸脯,柔声柔气地道:“你这主意真是不错,与其把偌大的财产送给别人,不如自家拿来受用,不过依奴家想,师妹未必肯做小,索性让她做了正室,奴家做偏房!”
林南奎殊出意外,道:“你,你是真心?”
“当然真心,为了虎娃,只要能把韩家的财产弄到手,叫奴家做老妈子也愿意!”
林南奎于是又搂住了妻子。
姚银红的瓜子脸上却浮出一丝奸笑。
※※ ※※ ※※
当天下午,林南奎就派人做媒,韩瑛大怒,骂林南奎是贪得无厌的大坏蛋,师傅尸骨未寒,就欺负师妹……
林南奎倒没生气,只是叫人将韩瑛软禁在幽室。
幽室是本帮弟子犯过受罚的地方。
傍晚,姚银红交给林南奎一封请柬,是天津城开钱庄的王员外邀池今晚喝酒叙谈。
王员外财大势炽,是林南奎极想拉拢的朋友,因此,虽有四五十里路程,他还是骑上快马赴约去了。
姚银红见丈夫出门,从心底发笑。
这封请柬是假的,上午答应丈夫娶小也是假的。
知夫莫若妻,她明白,丈夫既然把这个打算说出来,说明他早已考虑成熟,反对既没有用,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她才以曲求伸,另谋良策。
掌灯时分,下人按吩咐送上两碗莲子煮成的莲心汤。这是她每天晚上必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