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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开唐Ⅲ·王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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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落了魏王无数话柄,这时,再不肯轻易开口一赞了。
    只听瞿长史笑道:“陈兄,那就麻烦你一一展示。”说着捻须一笑,“陈史家里那老少三十七口的饥饱,只怕今日就落在这刀上了。只看陈兄所藏的这把‘用舍刀’能不能给陈兄争气。”
    他语含威胁。却见那当年柳叶军中的陈淇神色略暗,似在心中一叹。
    他似本爱极了这把刀,不知何故受了魏王府的挟持,沦落得今日不得不卖这把刀。他出身本是当年大野豪雄,于刀上的感情远非李承乾、杜荷等纨绔小儿所能比。如今要卖,却也要卖得对得起这把刀的尊严。
    ——这把刀就算太凶,为了它附着的那些人命,却也要把它敬重了。
    却听他沉声道:“这刀的第一桩好处,那就是:寒于冰!”
    李承乾醒过神来后,有意要折挫下魏王的面子,侧头向杜荷笑道:“寒于冰?真奇了怪了,我就没听说过哪把刀子会是热的。”
    没想那陈淇极有骨头,居然接口反讥道:“殿下未曾两军对垒中十荡十决,又怎知刀子在战阵中,砍到后来,不会是热的?要知那时一般的刀何止是热的?有时还会热得卷口!”
    李承乾没想到他会反唇相讥,方自一愕,却见陈淇已缓缓地抽出了那把刀来。距离筵席有一丈之地,可那刀才抽出三寸,张师政已愕然耸眉。他本是技击好手,别人反应自然没有他快。可到那刀子脱鞘一半,满座之人,只觉得哪怕当此炎夏,还是感到身边一阵冷飕飕的。
    却见陈淇这时已把那把刀抽出了四分之三,猛地弹鞘歌道:“寒于冰、明如镜!”他的一张脸被那刀映得须眉皆碧。众人看向那把刀身,果然通体如镜。人人只觉得那刀身上映出了自己的脸,也当真纤毫毕见。
    李承乾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却不肯示弱,含笑道:“这想来就是第二点好处了,却不知那第三点又是什么?”
    只听陈淇哑声道:“杀人过血不留痕!”
    李承乾不由哈哈大笑:“这个牛吹得大!你也只管吹,欺负我不能验证?”他一语未完,已听得陈淇含怒道:“殿下如何见得这是吹的?”
    李承乾冷哼道:“那好,那今日你何妨杀个人试试?为恐父皇责怪,我都还从不敢轻易杀人,你倒提起来杀人了。”
    没想那陈淇也是个暴烈的汉子,闻言不由怒道:“不是殿下提起杀人,我又何尝提起杀人了?那好,我就用这刀来杀殿下。杀了后,如刀上沾有一点血气,我一文钱不要,自刎在这柄刀下不说,再刀交殿下如何?可如果真不留血,那……刀还是我的刀,头还是你的头!”
    他此言一出,封师进已连声呵叱。那陈淇却嘿嘿冷笑,不发一言。
    李承乾却已哈哈大笑,怒道:“你敢杀我?你却敢杀我?”
    只见那陈淇低眉垂目,一脸郑重道:“殿下不辱此刀,陈某又何出此言?”说着,他拂袖而起,一转身,冲着瞿长史道,“瞿兄,这刀陈某今日不卖了。如此名器,陈某再不争气,也断不容它落在……不识此刀的人手里。”他忍了忍,终于忍住没说出“黄口小儿”四字。
    却听魏王大笑道:“别急,慌着走什么走?难道你要试刀,竟定要以太子来试?”他侧目四顾,含笑道:“你看看太子身边这么多人,个个忠心耿耿。你要跟太子打这个赌,试试它是不是杀人不见血,那还不好办?随便选一个人,那人也甘心为太子效死的。怕只怕,试出来你要输了,那时脸上才叫好看。”
    李承乾也正怒上心头,几乎要脱口说道:“我叫个小厮给你杀好了。如不能杀人不见血,那时看你有何话说。”
    可杜荷久知他的脾气,早顾不得地在他身上狠狠一掐,李承乾才总算没说出口来。可只这一吓,已吓得李承乾部下个个汗流浃背,生怕李承乾急怒之下,会随手指上自己,让自己来试刀的。
    杜荷情知李泰为人诡诈,生怕太子被他激得真要以人试刀。那时,为了一把刀,却闹出人命,只怕当今圣上知道,是断断不肯轻饶的。魏王言辞狡诈,到时对质起来,多半还可以脱身,太子就不见得了。
    却听魏王笑道:“奇怪,太子部下,竟没有人敢舍身而出吗?”
    他含笑望向太子身边。那些人忍不住个个躲着他的眼,心里恨不得已把这魏王诅咒了千百次。
    却听魏王笑道:“太子属下既无人为太子争这口气,说不得,只有我这个当弟弟的出马了。要找人试刀,还不容易?”
    说着,他斜眼一扫那胡人少女,微笑道:“她不是要你杀了她吗?你为何不杀了她?她现在人是我的,我答应你,就以她试刀如何?”
    陈淇身子猛地一抖,连李承乾也不由吓了一跳。
    却见李泰已走下地来,直走到陈淇身侧,一伸手,接过了那把刀,随手一抽,明晃晃的刀身已被他抽了出来。只听他冲那胡人少女笑道:“你确是宁死,也不肯跟我是不?”
    那少女不为所动,扬起脖子来,硬声道:“没错!”
    李泰忽哈哈大笑,笑过后道:“倒真好烈性的女子。你要是匹马儿,我就把你骟了。可你是个女人。你现在已是我的人了,就是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说着,他猛一扬手,刀就向那胡人少女颈上砍去。李承乾都忍不住跳起来急道:“不要!”
    魏王李泰却恍若未闻。这时,就算要收刀,那刀如此明利,却已何及?人人都知他城府极深,心中都忍不住为那胡人少女发出一声叹息:好端端的美人儿,真可惜了!
    却听远远地忽传来一声冷哼。然后“嗖”的一声,却有一物打来,正打在那把“用舍刀”的刀锋上。
    那是一料小石子。这“用舍刀”太过锋利,石子一碰刀身,登时碎落。可小小一枚石子,却也把李泰的胳膊震得生疼,刀身已被震偏过去。
    李泰一惊之下,拿眼一望,却觉石子所发出的方向却是后边的那一片杂树林。瞿长史也猛一回头,那一枚石子所显现出的功力已然让他大惊。他一惊之后就已猜道:难道,是适才救了李承乾的人竟还没走?
    那胡人少女虽已抱了必死之心,这时也不由脸色惨白。
    却听李泰哈哈一笑道:“太子好不怜香惜玉。怎么着?那今日是没人来试这把刀了?”说着微微一笑,“看来只有我来试了!”
    说完,他刀锋一回,竟向自己颈中抹去!这一下奇变突起,在座之人个个都没反应过来,硬是生生被惊倒当地,个个呆若木鸡。
    李承乾吓得跳了起来,连汉王元昌也忍不住长身而起。只有杜荷惊绝之下,还记得拿眼偷空看了眼瞿长史,却见瞿长史脸上笑眯眯的,心中不由一疑,瞪眼望去,却见那刀锋已明晃晃地划过了李泰的颈子,可李泰居然行若无事。他一刀划过,即刻收刀大笑。这一下气势英武,硬是把太子手下个个都惊倒当地。
    却听李泰笑道:“太子受惊!以太子贵人之体,小弟如何轻易敢以凶险之事危及太子安危?这把刀名为‘用舍刀’,在漫天王手里怎样我不知道。可优禅师穷尽三年之力,几乎耗尽一生功力,已把它炼成了一把可用可舍的幻影之刀。‘用’则可以杀人,‘舍’则空如无物。刚才不过是个玩笑,只是常听人说太子身边僚属常有人嘲笑我没有胆气,今日弄来这刀,却就是要试试太子身边之人的胆气……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舍得为太子以身试刀的。”说着他微微摇头叹道:“没承想,没承想……”
    他没再说下去,李承乾身边诸人脸已忍不住一阵红一阵白。他们久知李泰心胸深险,万没料到今日他竟要借这宝马、快刀、名姬来如此出气。早知这样,不如刚才真有人给太子试刀了。否则,如今受了这番折辱,太子回去,真不知要怎么拿他们出气。
    杜荷等人正不知如何答话间,却忽听有一人高叫道:“好刀啊好刀!那明明该是我的刀。却是何人偷了我的这等好刀?”
    人人一惊,抬头四顾间,忽见一个黄衫客不知从哪里兜头而至。
    他一劈手就从李泰手里抢走了那把“用舍刀”,众人还在惊讶间,矍长史已长身而起,扑击向那个人。张师政想了想,却没有动。
    却听那人哈哈一笑:“原来还有美人!”说着,一伸手,已揽住了那胡人少女,大笑道:“原来不只偷了我的刀,还偷了我的美人。”
    说着,他长身跃起,直落向拴马桩上系着的那匹烈马身上。
    只见他随手一挥,已用刀断了马缰。大笑连声,竟抱着那刀,挟着那名胡人少女,众目睽睽之下,就此纵马而去。


【四、参合庄】


    碧绿碧绿的一排老桑树,几乎遮尽了那座山庄的大门,不走近简直都看不出这里还有个庄子。深密的碧树之间,掩映着一道土墙。那土墙看似简陋,却极为厚实,粗砺砺的足有两尺来厚。这道土墙也长,为绿树掩映着,竟一眼望不到头儿——真不知这里究竟是个多大的庄园。
    李承乾、张师政、杜荷等人连同魏王府的李泰与瞿长史一干人等,追随着那名黄衫客,一路疾赶,跑了不下十余里路,一直就追到了这里。
    远远地只见那黄衫客骑着偷来的马,一晃眼,就循迹进了这所山庄。
    李承乾等紧随其后追来。他们一路从平原跑进了山谷,进了山谷,就只见小路崎岖,树木茂盛,没承想会见到这么大个庄子,不由都吃了一惊。却见那碧树下面,土墙正中,正耸立着两扇朱漆大门。那门上的朱漆也有些脱落了,斑驳之余却不改威势。上面钉的铜钉略显暗淡,两边的土墙也干巴焦黄,可这庄子的气势竟似不逊于长安城中那巍然耸立的宫禁。李承乾不由一愣,一时摸不着头脑。
    连瞿长史都不由惊诧道:“这是什么地方?”
    ——看来连他这个老长安也不知晓渭水附近居然还有这样个去处。
    猛可里,只见那两扇大门咿咿呀呀地打了开来。众人正惊疑不定间,却见是个蓬头小儿打开了那大门。
    他往外探了探头,就冲里面嚷道:“爷爷,好多的人!”
    却听里面咳声道:“都是些什么人?”
    那蓬头小儿站在门槛内,正守住两扇门的中央,极有气势地双手叉腰,冲李承乾等人喝问道:“爷爷问了,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别说李承乾贵为太子,就是瞿长史、杜荷等人又何曾受过别人这等语气?可见对方还是个小孩儿,总不好对他发怒。只听杜荷干笑了一声:“我们是来抓贼的。”那小孩儿就又冲里面嚷道:“他说他们是抓贼的。”
    却听里面那个苍老的声音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你问问他们,是想抓窃钩的,还是想抓窃国的?”
    小孩儿愣了愣,想来这段话太绕,他一时学不上来。
    瞿长史却已感到这爷孙俩大有来头。却听李承乾暴躁道:“跟个老不死的和一个小破孩儿闲嗑什么牙?还不给我搜!”
    他一语既出,他手下人等早已疾冲了进去。
    那小孩儿拦他们不住,只好冲他们身后叫道:“喂,你们别乱冲,小心爷爷发了脾气,到时冲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就没那么便宜了。”
    瞿长史只觉得这地方说不出的古怪,才待阻拦,没想到李泰也好奇心起,眼见李承乾的手下已冲进去了好几十人,一摆手,竟止住了瞿长史开口阻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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