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妃不好当-第10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那地上的襁褓跟前。
刚才,趁着众人都在等着看小皇子,白婕妤迅速窜出来,夺过了奶娘手里的孩子,给使劲摔到了地上。白婕妤动作太快,在场的人谁都没反应过来,小皇子连一声哭都没有,安安静静。
不用叫太医,众人都已经猜测到了结局,那么小的孩子,这么半天没动静,定然是已经……
“皇儿?”官家却是不信,伸手抱了那襁褓,低声喊道:“皇儿?醒醒,皇儿醒过来。”
赵德芳迅速红了眼睛,立马起身到赵德昭身边,抬手按住他肩膀:“皇兄,你……”顿了顿,到底是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转头,连声喊了太医。
太医就在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过来给官家行礼:“官家,让微臣看看?”
官家沉默了一会儿:“我皇儿只是睡着了,你轻着些。”
太医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跪在地上,连襁褓都没解开,先伸手在婴儿鼻子下面测了一下,然后才听了胸口心跳,然后脸色就越发的白了,对着官家的眼神,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焦婉婉是从没见过赵德昭发怒,今儿却是感受到了,被官家那阴森森的目光顺带扫一下,就全身发冷,跟掉进了冰窟窿一样。被官家盯着的白婕妤,却是仰头哈哈大笑:“我的儿,你看见了吗?娘替你报仇了!报仇了!”
说着,转身,冲向陈婕妤,这次却是被人盯着,刚冲到陈婕妤身边就被人拦住了,白婕妤手里捏着从头上拔下来的白玉簪,笑着看陈婕妤:“你现在心情如何?是不是恨得要命?是不是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要不要跟着你儿子一起走?”
焦婉婉这会儿也才看出来,白婕妤手里那簪子,大约是特意打制的,前面竟是十分尖锐,估计这一下扎到要害,铁定是能要命的。
陈婕妤确实是气的要死,浑身都在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王皇后从地上爬起来,叫了太监过来:“先将她们两个给关起来,太医,快给官家也看看,官家刚才摔倒了。”
太医要过来给赵德昭把脉,赵德昭却是摆摆手,刚才一瞬间的失态,这会儿赵德昭已经有些回神了,撑着地面起来,又将那襁褓抱在怀里,转身往回走,又冲下面的大臣们挥手:“散了吧。”
众人也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都看向赵德芳。赵德芳也跟着摆摆手,大臣们才安安静静,不敢出声的退出去。转眼间,大殿里就只剩下赵德昭一家子,以及赵德芳两口子了,连赵光美这些宗室,也没敢留下来。
“皇兄……”赵德芳担忧的喊了一声,赵德昭抱着襁褓坐在椅子上不出声,好半天才苦笑了一下:“四弟,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就注定没儿子了?”
只短短这片刻功夫,赵德昭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看起来憔悴的很,好像脸上都有褶子了,头发都有花白的了。赵德芳跟着心里一酸,忙摇头:“皇兄你别多想,这都是意外,既然能生,你肯定还会再有儿子的,皇兄你得振作一些。”
赵德昭低头看怀里的孩子,良久才略带了些哽咽的说道:“我还怎么振作呢?我真是无用,接二连三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我这样的,怎么配当这天下之主?我连个父亲都配不上!他们也是命苦,这辈子竟是投胎成了我儿子,连看看这世界,看看这外面的天空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一个个的,从我眼前消失,四弟,我痛啊!”
宋太后再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起来,连焦婉婉都觉得,上天对赵德昭实在是太狠心了些,二皇子在他注视下咽气,大皇子他没能保住,三皇子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摔死,这男人,也实在是太惨了些。
☆、第110章
焦婉婉身为弟妹,自然是不好出面去安慰赵德昭的,好不容易将宋太后给劝住了,又帮着王皇后收拾残局。虽说事情是当着宾客的面儿发生的,但该封口的还是要封口,宫女黄门们也要训话,宴席也要收拾起来,白婕妤和陈婕妤也要处置。
王皇后和焦婉婉先去看了白婕妤,白婕妤却是已经有些疯癫了,估计是大仇得报,心里绷着的那根线断了。王皇后到的时候,白婕妤正抱着一个枕头轻拍:“我儿,娘给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你可以安心了,以后也能顺顺利利的投胎了,娘都为你报仇了,你就别记恨娘了,下辈子还投胎到娘这儿好不好?咱们还当母子,我下次一定可以照顾好你,保护好你的,若是答应了,回头就给我托梦好不好?”
焦婉婉也有些可怜白婕妤,但也痛恨白婕妤,她死了儿子确实是令人同情,可有本事去找陈婕妤下手啊,反正一报还一报,刚刚好,可偏偏她自己没本事,却要拿一个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来下手,典型的欺软怕硬。也不对,陈婕妤也不算硬,白婕妤是属于没脑子的。
早知道不靠谱,却没想到,留到今天,竟然酿下如此大祸。
王皇后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我就不将她留在宫里了,当初看她性子活泼,身子健壮,一来能让官家欢心,二来也能生下儿子,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的拎不清!我悔啊!”
眼看着王皇后又要激动起来了,焦婉婉忙拍她后背:“皇嫂不必自责,前段时间官家确实是宠爱她,有她在,官家面上也能多几分笑容,她也确实适合怀孕,您当初将她留下来并没有错,是她自己想不开,和皇嫂您没关系,您不要自责。”
“是我的错,我若是多多关注她,定是能发觉她的不对劲儿的,可我偏偏不问不管,只任由她自己去吃斋念佛……”王皇后又哭起来了,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收养三皇子,也早就开始准备东西了,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去想如何培养这个孩子,却没想到,一个错眼,孩子就没了。
“皇嫂……”焦婉婉叹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嘭的一声,两个人都惊了一下,赶紧抬眼去看,就见白婕妤抱着怀里的枕头,一头撞在柱子上上了。
这会儿人还活着,焦婉婉大急,就算白婕妤做下这样的错事要受到惩罚,也应该是等官家或者王皇后定罪,而不是这会儿让她自己寻死了。当即就让人去叫了太医,王皇后也连忙进屋,却只听见白婕妤嘴里喃喃的说话:“我儿,我总算是有脸来见你了,你不恨我了吧?咱们母子总算是能团聚了,你来接我了是不是?”
“白婕妤!”王皇后喊了一声,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让振作点儿?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再者,这会儿救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儿,官家这会儿正悲愤,一会儿缓过来,就该烧起怒火了,白婕妤不一定能受的住这怒气。她最后,是肯定要为三皇子赔命的,这会儿救活,之后还是一个死。
白婕妤却是微微转头,看着王皇后,扯着嘴角露出个笑容:“进宫的这些年,多谢皇后娘娘照看了,我要先走一步,去和我儿团聚去了,皇后娘娘不必为我伤心。”
说着话,声音就慢慢的虚弱无力,身子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太医赶过来,只伸手探了一下就叹气:“白婕妤已经去了。”
今儿本来是个好日子的,结果……太医都忍不住要为赵德昭叹息了。
再赶过去看陈婕妤,又是一个疯了的,一会儿抱着花瓶或者枕头喊儿子,一会儿狰狞着掐丫鬟的脖子,喊的却是白婕妤的名字,一会儿又痛哭喊官家。
王皇后沉默了一会儿:“看出来是真疯还是假疯吗?”
太医跟在后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摇头:“微臣医术不精,看不太出来,不过,瞧着那眼神,略带几分清明,应该是……”
虽然说的有些不太确定,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王皇后也没进去,转身领着焦婉婉走人了。再回到大殿,赵德昭已经恢复过来了,正亲自吩咐人去埋葬三皇子,其实按照习俗来说,不到三岁的小孩子是不会被写到族谱上,死了也不会进祖坟的,多是随意找个地儿埋起来,或者就是烧了的。倒不是残忍,而是民俗如此,这样会让小孩儿尽快投胎。
“我虽为皇帝,却未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心中有愧,所以,想将孩子葬在皇室墓地里,德芳,这事儿,你去办。”赵德昭吩咐道,赵德芳忙点头应了下来:“皇兄放心吧,我定会办妥当的。”
赵德昭摆摆手,有小黄门过来,将那襁褓给抱走,赵德昭又说道:“我之前准备的那些玩意儿,也都陪葬了吧。”
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赵德昭可早之前,就问了菎蕗秋葵喜欢什么,慢慢的给自己的儿子也准备了一份儿,现在,却是全都用不上了,赵德昭也不想留着睹物思人。
不管赵德昭说什么,赵德芳只管应下来。宫女太监们静悄悄的来回了几趟,将宴席全给撤掉,大殿里空荡荡的,宋太后被焦婉婉和王皇后扶着送回宫殿去了,保养得好虽说看着年轻,但到底是上了年纪,又痛又急,大哭一场,宋太后也是撑不住了。让太医给把了脉,开了方子,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弟妹,今儿怕是要你自己一个人回府了。”王皇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焦婉婉的手说道:“这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兄弟来开导劝解,官家这样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让四弟留下来,照看官家一晚上?”
焦婉婉忙点头:“应当的,就是皇嫂不说,我也打算让王爷留下来呢,这会儿事情多,皇嫂也不用惦记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王爷那边,回头皇嫂给他说一声。”
王皇后应了下来,目送焦婉婉往宫门方向走去。看不见人影了,才叹口气,她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难不成,官家这辈子,就是没有儿子的命?那以后,是不是就得过继了?
眼下来说,四弟的孩子才是最亲的,也是最合适的。但是,心里总是有些不太自在。算了算了,这事儿自己说了也不算,官家也还年轻,有人五六十还能生孩子呢,官家也才三十多,说不定,再过个五六年,养好了身子,官家还能再生一个。
一边想着,一边转身回去,进门就问道:“流华呢?今儿可吓着她了?”
丫鬟忙掀开门帘:“公主有些受惊,回来哭了一会儿,喝了安神汤,已经睡过去了。”谁的孩子谁惦记,事情一发生,王皇后就立马让人将流华给送回来了,只是她事情多,忙到这会儿,才得空来看看流华。
掀开床帘,流华睡的也不安稳,眉头紧皱,小脸儿发白,偶尔还喊了一声弟弟,爹爹,娘,轮流让她叫了一遍儿。王皇后伸手,在流华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热,心里略微舒了一口气,转头压低了声音吩咐道:“晚膳准备的清淡些,放一些安神的东西。”
顿住,好大一会儿才说道:“若是流华问起来外面的事情,也不用隐瞒,早晚,她是要知道的,也应该知道的。”
丫鬟忙应了一声,王皇后出了卧室,看看外面的天色,中午还有点儿阳光,这会儿,已经是阴沉沉的了,好像整个天空都压下来了一样,让人很是憋闷。
小黄门来报,说是官家要了酒水,王皇后也没阻拦,总得让人发泄出来才行,憋在心里迟早是要憋出来问题的。
焦婉婉刚到家,雨水就哗啦啦下来了,瓢泼大雨,砸在泥土地上,瞬间就是一个坑,秋葵在软榻上爬,菎蕗则是笑哈哈的拿着拨浪鼓在地上跑,见焦婉婉回来,忙扑过来抱大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