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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倾冷月-第60部分

小说: 倾冷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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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宜亲王啊,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暗地里更是沉思着,前头派出的刺客竟全是失败而回,这宜王身边定是有着绝世高手,只不知是谁?还有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秋公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也许他本身出身皇族,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没见过,所以对这些不动心也是正常的,不如想想别的法子。”天祺楼的向祺道。 

  “记住,不管什么法子,都不能太着痕迹。”吉庆祥莫测高深的道。 

  “这个我自知,只是这宜王素来清正廉明,实不知他到底有何弱点?”水至天皱眉道。 

  “管他什么宜亲王的,我看用最简单的法子好了。”一名身着捕快服装的大汉道,此人正是湘君城的总捕头,有着“碎叶神鞭”之称的孙震。 

  “你别乱来。”吉庆祥闻得此言,眼睛猛然睁亮,“这宜王可不是朝中其它官员可比,即算是京城的那些王爷也不能与之相比!” 

  “为何?”孙震不服道,“只要手脚干凈怕什么。” 

  “说你是个草苞还真没辱你!”吉庆祥喝道,“这宜王与当年的安亲王皆是与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不同其它那些王爷!且这宜王深受百姓爱戴,赠其‘明王’称号,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因此深受皇上宠信,更有安王战死之后,皇上对这唯一的亲弟更是爱护有加,你看看他出巡的排场便知,那等森严的护卫岂是其它人比得的,差不多等于皇上出巡!因此,若他在湘君城出事,皇上悲怒之下,不但你我等官职不保,荣华不享,只怕整个湘君城的人都要受牵连!诛连九族的大祸你以为是闹着玩的!” 

  “大人莫生气,孙捕头也只是提议提议,并不会真的动手,没有您的命令,谁敢妄动?”钱枚起身打圆场。 

  “不知水员外可有其它法子?”殷起却问道。 

  “我明日再去拜访。”水至天眸光一闪,似已有计。 

  “哦?拜访他?带什么?”吉庆祥问道,他知这次绝不会空手而去的。 

  “湘意!”水至天轻轻吐出这两字。 

  而在座诸人却齐齐倒吸一口气,然后不约而同皆露羡慕贪婪的目光。 

  “水员外,你可真舍得呀。”吉庆祥道,目中却带着一种狡猾的恶毒之情。 

  “哼!我就不信这宜王这回还能不动心!”水至天握紧拳头,若这招也不行,那么便只有……哼! 

  “何必湘意,其实可用其它……”孙震却道,似不同意水至天带这什么“湘意”去见宜王。 

  只是话还没说完却被钱枚打断,“孙捕头,水员外都舍得,你又着什么急。” 

  “我……”孙震还要再说,却被吉庆祥一挥手打断,“好了,先这么定下,我们明日等水员外的好消息,今日都回去休息罢。” 

  “好。”诸人齐道。  

  同样的时间,城南别馆东楼中也亮着灯光。 

  楼中宜王端坐于案,正凝神看着一迭资料,秋意遥捧一卷书,眼光却并未在书上,而是看着红烛出神。 

  “意遥。”宜王忽然放下手中资料唤道。 

  “嗯。”秋意遥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宜王。 

  “今日前往水府你有何看法?”宜王看着他问道。 

  “富贵逼人。”秋意遥简单道。 

  “嗯,难怪有着龙宫之称,这种富贵除却皇宫外,本王不曾在他处见过,这位水龙王呀不简单。”宜王点头道。 

  “若是简单那何必劳烦王爷来湘君城。”秋意遥站起身来走至案前,拿起那一迭资料。 

  “你看这水龙王对我们的来意可有猜着几分?”宜王抬首问道。 

  “不是几分,而是完全知道,王爷想想一路上遇着的刺客,全是不希望王爷踏上湘君城!”秋意遥看着手中的资料淡淡的道。 

  “哦?既然如此他为何今日还要这般摆排场,而不是收敛着,或是掩饰?”宜王沉思道。 

  “这水龙王不愧有龙王之称,确是枭雄角色,他这样做可有着几层意思在里头。”秋意遥翻着手中的资料道。 

  “有几层意思?本王倒不知呢,你说说看。”宜王看着他,面上带着一种别有深意的笑容。这是否就是皇兄看中的才能? 

  “王爷真不知?”秋意遥也微微一笑,同样笑得别有深意。 

  “真不知,还是你告诉本王吧。”宜王笑得温和无比。 

   “嗯,我猜着应该有四层意思吧。第一,他已知道王爷的来意,那么他无需掩饰,因为他知道王爷已知其底细,所以摆出最真实的让王爷看着,这是把他‘坦率’的一面显示出来,让王爷信其之‘坦诚相待’。” 

  “第二,告诉王爷,他的财富皆不是来历不明的,是可以堂堂正正的摆出来的!” 

  “第三,那种金堆玉砌的富贵少有人看着能不心动的,若王爷能为之所诱,那还有何事是不能摆平的?” 

  “第四,今日到水府作客之人可说湘君城所有名流乡绅全到了,他让王爷看他得的‘人心’与‘人势’!而且他特别向王爷介绍的那三人可都是他的姻亲。” 

  “这些便是他今日此举之意了。”秋意遥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道,说得宜王暗暗心赞。 

  “他也太小看本王了,本王是他能收买之人吗?”宜王凝眉道。 

  “他只是按着他的计划而行罢了,既然路上未能阻止王爷的到来,现在既然见着了,他会先礼后兵的。这不过是第一步罢了,后面还会跟着来的。”秋意遥放下手中资料走回座前坐下。 

  “先礼后兵?”宜王眼光一闪,语气转冷。 

  “嗯,从资料上看来,不但整个湘君城在他的控制之中,其它地方甚至京城怕不是也有他的势力,否则他如何会逍遥至今。”秋意遥看着微微动怒的宜王,这位贤王原来也是有脾气的。 

  “若是换作其它官员来了,他或许早就动手了,但王爷不比朝中其它权贵,王爷乃皇上亲弟,整个皇朝都知道皇上对王爷的重视与宠信,因此他不会妄动,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会动武的。”秋意遥继续说道,果然看到宜王眉头慢慢舒展。 

  “这个水至天!”宜王看着手心道,“果然不是善与之辈!” 

  “水龙王,这湘君城三面环水,确是水中之城,而他便是这水城中的龙王,这湘君城就好比为他家的水晶宫!”秋意遥神色淡淡的道。 

  “水龙王!水龙王!”宜王反复念道,然后看着桌上那一迭资料道:“去年冬,有湘君城人云安带其幼主云琅冒死拦御驾喊冤,状告湘君城水家,为夺其传家之宝‘雪湖青黛’而暗害其云家主仆三十二口人命,只余其与幼主逃得性命!皇兄接状纸后先后派三位刑部侍郎来湘君城核查此案,但此三位大人竟都回复‘雪湖青黛’为水家向云家所买得,而云家之人乃得暴病而亡,且极赞水家为湘君城之大善人!” 

  “哼!”宜王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子砰砰直响,“这些混帐东西把皇兄当昏君在糊弄呢!皇兄知其中必有隐情,因此才派我来湘君城, 要我帮他亲眼看看这水家是善是恶?我离京前刑部齐大人曾有信与我,说近年颇多案件牵扯到水家,但最后不是苦主主动放弃,便是查无实证而不了了之,因此将近年查着的一些资料与本王,算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这回定要把这水家查个清楚!我倒要看看这水龙王拿什么来收买本王!” 

  “云家?湘君城玉器世家云家吗?其人无罪,怀璧有罪!一个传家宝竟引至灭家之祸!”秋意遥叹道。 

  “灵羲十年三月,湘君城陈立生告水家长子水朝辉为争道而纵马踏死其孙陈中华,四月其主动退诉,然后举家迁走,至今未有其下落。” 

  “灵羲十二年七月,湘君城林栖告水家二子水朝彦强抢其女为妾,湘君城立台县令于承天接其状纸并派人往水家搜查,却并未搜出林小姐,反被水家告其骚扰民宅,告林家诬告,至八月,于承天无故告老返乡,林栖病死于家中,而那林小姐却是再无人见得。” 

  “灵羲十三年四月,湘君城李天佑告水家三子水朝宾因其言语间对其不敬而大打出手,打死其家仆二人,并火烧其宅院,四月十七日,李天佑暴死于家中。” 

  “灵羲十五年二月,湘君城石重告水家强占其城南土地百亩,五月,石家撤状。” 

  ………… 

  宜王翻着那一迭资料,越念越是气,“你看看,这水家在这湘君城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却无人能治!上至巡府,下至县令,哪一个不是给他收买得服服贴贴的,而这湘君城的百姓却在他的淫威之下无可奈何,百般忍耐,简直就是这湘君城的土皇帝!皇兄号称治世明君,可想不到在他的治理下,在这皇朝号称最为清明圣世之时竟还有此等之事!” 

  “人若不贪,不会有此水龙王,也不会有此等湘君城的父母官们。”秋意遥叹一口气,人心的丑陋与贪婪总是无穷无尽。 

  “本王定要好好清扫这湘君城!”宜王表情严峻,“皇兄既然派我来了,我就必要将这水龙王擒获,还这洞庭湖宁静!” 

  “不过水家有一人王爷却须注意,。”秋意遥忽然道。 

  “你是说水落云?”宜王反问道。 

  “是的,那个水落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绝对是绝顶高手,”秋意遥道,“今日也可看出,水至天对此子是又爱又痛,而且水家几兄弟全用朝字,但只有他的名字例外,定与那几个二世祖不同的!” 

  “水落云?本王今日也看出几分,不但外表不俗且有一身的不凡气势,倒想不到水至天竟能有个这样的儿子。”宜王也表赞同。 

  “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秋意遥轻声念道,“水落云这名字大概出自此词。只是这个人虽与水至天不为一流,但水至天必竟是他父亲,难保不为其亲情所动,所以王爷对付水至天时决不能忽略了此人。” 

  “嗯,本王省得。”宜王点头,然后看着秋意遥有些苍白且显疲倦的脸色道:“夜了,你休息去吧,若累坏了你,回京侯爷定会找我拼命,秋将军那把龙渊剑大概会要架到本王脖子上了。” 

  “呵,王爷说笑了,”秋意遥微微一笑,然后起身,“是很晚了,王爷也要早点休息,意遥先告退了。” 

  “嗯,去吧。”宜王挥挥手。 

  秋意遥启门离去,离去前对守在门外的程观道:“程大人,王爷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公子放心,小人省得。”程观躬身道。 

  “嗯。”秋意遥转身离去。 

    五、酒逢知己 

  夜已经很深了,别馆中的人都休息了,只余那一弯银钩孤独的悬挂于夜空。 

  别馆的西边有一个精致雅静的院落,已作秋意遥休息之所,此时一支孤烛发着淡淡昏黄的光芒。秋意遥还未就寝,立在窗前,看着天上明月出神,良久后,从袖中取出玉箫吹奏,吹的正是那一曲《倾泠月》。 

  一曲吹尽时,他只觉胸口一痛,喉咙一甜,玉箫离唇时,唇角已流下丝丝鲜血。 

  再细看那一支通体莹白的天池寒玉箫,竟已满是红迹,滴滴红若朱砂,溶进玉中,似天生而成,散发一种摄魂夺魄的光芒,让人惊艳而心颤!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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