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御神录-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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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刚刚停下,屋檐还在滴水,七仔就道:“女主人。屋外果然有人窥伺呢。”
她懒洋洋了挑了一筷子粉干:“果然,这帮家伙还真是干这勾当干上了瘾。”
宁小闲一个姑娘家,只身来到这小镇上,镇民又是肉眼凡胎,哪看得出她是修仙者,是以她一进来就被人缀上了。她虽然不想惹事生非,却不代表喜欢被人算计、被人欺上头来。
她看了看天色,这才起身,慢吞吞走了出去。
神念扩展开来,身后果然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跟了上来。她入镇之后只教训了一下阿毛这伙小毛贼。并没甚出格表现,否则镇长得了消息,一定会敬她而远之。
这两个负责盯梢的人也没打算轻举妄动。毕竟神婆子下午才祈雨成功,下一场作法得到大半个月后了。不过眼看宁小闲脚步突然加快,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他们害怕跟丢,也很快跟着转了进去。
结果还用说么?这两个倒霉蛋只见眼前白影一闪,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七仔小心地控制力道不将他二人抽死,宁小闲站在一旁看这两人被抽得鼻青脸肿,这才开口讯问。
原来镇长派这两人专盯外乡客探底。小镇抓外乡客祭天的消息早已不迳而走,附近的穷乡亲也不敢往这儿挤。无形中替这小镇抵挡了大批难民的进入。不过这样一来,只有不明就里的过路人。才会跑到镇上来打尖歇脚。这样的路人甲乙丙丁,岂非正是镇长和神婆最需要的祭品?
他们虽可以抓本乡的穷苦人家来当祭品。但逼迫得太狠了,恐怕生生逼出动乱来。所以最合适的人祭对象,还是外乡来的无根之人。世道不太平,外乡客死了也就是死了,他家里头怎知这人是怎么没的?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先探好了底,别捅出什么篓子来。
不消她多问,这两人就供出了镇长和神婆的住址,随后被打昏了丢进神魔狱当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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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子的住处离镇长家有些距离,是一户两进的小院,大门是黑木包红边,很好认。大概这两人还知道要避一避嫌,不敢住得太近。
镇里的人都敬畏她身上的“法力”,若非有事相求,否则不会上门寻她。连三岁小孩也都被自家大人教育,不可在她家边上玩耍,省得惹出祸事来。
她自己一人独住,没有仆从侍女,饶是如此,这一天用过晚饭之后,她进了自己屋中,将层层门窗关好,并用棉花团子将门缝窗缝仔细堵好,又点起两盏油灯,这才从多宝柜上取下一只大碗,倒掉里面放着的一堆杂物,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脱去了那一身袍服,神婆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昏暗的灯光也盖不住她眼圈下浓重的眼袋和脸上的皱纹。
这海碗的直径接近一尺,里头若是装满了面条也足够壮汉饱餐一顿的了,碗身油绿,颜色虽好却是一副制工不良的模样,还掉了好几块釉,碗口上甚至还有个缺口。光凭这卖相,也不像是个值钱的货色,惟一奇特之处,是这碗沿上雕有一尾朝天张口的怪鱼,鱼身无鳞但有四足,口中也有锯齿般的尖牙。
她拿出海碗之后,就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瓶,里面的液体很粘稠,却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她将这瓶子里的液体都倒入了海碗上那条鱼儿的口中,直到一滴不剩。说来也怪,金液甫一倒入,就听到咕噜咕噜的声响,竟似是怪鱼喝水,这屋中顿时多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诡秘气氛。若是心细之人,就会发现这海碗的颜色又变得更绿了一点点。
神婆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直到咕噜声不再响起,才从怀里取出一粒丹丸,郑重放进海碗中,随后正襟危坐,等待起来。
十息过去了。
二十息过去了。
五十息过去了。海碗中只静静躺着这枚丹丸,半点怪事都没有发生。
神婆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不够么?”她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走动了两趟,才似是下定决心,从怀里又掏出一枚红色的小珠,取杯子用它泡了水,又撒了些药粉。过了好一会儿,珠子融化,杯中水变成了浅浅的红色,被她同样倒入了怪鱼口中。
咕噜声再度响起。这一回,海碗终于起了些反应,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青色,这光芒并不耀眼,反倒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大约是五息之后,光芒散尽,海碗当中静静躺着两枚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丹丸!
“成功了,成功了!”神婆面上欣喜若狂,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而细的尖叫,这才颤抖着抬起手,要将两枚药丸都收起来。
这时,背后突然有个声音幽幽道:“你费了这么大劲,又是祈雨又是害人,就为了复制一枚延寿丹出来么?”
神婆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迅速翻转过身,以凡人几乎不可能拥有的敏捷朝身后打出了三张黄纸符。
这三张纸符呈一字型飞出去,正好印向敌人的头部、躯干和下阴,其作用分别是定思、固形和阴火,第一张符迟滞思维,第二张符固定敌人的身形,第三张符则要引阴火来焚其身。
凭心而论,她不过一介凡人,出手能这样快,这样周全已是极不易了。她显然对自己的临机应变也甚是满意,可是当她刚转过身来,脸上的冷笑就彻底凝固,转化为莫名的恐惧。
她那三张符纸若打在常人身上,的确能让人周身无法动弹,承受阴火焚身之苦。可问题是,她的敌人根本不是人,或者说,不是正常人。这家伙现在不到一尺高,就算站在桌面上也比她还要矮上一大截,那三张纸符自然落了空,最后委委屈屈地落到了地面上。最可怕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形的东西,身体呈奇怪的亮银色,并且脸上根本没有五官!
现在这东西手上还执着一柄细剑,剑尖抵着她的喉咙,时下虽然天气炎热,但剑上传来的寒气却让她皮肤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鬼啊!神婆顿感毛骨悚然,正想嚷嚷出声,突然想起自己身份,硬生生闭起了嘴,差点咬着了舌头。在这镇上,她可是神婆身份呢。神婆会怕鬼吗?神婆应该怕鬼吗?
“看不出,你胆子还真不小。”方才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神婆这才发现,一个年轻女子靠在门边看着她,眼里有几分好奇。
“你是谁,你要什么?”在桌上那东西的威胁下,她一动也不敢动,却下意识地瞥向桌上的海碗。
宁小闲凑近,指了指桌上的海碗道:“这是什么?”出手制住对方的,自然是液金妖怪无面。他如今也是隐卫之一,又不是在大雪地里动用武力,收拾一个凡人真是大材小用。
神婆子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这女子看到了多少,又明白了多少,干脆闭口不语。
宁小闲轻轻笑道:“不想说?好吧,让我来猜一猜。”(未完待续)
ps: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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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赏致谢:奇迹一生123(平安符)、topwu(咖啡1杯)——这是什么东东?
第524章 神婆祈雨
“镇长答应了。可是等我娘被抓去当了人祭之后,他就反悔了,将我赶了出来。”阿毛冷冷道,“若不是我们几个年龄太小,达不到当祭品的条件,镇长也会将我们拿去献祭。”
她轻轻问道:“镇里人,对这样的活祭没有意见?”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死的又不是他们。”阿毛冷嗤了一声道,“反而镇里这些穷鬼死了之后,又不拖累别人,又替他们求来了雨,正是死得好,死得其所!”他口中说得虽冷淡,眼里却露出了恶毒之色,显然心中恨念极深。
她心下喟叹。活人献祭这种事,别说这里了,就是在华夏古代也不罕见,从氏族时代到商代一直都有此先例,直到春秋时期儒家提倡“仁义”,人祭之风才渐渐淡去。
她更是知道,在这个玄奇的世界,凡人的性命虽然如草芥,但有时也很有用,比如献祭,比如炼制延寿丹……就拿阴九幽来说,他的修为要进阶,所需要的魂力都是以凡人的魂力为单位计算的。
而阿毛所说的,正是深居人类心中的共性。如不用人祭祈雨,那么整镇的人都要死,如今只牺牲这么几个倒霉蛋,就能换来千百人活命,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啊!至于是谁去送命,对不起,只要不是自己就行了。
而她,对于神婆如何解旱有些好奇。要知道,大规模呼风唤雨的能力,普通修士并不具备。横竖她也要在镇里逗留过夜,不如就前去看一看。
想到这里,她轻声对阿毛道:“最近可有祈雨仪式,带我去看。”
“有。算你运气好。”他看了看天色,“神婆下午就会在后山祈雨。”
宁小闲放开了他。这孩子就去巷外对小伙伴们一阵叮嘱。待得所有孩子都走了,他才返身回来道:“走吧。”
这个镇子之外,有一座小山丘。以她的眼光来看阴气很重,并且形状像坟包。风水不仅不好,反而有几分凶煞之地的感觉,其上还有怨气萦绕。宁小闲皱了皱眉道:“这小山丘,以前也是死过人罢?”
阿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随后才想起这个女子有异于常人,肩上那两只小鸟看起来也很不一般,莫非是大人口中常说的活神仙?可是他冒犯她在先,神仙哪里会那么好心饶他不死,还要给他一锭大银?
“这里原本处死过不少入村抢掠的盗匪。”阿毛道。“今年外头大旱,流窜来我们这里犯案的尤其多,镇长都命人带来这里打死了埋掉。”
恐怕,不仅是打死了这么简单吧?怨气如此深重,恐怕这些“盗匪”死的时候,没少受苦。她暗暗蹙眉。
山上有座小小的祠龛,是拜五谷丰登之神的,不过常年风吹雨打,牌位都已经变色了。龛前摆着一座神案倒是描红漆金,如今已经燃起了胳膊粗细的蜡烛。点上了三炷香,也摆上了五牲。她和阿毛赶到的时候,小小的林间空地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看来,下午果然有祭天仪式。
神案不远处,有五人或坐或立,面色都是惨白一片,坐着的那两个还在簌簌发抖,看来这就是要献上的活祭品了。这时被阿毛指认出的镇长走了过去,其中一人立刻拽住他衣角,嘎道:“你,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自愿来当这祭品,我家欠你的债就一笔勾销。并且明年我闺女出嫁的嫁妆你也包了……”
镇长将衣角从他手中攥出,拍了拍道:“不错。你为镇子所做的,我自会记得。你安心上路就好。”那人面如土色,却再不言语了。
过不多时,有人高喊了句:“神婆来了!”人群立刻从中分开,一个肤色略黑,但面貌还带三分颜色的半老徐娘穿着宽袍大袖,慢慢走了进来。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敬畏。
宁小闲立刻瞪大了眸子,因为此刻在她眼中看来,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半点灵力,也绝非妖怪,竟然只是个凡人!
凡人,能求雨?凡人,能做到许多修士都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