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狐:妖姬-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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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牙高啄,长廊迂回。转过个弯花九歌却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正从对面雕梁画栋的回廊过来,恰好也看到了她。她连忙低了低头。
于是她就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惊喜。她紧攥着拳头,继续往前走去,只是放慢了速。
她可不想和他来个狭相逢,只因如今她还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她咬牙切齿之时,却不料那人竟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面前。她的心立马提到了嗓眼,难道他认出了自己,想要杀人灭口?
可这里是龙蛭的地盘,想来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她力平复了心绪,继续往前与他擦肩而过。
“九九。”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以前,又突然将她揽入怀中。
“九九,你去哪了?”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花九歌的心一紧,身体却因大脑的短暂空白而呆呆滞在原地。
许久,她才仿佛触电般猛然推开他。
他们站在步开外。她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憎恶。他也看着她,眼中却是不解和淡淡的忧伤。
他说:“九九,我在南天门等了你日,你去哪儿了。”声音是那般温和,如春日里的暖阳。
可如今却已是入秋的季节。
“你等我?”她眼中依旧是厌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算了,都不重要了,回来了就好。”送她去天庭那****心里就一直不安,可他相信她不会食言,她说过会回来的,她让她等她。
于是他一步也不曾离开地等在那里,一等就是日。日后他才从老君处得知,她早已离开。
他的不安终于应验,她终究还是离开了他。
这段时间他找遍了四海八荒,可却一直寻不见她的踪迹。他想,如今大概只有一个可能了吧,而这也是最令他担忧的可能。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九九,我们回去可好?”
她嫌恶地甩开他:“仙君,请自重。”如今她还能心平气和地称他一声仙君,完全与她的个人修养无关。只是因为技不如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他的唇动了动,出口却只是一声轻缓的:“九九……”
花九歌轻笑一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内庭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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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任性了
走出几步远恰好遇到往内庭去的龙蛭。
方才他一直立于那株扶桑树前,疏影横斜的枝头还开着几朵妖冶的花,繁茂的枝叶恰好遮挡住他的身形。
此时他从树后出来,正好拦住花九歌往前的去。
“哥哥?”花九歌没料到树后会有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往前的脚步也随即停了下来。
“这些日九歌去哪了?”他看着她,眼中竟带着些若有似无的责怪。
“去哪儿?”花九歌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是魔族帝后,自然是在魔族。
龙蛭并未理会她,抬眼看了看依旧站在原地的离夜,“仙君可否先行回避,龙蛭想与舍妹谈谈。”
离夜看着他,又转头看花九歌,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
“哥哥……”花九歌心里没来由有些紧张,哥哥要同她谈什么?
“这段时间九歌是否在冥月宫?”龙蛭看着她,眼中有明灭的星辉,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是啊。”花九歌点头,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问题吗?
龙蛭没说话。
许久,他才仿似叹了口气,“看来仙君的猜测果然没错。”
花九歌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下。
龙蛭也缓缓恢复了惯常的语气:“九歌,你任性了。”
“九歌不明白哥哥的意思。”
“你自然不明白。”他语气淡淡的,仿似在责怪,却又终究舍不得责怪。许久,他才又接着道:“你长大了,哥哥也不干涉你,我不知道你和魔君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九歌,有的事你要会自己分辨了,有时候一些东西是眼睛看不到的,要用心去感受。”
“哥哥……”
“听我说完。”龙蛭打断她,“你还认我这个哥哥,那便是好的。可作为哥哥,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有的事你也该知道了。”然后他又笑笑,“从前总觉得九歌还小,可以转眼,竟已到了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年龄了。”
“有的事该你有权知道真相,怎样去选择哥哥不会再干涉你,这么大个女孩了,确实是该**了。”
凫丽山的王宫坐落于山下平原最开阔处,而半山腰还有一处行宫,那是供凫丽的贵族们乘凉之所。
从主殿的后花园一直出去便有一条小径可以直接通往凫丽山的其中一座峰峦。
龙蛭领着花九个一往山上走去。
如今已是初秋时节,山上的红枫愈发艳丽,妖冶地开满了整座凫丽后山。奇峰怪石嶙峋而立,花九歌跟在龙蛭身后,心里实在有些惴惴。
沿着千级台阶拾级而上,夏日的痕迹还未完全消褪。贵族们乘凉散步留下的脚印在斑驳的苔痕上还显得历历在目。
一株红枫的枝叶自崖边长出,挡住了他们的去,龙蛭轻轻拂开枝叶走了出去。
花九歌停下脚步,轻轻摘下一片枫叶,犹豫了一阵,终是问出口来:“哥哥有话可直说,九歌从来都当您如亲哥哥一般,与自家妹说话,哥哥不必这般隆重。”
龙蛭也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来,隔着那株枫树枝看了她好久,才点了点头:“也罢,只是此处实在不是谈话之地,我们兄妹也好久没仔细聊过了,不妨边走边说,权当兄妹间的闲话家常。”
“可哥哥宫中还有客人……”
“无妨,”他抬头看了看茂密枫林上湛蓝的天空,“半个时辰足矣。”
花九歌想了想,点头,“哥哥为主,九歌悉听尊便。”
龙蛭笑:“九歌跟哥哥何时这般客气了?”
花九歌怀中忐忑的心情与龙蛭并排而行,这实在要感谢开辟这条石径之人,想来当时开辟之人早料到这条石径的功用,所以特意将它打造得可供两人并排而行。
如此,这里便果真成了男女幽会偷情必来之地。
龙蛭眼中已恢复了惯常的稳重,侧过头淡淡一笑,又继续看向前方。
花九歌想,大概在谈论大事之前人们都善于要先做好足够的铺垫吧。于是她理所当然将龙蛭这番动作看成了铺垫。
而她的心也因此更加惴惴,因为这样就证明,他是要和她谈一件大事。
至少是一件严肃的事。
可任由她般揣测,也没料到他竟会告诉她这么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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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个人在说谎
时间急迫,龙蛭只是将重点删繁就简地跟她讲了些,不过她也大概明白了。
这场谈话相当仓促,花九歌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可龙蛭却并未给她发问的机会。他说:“若你真想知道,不妨去问仙君,这件事最不该的就是由我来告诉你,可最后竟还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了。”
龙蛭急着下山安排宾客,花九歌也不便再纠缠。
她知道龙蛭不会骗她,可他说的话却和她脑中的记忆南辕北辙。还有玄哥哥,他也不是这样告诉她的。
他们,总有一个人是在说谎。
可她不忍心怀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都那样爱着她。
而离夜,她又凭什么相信他?
龙蛭去了前庭,花九歌一人缓步徘徊在后园中。
“九歌。”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不用回头她便能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那样清冷却又对她那般温和的声音,除了玄哥哥不会有别人。
她回过头去,脸上依旧是困顿之色。
“怎么了?”他走出来拉起她的手,“九歌怎么一个人来了后园。”他的脸上有惶急之色,想必是找不到她所致。
她有些歉疚,玄哥哥这样担心她,可她却还在怀疑他的话,实在是有些不该。
她低了低头,然后又抬头歉疚地看着他,“玄哥哥,你不会骗我对吗?”
他愣了愣,仿似有一瞬间的恍惚,却又在零点零一秒后恢复平静:“九歌可是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花九歌眼中有了些犹豫之色,可她还是啜嚅着开口:“哥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玄哥哥想听吗?”
“哦?”他拉着她向前走去,“那九歌可愿讲?”
花九歌点头:“九歌总觉得,九歌和玄哥哥之间是不该有间隙的。九歌的事都该告诉玄哥哥。”
白玄影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瞬间后这抹情绪又被他掩在了纵深的眼眸后。唇角勾勒出一抹温暖的弧,“九歌愿讲,我自然也愿听。”
花九歌没有龙蛭那般铺垫,因为在她看来,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换句话说,什么样的大事在她玄哥哥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可她着实还是有些紧张,她怕玄哥哥知道她刚才的小心思,她不想他知道她有过那么一刻是怀疑他的,哪怕那么一刻她也觉得不该,所以她不想让他知道。
白玄影拉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她的心也跟着他手的力一点点收紧。
许久,他才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九歌怎么想?”
“我……”她咬了咬唇,抬头,一脸笃定,“我信玄哥哥。”
“若信我,便是与正道为敌,与天下为敌,这样九歌也愿意吗?”
她想了想,点头。
“包括龙蛭?”
她眉头紧锁,似在做一个艰难的生死抉择。可最后,她还是咬唇点了点头。
白玄影的心微微一怔,久违了几万年的感觉像在心里慢慢滋长,像一棵枯藤在春风的轻抚下突然就发出了嫩芽。
她信任他?宁愿抛弃所以,抛弃至亲也要信任他?
他知道伏羲琴控制了她的记忆,可如今还未到控制她心智的地步。而如今他要做的,便是将她一步步推向那万丈深渊。
这是第一步,他胜得如此轻松,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她的信任。
可他为何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
他敛眸看着眼前这个嗤嗤望着他的女,只是因为她拥有孽孽的灵魂吧。
可她和孽孽到底有什么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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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全世界
龙蛭的宴席上都是所谓的正道中人,即使是妖也是在界之内,受天帝管辖的妖,也算得上是正道了。
可花九歌和白玄影不一样,他们是魔族,魔族是受界排斥的。
虽然龙蛭认她这个妹妹,可在这点上不见得别人就能与他苟同,即使这是在龙蛭的地盘上,若他们的身份被所谓正道中人发现了,也难免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