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自妖娆-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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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宣道:“我是父亲的庶子,一心以父亲为尊,看父亲住那样的天王府,宣不敢越前,以为如此便能得父亲的心,哪知皇上还是以父亲的嫡子为尊,立他为世子,石邃他手无寸功,又无长处,如何便能做世子!”
这时,一位面目平常的丫头送来热酒,为他们斟上酒,在一边侍立,石闵叹道:“齐王府里的丫头个个出色,我听闻齐王府里的妾,有不少的朝庭官员的妾,他看上了,张口要,没有人敢不送去呢!听闻襄国城里有个尼姑庵,齐王石邃常去,把女尼掳到齐王府里……”
石宣愤愤道:“那又如何,他还不是个世子?”
石闵看石宣听不明白,就耐心开解说:“我听闻先帝在世时,国师佛图澄救下皇子石斌一事,先帝觉得佛图澄法力无边,曾把皇子、皇侄们送到襄业寺去听经颂道,不知宣哥哥有没有送去襄业寺?”
石宣点点头。这事是有的,当年石勒有个儿子叫石斌,深为石勒喜爱,不料突然得暴病死了。石勒很悲痛,对佛图澄说:“朕听说古时候虢太子死了,神医扁鹊能使他复活。大和尚是我大赵国的神人,你有什么办法医治我的皇儿?”佛图澄取来一根杨枝,念起秘咒。一会儿,石斌便坐了起来,又过了一会,恢复如初。这样一来,石勒更加相信佛图澄是个神人,于是把年幼的儿孙们都寄养在寺院里。
石宣也住进过寺院里,因此也是佛图澄的徒子徒孙了。
石闵又道:“佛图澄是大赵国的国师,先帝很倚重佛图澄,天王比先帝更敬重佛图澄,对佛图澄所说的话没有不听从的,佛图澄国师费心修了不少佛寺,女尼与和尚一样,都是佛门弟子,不知道佛图澄听闻齐王狎昵女尼们会做何感想?”
石宣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向石闵一拱手道:“然也,石邃狎昵女尼,就是对佛门弟子不恭不敬,佛图澄定然大怒,而父亲听从佛图澄的话,定然对石邃不满,说不定就……哈哈哈,若宣做了世子,定忘记不了闵弟的提醒。”
石闵把石宣的酒杯取过来说:“哥哥从今日起要少喝酒,少亲近女色,应该诚心向佛,多亲近国师佛图澄,天意会倾向王爷的!”
石宣一手把酒杯夺过来,大笑道:“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罢,明日早上起,我就诚心向佛,日日向佛!定要叫佛感动于我的诚心才好。”
石闵站起来拱手道:“如此,闵弟就不陪着哥哥了!”
第二日清晨,妍禧睡了一夜,看见自己的小屋乱成一团,铜镜里的自己,两只眼睛跟核桃一般又红双肿,恍惚想起昨晚的悲痛,杰哥哥与妍祺*一夜,不知道多绵缠旖旎,独留厮人伤心,他连一个简单的承诺都不肯给自己,伤感又涌上心头,她呆呆地坐着,等有宫女来催她去帮皇帝穿朝服,她才清醒过来,收拾好心情,照例来到寝殿给文帝穿上朝服,系上玉腰带。
文帝也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张开手等待妍禧给他穿好朝服,小喜子一声不哼,她的心情还未平伏么?文帝低头看她,柔肠百结,突然说:“小喜子,朕不做皇帝了,好么?我去做一个王,或者一个侯,或者平民百姓吧,就你随着我,咱们一起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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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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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闻言一怔,抬头看文帝,他的眼睛里燃了一小簇火苗,类似于石闵惯常看她的眼神,浓烈、狂热、急切……亦有类似于昨晚石杰看妍祺的眼神,深情、爱怜、绵缠……
但是她现在痛恨这样的眼神,痛恨到极点,爱而不能,求之不得苦呀,比莲心苦上百倍千倍……
此时看见这样的眼神,仿佛是一种绝大的讥讽,应该这样瞧她的人,正拿着这样的眼神瞧着别人,不应该这般瞧她的人,正正如此痴痴狂狂地瞧着她
妍禧不知道文帝这些话从何说起,她点点头,淡淡一笑说:“好呀,皇上心里想做平头老百姓?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叫您是皇帝呢?”
妍禧弯下腰,两手环过文帝的腰,在另一头扣上玉腰带,小喜子就在近身,文帝迷醉了,低头想去嗅妍禧的发,鼻尖却触到妍禧的小锦帽,大为遗憾,妍禧一抬头,看见文帝痴狂迷乱的眼睛,这痴迷的眼神多么熟悉,就在昨晚,石杰哥哥就是这般看着祺姐姐的,他也许就这样看了祺姐姐一个晚上,他是*蚀骨、春风得意了,哪里会知道她妍禧也在*蚀骨、黯然伤神,悲伤流泪了一个晚上?
妍禧的心里愈发地愤恨,眼睛看向别处,继续毫不留情说:“不过奴才问一句,皇帝会种地耕田么?会饲养牲口么?会做买卖赚钱么?这些都不会吧?皇上一出生就是皇子,身边有成群成群的奴仆们侍候着,小喜算起来,皇上共做了六年太子,五年皇帝,除了当皇帝,皇上还会做什么?皇上只会做皇帝吧!”
妍禧系好玉袍带,别着头站在皇帝对面,她面容惨淡苍白。两只眼睛是红肿着的,但更显得楚楚动人,然而,她的话是从心底里喷出来的刀子。一把把插进文帝的心里。
文帝伸出手来,想摸摸小喜子的脸,闻言怔忡了不安了,是呀,除了做皇帝,他还会做甚么?可能没有宫女的帮忙,他连衣服都穿不好,做了平头百姓,他能给妍禧甚么呢?
文帝把手慢慢收回来,不能做平头老百姓。那就做皇帝!
小喜子她长着恶毒的舌头,口出无状,说他甚么都不会做,她太无礼太放肆了,却叫人又爱又恨。非收了她不可,否则枉为皇帝!她还是个骗子,明明是女儿身,却扮作小侍内戏弄于他,她犯了欺君大罪,还没拿她问罪,让她知道他这个皇帝想要她。想要她的命,她便不能违抗!
文帝的心内突然冒出万丈雄心,今天走第三步棋子,走成功了,就有胜券在手。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撕下她小侍内的衣服。做他的人!
文帝把手负在身后,向后退了几步,站远了看她,她着了小侍内的衣服,胸脯平平。花苞似的隆起叫她包裹起来,她不愿意在他跟前开放。
文帝说:“小喜子,今天上朝,我要封大和尚佛图澄做天师,让他做天下人的师傅,我送给他一个最尊荣的称号,他会答应我,除了石邃、石宣……他还会送给我一样东西。”
妍禧原本心不在焉,听皇帝这么一说,倒有了几分兴趣,问:“封佛图澄做天师,昨天说好了要……皇上都准备好了?他会送什么东西给你?”
“他会送……”皇帝抬步出门,回头说,“你跟我到朝堂去就知道了,你不是没见过佛图澄?正好见不一见,他到底是个神人还是大骗子,你看了便知道!”
早朝时间到了,文帝迈步进到大殿,坐下来等众臣拜完,高呼万岁列班站好,叹气道:“昨夜朕梦到先帝了,梦里先帝在打坐,他的面前盘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法相尊严,他的耳朵很长,垂到肩膀上了,他合什向朕念什么,朕听不懂他念了甚么?只听到先帝向我说:天师!天师!请天师!众位爱卿,先帝是想向我说甚么呢?”
众大臣见文帝脸容憔悴,没睡好的样子,众臣细想他说的话,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说什么。石闵闻言心一动,转头看石宣所站的位置,石宣不在班列,石闵走出来恭身说:“皇上莫不是梦到了佛祖了?下臣在襄业寺看到佛祖悉迦弁尼之法像,就是法相尊严,耳垂至肩……先帝在世之时,尊崇佛法教义,把佛图澄大和尚封为国师,然皇上在位,却不甚礼佛,是不是先帝给皇上一些什么暗示?”
石虎一摸他的光头,大声说:“皇上是梦到佛祖了没错,大概是先帝在责怪皇上没有诚心礼佛,先帝叫‘天师、天师’,是不是要皇帝把国师封做天师,以示尊崇?”
众臣们看石虎发话了,也纷纷附议,有的说:“把国师升为天师,好呀,佛图澄是神人,做天师再好没有了!”
“快请佛图澄大和尚过来,国师神光普照,让咱们也沾沾他的光!”
“天师,天师好呀,佛图澄明了天意,可不是天师是甚么?”
……
众人抢着表心迹,文帝注意听着,等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他才说:“朕惭愧,这几年果然是忽略了国师,故国家礼崩乐坏,流民四起,今日便把国师请到殿中,举行国礼,日后称他为天师!大和尚是国家的大宝,如果不加高爵位,不享受厚禄,怎么能够表彰他的德望呢?让他披红袈裟,乘雕辇,可随时临朝听奏,丞相,有劳你到襄业寺把大和尚请了来!朕亲自为他披上红袈裟,日后天师是天下人的大师,是所有人的师傅!”
石虎闻言大喜,自然是非常愿意的,想领着几个儿子前往襄业寺去,他粗粗看了一下,石邃不在,这逆子常不来早朝是很正常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连石宣也不在,石虎只好点了石遵、石韬、石世跟着前往,走的时候把石闵也叫上了。
石闵走之前,看了一眼皇帝,看他虽然憔悴,但是精神愉快,他的身子是放松的,把佛图澄请了来,是妍禧的主意?看皇帝的样子仿佛是早做好了安排,石闵暗想:石宣没有来,是否如昨晚说好的准备行事?若是这样,这个计划正好是跟皇上的这一步棋走在一起了,有好戏瞧了!
石虎领着四个小辈,宫里的仆从抬着雕辇,向襄业寺行去,石虎骑在马上,跑得飞快,但他的面目与别时不一样,极肃穆庄重,叫石闵暗暗称奇,这个皇帝不怕,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对一个大和尚怀着这么深的敬意,实是一件奇怪的事。
襄业寺是皇家寺庙,住过不少皇子皇孙,故翘壁飞檐,雕梁画栋,其华丽不逊于任何一座宫殿,大雄宝殿前竖起的大金佛像高达数十米,远远地向众生微笑,大金佛像乃石勒命人建造,花了国库十分之一的银子,从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到法堂,一律做工精致,周围用廊屋或楼阁把它围绕起来,规模不亚于承平大殿,可见当年石勒皇帝费了一番功夫。
小沙弥引着石虎他们向佛图澄的禅院走去,他的禅院竟是佛寺里最简陋的房子,在山脚下,只一间小禅院,四周皆一片葱笼,中间长着一棵参天的松柏,四下两三间禅房,俱矮小不起眼。
石虎他们一进了小院,看见正中禅房门前青石板上盘坐着一个人,正闭目颂经,石闵笑,是河间王石宣,他果然来了!他成功地走了一步,下面的戏就可以顺利展开了,难得的是各种重要的主角都在场,最重要的主角也正准备上场,正所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看来他石闵与妍禧真真是一条心,事情都想到一块去了,到妍禧小院喝热茶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临了,石闵想着,鼻尖仿佛闻到了幽香,心肠跟着热起来。
石宣静静地打坐,竟不知道有人进到禅院来,他身材高大魁梧,坐在地上虎背熊腰的,一张大黑脸上虬髯横生,面目却十分恭敬虔诚,口里喃喃不知道念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