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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琅琊榜-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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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已经捕到了一些线索,正让下头追踪呢。”
  梅长苏凝思沉吟,半晌方轻轻“嗯”了一声。
  “长苏,”蔺晨倾过身来,半是嘻笑半是认真地问道,“我倒想问问,靖王执政后,你想要如何清理滑族?说到底,秦般若不过是他们中间的一员,不可否认滑族还有一部分人仍然抱着复国之念。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看,那也是他们的正义,不是吗?”
  梅长苏冷笑一声,语调冰寒入骨,“他们的复国之志,我很感佩,却也不会因此手软。
  当年父帅灭滑,有当时的情境,我是不会去跟滑族人辩什么对错的。
  只不过……现在我大梁境内,有象滑族这样被吞灭过来的,也有象夜秦这样地属国,跟周邻的几个大国存在同样的问题。
  南楚今年正在平定地缅夷,不也是归而复叛的吗?靖王掌政之后,这也是他需要平定和翻越地障碍,为君为皇地日子,只怕也不会轻松。”
  “你这个心啊,真是操得长远,”蔺晨晃了晃脑袋道。
  “我爹当初叮嘱你的话,看来你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我管不了你了,我要去吃饭。
  饿死了,吉婶煮地蛋呢?怎么还不端来?”
  他最后一句喊得格外高声。
  所以立即有一个亮亮的嗓门答了一句:“放在堂屋呢,自己过来吃!”蔺晨一听,顿时满脸放光,开开心心地过去了。
  宫羽这时方才慢慢走近,低声道:“宗主。
  大统领已安排妥当,明日宫羽就要暂别。
  到了牢里,宫羽一定时时谨慎,决不会出什么差错,请宗主放心。”
  梅长苏点点头,淡淡地道:“我对你一向放心,早些歇息吧。”这样简短一句后,他便立即转身又回到聂锋房中去了。
  宫羽在院中独自痴痴站了许久,晚间渐起地风露几乎已浸湿了她的云鬟。
  她仍是一动不动。
  吃饱喝足的蔺晨从廊下过来,默默看了她一阵,道:“宫羽。
  弹首曲子吧。”
  美人星眸柔柔一转,似有润润地微光闪过。
  月影下她低头缓步回房。
  未几。
  缕缕琴音响起。
  静夜之中,曲调哀婉自然。
  虽然清缓无奇,却又令人平生一股落花流水的茫然,勾起无限相思情肠。
  可是聂锋房间紧闭地门窗,却自始至终都未曾再打开过第二日一早,宫羽便按照与蒙挚定好的计划,乔装出门。
  苏宅中的人或焦急或闲淡地等待着,到了近午时分,一辆马车从侧门驶入,刚刚停稳,蒙挚便当先跳了下来,伸手给后面,可夏冬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她连辕木都没有扶一下,就自己跳到了地面,身姿依然如往日般傲然挺立,没有丝毫委顿之态。
  黎纲引他们进了主院,先请夏冬洗去面上伪装,梅长苏这时亲自出来,陪着她进了南屋。
  聂锋坐在靠窗的一张椅子上晒着太阳,夏冬进来时,他很快就抱住了头,不敢去看她。
  卫峥扶着他地肩低声劝了一阵,也未能劝得他动上一动,最后也只好无奈地向夏冬苦笑了一下。
  可是夏冬并没有看到他的苦笑,从一进来开始,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座椅上的那个人,虽然从外形上来看,他几乎不能被称为一个人。
  满身满脸的白毛,肿涨变形的身躯,颤抖着蜷曲的姿态,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让她联想到自己那个英武豪气,仿佛可以吞吐风云的丈夫。
  但那是活的。
  比起十三年前摆在自己面前地那些残碎骨骸,面前的这个,至少还是活的。
  夏冬地眼中落下了泪滴,但唇边却浮起微笑。
  她走到聂锋身边,蹲下身子,什么话也没说,便将他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在这一刻,她甚至没有去想过怀疑,没有先去查验一下他腕间地银环。
  也许在蒙挚向她说明地那一瞬间,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相信了这个好消息。
  无声地拥抱,滚烫的泪水,胸腔中砰砰合拍的心跳,还有那失而复得的惶恐。
  这一切使得夏冬有些晕眩,晕眩到闭上了眼睛,就不敢再次睁开。
  良久之后,有个人轻轻咳了一声。
  “聂将军,聂夫人,不是我煞风景……两位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体会重逢之喜,不过现在,能否听我这个蒙古大夫说一说关于火寒之毒的事夏冬定了定神,缓缓放开了怀里的丈夫。
  卫峥搬来一张圆凳,让两人紧挨在一起坐下。
  蒙挚也在近旁找了个位置,只有梅长苏反而坐到了屋角。
  “火寒之毒,为天下第一奇毒。
  奇就奇在它既可救命,又可夺命,更能置人于地狱般的折磨之中。”蔺晨娓娓说着,语调平淡,“当年聂将军全身烧伤,火毒攻心,本已无生理,但恰巧跌入雪窝之中,被寒蚧虫咬噬全身,这才保住了性命。
  此虫只有梅岭附近才有,绝魂谷与梅岭北谷只有一壁之隔,也生长着少许。
  它们专食焦肉,同时吐出毒素,以冰寒之气扼住了火毒,从而形成一种新的奇毒,那便是火寒之毒。”
  他虽然说的谈然,但此毒的奇怖之处大家已然看到,不仅夏冬全身颤抖,连蒙挚也不禁面上变色。
  “身中火寒之毒的人,骨骼变形,皮肉肿涨,周身上下会长满白毛,而且舌根僵硬,不能言语。
  每日毒性发作数次,发作时须吸食血液方能平息,且以人血为佳。
  虽然此毒可以苟延性命,不发作时体力也如常,但这样的折磨,也许并不比死了更干净。”蔺晨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着聂锋,“聂将军能坚忍这些年,心志实非常人所及,在下敬服。”
  “此毒可解么?”夏冬握紧了丈夫的手,急急问道。
  “可以解。”蔺晨很干脆地道,“有两种解法,一种是彻底地解,一种是不彻底地解,你们必须选其中的一种。”
  “我们当然要彻底的那种解法啊。”夏冬毫不迟疑地道。
  蔺晨深深地看了她半日,轻叹一声道:“等我说明完了这两种解法的不同之处,聂夫人再选好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选择



  听出蔺晨的语中深意,夏冬心头一凛,不由将聂锋的手握得更紧。
  “要解火寒之毒,过程非常痛苦。
  简单地说,必须削皮挫骨。”蔺晨看向聂锋道,“聂将军是铁汉子,这个苦当然受得住,只不过……如果要彻底地解,须将火毒寒毒碎骨重塑而出,之后至少卧床一年,用于骨肌再生。
  此种解法的好处是解毒后的容颜与常人无异,舌苔恢复柔软,可以正常说话,不过样貌与以前是大不一样了。”
  “这没关系啊,”夏冬松了一口气,“样貌变了,不是什么大事。”
  “我还没说完。”蔺晨垂下双眼,“这样碎骨拔毒,对身体伤害极大,不仅内息全摧,再无半点武力,而且从此多病多伤,时时复发寒疾,不能享常人之寿。”
  夏冬的嘴唇刚颤抖了一下,蒙挚已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说什么?”
  “人的身体,总是有无法承受的极限。
  彻底地拔除火寒之毒,其实就是拿命在换。
  不过解毒之后若能好好保养,活到四十岁应该没有问题……”
  蒙挚的脸色此刻几乎已经黑中透青,两道灼灼地目光死死地盯在梅长苏脸上,那样子竟好象是在看仇人一样。
  夏冬觉得有些诧异,不由问道:“蒙大人,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蒙挚喘着粗气将视线移回到卫峥身上,“你……还有聂铎……你们守在他身边是干什么的?你们就这样眼睁睁让他胡来?”
  卫峥拼命忍着眼中的泪水,一张脸几乎已扭曲地变形,但面对蒙挚地质问,他却半个字也没有辩解。
  “蒙大哥……”梅长苏低低叫了一声。
  “你还想说什么?”蒙挚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
  “是谁告诉我只是身子虚养养就好的?这样了你还跑到京城上上下下地折腾?你的命你不放在心上,可我们……我们……”
  话吼到这里,铁打般地一个汉子。
  竟一下子哽住了,两眼红得象血。
  蔺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淡淡道:“你骂也没用。
  他是多有主见的一个人啊,卫峥也好,你也好,谁拦得住他?”
  “你少废话了,”梅长苏冷冷地瞟了蔺晨一眼。
  “快把你的话说完。”
  “好。”蔺晨深吸一口气,道,“下面说说不彻底地解。
  这个解法原理上差不多,只是将毒性保留控制一下,不伤人体根本。
  解后可保毒性不象现在这样发作,不须再饮血,身体虽不能恢复到武人体魄,但与常人无异,可享天年。
  只不过。
  全身白毛不能尽退,舌苔的僵硬也无法尽解,说不清楚话。”
  梅长苏忙道:“他地毒性轻些。
  稍微说些简单的音节,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我尽力。
  但常人一样说话是绝不可能的。”
  “容貌上呢?”
  “比现在当然要稍好一些。”
  夏冬怔怔地听完。
  慢慢转过头来凝视丈夫。
  两人目光交织,各自心中复杂的情愫。
  已通过眼底流入了对方地心头。
  他们知道,要相依相伴更加的长久,总不能强求完满。
  “即使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也觉得很好,”夏冬微笑着抚平聂锋脸上的长毛,“锋哥,为了多陪我几年,你忍耐一下好吗?”
  梅长苏目光柔和地看着靠在一起的夫妻二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对蔺晨道:“既然他们决定了,你就快做准备吧。
  你教飞流的熙阳诀他已经练得很好了,到时候也可以让他帮忙。”
  “这是蒙古大夫的事,你别指手划脚的,”蔺晨把头一仰,用下巴指了指蒙挚,“那个才是你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让他这么瞪着你?”
  聂锋这时也“嗬嗬”两声,有些着急地起身向梅长苏走去,抓住他轻轻摇了摇。
  夏冬不明所以,一面跟在后面搀扶,一面问道:“怎么了?”
  梅长苏笑了笑,反手握住聂锋地手臂,安慰道:“你别管太多,我的情形跟你不一样,现在很好。”
  “是不一样,”蔺晨凉凉地道,“你当年比他现在更……”
  “你给我闭嘴!”梅长苏霍然回身,怒道,“太闲的话滚出去玩,这里没你地事了!”
  “好好好,”蔺晨抬起手做安抚状,“我滚就是了。
  象你这样背不动了还什么都要背的样子,我以为我就喜欢看?其实这世上最任性地一个人就是你了,自己不觉得么?”
  “蔺公子,”卫峥皱着脸拉了拉蔺晨地胳膊,“你别总跟少帅吵,少帅有少帅的难处。”
  “他是你地少帅,又不是我的。
  对我来说,他就是梅长苏。”蔺晨的唇边一直保持着一丝笑纹,但眼睛里却毫无笑意,“我一直帮你,是尽朋友之责,要了你的心愿,可不是帮你自杀的。”
  梅长苏没有理他,只对聂锋道:“聂大哥,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接着便转身,看了看蔺晨和蒙挚,道:“两位请出来,我们到那边谈。”
  蔺晨耸了耸肩道:“不用跟我谈,我发发牢骚罢了,什么时候能拗过你?外面太阳好,我先晒晒去,明儿还要奉您的命,替他解毒呢。”说着甩了甩手,悠悠然地向外走去,走到外间时还顺手拉住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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