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留要么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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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以后,日渐寒凉,衣服也厚了。
日子定在了十月廿五,长歌每日呆在府里待嫁,看看书写写文,眼见着好事近了,而温珩煦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她连弹琴也无人和了。
这一日,长歌于书房翻箱倒柜找书。
“长歌!”颜溪宁直接推门而入,“恭喜你呀!不枉我日夜兼程的总算赶上啦!”
“溪宁,很久不见了呢!”
“是么?上个月才见的哈哈哈!”
“这叫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小心被你家温珩煦听见了。”
“呵呵。”
“对了!”颜溪宁将一本书塞给她,“给!送你的新婚礼物,你肯定喜欢!”
“这是——”长歌正欲打开,突然——
“长歌!”温珩煦听暗卫汇报说溪宁县主来找她,赶回来了。
“温珩煦。”长歌迎了上去,“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他淡漠地扫视了颜溪宁一眼。
“我我我突然想起来,萧煜还在等我吃饭呢!我明天找你喝茶哈!”说完,便往外溜。
“等等,我送送你。”
长歌放下书看了温珩煦一眼,就随她出门了。
“一起去吧。”温珩煦温柔地道。
“不用了,马上回来。”长歌破天荒拒绝他的话。
温珩煦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最近接触太少了点?
他的目光追随着长歌离开,直至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嘲讽似的摇了摇头,瞥见桌子上的书,想起好友们赠送的各种xx书oo画,噗地笑了开,拿起来翻了翻,那笑意瞬间凝固,眼里是一片冰寒。
一路上两个人叽叽喳喳聊天,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大街上,热热闹闹地,便干脆在路旁的小吃摊坐了下来,各要了一碗豆腐脑,一个加糖一个要辣,吃将起来。
“很久没这么痛痛快快地吃痛痛快快地聊天了!”
“我也是啊。”
“没想到你也是穿越老乡啊,藏的真够深的!”
“那时候不是不清楚情况么?”
“难道现在就清楚了?”
“依然木有!”
“唉呀,你这个傻菇凉,你太依赖你家亲爱的了,整个人都傻不愣登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来!”
blablabla……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在‘一叶扁舟’喝茶,不见不散哦!”
“好!”
“你要一个人来,别带温珩煦了。”
“……好吧。”
“喂喂喂~你家亲爱的找来了,我先走了。”一溜烟跑了。
长歌有些心虚地对着同样心虚的温珩煦道:“一起走走吧?”
“好。”
“让一让啊让一让!”一个大汉背着个人冲过来,长歌躲闪不及,往前一个趔趄,右手无意中碰到了温珩煦的左手,瞬间被他抓住,她愣了下,站稳后想抽出,却被他握得更紧了,相视一笑,转而十指相扣,继续并肩而行。
刚刚好走到医馆门口,看的那人在给自己的孩子求医,目睹了只是因为钱没带够无法抓药而急的团团转。
两人对视一眼,温珩煦走上前帮那人付了钱款,摆手示意那人不必感谢,这才回了长歌身边继续前行。
“我小的时候来京城玩,生病了,师父钱丢了,刚刚好碰到一个带孩子看病的好心人……他代师父付了钱款。天下的父母,孩子生病了,都恨不得以身相代……”
可怜天下父母心 ,那么,她远在现代的父母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找她找的发疯了呢?!
一时间,她竟无言以对。
“进去吧,到家了。”
“你师父——会来么?”
“不知道。”
守门人上前道:“老爷、夫人,有贵客已在厅堂。”
原来是温珩煦的师伯和师弟来了,稀客呢!
不过,关她什么事呢?这个世界,她没有一个亲人。
想起来颜溪宁给的书,她便径自去了书房。
怎么也找不到那本书之后,她心生疑惑,越发想知道那本书写了什么,干脆直接去找温珩煦。
在“一叶扁舟”的雅致茶间,颜溪宁小心翼翼地隔着屏风对着里面的人汇报了情况和进度,那人示意她下去,按原定计划进行。
颜溪宁退了出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身紫衣华服的太子踏了进来,屏风后的人抚了抚流光隐隐的龙形佩玉上系着的粉蓝两色双股丝带,那丝带还带着是撕扯下来的毛边痕迹,幽幽地笑了。
出去的颜溪宁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长歌啊长歌,你不是想回家么?这算是成全你吧?我也有我想守护的……
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情,长歌开始感到有些迷茫,想一想颜溪宁说的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她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更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她在等温珩煦主动解释那本书的去处,所以,就一直在书房等着他。
果不其然,他过来了。
长歌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本书?”
“有。”他并没有否认。
“在哪儿呢?”
“……那本书——现在不适合看。”他心里有些慌张可面上不显。
“哦?莫非看这书还有什么讲究?”
“可不是吗?”他灵机一动,凑近她,微微一笑道,“这种书还是留到洞房花烛夜一起观摩比较好~嗯?你说,是也不是呢~”
这无比荡漾的话说得好生暧昧,长歌瞬间联想到了什么脸都红了,心里嗔道:这不正经的颜溪宁,怎么送这样的书?害的我在男神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殊不知,温珩煦眼里闪烁着的是丝丝不安。
是夜。
长歌一人独寝,梦里她魂归故里,像看一场默片一样看到现代的父母对她的失踪很是伤心,自己的失踪事迹甚至上了头条,后来画面一转,她的父母又有了一个儿子,她呼喊着,他们却不理会,她深深地记得梦里的恐慌和绝望还有无尽的伤心!然后,有一个白衣人来了,潜意识告诉她这个人就是温珩煦,她梦见他化身成兽,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啊——”她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靥,可是泪却湿了枕头,梦里面的她是多么的伤心啊!
醒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窗外月胧明,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已三更。
听着远处的梆子声,人有些半梦半醒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在那个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中?
整个上午她都在补眠,下午,温珩煦一如既往地忙,她独自前往“一叶扁舟”。
暗卫正欲把她的行踪报告给温珩煦,苦于温珩煦正被太子绊住,只得等着。
径直去楼上雅间,推门便见颜溪宁端端正正坐在那儿,长歌哑然失笑——这倒不像溪宁县主的风格,感觉屋里好像有别人,长歌抬头望去,正对上萧珏意味不明的笑眼。
“长歌姑娘,你不是想回家吗?我这里有你回家的方法。”
“哦?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朝的溪宁县主干起线人的活了?”
“长歌,北帝说得是真的,我也是想让你能够顺利回家啊!你知不知道温珩煦看你看得有多紧!”
“那你也不用这样啊,你直接说不行吗?”
“你难道不知道温府是有暗卫的么?你以为他会乖乖放你回家么?”
“……”
“昨天给你的书看了吗?”
“没有,你还好意思说——”
“为什么不看?之前在北荒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的吗?!”
“我怎么会想看——”
“……你自己看看。”颜溪宁扔给她一本书,“还好我手抄了一本,就知道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这是——”长歌翻开看看,越看越心惊——这是个什么样子的世界啊!这本书到底是怎样的混杂啊!后面竟然记载了穿越秘术!
说好的小黄书呢!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啧啧,某些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其实是故作一本正经,背地里呀,是不是衣冠禽兽伪面君子谁知道啊!”
长歌默不作声。
“先不要说这些。”萧珏打断她们两个,“先说说温珩煦是怎么一步步地骗你的吧……”
长歌蓦地瞪大了眼……
日暮时分,长歌才疲惫万分地出楼回了府。
夜幕降临之后,温珩煦才回来了,一回府就听了暗卫的汇报,急匆匆地赶到书房里。
推门见她一如平常地捧着本书在看,遮住了大半张脸。
“今天出去了?”
“喝茶去了。”
“嗯,还有三天,大喜之日。”
“什么时候可以回枫笙?”
“怎么?”
“想回去看看,毕竟留囚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待的第一个地方。”
“成亲之后吧,现在来不及了。”他抽了一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成亲之后立刻带你回去。”
“有那么长假期么?此去山遥水阔,快马加鞭也来不及吧?”
“山人自有妙计。”
终于到了十月廿五,天都没有亮,整个温府张灯结彩好久热闹。
长歌早早的就被喜娘从被窝里赶出来,梳洗什么的。
然后,她一整天就是顶着红盖头当一只听话的阿法狗,静静坐床沿等着。
众人吵吵嚷嚷要闹洞房,被温珩煦一一打发了,等周围一片寂静时,已是月上中天,夜色如水。
温珩煦进房挑开了盖头,相视一笑,默契地走至桌边共饮交杯酒。
饮罢,二人换衣拆饰,温珩煦早早地命人准备了洗澡水,当下各自洗漱一番。
等到一起齐整完备又重聚一室,未免有些尴尬,眼睛都有些不知放哪好了。
温珩煦掩饰性地咳嗽道:“咳咳,夜深人静,早些安置了罢。”
“嗯。”长歌几不可闻地答了声。
“娘子,为夫,想听你喊一声相公。”
“相公。”
“歌儿,以后你就叫我珩煦吧?叫相公也行。”
“好啊。”
“那——就上去睡吧?”
“……好。”
两个人只着了中衣,躺在床上,中间隔了半个枕头的距离。
“娘子,为夫想抱抱你。”
他的手慢慢渡过来,摸到她的柔荑,紧紧握住。
“就抱抱,可以吗?娘子。”
“可以的,相公。”
他顺势一把捞过她,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亲嗅着她的发间,喃喃自语:“我终于娶到你了……”
“我不是早就是你的妻了么?”
温珩煦愣了愣,在心里反复思量这句话的意思。
户籍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如果不是颜溪宁这次告诉自己,他还要瞒着她多久?为什么他不肯坦白说开,他到底怎么想的,爱情,不是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坦白么……
两个人各怀心事就这么度过了洞房花烛夜。
后来温珩煦带着长歌回了枫笙城,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不舍。
城墙上醉心和鸣,小巷里撑伞徐行,大街旁共食一碗汤圆,葡萄架下起舞弄清影,梧桐树荫中闲翻旧书,月色如水时琴箫相和……这一切的一切又让她怎么忘却怎么舍弃?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那个一想起心里就柔软了的人。
没有他的风景都是残缺不全的,他才是最风景。
可是,长歌回想着颜溪宁和萧珏的话,不由得心里硬了三分——这一切,是不是梦幻泡影,都是阴谋诡计呢?
想当初,自己还幼稚可笑地想改变这个世界的不合理,如今却落荒而逃无处躲。
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