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棋无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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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西门吹雪的话,东方笑眯眯道:“可能失血过多了,我觉得有些冷,借你手一用。”
不等西门吹雪说话,他继续转回先前的话题,轻声道:“不论怎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信服,也没道理在十五年后,让那些受财势权力腐蚀,惯于以利益着眼、惯于遗忘恩德、惯于踩低迎高的权贵们,依然尊重他的话,更对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那般宽容。”
东方说的一词一字处处都是道理,可依然掩盖不掉他厚脸皮抓住别人手的事实,所以西门吹雪的脸很冷,所以西门小乖练字的笔停了很久,傻傻的看着没脸皮的东方叔叔。
“当然,南明堂妄图武林至尊之位,无生老母教一直想造|反,还有飞鱼帮帮主最是贪财,这白花花银子的诱惑确实不小,平安王的嫌疑并不是最重的,但是你们都不怀疑他,我便只好怀疑他了。”
语速虽故作轻快,东方发丝遮住的耳尖却有些发热,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失礼‘偷’了别人的手。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当然只能强撑着,不然难道还能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手怎么进来的?’,那可真要把脸都丢尽了。
“公子,南少堂主和平安王世子来访。”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这边尴尬的气氛,东方总算松了口气,可以理所当然的把手中的‘烫手山芋’放开。
应诺了外面的丫头,东方偷偷瞄一眼那个被主人收回的‘烫手山芋’,一贯白无血色的手掌,被捂了良久,隐隐有些红色,极为惑人。
暗中一哂,东方忙收回发散的思维,若让西门吹雪知道他用‘惑人’两字形容他,怕不有多远躲他多远。
此时南司榭与朱子安已经走了进来,两人都是受父亲之命来探病,一个早上才在这里吃了亏,一个本就极恨东方,自然都不如何真诚。只是有西门吹雪在边上,两人自也不敢放肆,一时厅中气氛就有些诡异起来。
东方看着两人,突然心中一动,掀开薄被坐起来。
“东方叔叔,养伤。”
西门小乖小小年纪早就有了些乃父的风范,只视南司榭和朱子安如无物,看见东方起身,不高兴的睁大眼,丝毫不避讳大人在说话,小孩子不该开口的忌讳。
东方心头温暖,微笑道:“东方叔叔只是伤了肩头而已,小乖过来帮我拿茶具,请他们喝了茶,我们就让他们走,然后专心养伤。”
他的意思哪里是‘让’别人走,简直在明说要‘赶’走,南司榭和朱子安脸色都很难看,可是身边那尊大神在不断散发冷气,两人敢怒不敢言。
西门小乖一听要把这两个讨厌的人赶走,连忙放下笔乖乖跑到东方身边,小包子脸绷得紧紧的,满面严肃的摆弄茶具,“叔叔受伤了,我来。”
“小乖真乖。”东方揉揉面前的小脑袋,抬头无视两人的黑脸,轻笑道:“让西门吹雪的儿子给你们布茶,这享受可是天下头一份儿的,少堂主和世子合该高兴才对。”
不等两个快吐血的想到怎么回答,只听屋外一声大笑,“回得早不如回得巧,小乖的茶可是必须喝的。”
陆小凤纵身进来,笑呵呵道:“少堂主、世子,真巧啊!”
“陆前辈。”南司榭忙起身拱手,心里大松了口气,有陆小凤在边上,总算不用担心西门吹雪会一剑杀了他了。
今早见得的那伸手的一扶,总让他觉得心惊胆战,传闻西门吹雪虽无情,可毕竟是传闻,万一他有情呢,万一他就……看上了东方呢?
“东方叔叔!”就在此时,只听小孩子一声惊叫,然后‘砰’的一声,水花四射。
所有人齐齐凝目,只见茶具一片狼藉,摆弄茶具的西门小乖满脸羞红,小手还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他身后的东方也有些尴尬的样子,引起这等状况的‘恶魔之爪’,还停留在小孩子软软的包子脸上。
“失礼了。”东方大为丢脸,手从小孩子脸上下来,慌忙去捡茶具碎片。
忙中出错,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如玉似的手指已经在瓷片上划出了长长的口子,那瓷片上的水渍又是刚刚烧得滚烫,东方习武之人,只皱了眉就不在意,可身前的西门小乖却把东方叔叔看得娇贵,一见血就慌忙去抢瓷片。
剑华似水,奇快无比的从两人手间穿过去,祸害的瓷片在利剑下,无可避免的四分五裂,碎片向东方和西门小乖两人反方向激射。
那一剑太快,导致脆片的速度也奇快无比,朱子安自不必说,就连年轻一代颇具盛名的南司榭也是躲避不及,各自被碎片划出了一道口子。
陆小凤接住最后几个碎片,大叫道:“西门吹雪你也太夸张了,就是你儿子被划伤,也权当买个教训,你至于动剑么,还把这些东西往外扫。”
朱子安公子哥儿哪受过这等苦,捂着受伤的胳膊,不敢看西门吹雪,就怨毒的瞪着东方。
南司榭却是面色大变,强压住惶恐,拱手道:“这茶看来是喝不了了,不打扰前辈们,告退。”说完抓起朱子安,飞奔而去。
“怎么了?天塌地陷了?”陆小凤惊愕,西门吹雪会那么心疼儿子,为儿子铲除小瓷片,已经够让他不可思议的了,这南司榭一向板着脸正义威严状,怎么也因为受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就怕到这地步。
花满楼正走到门口,侧身让过飞奔的两人,踏进门,径自对陆小凤道:“看来我们要再上一趟南明堂了。”
陆小凤还没回过神来,一转头看见东方,只见刚刚还满脸尴尬的人,现在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刚刚调戏小孩子,导致一场混乱的不是他似的。
“东方叔叔又受伤了。”西门小乖小包子脸很严肃,对父亲和南司榭的异常之举毫无感觉,只知道东方叔叔在自己保护下,又被划了道口子,这事情很严重。
“小伤,东方叔叔不疼。”东方受伤的手一转,躲过西门小乖的小手,塞进西门吹雪手里,笑道:“我这就剩一只手,劳烦帮我裹伤。”
陆小凤看着他的手,终于恍然大悟,“你的血有毒?难怪,难怪。”
“你才想到?这‘侠探’之名,未免太言不符实。”东方戏谑摇头。
陆小凤大怒,“你东方哪有一点中毒的样子,也不用心寻解药,专门缩在家调|戏大小西门,我怎么看你的目的,都只是把西门吹雪拐到手,哪里记得什么毒……”
“陆小凤。”西门吹雪手上不停,眼皮抬起来盯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
东方干脆视陆小凤如无物,怀里抱着小西门,清清亮亮的眼睛落在大西门身上,唇畔的笑容好生美丽。
西门小乖本还对‘调|戏’两字有点反应,包子脸红嘟嘟的,等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潮红尽退,担忧的抬头看着东方,“东方叔叔果然中毒了?”
“是啊,所以小乖要督促爹爹帮我解毒。”东方眨眨眼,在小包子脸上啃一口,满意的看着上面布满潮红。小孩子还是这样喜气。
西门小乖是认真严肃的性子,果然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父亲。
正文 出乎预料
“我说和你这人坐在一块真危险,随时要小心你的算计。”陆小凤看着东方感慨,“我应该比南司榭两人更熟悉你了,还是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你那些尴尬是假的,是借故算计两人。”
“说起这个。”诡笑着看着西门吹雪,陆小凤很有些深意,“没想到你反应真迅速啊,配合无间。”
西门吹雪已经帮东方处理好伤口,正襟危坐,毫不理会,陆小凤自讨没趣,不得不再次感叹,任何人要是想看西门吹雪的笑话,似乎都是绝不可能的事。
东方在西门小乖圆溜溜眼睛的盯视下,乖乖躺下去养伤,这时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你有空说这些,还不如早点去南明堂,我血中有毒这件事,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知道的。”
陆小凤面色正经起来,“南司榭的举止不像心中有鬼的人,而你中毒的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南明堂势大,也许能猜测出些什么,但南司榭的反应可不像是猜测,他是肯定……你要知道,寻常人即便中毒,难道还要避讳染上中毒人的血。”东方轻笑道:“我知道你陆小凤见多视广,你可曾见过一个江湖一流高手,素来沉稳的人,会因为染上毒血而仓皇失措。”
江湖高手自能用内力逼毒,只是染上一点中毒人的血,已经是经过了中毒人的稀释,就是猜到确实有毒,又何至于害怕至斯。
花满楼蹙眉,轻声道:“我也猜出你毒性很重,你的身体撑得住么?”
在花满楼心里,再重要的事,也不会有人命重要,所以他说话的方向与所有人都不同。
东方本以为自己对花满楼已经足够了解,依然想不到会听见这句话。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今日居然被外人提醒。
花满心时亦满楼,东方心中叹息,这人当真是心灵明澄,暇如皎月。
“无论如何,你们还是要去看看的,即便南司榭没有问题,南开呢?”
听到东方的话,陆小凤点头道:“这个我自然要去,现在我就想知道,既然他那么害怕,你也认为若是知情人应该害怕,那两人的毒可是无药可解?”
知道他担心害死无辜的人,东方摇头微笑道:“难道我就那么坏,为了一个怀疑就害死人?……关于我体内的毒,我并不方便细说,不过可以告诉你,他们两个无碍。”
“那就好。”陆小凤松了口气,也不多问,直接起身就走,花满楼不放心他,连忙跟上。
“他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
东方看着走远的两人问,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果然就见西门吹雪淡淡扫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道:“我如何知道?”
这人真是,活在天上的,东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看着西门小乖,故作凶狠的道:“小乖可要把和东方叔叔遇到的日子记住,不准忘了。”
西门小乖郑重点头,“小乖五岁七夕的时候,牛郎织女相会,爹和我遇到东方叔叔。”
东方一怔,孩子无意之言,硬是让他品味出旖旎的味道,西门吹雪带着孩子,与他相会,可不就好生旖旎。
想到此遭,东方干脆开心的笑起来,很是欣喜的夸奖了西门小乖一番,把小孩子夸奖得莫名其妙,旁边小孩子的爹则皱起眉头,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淡淡道:“我也去看看。”
“嗯,小心一点。”顿了顿,东方轻声道:“就像你说的,江南人心思深……我也不在乎自泼脏水,莫说真的有什么,就是没什么,心思也必定多绕几个弯,所以你们莫要太过相信别人的话,也别轻忽大意了。”
西门吹雪本已走到门口,这时转身看着他,缓缓道:“我已经见识过了你的手段了,不管背后那人是不是你,或是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你岂不也是真真假假绕了无数圈子……陆小凤容易相信朋友,江湖中人谁不知道。”
西门小乖感觉气氛不对,睁大眼睛来回看,小手却已经近乎安慰似的握住东方的手,在他看来,天下最强大的就是自己父亲,那东方当然就是弱势的。
其实西门吹雪语气并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