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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怒海英魂-第34部分

小说: 怒海英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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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天旭将长剑重新收在背上,按住流血的左臂说:“见笑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才是长风真正的主人,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说着他便解下了长风朝曾义哲扔了过去。曾再次接过长风,已不是刚刚疼惜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大风起兮云飞扬,只要长风能在江湖上飞扬,我又何必一定要将它占为己有呢?况且我现在已经有了这把长歌,这长风从今以后就姓罗了!”

    他又将剑扔了回去,罗天旭见他如此豁达,便赞赏的说:“曾大侠不愧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你我立场不同,不然我们……”

    “你不必客套,我今天来一是为了一雪前耻,二是为了你们的三当家的鲍震。”

    此言一出,立刻在帮众中引起一阵骚动,所有人都满腹疑惑的盯紧了这个清瘦挺拔的挑战者。只有罗天旭听了这句话后一点也不惊讶,从容的说:“曾大侠有话直说,罗某一定为大侠亲自传达。”

    “劳烦罗大侠转告鲍震,就说三天后的此时,曾哲与他在暗礵岛上一决生死,了结过往的所有恩怨。”

    放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原本围得铁桶似的人群自发的让出一条大道。他孤独的走在大道上,好像他是亘古以来唯一走过的人;而夕阳把他的影子拖了好长,似乎将这阴影一直投在了罗天旭的心里。

    罗天旭缚好长风,目送曾义哲离开晴礵岛,又回住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上件干净的衣服,才径直朝船坞走去。秋风中,鲍震正坐在草垛上一边喝酒,一边监督着周围巡逻的手下和忙的热火朝天的船匠。罗天旭看见这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此时却没有一丝高兴,而是感到有谁似乎在他的胸口插了一根锥子。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好不容易让这帮信任自己的兄弟有了一个稍微像样的家。本打算和兄弟们一起惩恶扬善,祸福同享。谁知,鲍震竟会有曾义哲这样棘手的对手。如果鲍震……他不愿往下想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比死亡还要可怕的选择。如果鲍震真的遭遇不测,那作为大哥的他是该去为兄弟报仇,还是背弃当初最真挚的誓言,毕竟他的身后还有几千人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思绪从可怕的选择中硬拉回来,然后使劲揉了揉发闷的胸口,这才朝鲍震走去。鲍震听到脚步的时候,他已经离得很近了。鲍震知道能让他如此困难才能察觉到的人只有罗天旭和庞忠两个人。无论是谁,他都不想让人知道,堂堂三当家在干正事的时候,还舍不得他那之心爱的酒瓶。没来的及回头的他,迅速将酒瓶收在怀里,瞪起两只虎目,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等待来人的“检阅”。

    罗天旭慢慢的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三弟,想喝就多喝点吧。”

    鲍震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原来大哥都看见了,其实我也不想在当值的时候喝酒,都怪庞鹏那臭小子,净拿些好酒来馋我,我一时忍不住才……”

    罗天旭紧挨着他坐下说:“不用多说了,三弟,大哥明白。来,让我尝尝老四弄来的好酒。”

    鲍震这才笑着掏出酒瓶,说:“咱们哥俩好久没坐下来喝两盅了。这酒太少了,不如我叫陈风再去拿些来,咱们兄弟今天喝个痛快!”

    罗天旭接过酒壶说:“不必了。”然后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鲍震看出了他的反常,便心急的问:“大哥可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是不是怒蛟帮的那帮兔崽子又来捣乱了?”

    “三弟猜对了一半,大哥想问你一件事。”

    “大哥直说便是,咱们兄弟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问你姓名,你不肯说,说是为了找寻一个刻意躲避自己的朋友。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叫曾哲?”

    “大哥怎么知道他?他是我少年时的好友,失散了好久了,只是为了完成一位前辈的遗愿我才不远万里来找他,难道大哥有他的消息。”

    鲍震的眼中露出的些许焦急和兴奋,无端的让罗天旭的胸口更疼了。他叹了口气,不敢再看他的双眼:“他现在的名字叫曾义哲,就是怒蛟帮龙牙堂的堂主!”

    鲍震听完这句话,脸上的兴奋之色马上变成了怒容,他激动的从草垛上站起:“大哥,你不必说了,既然他已经是怒蛟帮的人了,也就不再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从前有太多的恩怨,但我知道我该怎么办!”

    罗天旭也站起来,认真的说:“从我们结拜的那天起,我就没怀疑过你。我不是来试探你,而是替他转告你,三天后的正午,他会在暗礵岛上等你做生死对决。”

    说完这句话,他感到大半的力气一下子从体内抽走。“三弟,你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强到了什么地步,恐怕你我联手才能对付得了他。你这一去,不知我们兄弟还能否再见,三弟!”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血性汉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保持沉默时,他还有些力量,一旦开口,他仅存的力量全会化为云烟。

    鲍震看他这样,淡淡的笑了笑:“大哥放心,我鲍震就算倒下也要把地上砸个大坑。不管他有多强,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来危害咱们兄弟。”

    他提起刀,便再没回头,临走只是放下一句话:“这两三天我就在后山的山洞练刀,麻烦大哥跟兄弟们说声,别来打扰我。”

    鲍震说的山洞就在山寨后面的小山上,这里是庞忠最先发现的,鲍震知道此地之后就把自己的酒就全搬到了这里。如今在这里,他既不想回忆,更不想练刀,唯一还能引起他兴致的事情就是喝酒。不知是因为这里陈酿的酒劲太大,还是他的心事太重,还不到一坛,他就醉了。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个北方荒旷的小镇,又看到了那个瘦小、俊逸的少年



………【第六章 龙王之怒 3】………

    那儿本是一个平静的小镇,镇上的人生活虽清苦,但尚能满足温饱。日子就像穿过小镇的河水那样缓慢而安静的流逝。直到有一天,一壮一瘦的两个人来到了小镇,小镇上的人才见识到什么叫强悍。

    那壮汉背着一口龙纹宽背刀,一身惊人的力气;而那高手的汉子则提着一把寰缕窄刃剑,一脸懔人的冷傲。据说壮汉是鼎鼎大名的刀霸周威,而瘦者是赫赫有名的剑狂沈崖。他们每个人的经历都能写成一本大书,两人自从一次偶然的不打不相识后,便一起联手闯荡江湖,可以说是纵横四海,任侠天下。可不知为什么他们反目成仇,非要分出个高下。于是,传言风起,有人说,两人大战了三天三夜,结果谁也没能伤到对方分毫。也有人说,他们根本就没打,因为太了解对方了,所以一开始就定下了赌约,要让自己的传人替自己分出高下。

    他们来到小镇的第二天,就开始满镇的搜罗四五岁的孩子,不到一天的功夫,两人就物色到了满意的传人,再后来小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偶尔遇到他们买食物时走出宅子外,人们很少见到他们的身影。

    直到五年后的重阳节,他们才再度公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沉静的小镇终于迎来了可以算是大事的事件,那是他们的徒弟第一次比武。宽大的擂台上,站了两个像极了自己师傅的少年,他们一个拿着把夸张的大砍刀,一个拿着只比自己略低点的长剑。

    比武刚开始时,两个少年打得有板有眼,这确实让镇上的居民开了眼界,可是刚斗了半个时辰,少年们就累了,于是比武变成了打架,再后来,打架又变成了撕咬。总之,打到最后,两位师傅的脸都变得铁青,终于他们一起喊了声,住手!第一次严肃的比武就这样,以两位师傅颜面无光的方式草草的收场了。

    过了不久,小镇上的人就看见两个少年一起喝酒,一起打闹,好像重阳节拼命撕咬对方的是别人似的。曾哲就是那个清瘦的少年,他和鲍震的友谊就是以这样不打不相识的戏剧方式开始的。后来,两人经常一起出来到山丘上的大松树下喝酒聊天。鲍震仍记得他们第一次谈论的话题就是自己的师傅。

    “哎,鲍震,你说咱们的师傅怎么会这么赌气,因为一句话就反目成仇,还非要分出高下,害得我们过年才能回趟家。”

    “嗨,大人的事咱不管,我只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才不管上一代的恩怨呢。”

    “恩,我觉得那句话不过是个借口,他们合作了一辈子,江湖上的人总是把他们当成一个人,所以赢了对方就是赢了自己,而只有战胜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你整天瞎想些什么,大人们自有大人的理由,你费那心思干什么!来,喝酒,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又到福来酒楼偷酒去了吧,你也真是的!”

    “哈哈,这酒偷着喝才过瘾,要是能偷着喝偷来的酒,那感觉简直赛过活神仙哪!”

    “哈,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喝酒!难道你就没想过别的?自从我握剑的那刻起,我就想,拥有了这柄剑我就拥有了天下,只要我狠下苦功,那未来就全是江湖跃马,仗剑天涯的日子。”

    “我不管你怎么样,我只要尝遍天下的美酒也就不枉此生了。等咱们把武艺练好了,就结伴去闯荡江湖。你要你的天下,我要天下的美酒,咱们到时就是天下无敌的搭档!”

    曾哲听得笑弯了腰,他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酒,目光直射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自从那年起,重阳节变成了镇上最热闹的日子。随着两位少年功力一点点的加深,他们轻轻松松的就能从中午打到天黑。双方以后的几年是各有胜负,都有意留了一手。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他们的师傅,两位师傅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命运已经借他们的手决定了两个孩子的命运。这虽然很不公平,但他们自己也无力改变,因为这也是他们的命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曾哲终于练成了傲霜剑法,正当他盘算着如何向师傅辞行的时候,命运那只强有力的大手无情的改变了这个青年梦中的明天。

    那天曾哲依然像往常一样,背着长风剑准备到树林中练剑。就在他低头琢磨剑式变化时,猛然发现一个清瘦、结实的身影挡住了大门。

    “师傅”

    曾哲仿佛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安的味道,所以只是小心翼翼的打了声招呼。

    沈崖慢慢的转过身来:“徒儿,这些年,你的剑艺进步神速,已经到了可以与为师一战的地步了。”

    曾哲听得心里一颤,但他不得不装作镇定沉稳的样子:“这些年来,让师傅费心了,不是您老的悉心栽培,徒弟到现在也是个一无所成的庄稼汉。”

    沈崖听后干笑了两声,这让他的心里有些发毛,也让他越来越强烈的感到今天将会发生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

    “徒儿,你和鲍震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应该知道我与他师傅之间的瓜葛,可你却胆大的与他徒弟为伍,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

    空气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就像平地里炸起了一声惊雷,一时间尘埃四起,遮住了往昔的所有恩情。曾哲扑通跪倒地上:“师傅,徒儿自知不对,但人生得一知己,我虽万死而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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