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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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听到那丫鬟进来时说外面有人劫船,知道自己原来并未被人发现,被他们发现的是另有其人上船打劫。等到那丫鬟向外喊话时,明白到自己又被误认为强盗了。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自己的身份由一名逃犯变为贼,又从贼变为强盗,自己这下是名副其实的上了“贼船”了。什么船不好上,偏偏要挑这艘船,上船之前还在为自己的判断沾沾自喜,现在却是后悔莫及了。早上出来之前没照镜子,今天霉运连连,印堂肯定是发黑到不能再黑了。
无奈之下,鹰刀只好拔刀应战。却发现这丫鬟剑法高明之极,虽然内劲稍嫌不足,但她的剑法专走偏锋,剑势凌厉,一上来便封死自己的退路,逼得自己不得不打消边打边撤的念头。
鹰刀对她并无敌意,当然无法下重手,挥刀出去倒有八成守势,另两成攻招也是以守为攻的居多,就这样在打不得退不了的情况下,几招之后,鹰刀居然被那丫鬟逼在船舱一角,落于下风。
鹰刀自十五岁加入“鬼王府”的“刀卫”以来,跟随鬼王晁功绰东征西战十数载,从一个小小的刀卫到被提升为“刀卫”副统领,被誉为“鬼王府”除鬼王亲传弟子以外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其江湖阅历可说是极为丰富的了,可他这么多招下来居然看不出这丫鬟的剑招出自何门何派,只知这决非中原的剑法。她的剑招虽然凌厉无比,可使起来时却彷若在翩翩起舞,姿态曼妙,轻盈动人。
鹰刀越打越急,眼见这死丫头剑法层出不穷,死缠烂打,偏偏自己就是冲不出她的剑网,再这样下去,等到其他的人前来增援,自己这假强盗只怕就要变成死“强盗”了。说不得,只好出重手了,希望这死丫头知难而退。
想毕,鹰刀右手横刀一挥,先将那丫鬟逼开半步,接着左手也握向刀柄,将刀高举过头顶,正待施展一式“力劈华山”。
突然一声巨响,船舱被硬生生撞破一个洞。只见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慢慢地走了进来,被撞破的木片四下飞散,可那中年人脸上的神情却仿佛他正在花园中散步,毫不在意早已停手不战的鹰刀和绿衫丫鬟。
那丫鬟见了中年人如此惊人的一手,吓得花容失色,知道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忙跑到床前护住自己小姐。心里打定主意,就是死也要护得小姐周全,只是这么久了,怎么其他人还不来增援呢?莫非敌方另有高手把他们绊住了,无法分身过来?
鹰刀却想到,这人武功如此高强,决非一般强盗可比。而他右手大拇指上的那只玉扳指,晶莹翠绿,实是价值连城之物,那他的目的也决非一般财物。莫非这船上还有比那玉扳指更值钱许多的东西?而这东西就在这船舱里?可自己刚上船时早已看过四周,实在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呀!正迷惑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船舱里最值钱的不是东西,而是个人,一个有倾国倾城之貌的美人,正是稀里糊涂被自己点倒的那位小姐。原来这中年人并不是强盗,而他才是如假包换的采花贼。
果然,那中年人来到床前,看也不看绿衫丫鬟指向他的剑尖,微一拱手缓缓道:“在下吕东成见过公主,我家少主人久闻公主艳绝天下,内心仰慕非常,日前听得公主经过这里,特命小人在此恭候大驾,希望公主能一移玉驾前去见上一见,也好一解我家少主人相思之苦。”说毕,一掌拂开绿衫丫鬟就想扑上chuang去抢人。
鹰刀一听,心内暗暗失笑,原来此人还是个强盗,贼却另有其人。见他动手抢人,忙大喝一声:“且慢。”身子早已高高跃起,一刀向他劈了过去,正是蓄势已久的一招“力劈华山”。
第一卷 寒雨连江 第三章
鹰刀这一刀劈将下去,力道浑厚,刀势如风,实是他倾尽全力的一刀。他知道这吕东成武功厉害,是除鬼王晁功绰外自己生平所仅见,若不全力出击,根本无法阻拦他抢人。
吕东成一进舱房时便见到鹰刀和绿衫丫鬟斗在一起,只道鹰刀和她们是敌非友,而且鹰刀的武功看来和那丫鬟也不过半斤八两,并无惊人之处,虽然此人来历不明,却也没将他放在心上。这时见他一刀劈来,便随手一拂,满以为会将他震开,谁知一接触刀劲,只觉势大力沉,和之前的判断有很大的出入,登时吃了一惊。
所幸吕东成内劲早已到了收放自如的境地,忙乱中加了三成功力,撤身右转才陷陷避开这一刀,但右手的一幅衣袖已被鹰刀劈了下来。
吕东成恼羞成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坏我的好事?”
鹰刀持刀而立,笑嘻嘻道:“我不是什么人,我只不过看你不顺眼,忍不住想和你过两招而已。”说毕,又转头向那绿衫丫鬟道:“死丫头,还不扶你家小姐走?等会儿我们两大高手拼斗起来,一不小心伤到你就不好了。”
绿衫丫鬟见鹰刀时敌时友,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起来,但她总算知道若现在不走,等会儿就走不了了。于是,径自走到床前,伸手解开小姐的穴道。
吕东成嘿嘿冷笑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飞身扑前向鹰刀攻来。
鹰刀早有防备,迎身而上。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力跟本不是吕东成的敌手,但鬼王府有一套“天罗刀法”,这套刀法施展开来,刀势如织,泼水不进,用于攻人或许威力不足,可任你是功力高出自己许多的敌人想要攻破刀网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只要拖延这吕东成一时,让那两个丫头先离开这里,鹰刀自信还能够办得到。至于以后的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少女自被鹰刀点了穴道,以为必然遭到此人的ling辱,谁知他并没非礼之意,反而给自己盖上薄被。到的后来,替己方阻挡敌人时,虽然还不知道他上船是为了什么,但已知其中必有误会。
此时穴道已解,坐看鹰刀和吕东成缠斗。她虽然因为某种原因身无武功,但自幼出身武林世家,耳闻目染之下,眼力却极为高明,一眼看去,便知鹰刀非人敌手。
那绿衫丫鬟见主人只是看着两人争斗,并无起身逃走的意思,不由大急道:“小姐,我们快走吧。”
那少女依然目视场内恶斗,口中却低声对那丫鬟说道:“雪儿,都这么半天了,曲大叔他们还没过来,肯定这船上还有敌方高手,我们现在出去依然逃不掉,还不如想个办法先赶跑这吕东成再说。”
雪儿道:“可那死胖子武功这么厉害,我们有什么办法赶他走?”
那少女闭目一想,在雪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另外换了几支香在香炉内燃上。做完这些,又笑吟吟地看着场内打斗。
鹰刀一套“天罗刀法”已将使完,还不见她两人逃走不由急了起来,口中骂道:“两个臭丫头,你们两个呆在这儿碍手碍脚,害得我厉害武功施展不出来,再这样下去,我可撒手不管了啊。”
那少女听了鹰刀的说话,知道鹰刀是要自己先逃的意思,心内暗暗感激,但因为她另有打算,也就不答话,任由鹰刀在那儿死丫头臭丫头的骂着。
鹰刀骂了半天,见她们半分逃跑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大叫倒霉,自己一时出于义愤想来个英雄救美,谁知美人居然不趁机逃跑,还在那儿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拼命。眼见这吕东成只须轻飘飘地东拍一掌,西踢一腿,自己就得拼尽全力抵挡,看来这美人是救不了了,只怕自己这“英雄”的小命也要送在这里。
吕东成见那少女不走,便也不急着出全力攻击鹰刀,以免遭到鹰刀临死反噬一口,那未免有点儿不划算。眼前这脏兮兮的青年虽然功力不怎么样,但他的韧性十足,居然在自己手底下撑了这许久,心里倒也有几分佩服他牛皮糖的功夫。口中却道:“臭小子,还在那儿胡吹什么,鬼王府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吗?耍来耍去还不就是那几套破剑法,破刀法,有什么狗屁厉害武功。在这当口还想英雄救美,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鹰刀听他一语道破自己的武功家数,心里暗暗吃惊,便不敢答话,只是加紧运刀抵挡他的攻势。
吕东成见他默然不答,已知自己所料不差。但又有点奇怪,眼前这青年头发蓬乱,衣衫褴褛脏乱不堪,就象一条丧家之犬。鬼王府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可在这湘楚一带的势力颇大,既然他身为鬼王府的人,便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混得如此狼狈,除非另有隐情。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日前江湖上盛传鬼王晁功绰爱子被一个叫鹰刀的手下杀死,并叛出鬼王府,鬼王府因此事闹的不可开交,正在四处追辑凶手。莫非此人就是那鹰刀?于是试探道:“鹰刀,鬼王府侦骑四出,要捉拿你回府,想不到你居然躲在这里。”
鹰刀见自己行藏已露,便不再掩饰,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鹰刀?”
吕东成见自己猜对,心里很是得意,哈哈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鬼王府的人在湘楚一带混得象你这般狼狈的,除了你这鬼王府叛徒还会有谁?”
鹰刀听了心里也颇为佩服他脑筋转的快,道:“你这胖子武功不怎么样,脑筋倒也不坏。”
吕东成加紧攻势,道:“以你这样的武功杀得了晁功绰那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儿子我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居然能逃过鬼王府这么久的追杀还不死,看来倒也还有几分本事。”
鹰刀嘻嘻笑道:“我本事倒也不怎么样,但对付你这死胖子倒还绰绰有余。”话虽是这么说,其实鹰刀早已累得精疲力尽,一套“天罗刀法”已快使完第二遍了。
吕东成怒极反笑:“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以为本大爷是好惹的。”他见鹰刀翻来覆去使的都是那一套刀法,知道他技尽于此,并无其他厉害之处,便决定硬闯过鹰刀刀网将他击倒。
说毕,便沉声纳气,准备使出杀招。谁知,运了半天气竟然发觉自己的内息毫无反应,心内大惊。
鹰刀见他说的厉害,便暗做准备。可过了一会还不见他发招不由奇怪起来,正想开口讥讽几句,突然间自己内息一岔,手脚酸软,竟一跤摔倒在地。
吕东成见此良机,虽然知道其中必有古怪,却仍勉力跃起,一掌击向鹰刀,哪知身子刚跃至半空,便象一条死鱼般摔了下来,再也不能动一丝半毫。
吕东成惊极,不知自己何时中了暗算,转头一看,见到那绿衫丫鬟亦坐倒在地,唯有那少女仍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在笑,活动如常,猛然惊醒,叫道:“安息香!你用了安息香!”说毕,吸气一闻,果然发觉空气中隐隐有一股异香。
原来,这安息香乃“怪医”孟襄阳用几种特殊药材所制,平常之人闻了不但能清心健脑,还有活血益智的功效。但它另有一种厉害之处,只要你身负内力,在吸入一定分量的安息香之后,内力会猛然间倒回丹田,引致经脉闭塞,所出现的症状便是象吕东成那样刹那间全身力道全失,就象突然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但这安息香之毒也很容易解开,只要离开安息香的香气范围之外半个时辰,其药力自解。
这安息香所须药材十分珍贵,练制也极为不易,所以在江湖上几乎极少有人知道。这少女的父亲因为和孟襄阳交好,而且需要安息香来医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