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华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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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精致的菜肴撒了一地,看着贺兰太后脸上的血和身下不断在扩大的鲜红,宫女几乎要吓晕过去。
“来人啊!有刺客!快传太医!”几乎是同时,呼救的话就喊了出来。
那凌厉的杀气,流转的眼波,摄人心魄的颜色,一闪而过,却牢牢的记住,让人无法忘记。
宫女呆呆的望着刺客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的嘶喊了起来:“鬼啊!”
翌日清晨。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平都的□□确实怡人。
此时已是春末,无景可赏,这满街奔走的自然也不是为了赏烟柳的游人。
这些都是官府的人。
或者说,是朝廷的人。
走走停停,一张张告示贴满了平都的大街小巷。
告示上除了画像,最醒目的就是三个字——
通缉令。
傲绝宫。
苍凌阁。
苍雪的卧房,此刻茶香缭绕,水汽氤氲。
“本神偷真是好福气啊!”狐凌赞不绝口,“云雾茶真是好茶!好茶。妖雪你是不是存了好多啊要不送我点我去开家店好了,这肯定大赚啊!”
“没门。”苍雪面无表情地回了她两个字,拿起茶杯,放在嘴边轻晃了两下,沁人心脾的茶香让苍雪也闭了眼睛,轻抿一口,唇齿生香,滋味自是不必说。
“咚!”
房门被大力推开,苍雪皱眉看向闯进来的人:“涵凝,什么事这样慌张?”
涵凝看了一眼端坐于内的狐凌,欲言又止,某人见状立刻识趣的离开,边走还边嘟囔:“什么事儿都瞒着我,还真把我当外人啊……”
苍雪忍住将人踹出去的冲动,在狐凌双脚都离开苍凌阁之后,袖子一挥将门合上:“好了,可以说了。”
“宫主,平都传来消息,北辽贺兰太后遇刺,双目失明。”涵凝看向悠然自得的苍雪,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平都贴满了告示,说刺客红衣红发血眸,是……”
茶杯碎成粉末,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立刻就红了一片。
“宫主!”涵凝“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红衣红发血眸,刺客是本宫,是这么写的,对么?通缉傲绝宫宫主苍雪,对么?”苍雪右手攥拳,问了这么一句。
涵凝颤抖着抱拳:“……是。”
拿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手,团成一团扔在一边,苍雪推门而出。
门外,果然不见了狐凌的踪影。
“有画像吗?”苍雪忽然问道。
“不仅有,而且……”涵凝犹豫了一下,“而且,据暗堂来报,画的就是宫主——分毫不差。”
“他终于耐不住了。”苍雪温婉一笑,如杨柳春风暖人心扉,“本宫等他动手,当真是等得不耐烦了。”
涵凝打了个冷战:“宫主,我们下一步?”
“等。”
涵凝似是要确认苍雪的这个指令:”等?”
“现在这些,远远不够。”苍雪一派得偿所愿的自得感,“等南宫冽的下一步动作,。”
同时也要等狐凌回来。
本宫要看看,在我和亲情之间,她信谁!
狐凌一路飞奔,到了平都,发现告示贴满了整个平都,大街小巷,一处都没有放过。
无论是画像,还是时间,都极为吻合,都明明白白的指出,那个刺客,那个害得母后双目失明的人,就是傲绝宫主。
就是苍雪。
“皇兄,究竟怎么回事?”
太后寝殿被特殊的草药味笼罩,狐凌才一进去,就染了一身的药香,久久不散。
南宫冽将狐凌推出寝殿,关上大门:“具体朕也不甚清楚。”
“那你就那么肯定,凶手是苍雪?”
“不是她,还能是谁!”南宫冽一拳打在漆的大红的柱子上,“那种不同于常人的发色眸色,就算朕不曾见过她,武林大会一事过后,江湖上都传开了。不是她,你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狐凌一下被问住。
心,痛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是你伤了我母后?
为什么偏偏是你!
南宫冽的语气又软了下来:“母后一直想看你和凊儿大婚,没想到……凌儿,你懂母后的意思吧。凌儿!你去干什么?!”
“我要去问问她,究竟为什么!”
狐凌身形灵动间已走了很远,只有这句话被送了过来。
“为什么?”南宫冽勾唇冷笑,哼了一声,“就因为你是父皇指定的皇位继承人。”
房门又一次被大力推开。
狐凌出现在房中。
苍雪原本倚着窗边看着夜色,听见声音也转了身过来。
今夜无月无星,亦无悲无喜。
两相对望,细风拂过,带起一丝寒凉。
淡淡的草药香弥漫。
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说一句话,久到苍雪以为时间就此停止的时候,听到了狐凌的质问。
“你昨天去平都,见了谁?”
你到底还是不信我,你到底还是选择了南宫冽,选择了亲情。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
苍雪自嘲,面上仍不动声色。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啊——”苍雪语气轻悠,拉长了语调“南宫凌。”
狐凌身形颤动了一下,心里苦笑:真是演的一出好戏,难为你了,苍雪。
原来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欺骗。
你我,从未坦诚相待。
她看向苍雪的眼神似往日,却在眼底浮现出一丝到极致的哀伤。
“你都知道?”
苍雪眸色一冷,那温度足以让奔腾的血液瞬间被冻住:“是啊,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哀恸的神色出现在狐凌棱角分明的脸上,她有些失神的望着苍雪,却更像透过苍雪望着远处苍茫的夜色,那样的黑,那样的暗,不知何时才能等到东方破晓,等到那一缕阳光。
静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是北辽庄隐公主,你知道。”
“知道。”
“曹冽是南宫冽,是北辽皇帝,你知道。”
“知道。”
狐凌突然加快了语速,不再给苍雪回答的机会,一句一句似乎越发不能控制,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凊儿是文朔公主,你知道。皇兄要我杀了你,你知道。我回宫复命,你也知道。什么事在你面前都成了笑话,这一切的一切,你苍雪统统都知道!”
话音落下,苍雪竟不知如何去接。
一时间的手足无措很快被掩盖住,苍雪倚着窗,笑着说:“是啊,我早知道。”
“本宫身为傲绝宫主,难道不该知道这一切么?”
闻言,狐凌向后退了几步,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不可自抑。
“狐凌!”苍雪怒喝,狐凌这才停了下来,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水。
“真是……好一句早知道。”
“那我狐凌,愿为你去死,你知不知道?”
狐凌一步步往前,把苍雪几乎逼到角落里。
“你什么都知道……可为何狐凌爱煞了你苍雪,你偏偏不知道!!!”
几乎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一句话,让苍雪愣在当场。
这不被认可,不能见光的感情,曾经让狐凌以为会藏在心里一辈子,她不愿,自己便不说的感情,如今,□□裸的说了出来。
以这种近乎敌对的方式。
对自己仇人表白,是不是,很可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能回家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今天学弟学妹们去军训了,看看这美好的天气灿烂的阳光,我真是无比开心o(*≥▽)ツ┏━┓
☆、峰回路转
苍雪抬起头,血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狐凌,有些嘲弄,又有些复杂的盯着她。
然后,一字一顿。
“我、知、道。”
如同在平地炸响一颗惊雷,狐凌脑中嗡嗡作响,混沌不清,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苍雪唇边的嘲笑分外清晰,以及那三个简单的过分,而又残忍的过分的字眼。
她竟然在嘲笑自己?!
狐凌双目赤红血丝遍布,她看着站在那里浅笑嫣嫣的苍雪,一时间,心寒彻骨。
她觉得自己在那个人面前就是个笑话,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她现在在做什么,嗯?将自己的真心给她看么?将自己血淋淋的真心,一刀一刀的剖开给苍雪这个根本不会在乎的人看吗?!
自己的真心,在她眼里,在苍雪眼里,一文不值!
是了,她是苍雪,她是小妖,她无心无情,她连亲生父母都能杀死,还有什么是她放在心上的!
狐凌,是你自己蠢,是你自己非要一头扎进去,是你自己活该!
“所以呢?”依旧是那种轻飘飘满不在乎的语气,嘴角上弯的弧度在一瞬间点燃了狐凌心中的怒火,她一把捏住苍雪小巧的下巴,低下了头。
苍雪瞪大了眼,直到狐凌把舌头放进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狠狠地咬了下去。
腥甜的味道充满了口腔,狐凌不怕疼的继续加深这个吻,突然颈间一紧,不得不退了出来。
纤长白皙的手握住狐凌的脖子,稍一用力就会让眼前的人彻底消失。
“狐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在跟我的敌人告白。”
“敌人?”苍雪的神色一点点冷了下去,忽而轻笑道,“不错,是敌人。早在你答应南宫冽杀我,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你我,不就是敌人了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狐凌极力辩解:“我没有下手!苍雪,我根本下不了手的!”
“没有吗?那把刀,可是涂了鹤顶红的,只要划破一个小口,就足够了。”苍雪的左手适时捏碎了桌上的木雕,“咔嚓”一声,就好像是人的骨头被捏断了一样,“可你偏偏就在我的脖子上,开了道口。”
狐凌一瞬间冷汗涔涔:“鹤顶红是天下至毒,你……”
“万……五毒教和唐门,哪一个不是本宫的手下败将?区区鹤顶红而已,不足为惧。”到了嘴边的万无蛊转了一圈后又被苍雪吞回了肚子里,与生俱来的直觉让苍雪将这件事情压下。
除了柳扶风,此事再没第三人知晓。
“皇兄并没有告诉我那把刀上事先涂了毒……”狐凌反思着,猛然觉得不对。
现在似乎不应该讨论这件事!
苍雪啊苍雪,你为何如此聪明啊,只是稍稍给你一个提醒,你便将话带到对你有利的方向。
可我,是来问罪的……
狐凌停住不说的做法让苍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伸出舌头舔了下略尖的的牙齿,苍雪明白了:“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们也会是敌人。”她倚在桌边,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又有那么一丝嘲弄与无奈,“你是想说这句话,对吗?”
“‘小妖手下无死人,只因不是至亲人’,这是江湖人给你的称号,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来解释我的母后只是瞎了,而不是死了?”
“想要一个人死容易,”苍雪有些阴翳的看着她,语气也连带着有丝阴冷,“若要一个人活,更容易。”
“你说是我伤的,那便是好了。我本身就是小妖,不介意身上多背一重罪孽。”
狐凌惊讶的长大了嘴。
她万万没想到她会承认,苍雪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洒脱。
“你就没什么想辩解的?”
“我若说了,你信吗?你若信,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狐凌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打开,赫然就是贴满平都大街小巷的告示:傲绝宫主苍雪的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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