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海蝶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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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盘旋又是一次扫出,仍然矮身前进。他这方便铲上,确实大有惊人的本领,舞动开威力实在惊人,劈、碰、挑、点、打,迅若风雷,但见铲影上下翻飞,带得寒风四起,飞雪漫天。这一种连环运用,两三丈内真不易逃开他方便铲之下。
剑五此时升势已竭,形身重新向铲影中落去。“啊!”在石中元的惊叫声中方便铲拍到剑五的背上。和尚喜出望外。他自是明白自己铲上的力道,这么个小丫头中了自己一铲只怕命丧当场了。
可是他却没想到,剑五竟然借他一扫之势荡出圈外,玉足的道边的树干上一点,反弹回来,直扑和尚的上腹。这一招又奇又快,加之和尚以为自己收拾了剑五不由放松精神,待他注意到不妙时剑五的长剑已至面前。
他大惊失色,运出十成内力提铲击出,只求以猛招求得对方避让。
剑五剑势微变,形身猛地从和尚肋下穿过。
和尚闷哼了一声,方便铲脱手,附身摔入雪地之中。
“五儿姑娘你赢了!好!好啊!”石中元才叫了两声好,就见剑五也是一个踉跄栽倒地雪地之中。
“五儿……五儿!”迷迷糊糊间,剑五隐约听到石中元的声音,好像他好像自己抱起,喂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剑五昏昏沉沉中便吞了下去,之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剑五的伤口本就没有完全愈合,方才一顿激战,旧伤复发,这才昏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剑五发现自己正坐一辆马车之中。
耳边听得有人说话:“小伙子,你们胆子可真大啊。这一带可是有不少强徒。不过等过了前面的关隘就到开封地面了。开封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想来两位便可以放心赶路了。”
“大叔,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肯带我们一程,我们兄弟只怕要死在山上了。”剑五认得这声音,正是石中元。
前面说话的老者笑了几声。“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我在路上相逢总是有缘。老朽就祝两位公子早日高中了啊。”
石中元又与老者客套了几句。剑五此时又疲又累,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你朋友还没醒吗?”老者撩开车帘道。
“好像还没。”石中元向内望了一眼。
老者仔细打量石中元关切地表情道:“哈哈哈哈,看两位的关系好像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吧。”
“老伯您说笑了。”
老者扬鞭加速,马车疾速南行,扬起一路尘土。
………【第四章 深夜盗题为是谁】………
三天之后,马车终于来到开封城下。石中元找了处偏僻地客栈稍作歇息,准备应考吧。剑五因为旧伤复发,加上多少吃了那和尚一记铁铲,数日内都有石中元端茶递水的照顾着。好在剑五服食了余英行留下的续命丹,一天好过一天。来到开封之时,剑五已经能坐起了。
当天吃过晚餐后,石中元将剑五扶到房中躺下。他坚持要等剑五睡着后才回自己房间。
于是将自己背架上的书籍一一取下,在桌上整理后开始阅读起来。
才不过看了几行字,就听见小二拍门的声音。
“客官,小的给你准备洗脸的水。”
石中元正想说不用,但转头一看剑五的脸上满是风尘,心想自己八成也是,于是点点头道:“放在哪儿吧。”
小二将水盆放入架中,却不再离开,只是冲着石中元傻笑。
石中元半天才明白过来,从包袱中取出一锭银子。
“等下!”剑五抓住石中元的手,将那锭银子抢走,又从怀中取出几个铜钱放到石中元手上。
“谢爷了。”小二看了剑五几眼,语气中丝毫听不到谢的意思。
“小二也不容易,为什么要这样?”石中元见小二离去,“傻里傻气”地问道。
“你出手这么阔绰,小二还不整天往这里跑?到底不用说花钱如流水了,就是你想安静地看会儿书都不成。”
石中元恍然大悟,原来给小钱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剑五横了他一眼,整理躺回床上。
“五儿,谢谢你了。看来以后还得给帮我管钱才行。”
剑五一听这话脸立刻红了。“我也不要做你的管家婆呢。”
石中元原来这么中也没这个意思,听剑五一提,脸也立刻红了。
两人都有些尴尬。
石中元干咳了数声道:“五儿,你早点休息。我回自己房里了。”
石中元回到房中苦读一夜,直到天亮时才合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趴在桌上好一会儿石中元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身上盖了条毯子。
剑五正坐在他身后,见他起身轻声道:“我怕你着凉。”
石中元揉着眼睛道:“五儿姑娘,是你啊。”
剑五长叹道:“你看这些收不累么?”
石中元摇摇自嘲道:“数千学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如果不努把力如何上榜。”
剑五奇道:“会试到底是什么事啊?”
石中元笑笑:“会试一般分成三层,首先是州试,州试得中可参加省里举行的省试。省试在省城贡院里举行,三年一次,称大比之年。省试中的叫举人,第一名举人叫解元。我石中元便是解元出身。”石中元拍拍胸口十分得意。“省试中举可以参加次年的会试。没呢。会试中的称进士,可参加由皇帝主持的殿试,殿试又称廷试,是给进士划分名次的考试。甲第一名状元,赐进士及第授从六品,第二名榜眼,赐进士及第授正七品,第三名探花,赐进士及第授正七品。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还要看书,明天开试了。”
剑五耸耸肩膀道:“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石中元将《论语…子路》又细细品味了一篇,推开窗户,发现已是天空中繁星。他这才想到剑五竟然一天没来找他。
正在他思索之时,只见外墙上一条人影飞过,轻轻落入院中。
石中元吓了一跳,几乎要惊叫出来。
这时那人影开口了:“是我!”说罢向他这个方向奔来。
石中元听那声音仿佛是剑五。
转眼人影来到他窗前,果然是剑五。
石中元见她一身黑衣,神色疲惫,连忙打开大门。
剑五进入堂中上上下下打量了石中元一番道:“你还在看书?”
“是,你上哪儿去了?”
“你关在房里看书,我就到处转了转。”剑五在石中元的桌前坐了,她随手抓起一部书冲着石中元道,“‘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己所不欲,毋施于人。简单的说呢就是自己做不到的,不要强求别人去做。”
剑五全然不顾石中元要应试,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住口。“我看你这几个问题就说得不好,再看看。”说罢,拉门出去了。
石中元十分奇怪,剑五为什么要问这些事?
科举始于隋朝,所谓“科举”即分科举人之意。隋朝设置“志行修谨”和“清平干济”二科,选拔官吏。炀帝继位后,因其好文学,于大业二年始试策置进士科,打破门第等级,以考试取士。
冬日原是没有会试的,只是因为王子大婚,太宗特开了一次恩科。天一亮,石中元便顶着寒风向会试考场而去。昨夜被剑五这么一折腾,他几乎没有看什么书。
来到会场外时,已经有不少人排在门前了。考场大门两侧整齐地站了两排衣甲鲜明的兵丁。
大门处几名兵丁正在核对身份,同时检查考生的身体,有时还要求考生们解衣脱鞋。
“这是什么?”兵丁从一个青衣考生的身上插出一张纸片。
“这是家母为我求的平安符啊。”
“出去!有字的纸片一律不准带入考场。”两名兵丁上前将那考生架出考场,扔下台阶。
那考生哭着抓着兵丁的腿道:“不行啊,大哥我好不容易才赶到东京,就让我考吧。”
“闭嘴!”兵丁毫不讲情面的一脚将他踢开。
石中元看在眼里不禁心中一跳。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确定自己没有违禁品。
很快就轮到石中元了。
“石中元?是你吗?你是洛阳人啊。”大门处书记官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你与兵部员外郎石熙载大人是同乡吧。”
“论起来他还是我的叔辈。”石中元边任兵丁搜身边回答道。
“喔。石相公,天字十九号。”书记官冲搜身的兵丁使了个眼色。兵丁立刻会意地退到一边。
跨进大门,只见院内和几数排长长的矮房,房子被一个一个的小间,每个间子大约五尺见方,有一个大窗,从走道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里的摆设。一张石桌正对着大窗,桌前是一只木椅,房间一角还有只净桶。
院内的兵丁引石中元进入天字十九号小房,等他进入房中后合上房门,加了一把大锁。
石中元缓缓坐下,心神不免有些紧张。他将纸张摊开,砚台磨匀借此稍稍平复紧张的心情。会试要考三天,在这三天之中考生不是许离开房间,连吃用都由考场统一配给。
不一会儿,兵丁将卷子放到石中元的面前。
石中元打开卷子一看,只是那题果然便是“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要求著文不得少于三千字。虽然石中元不赞同剑五的作法,可是昨日被她一“闹”,多少加深了有些印象。(按:改考儒家经典,引经摘句是宋神宗熙宁七年宋王安石行新政才开始的。因为小说剧情需要,所以不必太计较。)
他取水又细细碾了好一会儿墨,忽然提杆下笔,一气呵成。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便考完了这第一篇试题。
他取过第二张卷子,心道:不会是论语中的“为政以德”吧。打开卷子一看,的确是“为政以德”四个字。一连三日,石中元发现此次科举的题目竟然早都被剑五知道了,因为这些她都问过自己。他心中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踏出会试考场,石中元如释重负,不管考得如何,先去犒劳犒劳自己。
剑五提着食篮早早地守候在门外了。
石中元十分好奇,以他的想法剑五应该回望月宫了啊。
剑五见他出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怎么样,考得不错吧。”
石中元奇道:“你不是真的潜进宫去偷看试题吧。”
剑五妩媚地笑笑。“你说呢?你高中状元以后可不要忘了我啊。”
石中元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一切等开榜之后再说吧。”
剑五冲他笑道:“我陪你应考这么多天,你不表示一下吗?”
石中元苦笑道:“我的盘缠不多了,如果不中还得用来回乡……”
剑五冷哼道:“这么小气,亏我为你偷看试题还差点回不来呢。”
石中元“啊”地上前将剑五的玉手牢牢握住。“有没有受伤。”
剑五的俏脸顿显两团红云,她轻轻抽回手道:“没。”这声音极轻,如果不是石中元和她站昨很近,还真听不到她说什么。石中元第一次看到她表露出女儿性情,不禁有些痴了。
到底还是石中元先打破僵局道:“五儿姑娘,我……我作东请你去喝几杯。多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剑五冲他笑笑。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就在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