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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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你想我没?”
辛加躲在窗帘后,他面前是异国陌生的夜景,深浓的黑夜如同一片无垠的大海,绵延的街灯是起伏的浪涛,他极目远眺,只觉自己是这无边海上的一只候鸟,他想念离开时身后的那片陆地,那儿有一个绵绵枯草织就的温暖的巢穴,那儿气候近冬,天光未亮,有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里,他身上必定穿着绒绒的晨衣,身上必定带着柔柔的须后水香气,他说想我时,脸上必定带着轻轻的笑意。
世界太大,岁月太长,你我生命太过短暂,除了你身旁,我还有哪里可去?
“没人比我更想你啦。”
辛加脑袋里满满当当都是童童,他奔波了一整天,别的也不愿多想,只愿念着他的眉眼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房里其他艺人走动的声息也停歇了,迷迷蒙蒙地,仿佛有躯体攀到了自己身后,他只当自己在家,便低声呼唤童先生的名字。
“嘘。”那人用气音笑道,“我不是童童。”
一只手趁机钻进他的睡裤里,辛加如同一只被子弹击中的猎物一样,猛然彻底醒觉,背脊寒毛连同头皮瞬间炸起,他扭动挣扎,弄得床铺窸窸窣窣响,那人生怕他惊醒房间里的另一位女艺人,用力将辛加压得更紧。
“别动!你想吵醒那个大婶?!”
根据节目的发展要求,为体验穷游这一主旨,七位mc只订了两间房,四位女艺人一间,辛加与王子以及那位最年长的女星住另一间,以充分表现出该女星豪爽无私不拘小节的性格特点,展现这位婶婶的人格魅力。如今这位大姐仿佛睡得不安稳,呼啦翻了一个身,惊得另一头的两人的不敢动弹。
“你干什么!”辛加又惊又疑,不断小幅度挣动,只欲吧王子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别吵!我让你别动!别动!”王子兴奋得不住低喘,使劲将辛加按在床上,幽幽黑夜里,他一双招子亮得叫人恐惧。
潮湿灼热的舔舐落在辛加脸颊,他梗着脖子不断闪避,王子手劲奇大,单手掐着辛加的颈项叫他无法动弹,俯在辛加耳边与他轻声说话,吐息如同一条扭动的活虫钻进耳朵。
“我知道你是,电话里那个人是男的,我全听见了。”
辛加万万没想到此人有偷听别人谈话的癖好,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
王子瞧他一双眼睛溜圆,只觉十分有趣,“谁让你躲在窗帘后面,不知道看外面有没有人,蠢得你。”
“那又怎么样!你有病啊!”
王子捂紧辛加口鼻,手下使了狠劲掐他两颊,疼得辛加双腿乱蹬,眼圈即刻红了。
“咱们来一次,完事后各睡各的,当什么事也没有。”
原来这人近些时日里都是装的!哪里是什么落落大方涵养极好的小王子!辛加怒极,只想把这人踢下去,他不住扑腾,又被王子死死压制,使得弹簧床垫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我他妈让你别动!”王子只想与这小明星春风一度,谁知妖精打架不成反倒成了男子摔跤,当下也发起狠来,大手捏得辛加双颊剧痛,第二天必定是要青紫了。
“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你这款,干起来没劲。”王子好整以暇道,“我知道包你的那个人,你也不想我说出去吧。”
辛加干脆不动弹了,他屈起双腿,预备看准时机就把这傻逼踹下去,王子只道他老实了,便笑道,“算了,咬出来就放过你。”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要对方好看时,灯光骤然亮起,只见令人目眩的光亮里,老年女星怒火冲天,厌恶至极地瞪着床上交叠的二人。
节目出街时,有一段便是深夜七位艺人无心睡眠,齐聚一堂争执不断,各人面色阴晴不定,其中数王子与老年女星吵得最起劲,双方面红耳赤剑拔弩张。这段被节目组做消音处理,观众只以为王子与老大姐争当leader,看得津津有味,哪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人真的正在互相问候对方的祖宗呢。
老大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主啊,请让这对罪恶的同性恋下地狱吧!”
王子吵得累了,走出镜头抽烟中场休息,斜眼乜着那过气老年女星,嗤笑连连。
不得不说身家与皮相是这世上最无敌的武器,四个被吵醒的女艺人一边倒向着王子,此时不抱大腿表忠心更待何时,一个个按捺着心中不快,出言劝解。
辛加最是无辜,他环顾身周架得满满的摄像机,只想逐个逐个将它们砸烂,那些窥伺着的好奇的讽刺的目光,更是令他恶心欲吐。
拍摄期间打炮打到惊动全屋人成了这段旅途中最大的八卦与笑料,即便是当晚在场人员都被勒令闭紧嘴巴,但这段英雄事迹只怕是已经传遍整个摄制组,他们所有的窃窃私语甚至是手机信息提示音都令辛加敏感而烦恼,本来尚算有趣的拍摄过程变得无比煎熬,辛加一面在镜头前强颜欢笑一面受刑似的盼望拍摄早日结束。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的时刻,节目组道末尾还要来一个所谓的惊喜,安排亲友或私人助理与明星们相见,好营造出一种异国街头故友重逢的温馨场面,搞得跟刑满释放似的。
辛加低头玩手指,心里才想着稍后将出现的人,应当是助理琪琪,总不会Betty主任吧,如果,如果是童先生的话——
他在心中叹气,莫名有些酸楚,当晚的事辛加一个字也没有同人说,除了自己吞下这只死猫,什么法子也没有了,难不成扑到童先生怀里求他为自己做主吗?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啊。
辛加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不经意地抬头望,只见一人从不远处的喷水池旁走来长风衣中筒靴,身材颀长,十足杂志男模款。
“阿绿!”辛加自然是惊喜的,然而心底却仍是有些许失落。
原来节目安排给辛加的惊喜便是乐队成员阿绿,既然惊喜都现身了,辛加的拍摄便算正式结束,他巴不得插上翅膀离开这个令人不快的节目组,待节目组按要求拍完阿绿的镜头后,两人便匆匆离开了这个街区。
琪琪顶住犬次郎仿佛带着十万伏特高压电的目光,战战兢兢地向童董解释,“这是公司的安排……Betty姐她……”
她话未完,手里便被塞了一大束话,这花仿佛是一盆火炭,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送你了。”童以恒笑道,“多谢你一直照顾加加,不介意吧。”
琪琪唯有一手捧着那束原不属于她的玫瑰花,一手拉着行李箱,同犬次郎一起为老板寻找下榻的酒店。
辛加和阿绿漫无目的地行走,一会儿巴士一会儿地铁,景色越行越荒凉,最终来到一处寂静的码头。天气寒冷无人出海,小渔船挨挤在浅滩,随着扑上沙滩的白浪上下起伏。云层像结块的铅灰色油彩一样,坚硬而厚重,边缘翻卷起脆薄的碎屑。海风带着湿凉的水汽,令人感觉像赤脚踏入泥泞水洼,不甚愉快。
也许是长久不见面,两人并排走着不说话,竟生出了若有如无的尴尬。
“你……”
“挺奇怪的是吧。”阿绿两手插着风衣口袋,望着灰白海滩,他打断了辛加的话,“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话说了呢。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正常,毕竟谈了恋爱嘛,朋友自然而然就,就会疏远一点……”辛加心虚道。
“不是。”阿绿否定他,“或许别人都是这样,但我们不会。”
辛加挠挠头,自顾自向前走。
“我有很多话要说,但从来没有说出口。”阿绿不紧不慢道,“我总是怕,你们说得对,我想得太多了。”
“不用说了。”辛加说道,“就放在心里,大家都知道的,不行吗?”
辛加加快脚步,两人又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忽然鼻尖一凉,抬头望去,天下雪了。
“我喜欢你,辛加。”阿绿肩头落了雪花,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点怅然又如释重负,“啊——舒服多了。”
辛加定定站着,半晌,他侧过头,带着如同中学时面对捉弄知道真相后般的无奈的欢欣,他笑道,“谢谢你的喜欢,路山同学,咱们以后还是好同学,好朋友吧?”
两人如同多年前一样,互以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向着寒天雪地前去。
“knock knock,童童小朋友,你叫的客房服务到了哦。”
然而无人应门,辛加懊恼地抓乱头发,十分抓狂,灰心丧气地垂下肩膀,倚在酒店房间门前伤心。
犬次郎推推辛加,“继续继续,正生气呢,会不会哄人啊。”
辛加只比秘书更心焦,他不过是在心里想想,哪里知道外国的上帝居然这样灵验,童先生真的就打飞的来了!来就来吧,还玩什么惊喜!这下好了,如今是惊得他火急火燎,就差撞门了。
正当秘书与小情人嘀嘀咕咕商量时,门悄悄地开了,辛加大喜过望,当即撒开蹄子四脚着地往里冲,瞅准了便扑到人身上去撒欢。
“别嚷嚷,我看电视。”童以恒把辛加扯下来甩到一边,自己个窝到床上看那叽里咕噜一通鸟语的外国新闻。
辛加想他想得心里发疼,默默爬到他怀里,把脑袋埋到童以恒身前,透过沐浴后一股酒店沐浴露的味道,深深地嗅他身上本来的气息,像藏着一整颗太阳。
“怎么又哭啦。”童以恒轻声道,“没见着哭,见着了还哭。”
“我没哭!”辛加鼻音浓重道,“那是口水,见到你口水哗哗地淌呢。”
他挨挨蹭蹭坐起来,把眼泪鼻涕一股脑抹到人浴袍上,气都没喘匀,就抱着童以恒脖子亲起来。童以恒只觉颈侧刺疼,便瞧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嘿嘿一笑。
“你送我花,我也送你一朵花,别揉啊!很难咬的啊!”
辛加伸出粉红舌尖,在哪破皮的伤口上轻轻舔舐,他架不住揉搓,一把将人推倒,两人齐齐陷进松软温暖的被褥。
待他一觉甜香醒来,身旁的位置却一片冰凉,辛加惊出一头冷汗,窗外大雪纷飞寂静无声,房里却黑洞洞一片,像一张血盆大口,那腥臭的吐息越逼越近,他尚来不及回头,便被一口吞了下去。
辛加一脚踏空,转瞬从梦中醒转,他惊坐起身,冷汗几乎打湿身下床单。他心慌不已,双手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颊,以平复一阵高过一阵的心悸。
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便道,“喂,Betty姐。”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刚起来,怎么了?”
“半小时后童董那边会出个声明,先跟你打个招呼。”Betty平静道,“别当回事儿,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辛加心不在焉地与经纪人结束了谈话,在床上枯坐了好半晌,他忽然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掀开被子,走出房门那一刹那,空气冰凉,使他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他这一觉睡得沉,直睡到日落西山暮色深浓。辛加戴上口罩围上围巾,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才出门去。街上人潮涌涌,归家的行人面色行色匆匆,他挤在人群中,努力使自己喜悦起来。他将蛋糕举得高高的才挤上公交,以免汹涌乘客将它压碎压扁。身前一位女孩正戴着耳机观看手机上的娱乐新闻,即便是无声,辛加仍然能透过主持人眉飞色舞的神情感受到这段描述所表达出的恶意与讥讽。辛加断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与童先生同行相伴是,有一只长焦镜头如同一双充满着下流意味的眼,将它所拍摄的影像用以哗众取宠,得意洋洋地公布炫耀。
大街上,车库里,甚至是一时未拉上窗帘的玻璃窗,辛加冷眼瞧着,心里竟出奇地平静,他甚至还履带不屑地想道,圈子里荒唐的事多了去了,我这一桩简直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