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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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堂与走廊里便不能好,到了宴会厅,结果可想而知。男士们看在他老爹份上,憋着笑与童以恒应酬,女士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全是嘲笑童以恒和他女伴的,还有侍应以为姑娘走错房间,再三询问才确认她不是隔壁化装舞会的。
自此,童以恒在市内上流交际圈一战成名,名垂青史。
童以恒那个恼啊,他从不知道,做有钱人竟是那样难!老童也不好过,脸都叫人笑绿了,但不能发作,只恨自己没早些让儿子见识世面。
经此一堑,童以恒更加把心思放在生意上,躲在办公室里一心为老童尽忠尽孝。交际圈中最不缺八卦,没几天这事就被揭过去了。然而应酬交际,身边没个小情,竟是大大的不方便,只见酒桌上那些个肥头大耳的老总都揽着个娇滴滴的小秘书,一会儿坐大腿一会儿敬皮杯,见童以恒孤家寡人的,还想把娇小姐往他怀里塞。喝起酒来,因着他没人挡酒,总被灌得面色紫涨,长此以往,精神没垮,身体必先垮了。
这晚,童以恒又喝了个七荤八素,抱着酒店卫生间的马桶吐得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好容易吐干净了,被二狗架着弄进房里,嘴里还念叨“小情”、“养一个”、“有钱”之类的,趴床上静静地发着酒疯。
二狗这几天也在琢磨这事,就怕老大脸皮薄没敢提。乍一听,立马激动道:“找!马上给你找!”掏出iPad浏览起来。自从晚会一事后,二狗反省了很久,痛定思痛,刷起了各大社交网站,才发现现今早已不流行隔壁村小芳那种型,都流行大眼睛尖下巴的蛇精型,刷了几日,被成千上万同个模子流水线加工出来的脸盘弄得视网膜几欲脱落,终于有了结论。他锁定了一清新脱俗的网红女神,联系了人家经纪人,发现是明码标价的玩意儿,便同对方约好时间地点,帮老大解决这一心头大事。
童以恒酒醒后,听二狗这么一说,觉得还是身体要紧,多个人挡酒也是不错。捞起iPad,只见图片中的女子清新秀丽楚楚动人含情脉脉,童以恒架不住又脸红了,羞涩地点点头,去见那女神。
仍旧是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厅,童以恒左等右等,正低头看表时,听见一女声道:“请问,是童先生吗?”
童以恒一听这把嗓子,想着自己是遇上小龙女了,抬起头一看,小龙女没有,小笼包倒有一个。
二狗掏出iPad一比对,问道:“你是张新宛小姐?”
此女点头,眉目中带着点点哀愁,全没有图片上的美感,倒跟痛经似的。
二狗心中大叫不好,只叹自己又办砸了事情,不顾女子的呼喊,架着呆滞的老大逃离现场。
可怜童以恒这土老帽,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晓得世上竟有一种叫“屁矮死”的神物,心智在这一而再的打击中,居然愈发坚强了呢。
二狗不死心,他一双狗眼也可谓是历经风雨了,经过多方打听,又给联系上了一演员,呈到老大面前时自己先验证了一番,证明图乃真人时才奉到童以恒面前。
然而世事难料,纵使二狗呕心沥血机关算尽,童以恒还是在一舞会上丢脸了。这一回万事皆妥妥当当,坏便坏在那演员是十八线外的,知跑过几部剧的龙套,不是宫女便是路人,最长一幕戏是演女主的妈妈,第一集的第三分钟便车祸死了,得拿放大镜才能在片尾字幕找到其人名字。舞会上的老板们,个个挽着的纵不是一线大明星,也是能叫出名的,童以恒和女伴自然又生了夹枪带棒明嘲暗讽的对象。
舞会后,那小演员坐在车里,欲语泪先流,不知怎的,竟叫童以恒内心生出熊熊烈焰,愈挫愈勇,立刻打电话指挥二狗,决心再战江湖一雪前耻!
二狗亦豪气干云,此次做足功课,千挑万选相中了一模特,这人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各畅销时尚杂志的常驻模特,模样青春,拍的照片也不秀不露,微博上风评甚好。老大小弟二人商量一番,决心一试。跟女孩约在露天茶座见面,竟有粉丝认出她来,可见其知名程度。
童以恒与小伙伴二狗,经过这几次役难,不由得生出唐僧取经,终见大雷音寺的感概。
可天有不测风云,这九九八十一难,竟没完了。一次应酬散场后,模特说要上个卫生间,童以恒坐在包间里等了许久,直到席面收拾干净,服务生婉转催促之下,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女厕,却不见那女的踪影。童以恒快将手机打爆亦无果。无奈之下,唯有下到停车场再等。祸不单行,一摸口袋,车钥匙不见了。童以恒不担心这个,需知豪车都配有现今的防盗系统。他一头雾水走到停车场,隐约听见细细的呻吟声,只当自己酒醉耳鸣。孰知越近自个车的停车位,那声响便越发大。
饶是纯情如童以恒这样的老处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小时候在外头野,经过玉米地总能听见这样的男女畅快之声。
他只觉那摇晃的车身是如此熟悉,乍一看,竟是自己的座驾,再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背过去。
那纯情嫩模,居然和男人,在自个车后座……在自个车后座……!
许是童以恒的喘气声比那嫩模的叫床声更大,那两人才发现这里多了个活人,正直勾勾盯着看,一语不发。
嫩模一撩头发,朝童以恒勾勾手指,“要来么,钱另算哦。”
天知道这纯情女模竟是个鸡!童以恒气得肺疼,堂堂七尺男儿活生生气成了林黛玉,捂着胸口,就差没呕血了。脑海中满是加黑加粗的“鸡”,冷不丁听见外卖小弟又大叫这个字,想也不想,抬手就掀了盒饭。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眼下入股了国内知名传媒公司,童以恒誓要报仇雪恨,吐气扬眉!他稳坐在公司会议室里头,指挥该总监翻开名册。
“童董,这是演员部分。”
“过。”
“这是模特部分。”
“……过!”
“这是歌手部分。”
总监正等着他发号施令,童以恒沉默片刻,道:“都有什么歌手?”
“情歌的……”
“过。”
“民乐的……”
“过。”
“民谣的……”
“过。”
老总抹一抹冷汗,颤声道:“还有摇滚的。”
“等会儿!”童以恒道,“摇滚是啥?”
总监正思索着怎么跟这个乡下股东解释,却听见那跟班开口了,“老大,摇滚老有范儿老带劲了!”
总监一听有戏,忙将摇滚部分呈到童以恒面前,摇滚部分少得可怜,寥寥几页,童以恒沉吟片刻,手指点在了一支摇滚乐队的照片上。
照片上,动物园乐队五人化着浓浓的妆容,穿着打扮……呃,五颜六色。几位高层暗自咋舌,对这乡下股东刮目相看,大赞此人品味独特,一日要日整个动物园。
话分两头,辛加送完外卖大汗淋漓,回到茶餐厅狼吞虎咽了一碗餐蛋面,急吼吼去找鼓手与吉他手了。
鼓手阿男就住在辛加对面,两栋靠得特别近的握手楼,不,亲嘴楼。所以小时候辛加一家人都是看着对面的家暴场景下饭的。有时候辛家电视里的晚间新闻跟对面的打骂哭喊声相互融合,会产生让人置身案发现场的感觉。
阿男特别怨恨,有次趁辛加一家吃饭时,朝他们掷石头,小丫头一边丢石子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叫,“去死!去死!你们都去死!”
石屎砸进饭菜里,是不能再吃了。辛师奶朝阿男招手,“你过来,我煮面,大家一起吃。”
阿男开始在辛家蹭饭,虽然每次回去都会被她的烂赌老爸打得鼻青眼肿,有时候挂着鼻血就跑出来和辛加玩。阿男第一次见爵士鼓,是在键盘手大雄家里,辛加和大雄躲到房间门口离她远远的,耳朵里充盈着震耳欲聋的杂乱的鼓声,两个男孩看着一个女孩挥舞她苍白细瘦的胳膊,像腾空而起的火焰,又像雨夜里稍纵即逝的闪电,直到木质的鼓棒忽然折断。
辛加和大雄愣在原地,觉得耳朵应该被震出血了。楼上的师奶和楼下的狗都叫个不停。
阿男转过头来,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又哭又笑,问大雄她以后还可不可以来。
大雄鼻梁上架着比啤酒瓶底还要厚的近视镜,傻呆呆地点头。
辛加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上了阿男那栋楼,住楼年久失修,墙壁扶手贴满小广告,角落躺着死蜘蛛。辛加推开那扇长了红锈的防盗门,冲进去先洗了把脸,又转出来问阿男要卸妆油。
阿男的智障弟弟坐在沙发上,冲他笑道:“迪加哥哥。”
“怪兽乖。”辛加摸摸他的头,“你姐姐在哪里?”
智障弟弟冲身后一处嘿嘿笑,辛加回头,发现阿男站在那里,手上抱着一堆旧衣服。
“你要去旅游?”辛加问。
阿男笑了:“哪有钱旅游啊傻仔,我要结婚啦。”
辛加随口道:“你都说了一千遍了。”
“这次没骗你。”阿男面无表情,她稍显凌厉的眉眼不含感情时,仿佛是生气了一样,“酒席都订好了。桌面上有你们家的请帖,自己找找。”
辛加干笑道:“你自己都说啦,你长得那么尖酸刻薄,谁会喜欢你啊。”
阿男不再理他,回房间继续收拾,辛加追进去,发现是她智障弟弟的行李。
老旧的风扇兀自转着头,微风拂起阿男的短发,发丝舞动一瞬又落下,像无声的挣扎。
“别看啦,帮我把衣柜顶的行李箱拿下来。”
辛加乖乖地搬下行李箱,灰尘扑下,扬起一场小小的尘暴。
“你怎么这么蠢,笨手笨脚。”阿男一边咳嗽一边骂他。
“三点了。”辛加一边帮阿男收拾,一边看看腕上的表,“快点弄完去排练。”
阿男把衣服朝地上一砸,大叫道:“辛加你聋了!我要结婚!没空理你!”
辛加吓得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大眼睛里充满不解,他看着阿男,女孩子的眼泪不断往外涌。他记得第一次阿男第一次哭是在大雄家打鼓那次,现在是第二次。
阿男蹲在地上,脸埋在掌心里,泪水打在地上发黄的t恤上,哔哔啵啵,像谁在鼓掌。
“不想结就别结了。”辛加扶起阿男,“你又不是没人要,还有大把青春。”
阿男把辛加推开,尖叫道:“你第一天知道我有个白痴弟弟啊?!带着他谁要我!那个男人说帮我把阿智送进福利院!”
“然后呢?”辛加道,“就要你嫁给他?”
“我受够了!受够了!”阿男疯狂大叫,“我们家又没钱送他去福利院!我天天被迫在家照顾他!我大学都没得上啊!就为了他!”
白痴仔阿智站在门口,看着崩溃的姐姐,露出天真的笑容。
辛加呆傻片刻,拿起纸巾给阿男擦脸,乐观地说,“如果那个男人又帅又有钱,那你就赚了!别哭啦。”
“那个人五十岁了!”阿男哭道,“结了六次婚都生不出孩子!他娶我回去下蛋而已!”
“好耶!好耶!”阿智欢快地拍掌,“吃鸡蛋!”
这时候,辛加的手机仿佛是来救场一样响了,他低头一看,急忙接起来。
“小松!”辛加对着电话大叫,“你死去哪啦?”
“兄弟!糟了!”吉他手小松焦急道,“我要结婚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辛加整个人都快背过去了,拿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
“加哥!给我出出主意吧!”小松大叫,“我搞大了莉莉的肚子!现在她老爸和哥哥打上我家来了!”
莉莉是他们街区一枝花,人生得貌美可人我见犹怜,家里却是开道馆的,父亲和兄长都曾夺得过省跆拳道比赛冠军,晚上敞着门睡觉都没人敢偷他们家。
“你应该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