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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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睛来看了看曾澈,管明棠用不无感叹的话语说道。
“在去年刚刚刹住车的大清洗中,几乎整个消灭了苏军的军官阶层,红军指挥人员和政工人员有4万余人被清洗,其中1。5万人被枪决。大清洗枪决了5名元帅中的3人、4名一级集团军级将领中的3人、12名二级集团军级将领的全部、67名军长中的60人、199名师长中的136人、397名旅长中的221人。”
话声突然一顿,管明棠又用略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问道。
“那么现在,新一轮的大清洗又将有多少有牵涉其中?”
这个问题,或许并不是管明棠需要考虑的,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去考虑,
“这场与苏蒙军的战争,充分暴露出了苏蒙军脆弱的一面,他们的指挥官几乎没有任何经验,除去服从命令之外,在战场上,根本就不敢亦不会采取任何主动措施,即便是”
朱可夫想到这个名字,管明棠在心下略微叹了口气,看样子,无论如何,这位胜利象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空中成就他的辉煌了,正如同崔可夫一般,曾担任驻华顾问的经历,成为了其最为致命的经历,许多被曾被派往中国的苏军将领,都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被清算了。
被大清洗严重伤害元气的苏军,在苏芬战争中丢尽了脸面在历史上。90万苏联红军花了4个月时间,才迫使300万人口的芬兰屈服停战,红军伤亡50万人。它直接刺激了纳粹德国的军事冒险。
而在北方边界,20万华北军不仅可以包围30万苏蒙军,而且还可以在战场上占尽优势,这完全得益于苏军对自己人的“清洗”,若非如此,自己又岂会在蒙古方向进行军事上的“冒险”。
而现在,“清洗”并没有结束,甚至又掀起了一轮**,在这种情况下,只会令更多的军官被逮捕、被处决、被流放,到那时,这个时空中的苏军,只会比历史上更为脆弱,更不堪一击。
而这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
是否会刺激日本在未来采取军事上的冒险呢?想到这里,管明棠抬头看着曾澈询问道。
“清泉,现在关东军方面有什么动静吗?”
“根据目标掌握的情报来看,关东军方面一直保持着难以想象的克制,但是,从关东军司令部传来的消息来看,我们在达里冈爱的行动,已经刺激到了关东军上下,甚至就连同东京方面,亦认为,现在的苏俄只是一个看似庞大的实际上却极为虚弱的笨熊罢了!”
曾澈的回答,让管明棠先是一愣,随后他又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墙上的地图,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来,这一回,许多事情都将会改变”
当然,这也进一步增加了不确定因素,甚至很有可能将影响到自己对未来的判断,但在另一方面,如果日军北进的话
想到这里,管明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看着曾澈说道。
“看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有必要同日本取得某种程度上的谅解,你觉得呢?”
第三百六十六章 新京岁末
康德8年12月,时近岁末,“满洲国”首都新京上空彤云密布,大雪已经厚厚地覆盖了全市,而且看样子还要下。在过去的一年间,新京这座“满洲国”的首都与“满洲国”一般迅速建设着,一步步的展现着作为“首都”魅力。
前几个晚上已下了一尺多厚,是几十年不遇的大雪,尽管新京这座集中全日本几乎所有的建筑工程专家兴建的“亚洲第一现代都市”那现代的交通城市网络亦在大雪受阻,因厚厚的积雪陷于混乱,其中的一些剧院不得不改为临时旅馆以供回不了家的观众借宿。
尽管新京披上了银装,可是看上去几乎仍然是既有西方色彩又有东方色彩,尤其是那些“兴亚式”的官厅建筑,更在雪地间显出东方式的建筑美感。而所谓的“兴亚式”是一种以西方建筑框架为主体,揉入东方顶部造型的建筑式样尝试。东方人被西方列强欺侮了许多年,同为东方民族的日本也是一样,在东方人的心目中,一方面被西方建筑的合理性和艺术性震撼,另一方面更想张扬自己的文化艺术美。在新京设计这些官厅建筑时,同样存在这种纠结,尤其是日本人已经有了叫板欧美的想法,实际上,类似的建筑风格于中国南方亦是如此,实际上这些建筑形式与东方人欲摆脱欧美列强从而“**发展”追求有着极大的关系。
此时顺天大街那些兴亚式建筑而仅仅相隔几个街区,就是相对狭窄的小街,一排排艺妓馆、寿司铺以及服装店,鳞次栉比,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商店,它们门上挂着随风扑动的暖帘和五颜六色的灯笼,即使在这样的风雪中天,也显出一派欢乐气氛。
在这些街道中,有不少日本人的会所,那些会所看起来是西式建筑或者所谓的兴亚式风格,但是起居部分是日本式的,纸质的墙壁、纸质的滑动门,地板上铺榻榻米,只不过因新京的天气,而特意铺设了地暖。
此时,在这间会所内,十几名日本军官正那里一边喝着清酒,一边在那里畅所欲言着,而众人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核心“中苏冲突”。
从中苏冲突爆发至今,在近半年的时间中,关东军上下无不是兴致勃勃的“观察”着双方的表现,对于关东军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了解”两个敌人的机会,无论是苏俄也好、中国也罢,都是日本的敌国,尤其是苏俄军队,对于那个对手,他们对其了解更多是局限于纸面上,而发生在达里冈的冲突,却使得他们能够直观的了解这个显得有些神秘的“敌人”,而在另一方面,他们同样希望了解“邯彰军”这个心腹之敌,在经过一年的整军之后,其战斗力的进步与变化。
为了能够近距离了解这两支军队,关东军派出了大量的情报人员,直接前往战区进行侦察,从而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可以说,其对达里冈爱战场的了解,甚至远超过莫斯科对战场态势的了解。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苏俄军队的虚弱,远超过我们最初的想象,他们在兵力、装备均占优势的情况下,却被邯彰军完全包围,甚至无力突围,实在令人费解到极点,”
放下中的的酒杯,森本中佐用一种颇为感叹的口吻说道,今天的这场聚会实际上正是为了迎接他的归来——在过去的两个月间,他一直率领着一只侦察部队在达里冈爱一带进行侦察,战场态势的骤然急变,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费解?怎么会呢?现在的情况,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森本的话让佐藤大佐不时的摇着头,作为关东军对苏情报机关的负责人,他对于苏俄的了解无疑更全面一些,实际上,在中苏冲突爆发的时候,他就作出了一个判断——邯彰军赢得胜利的可能性超过九成,当然前提是在苏俄方面控制战争规模的情况下。
“大家应该注意到的一点是,对军官团体的大规模清洗,严重影响到苏俄军队的战斗力,或许,朱可夫是一个相对出色的军事将领,但是相形之下,他们的师旅团指挥官却没有任何经验,或许邯彰军的军官团的经验亦不丰富,但是他们的实战经验却远优于对方,而且基层军官团、军曹不仅极富经验,而且训练极为出色,加之其兵士训练有素,所以从一开始,他们选择了避其锋芒,诱使其实施纵深进攻,待其兵力分散后,再对其薄弱部位实施反包围,从而令其陷入当前的困境之中,而相比之下,苏蒙军的各级指挥官却无法应对战场上的形势变化,面对包围,他们甚至愚蠢的选择了就地防守,而不是彼此靠拢,这种军队,根本就是不足为惧的!”
在众人的谈论中,几乎所有人都认准了一点——现在的苏蒙军根本就不足为惧,对于经过一年的军备重整的关东军而言,此时,一种空前的自信正在关东军上下漫延着,尤其是随着新型飞机、新型战车以及新式火炮的大量装备,甚至其在推演中判定火力强大的邯彰军亦不足为惧,至于在战场上表现远不如日军的苏军,则更不放在眼中。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邯彰军在过去的一年间,发展更为迅速,从而致使苏蒙军完全无法与其对抗呢?”
一个理智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的时候,说话的是渡边一郎少佐,他曾在山东指挥过部队与邯彰军进行作战,尽管他成功率领一个大队的士兵摆脱中国装甲部队的追击,但邯彰军却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极为浓重的阴影,而此时他对邯彰军推崇得到的却是更多的反对。
“更为迅速?这根本就不可能!现在的邯彰军,和过去相比,我认为最大的变化就是他们的军官团经验更丰富一些,至于在火力和装备上,我并不认为会有多大的进展,他们的火力配置已经达到步兵部队的极限了!”
邯彰军步兵火力已经达到了极限,这是日本陆军根据山东战役的经验作出总结,相比于任何一支陆军部队,邯彰军营级部队火力极为强大,不仅装备有大量的机枪、迫击炮,甚至还装备有两门野战炮,他们的战斗力完全得益于强大的火力配置,在山东战场上,其凭借着优势火力,一次又一次的压制着日军。
但其强大的火力配置在另一方面却已经达到了步兵营的极限,已经达到不可能再进一步加强的地步,毕竟火力的配置最终受限于兵力规模,邯彰军的步兵营或许编制较大,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还能进一步加强火力配置。
“确实是达到了极限,他们的步兵营几乎与一个联队相当,根本就没有进一步加强火力的余地了!但并不意味着不能进一步加强,比如他们可以进一步加强步兵团、步兵师的火力,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渡边伸出他的拳头说道。
“过去,我们面对的邯彰军就像是一个躯体,步兵营是他们的拳头,可谓是极具威力,而团、师则是他们的手臂,虽相对有力,但却与其拳头无法匹配,如果其进一步增强手臂的肌肉,也就是团、师的火力配置,不仅可以提高战斗力,而且可以使其步兵师更具战斗力,加之,相较于过去,其师团军官已经具备丰富的指挥经验,因此,我个人认为,现在的邯彰军已经远超过我们所了解的邯彰军!”
“渡边,但是你不要忘记一点,我们同样也在进步,现在的关东军,已经不再是昨天的关东军了!”
尽管渡边的这一分析,并没有被完全否认,但是在另一方面,在坐的诸人又岂会让他涨他人的志气。
“相比于支那军队,邯彰军最大的优势是火力,如果排除火力上的优点的话,恐怕也就是他们的兵士训练相对有素,但是,东乡元帅曾经指出,100门百发一中的大炮不如一门百发百中的大炮,或许,关东军在火力配置上尚与其有所差距,但是,我们的兵士在训练上更占优势,至于邯彰军的战车优势,现在是昭和14年,而不是昭和13年,我们的战车部队装备的97式中型战车,已经对其26式战车呈压倒性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邯彰军还有何优势可言?”
山东之战给予日本陆军太多的启示,更准确的来说,是给日本陆军上了一堂现代战争课,从步兵部队火力部队的加强,再到战车的运用,被打昏头的日本陆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收起了过去的高傲之心,认真反思“二十年荒废期”给陆军军备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