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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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睹了陶瓷刀具切削金属之后,对此他再也不会有所怀疑,正像公司的高层不再怀疑一般。
“氧化铝陶瓷的脆性高,如果采用无压烧结的,维氏硬度一般均小于13”
在试验室中,当人们专注于试验的时候,时间过的总是很快,当阿普费鲍尝试着用热压的方式烧结出一炉新的陶瓷时,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和过去一样,阿普费鲍并没有连夜加班,在晚上七点多时候,便“早早”的下了班,随同助手一同离开试验室。
“李,你去什么地方,需要我送你吗?”
在停车场上,阿普费鲍用有些生硬的汉语夹杂着德语问着李立川,而李立川则推着自行车道了谢。
“不用了,今天晚上,还要和同学们聚一下”
说着,李立川便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公司,朝着聚会的地点赶了过去。
“快看,咱们的李工程师来了”
就在李立川推门进入包厢的瞬间,高成勤看着他微笑道。
“什么工程师,我只是一个助手,咱们都一样。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歉然地和同学们打着招呼,李立川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他们都是北方高等工科学校毕业的,不过并没能考进研究生院,毕业后便直接进入了公司,在公司的各个研究机构或者公司出任助理或者技术员。
“没事,大家都知道,作助手,都以工程师的时间为准,没有自主时间嘛。”
抱怨,难得的抱怨声在同学们的口中响了起来,理想与现实总是有那么一点距离,而他们这些小小的助理,则恰好的证明了理想与现实间的距离。
“可不是嘛,我那今年春节都没有放假,要赶一个项目,每天都在加班,还好,现在都忙完了”
一提到助手的痛苦,众人纷纷说道了起来,尽管他们知道,这是从事研究工作的必须,但是多少总会有些抱怨,
“立川,按说你们刀具公司应该相对轻松一些,你怎么会现在才来”
马强好奇的看着李立川,刀具公司是四类公司,根本谈不上繁忙,他们早在三年前,就推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碳化钨刀具,现在进行的研究,更多的都是预研,而其它公司则是实际的生产研究,相对应的他们的研究进度自然没有其它公司那么紧张。
“如果有一个工程师,把自己的研究和自己的未来联系在一起的话,恐怕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接着李立川把阿普费鲍的故事说了一下。
“怎么说呢?这个研究方向意味着刀具的未来,不过难度太大,毕竟陶瓷的一些特性,还需要克服,但如果从硬度上来说,陶瓷刀具的硬度绝不是碳化钨刀具所能相比的”
“等等,你是说,你们用陶瓷做刀具?”
马强惊诧的看着李立川,在听到“陶瓷刀具的硬度绝不是碳化钨刀具所能相比的”以至于他的心脏急跳数下,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种陶瓷还可以应用于其它方面,比如他所在的课题组正在进行的这项研究
“不是普通的陶瓷,而是”
“它可以切削钢铁?”
按奈下心底的激动,马强盯视着同学问道。
“而且重量还很轻?”
“喂,马强,你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同学用胳臂肘儿轻轻地碰碰马强,似乎提醒他不要这么激动,但是他的提醒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因为李立川的回答,而更加激动起来。
“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
马强激动的喃语着,甚至于不时的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他又看着李立川说道。
“立川,也许你们的研究能帮我们的大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我们那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没准我们所长会亲自去刀具公司要人”
“什么?”
李立川诧异的看着同学,有些不解的说道。
“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研究?”
第九十六章 邯彰记行
“与任何一个政治家不同,管明棠先生或许是当代中国最优秀、最具建设性的领袖人物之一,其智慧,实在是远胜于他在政界的同龄人,甚至前辈,正因如此,外界对他的抨击,甚至以其违背了孙逸仙博士的经济政策,而要求政府对其作出惩戒的举动,意义非比寻常。
虽说他是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商人,而非政治家,但他杰出且富有勇气,思想及言辞坦诚,大部分时候超然于政治之上。作为中国“重工业之父”,他只兢兢于使得邯彰专区的工业建设,同时改善治下九百万民众的生活水平,以及其专区思想、教育体系现代化。
现在他之受到谴责,非关个人有政治野心,只因他敢于直抒胸臆,指出他特别质疑了去冬事件的真相。他之有罪,不是罪在见解不同,是罪在道出了真相。正如其之罪非罪于“官僚资本家”借助政府力量盘剥民众,于中国众人皆知,其早在出任邯彰专区专员之前,北方公司即为中国规模最大,不逊于日本三井、三菱、住友、安田四大财阀之大型财团。
相比于中国其它地区,邯彰专区目前应为中国最富足、安定之区域,以至于许多学者、记者在深处邯彰专区之后常感惊奇,三年前在邯彰专区成立时,除去封闭式的北方新区之外,这里应是河北、河南两省最贫穷的地区之一,但是现在这里的民众却生活于“近现代”生活之中,甚至当电力于中国大多数地区依然是城市场奢侈品时,专区十二县公共电网即已经开始向农村供电。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们,从进入这里开始,他们就会受到最为直观的冲击,这里的城市与乡村都得到了共同的发展——在过去的三年间,这里吸引了来自河南、河北、山东、安徽以及中国大多数省份的三百万移民,或许,这即是其建设最为成功的佐证。
“水深火热、苛尽盘剥”这是报界对其的指责之言,但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一点,管明棠在过去的三年间做到他曾许下的诺言——“消灭贫农、促进中农,普遍富裕”,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于专区受到空前拥护。
“抛开政争,拥护中央、专事建设。”
去年冬天的政治事件中,他再次强调了这一观点。他呼吁中国各方停止内斗,面对现实,称建设乃国家强大的必由之路。另一方面他谴责政客的**和低效以及政客们的自私。这些言论自然招来憎恨,不仅因其真,更因他没有“参与游戏之中”,而是以光洁的形象示人,更令人自形相惭,因此其才会于去冬至今遭受到普遍的指责——而这些指责无一例外的来自包括南京在内的诸多各政治团体。
很多人企图用指责迫使其沉默,他们成功了,而他的确沉默了。而当他们企图用这种指责去伤害一个自己人的时候,便不禁令人害怕,不知这种褊狭何时到头。要知道,这个受迫害者对当代中国所作的贡献,将被永远铭记,而迫害他的人,将早早被人遗忘。若受害人只是一介政客,此事作为地方**件,或许可以接受。若此人只是寻衅闹事,鉴于当前局势动荡,此举或许也可解释得通。
但是,鉴于当今中国的现状,在管明棠冒险对国人道出实情时,他的声音,应该是去倾听,而不是去压制。”
民国二十六年四月,美国的时代周刊1937年第四期的封面人物是管明棠,在他的名字前没有任何头衔,而背景则是高耸的炼铁高炉和一辆辆驶出的卡车,而标题是:“官僚资本家=中国的建设者?”,而在周刊中更是用十数页的专题报告,去告诉美国人一个故事,一个人与一个地方的故事。
而对于许多美国人而言,这个故事似乎太具有传奇色彩了,从这个故事中,许多美国人第一次知道风靡整个美国、欧洲的“尼龙丝袜”源自于北方公司,就连同他们家中用的“十字螺丝”等许多不起眼的小商品也是源自于其的发明。
剧作家、发明家、音乐家、诗人、商人、政治家等等,一个个耀眼光环完全笼罩在一个人的身上,耀眼到足以让他人无法正视,因为“只要他愿意,足以在任何一个行当里出类拔萃”——而这样的一个人,是在美国接受的教育,是在美国成长的,由此,也使得美国人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更加的好奇起来,而对于一些人而言,这种好奇心的会驱使他们来到这个遥远的国家。
正像此时的坐在火车上的李普曼一样,尽管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他曾关注过中国,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关注美国本身和欧洲,不过在1937年,当在那个元旦过后,在他习惯性的看了《时代》杂志的新年第一刊文章之后,他首先进入了自己的家的厨房,然后进入了洗衣间,随后又进入卫生间,的确正像报道中说的那样“这个人用na为换取从事工业建设所需要的资金时,他的企业正在一点点的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不是更糟了,而是更好了!”
好奇心,对于这个东方国家和那浑身闪动着耀眼光环的人,他产生了好奇心,也正是这个好奇心促使着他来到了中国。
不过和大多数记者不同,李普曼并没有选择前往上海,然后由上海前往邯彰,而是首先乘邮轮前往菲律宾,随后又乘船来到广州,经广州乘去年刚刚修通的粤汉铁路北上。
“我要了解的不仅仅是管明棠,还包括这个国家!”
所以一场漫长的旅行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不过这场旅行似乎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妙”,因为几乎是在国民政府知道大名鼎鼎的李普曼将访问中国之后,立即派出了要员迎接,即便是远在中国,也知道这位拥有5000万读者,能够让包括美国总统罗斯福在内各国政要亲自迎接的“无冕之王”,于是立即派出了中央宣传部副部长董显光等人前往广州迎接,这一路上,有了中央政府“热情招待”,加之乘坐“要员车厢”使得李普曼想借机了解中国的愿望化为了泡影,不过作为一名记者,他还是得到了许多他所需要的信息。
或许是因旅程太过漫长的原因,使得他更渴望到达那个对于许多中国人象征着“未来与希望”但是却又被一些中国的报界同行们称为“水深火热、苛尽盘剥”的地方,在这一路上,人们总是会在无意中提到,那里对这个国家产生的变化。
“我们刚才过去的地方,那里正在建设一批工厂!”
或许是因为在株洲等待的太过漫长的原因,董显光主动向李普曼解释道。
“一批工厂?”
不过对于李普曼来说,他并没有注意到时间过的很快,在等待通行的时候,他在火车站同不少普通中国人聊了天,比如在列车站员的口中,他知道他所搭乘的火车是由中国人自行设计、建造的,显然被列车站员视为骄傲,特意向他这个外国人提起。
“是资源委员会在株州投资的一批工厂,我们正好碰上了货运列车下货,现在北方公司提供的设备速度很快,而为了装运设备,他们占用了铁路线!”
又一次,李普曼从外人的口中听到了“北方公司”,在这一路上,他总会听到这个名字,而另一方面,这个企业名又与他此行的目的——管明棠紧密相关。
“南京不是有一些人对管明棠持以批评态度吗?为什么你们还会采购他的企业的设备呢?”
这个李普曼的问题只让董显光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因为他也是批评人之一,但作为中央宣传官员,常与记者打交道的他在瞬间的尴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