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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凤凰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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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在想魏周的铁蹄让这个王朝覆灭,倾国倾城,到底是烈山韬欲难填,还是冥冥中暗有天意,要锦洹茹媛,锦浓紫歌,锦浔茹澜这些有情人能跨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种种阻隔,真正心无芥蒂的相爱。
万俟穆见指使不动我,便自己从台阶踉跄地走下来,要亲自上前去拆开茹贵妃和万俟锦浔。
茹贵妃看也不看他,只是对着万俟锦浔道:“你还记得锦浓唱得那首《江有汜》吗?”
“怎么能忘了?”
茹贵妃听了这答案展眉浅笑,靠在心爱的人肩上轻轻唱起了那首悲戚断肠的《江有汜》。
江有汜。 (长江上有去而复归的支流。
之子归,不我以; 这个男人不回家,不带上我;
不我以,其后也悔。 不带上我,他要终生后悔。
江有渚, 长江上有个分水的小沙洲。
之子归,不我与; 男人回家却不让我来相伴;
不我与,其后也处。 不让我相伴,他只有忧愁。
江有沱, 长江上有一条回归的支流。
之子归,不我过; 男人回家却不让我一同去。
不我过,其啸也歌。 不让我同去,他把歌当哭。)
她哀伤低宛的歌声,不仅是万俟锦浔连我也泪流满面。
她揩尽万俟锦浔的泪,问道:“你大概也像那个男子一样后悔离开我吧。”
“其啸也歌,其啸也歌……”
她看着步步逼近的万俟穆,喝道:“你站住,你休想在碰我们。锦浔,我也在不会让任何人再分开我们,更不会让你再一次丢下我一个人。”
她说着紧紧拥住万俟锦浔,一只手伸向了他背后攥住了锋利的剑刃,猛然用力,宝剑刺穿了两人,她又是狠狠一拧,顷刻两人的血在地上淌成一片,同样殷红刺目,真的再分不出彼此。
我呆呆看着犹如雕塑相拥而逝的两人,这便是茹贵妃说的结束吗?
当真都结束了!他们真的做到了生不同衾,死同穴。
我竟没有感到太多悲伤,似乎连悲伤都覆灭了,结束了。像茹贵妃说的,只有他们都死了,锦愁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因为宫倾在即,我没有时间将两人入土为安,而且我也不想拆开他们,更不能想让焕雨,翠缕她们进来看见这相拥而逝的一幕,只好将万俟穆宝座下备好的柴火搬到两人周围,就地燃起大火,火化了尸身。
政通殿整体是木质结构一处火起,很快就会燃遍整个大殿,而且很快就会引来魏周军队。我代锦愁在两人的尸体前,祭拜了他的父母。便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锦愁,艰难地向大殿外走去。
“你等等……”一直呆呆看着茹贵妃和长皇子尸身的万俟穆突然在身后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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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临危传位
“你等等……”万俟穆在我身后不停地叫着。
我一意前行着,对他的话像完全没听见般。
“你个奴才,你站住,贱人……”
我任由他骂,直到他冲过来拉住锦愁的手,阻止我们在前进。我怒瞪着他:“怎么你要让他也给你陪葬吗?”
那双苍老却还没浑浊的眼睛圆瞪着我,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小小宫女会这么和他说话。
“不,我要你带他走,但那之前我要把皇位传给他。现在锦浔,锦洹都不在了,锦浓失踪生死未卜,只有他能继承皇位。”
我忍不住冷笑,睇着他道:“他是傻子,傻子不需要皇位。”还有一句我很想对他说,他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傻子。
“你个小小宫娥,有什么资格替他决定是否做我大乐朝的皇帝。”万俟穆紧紧拉着锦愁的手,口气不容拒绝。
他这话真的让我犹豫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替锦愁做决定,我知道他心里是看重那个位子的,可今时今日这个位子所代表的又是什么呢?雪耻复国?力图振兴?那么中的担子我不愿意压在锦愁肩上?可他自己呢?况且一个流亡之君面对强势的魏周,此时懵懂的锦愁真能做什么吗?
在我们争执的时候火已经窜上了梁柱开始向整个政通殿蔓延,我拉过锦愁的手,想把他从万俟穆手中抽出来,奈何此时万俟穆已经孤注一掷,抱定要将皇位传给锦愁的决心。
“姐姐,娘娘呢?”我和万俟穆拉扯锦愁时,在外侯了我们多时的翠缕看见政通殿冒出了滚滚浓烟便跑了进来。
她见了万俟穆仍不忘施礼,然后问起了茹贵妃和长皇子。
我看了一眼万俟穆,知道即便是此时他还是需要一个身为帝王的尊严的。
“娘娘和长皇子……”我说着目光移向拉扯着锦愁的万俟穆,用眼神暗示他放手,不然我会说什么他清楚。
果然万俟穆放手了,此时他选择做一个有尊严的男人,而不单单是个帝王,但他犀利的目光几乎像要肢解了我般狠狠瞪着我。我知道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要挟一个皇帝会是什么下场,但现在他实在不能把我怎样。
我掩饰下脸上淡淡冷笑,转头对翠缕道:“娘娘刚刚油尽灯枯仙逝了,长皇子则是重伤不治。”
翠缕听了也未多想,毕竟茹贵妃的去世我们早有心里准备。
翠缕帮我架住锦愁道:“姐姐,外面涌进来的魏周游勇越来越多了,刚刚若不是外面长皇子的侍卫抵挡,那些兵士恐怕早冲进大殿了。”
我点点头才要和翠缕架走锦愁,我的袖子又被万俟穆抓住了,我回头冷眼看着他。
“有朝一日锦愁醒了,他会怪你今日的决定。不管他身在何处,他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万俟子孙,乐朝仅存的皇子,不论你如何阻止他都会以复国雪耻为己任。”
我怔怔看着他,想着他的话,是啊,这一世锦愁的血管里毕竟流淌的是万俟家的血液,如果他知道六爷,七爷,他的皇父,长兄都死在魏周烈山手中,他不会作势不理,不会忍辱偷生的。
“而且如果你让他接掌皇位,我还可以给你令箭,让你能命令外面侍卫和南门残余的军士护送你们杀出京城。但如果今日你拒绝了,即便能逃出去终有一日锦愁也会恨你的。是不是要复国兴邦你至少应给他选择的机会。”
我想这是万俟穆平生第一次恳求什么人,而且居然是在恳求一个人接受他的皇权,接受他那曾万众瞩目引起过多少莫测风云的帝王位,尽管显得有些卑微,有些可怜,但他成功了。
眼下的形势我看重他给的许诺,我们要想在京城杀出一条血路逃生,需要他的军队。
我和翠缕扶着锦愁跪在地上,听万俟穆的传位之词。
万俟穆弯身拿起地上那个砸伤了锦愁的明黄色小包裹,擒在右掌,郑重道:“今朕大乐朝之第九帝,万俟族不肖子孙穆。穆无能丧祖宗基业于强蛮魏周,无力收复失地重振河山,唯一死谢罪。现于时局危难之时传位于皇九子万俟锦愁,为我大乐朝第十帝,天地祖宗共鉴。此子坚毅隐忍堪负大事,望锦愁驱除强掳,复国兴邦,重振河山。”
他说完,我代锦愁行了接掌大礼,接过他手中的玉玺便要架锦愁出去,却没想到,他又把我叫住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你日后转告给锦愁。”万俟穆看着我招手示意我上前讲话。
我无奈只好把锦愁交给翠缕,走到他身边,他低头对我耳语起来……
我听了万俟穆的话不由心惊,但尽力没有显露在脸上。说完了这个乐朝最后的秘密,似乎也完成了他人生最后一件事。
他说完我就好不留恋地架起锦愁向外走去,从六爷他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后,我对这个皇宫早已厌倦,我甚至在等待这一天,在等待和锦愁出笼而去的一天,只是我没料到锦愁会再次受伤。
我和翠缕向前艰难地走着,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回头望去政通殿一根粗大的房梁坍塌下来,万俟穆就站在那前面,但他却显得很平静,只是见我回头望着他。
他也深深看着我,似乎还在做最后的审视。我回过头继续向前走,他其实不用在审视什么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无论是锦愁,还是我,我们都是他给这个王朝做得最下下策的选择。
走出政通殿,长皇子的侍卫还在下面等他们的主子,只是他们的人数又减少了一些。
我从腰间拿出万俟穆给的令箭,举在手中对他们高声道:“各位将军长皇子刚刚重伤不治殁于政通殿。皇上现已传位给九皇子万俟锦愁,还请诸位将军齐心协力护送新皇离京,以图后事。”
这些人都是跟随万俟锦浔浴血奋战出生入死多年的旧部,若是锦浔接掌皇位,他们必定奋力为他杀出一条血路,但换作了锦愁便大大不同,锦愁既无军功服人,又年纪太轻,更糟糕的是还顶着个傻子的名头,实在难以驾驭这些军士。
我一见他们开始交头议论便知不好,人心思变,为了不让不利我们的言论散布出来,我立刻又拿出万俟穆给的玉玺朗声道:“诸位将军现值国局危难之时,但我乐朝在西南还有大片疆域可待后事,若将军们于此时力挽狂澜,救皇上于危难,日后诸位都是我乐朝兴邦重臣,定能封妻荫子,令子孙世代荣禄,福泽不绝。”
“你一个小小宫女替这个傻皇上许下这么重承诺,我们凭什么相信?他日?谁等的了,老子们现在可是要拿出脑袋拼的。”一个没了头盔满脸鲜血的军士站出来质问我。
我扫视着他们,看着这些随时会变成我们敌人,已经杀红了眼像野兽一样的男人。“诸位将军请将各自妻小亲人姓名写在战袍上,若哪位不幸为国殉难,我主定不负他。”
我说着让翠缕架这锦愁,然后解下了包在锦愁头上止血的布条,用上面的血抹在玉玺上。然后,举着沾满鲜血的玉玺对着湛湛蓝天道:“天子血,天子印,天地人神共鉴。”说着给第一个在战袍上写下亲属姓名的军士盖上了玉玺。又将那盖了玉印的袍子一撕两半,留下写着他们妻儿的一半收好。
“现在皇上和各位将军以血为盟,君不负臣,臣不负君。若皇上他日有负诸位,便让我大乐朝永难兴邦,万俟皇族顷刻覆灭。”
我信誓旦旦说完,给一共十九个军士盖了血印,又留下了那些撕下的战袍塞进锦愁衣衫中,他们才肯让锦愁上车,护送着我们出宫。
向南门走的路上魏周军士已经越来越多,其中已经有三四个军士倒了下去,最令我痛心的是连焕雨也在乱战中受了重伤。
“姐姐,就要到南宫门了,已经到水上迷径了。”翠缕拉开车帘看着,口气中隐隐含着即将脱困的兴奋。
“水上迷径……”我也撩开车帘看向外面看去,耳边不由想起万俟穆在我耳边说的话,无形中把怀里的玉玺抱得更紧。
车经过水上迷径继续一路向前,且战且行,可在就要穿过桥下植满荷花的永合桥时,魏周一支几百人的小队把我们围堵在了桥上。
大批的军队围住了我们,马车变得寸步难行。所剩的十几个军士奋力厮杀,最后只剩下了三人。
看看躺在车中昏迷的锦愁和面无血色的焕雨,我知大势已去,我们绝没有希望逃出皇宫了,若在不想办法顷刻就会被诛杀在此,而我和翠缕焕雨三人的命运还会更加悲惨,也许会变成烈山韬抚慰他将士的军妓。
怎么办?
我们该怎么办?
我把玉玺紧紧搂在怀里,感觉自己和锦愁已经走到了绝路,不由抓紧了锦愁的手。
也许,也许……锦愁本身就是谈判的筹码,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立刻放下玉玺,拿起茹贵妃给的珠宝,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我扯开包袱将珠宝像空中扬去,一时间,魏周军士见了从天而降的财物都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兵刃,开始低头搜捡财物,我便乘此空隙对着,这些人马中的将领拼命大喊:“乐朝皇帝在此,谁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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