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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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领军打仗了?!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只不过说出兄弟们的心里感受,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叶家二小姐莫要见怪。说起去年武考的时候,二小姐一举夺魁,可谁不知道,上头当审官的,有两个都是叶家的将军,还有一位是便是二小姐的前夫、眼前的三王爷,如此荫亲关系,叫兄弟们怎么服?二小姐还是退下去吧,叫王爷来带领我们暂且还说得过去。”
苏宸驱马往前行了两步,声音略冷,却充满玩味,道:“这等情况,本王还是头次见。本王随行前来,只是一个监军,领军打仗的人是卫将军叶修,而二小姐是卫将军的副使,卫将军让叶副使带领兄弟们齐心协力穿出这片沙漠,便是军令。本王可做不得主。”
叶宋不咸不淡道:“违抗军令者,当如何处置?”
白玉道:“轻者一百军棍,重者当诛。”
叶宋又问:“那扰乱大军形成,在这沙漠之中置大军生死于不顾,罪行是轻是重?”
白玉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重罪了。”
“很好。”叶宋不急不忙地从马鞍旁取下一把弩,再不急不忙地安上一支箭,一边眉梢轻轻挑了起来,阳光下看着平添两分佞,如平常闲话一般道,“当过几天兵就可以不服从军令了,不得不承认,你站出来得很是时候。”
那个说话的士兵见叶宋的箭弩对准了自己,吓得脸都白了,不敢再多说一句。可是叶宋也不再给他多说一句的机会,直接咻地一声,一箭穿喉,血溅黄沙。
整只军队赫然严谨,不敢再有一丝怠慢。先前懒散的那群士兵个个哑口无言。叶宋朗声高喝:“继续前进!”
将士们路过那个士兵的尸体旁,看见沁血的黄沙,都能够警醒自己。
不多时,白玉走在前面,手搭在眉骨,额上浸出细密的汗珠,他突然大喊道:“不好!前面有流沙!”
叶宋和苏宸走在军队侧边,她道:“绕道走!都快点,大家跑起来!”
沙漠里的流沙十分凶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流沙吞噬再也爬不起来。如此性命攸关的紧要时刻,没有任何人敢再慢一步,纷纷跑起来,跟着白玉一起绕道而行。叶宋和苏宸等着他们快速地跑过去了,才策马跟上。
可是,流沙本来不快,经过大家脚步混乱地跑过以后,反而跟受了刺激似的,大片大片地塌陷。叶宋正待加快马速,冷不防见前方一个凹陷的沙窝,立刻勒住缰绳。
“小心!”苏宸随后跟上,抓住了叶宋的缰绳,把她连人带马往旁边拽去,堪堪躲过那惊险一幕。
黄沙把脸都熏得灰蒙蒙的。叶宋惊愕回头,见苏宸凝着冷眉,身体向前躬倾着,正快速而灵活地驱马躲过那些沙坑。
可是哪想,前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只见好几个落在后面的士兵没能躲得过,被流沙卷了进去,不断地下滑沦陷。苏宸浑身绷紧,驱马转了个很大的弯,他的马也十分利落聪明,马蹄将将往边缘踏过,跑得飞快,躲过一劫。
然而叶宋就没那么幸运了。
赫尘跑在后面,也是马蹄踏在那边缘处,可是流沙往下流得实在太快,赫尘每踏一步就迅速地流下去了,导致赫尘马蹄无法借力,渐渐竟在流沙边缘打着转儿,无论如何也跑不到上面去。
当赫尘的四蹄踏空之时,它仰头嘶鸣。
苏宸回头一看,发丝纷飞之际,冲叶宋大吼:“跳上我前面来!”
叶宋哪里顾及到那么多,当即双脚在马背上蹬力,奋力向苏宸跳去。苏宸一手勒着赫尘的缰绳未松手,一手结果叶宋,手臂紧紧勒住叶宋的腰,把她毫无间隙地锁在怀里,深深地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道:“抱紧马脖子!”
叶宋立刻趴下去,抱紧了马脖子,苏宸狠力地一夹马肚,身下的马吃痛地更加疯狂地跑。与此同时,赫尘没有了载着叶宋的负累,也努力地往上逃生,借着苏宸拉它的助力,扑腾着四蹄奋力往上爬。
事实证明,赫尘是一匹矫健狂野的河曲马。
如此沿着流沙圈的边缘跑了大半圈,叶宋抱着马,苏宸抱着叶宋,而赫尘又被苏宸拉着,一环扣一环,谁也松不得。苏宸臂力大得惊人,手心被缰绳勒出深深的血痕,赫尘又十分争气,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苏宸猛一扬手臂,赫尘得到鼓舞,奋起咆哮着往上跳。终于四蹄平稳落地,下一刻流沙继续凹陷,而赫尘已经先一步往前奔跑,两匹马一起脱离了危险。
沙漠里的风,粗犷。带着阳光热辣的味道,还有汗水。
☆、第17章:一匹马比一个兵重要
叶宋觉得自己的腰都快失去知觉了,苏宸的手放在她腰间,惊魂未定,迟迟未松手,她也没察觉。她只听得见彼此的喘息声,还有狂跳如战鼓的心跳声。
眼前有些晕眩。她嗅到了血的味道,不禁回头看着苏宸满是鲜血的手。抬头冷不防闯进苏宸深邃的眼波里,眉头跳了跳,取下掩面的巾子,抖掉上面的沙粒,缠在苏宸的手上,语气仍是冷淡道:“你不计性命也要救赫尘?”
苏宸摸了摸赫尘头上的鬓毛,赫尘此刻温顺极了,蹭蹭苏宸的手心,极力表示感激之情。苏宸道:“难得你和它这么合得来。行军打仗,一匹战马要比一个士兵更有大用处。”说着若有若无地翘起嘴角,有些挑衅的语气,“还没见有哪个将领打仗的时候徒步的,你要当第一个?如此,服众就更加任重道远了。”
叶宋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直接从苏宸的马跳上自己的马。前方大部队已经在安全地带等候,在沙漠的边沿,地上的黄沙都被粗短的杂草给固定,风吹不起来。
众将士远远看去,苏宸和叶宋满身都是沙,就像是两个沙人。方才惊险一幕,他们看见了苏宸和叶宋一个有魄力一个有勇气,均是果断决绝,能脱离那样的险境,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先前阻碍部队前行的一群士兵们心存愧疚,若不是他们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也不至于让苏宸和叶宋身陷险境。经过了这些,没有人敢再站出来说对叶宋不服。
叶宋率领部队再在空旷的草沙之地行进了半日,才终于跟叶修他们会合。他们正处于过渡地带,前方便是青山原野。叶修下令让将士们休整片刻,然后继续继续前进。走到一处避风山谷,勘察周围的地形之后才在山谷中生营火安顿过夜。
再往前,走过几座城便快要到达边境。
北夏与戎狄的边境之城叫坪野,经过青山城的下一座城便是坪野城。而最新战报,戎狄人已经攻下了青山城。
篝火上方架着木架,木架挂着一口锅。锅里煮着青菜白粥,散发出米粒的香气。苏宸的手经由军医处理,上了药也缠上了绷带,只不过用药酒清理伤口里的沙粒时疼痛非常,苏宸脸色都白了,却不吭一声。等包扎完毕以后,整只手都显得红肿。
他走过来坐在叶宋和叶修他们的这口锅前。
白玉还屁颠屁颠地捎来几个干巴巴的满是细沙的白面馒头,道:“卫将军和王爷要不要吃馒头?”
叶修和苏宸一人拿了一个,毫不含糊地就着稀如米汤的菜粥吃。白玉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比方才要干净一些的馒头,但是再干净也还是免不了要沾一些沙尘,递给叶宋道:“在外行军条件艰苦,就只有这些,二小姐将就着吃?”
叶宋撇嘴笑了一下,睨着白玉道:“不将就还能讲究?”说罢她也一点不嫌弃地大大咬了一口。
能有吃的就不错。还去在乎吃的是什么、好不好吃?
叶修看了看她的脸,很是心疼这个倔强的妹妹,道:“好好在家当小姐好吃好喝的不好,非要跟着跑到这样的地方来,以后还有你罪受的。”
叶宋挑眉,苦是苦了些,可是心里自在,道:“你和爹经常过这样的日子,为什么我就过不得?”叶修还想再说,被叶宋抢白,“别试图和我讨论你们是男人而我是女人这个问题,我觉得男女没有什么不同。”
叶修索性不跟她瞎扯了,而是转头对苏宸道:“今日阿宋遇险,多谢王爷及时出手相救。”
苏宸淡淡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本王现下右手不方便,不知能不能得幸让二小姐帮一下忙,本王有些渴了,想喝一碗粥。”
面对叶宋,就是要施恩图报,否则捞不到一点好处!
他这话里的意思还不明显么,说直白点了就是:叶宋我这手好歹是因为你受伤的,现在我吃粥不方便,你应该来喂我。
叶修岂会让自家妹子吃亏,不喜不悲地挑眉道:“阿宋累了,不知让我这个做兄长的代劳,王爷可会嫌弃?”
苏宸道:“卫将军乃将帅之才,亲手喂本王喝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白玉也自告奋勇:“那,王爷不嫌弃的话,让小人代劳?”
苏宸回以一记冷冷的眼刀。
这时叶宋就笑眯眯地坐了过来,伸手从锅里舀了一碗粥,道:“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喂一碗粥而已,这有何难。”
苏宸这才满意地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可哪知下一刻,一碗滚烫的粥刚往锅里舀出来,叶宋吹都没吹一下,直接端起碗就往苏宸嘴巴里灌。苏宸被烫着了,一脸怒容,挥手打开,粥又烫了他的下巴,他咬牙喝道:“叶宋,你想烫死本王吗!”
苏宸越是心塞,叶宋心里就越是笑得舒畅,面上还是稍稍有所收敛,道:“怎么会呢,我手笨嘛,这在外艰苦一切从简,我不如别的女人那样温柔体贴,有所唐突也是难免的。况且,我怎么知道王爷的嘴好的是冷还是热,死猪还不怕开水烫呢。”
苏宸怒瞪叶宋,沉幽幽道:“你把本王跟猪相提并论?”
叶宋放下粥碗,手指也被烫得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道:“比喻而已,何必那么较真。而且要真是相提并论的话,死猪不怕烫而王爷怕烫,王爷连猪都不如。”
叶修及时再两人身边插一脚,拉过叶宋,斥了一句:“阿宋,休得胡言。”
叶宋歪着头笑睨着苏宸,苏宸肺都快要气炸了,她还道:“王爷你看你,总喜欢往坏的方面好。我说你连猪都不如,又不是诋毁你,我的意思是你没猪的皮厚,夸你呢。”
“叶、宋。”苏宸蹭得站起来就要收拾叶宋。
叶宋拍拍屁股,赶紧开溜。
大军再往前行进了几天,就抵达了青山城。只不过青山城已经被戎狄占据,四周又是起伏平缓的山原,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使得打草惊蛇让戎狄人提高了警惕。因而叶修决定,大军在十里开外驻扎营地,在山原四周都埋伏上乔装的哨兵,一旦有戎狄的哨兵前来打探他们的行程,定是有去无回。
只不过有去无回难免引起戎狄的警戒,在叶宋的建议下,让北夏的哨兵回去,潜入戎狄内部。只是戎狄的蛮夷汉子,许多都长了一副络腮胡子,如此一来,叶宋便把哨兵下巴上的络腮胡割下来粘成一副假胡子,让哨兵带上。这样一来,鼻子眼睛都一样,很难分辨真假。
而戎狄的哨兵都被关进了木牢,捆成一堆。这些粗犷的汉子手脚都被捆在一起,无法自由活动,十分憋屈,一直骂骂咧咧。
审人的话,叶宋还是比较在行的。她要去审问这些哨兵,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宸和她一起。
木牢前守卫森严,里头却骂声连成一片。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