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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穿越之成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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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苍白的脸色透着些许薄红,倒衬出几分资质秀丽之感。
  她颤颤的抬起眼,忽的苍白了脸道:“清荷说,少爷在奴婢昏睡期间,对下人动刑了……还……与少夫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单雎喂食的手顿了顿,眉拧成小川,看见女子柔弱的模样,复又舒展,宽慰道:“我自有分寸,你且好好吃点。昏睡两日了,身体该是乏力了吧?来,吃点吧。”
  说着,便递了一勺粥,喂给玉儿吃。
  玉儿大睁着眼,眸色温柔,乖顺的吃了。
  喂完了之后,玉儿也乏力,又沉沉睡去。
  单雎坐在床头,看着玉儿顺眼甜美,心底的烦闷消弭了些,面色也自然了许多。
  他坐了会儿,便出了门。
  门外侍女守在门外,见他出来,行了个礼,问道:“奴婢进去照顾玉夫人?”
  单雎瞧着那女婢一身浅绿色衣衫,显出几分凝重:“你可是清荷?”
  那女婢身形微颤,听得出单雎语气中夹杂的凝重和恼意。叠放在一起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指甲苍白,颤声道:“奴婢清荷。”
  单雎深深的看了看那快抖成筛子的女婢,不耐的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不清楚麽?若是叫我再发现你说了不该说的,惹得玉儿烦心,那就去阎王殿里与前些日子那个郎中会面吧。”
  清荷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求饶道:“奴婢不敢,求少爷饶了奴婢一命……求少爷饶了奴婢一命……”
  “下去吧,这些时日你就别去玉儿面前转,去刑房领罚!”单雎看着那殷红色的液体侵染了那奴婢的脸,心里越发的厌恶。
  不听身后人不住的求饶,单雎心烦意乱的离开了西厢。
  将军府宅邸自然算的上大。
  这一路走,竟会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东厢。
  东厢寂静,倒是十分的迎合那位新人的性子。
  这一路走来,哪里看的见婢女。
  单雎心里觉得诧异,便来了东厢正房。
  那日的新房里格局似乎没有变过,只是撤去了些艳红喜庆的物事,褪去凡尘,越发显得朴实,然而朴实中又透露出一种意外的风雅。
  单雎跨进屋子里,屋里格局异常简陋。
  桌椅摆放有序,床榻上的被褥叠放整齐,梳妆镜前,也不过留有一盒胭脂水粉。
  抽开抽屉里,空荡的,红木制的的抽屉发出淡淡的香木味道。味道清雅,与那女子的气质倒是相近极了。
  眼神扫过镜台,落入那面铜镜中。
  昏黄的镜面,依稀看的清自己的模样,眉目紧皱,眸色怅然若失。
  单雎微诧,倏地离开镜子几步远,只觉得心跳如鼓,震得人心里发慌。
  耳际听得一阵脚步声,单雎却是异常的慌乱,他直愣愣的看着门的入口,心里有股期待,更多的却是惊慌。
  她会怎么想?未经许可,踏入姑娘清闺,这多少还是于理不合的。再加上新婚之夜,自己又是那样的说辞,她该有怨怼的吧?
  转身,却睹见一片淡蓝色的裙摆忽的从门口闪现,单雎看着门口站了一个人。视线从脚慢慢的往上,顿时满心的期待空荡荡的。
  他看着眼前的女婢面色有欣喜转换成惊愕,大睁着的眼睛有几分傻气。
  那奴婢愣愣的拿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道:“你……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却又说不清,样子有几分幼稚,难得的让人生不了厌恶。
  他想,是哪个奇人找了这么个活泼的活宝来照顾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单雎好笑的打断了那奴婢结结巴巴的惊愕:“你家主子呢?我来许久都不曾看见她。”
  那活宝闻言低沉了许多,收回了手,异常的落寞委屈:“主子前日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前日就不再了?
  单雎厉声道:“前日就不再了,你怎麽不曾去通报?”
  活宝撇了撇嘴,泪汪汪的眼盯了过来:“呜呜……我有去找管家,管家说无事的……呜呜……主子现在都没有回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活宝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空洞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单雎,眨眼就哭的稀里哗啦,嘴里还一直呢喃着,主子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
  单雎心里也有几分恐惧,她一介女流,容貌惊人,若真的遇见居心叵测之人……岂不……
  接下去却是不敢再想,惟恐被自己的幻想惊吓到。
  “别哭,主子没事也会被你诅咒的有事,我先去问问,你且在这等着!”单雎定心的说了句,便也就不管在一旁哭的岔气的姑娘,直接奔走道东主屋里。
  定风波外头依旧有两个护卫守在。
  单雎知道,那两人是不会让自己进去的。
  于是便站在外头嚷道:“父亲,单雎求见!”
  他两年来,再一次唤单梓琰父亲,等得时间真的够长了。
  屋里,灯火闪烁。
  苍老管家正在禀告事情。
  单梓琰坐在太师椅上,听见外头的叫声,顿了顿,毛笔落在洁白的宣纸上,霎时侵染了大块的墨渍。
  一张纸就这样浪费了。
  单梓琰放下狼毫,将那张纸揉成一团,面色不变的接着道:“接着说。”
  管家站的笔直,正色道:“穆夫人大葬,按照少夫人的要求,并无宾客吊唁……今日出棺也都是穆府的下人,尚不足十人。出行过后,少夫人便散了穆府,只余下乳娘福伯等人,守在穆府……”
  门外单雎的叫嚷声并未停歇,管家听着自小照顾的少爷声嘶力竭,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忍,于是斟酌着道:“少爷体弱,将军您看,可是要少爷进来?”
  单梓琰阴鸷一看:“皙儿近日可有不妥?”
  “那倒没有,只是出棺前一直跪在馆前,不肯休息!”管家想了想,摇了摇头怜惜的道。
  单梓琰浓黑色的眉,微蹙,问道:“那人为何还不曾回来?”
  “少夫人说,要准备穆府后事,叫我先回来。”
  后事?什么后事?
  单梓琰摇头,不细想,听着外头逆子滔天的嚷声,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叫他进来!”
  管家领命,退出去后,单雎就进来了。
  两父子怒目相对,单雎首先败下阵来。
  他心里焦急,遂问道:“穆月人去哪了?”
  单梓琰气极:“谁教你与父亲说话是这样说的?”
  单雎咬牙冷哼:“哼,不是您首先舍弃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么,如今倒是想要做父亲,哼,想到真好!”
  “别蛮横无理!”单梓琰皱眉,十分不习惯单雎如此阴阳怪气。
  “那好,穆月在哪?”
  面对着如此理直气壮地的询问,单梓琰反而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单雎:“正妻不知所踪三日,你才发现,是不是有些晚了?皙儿想要回来,自然会回来。”
  单雎气闷,耐着性子重申了遍:“穆月在哪?”
  “沈青去了。”单梓不再为难他,只得道出实情,神情有些黯然。
  “岳母……”单雎讷言,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无可奈何。
  于生死面前,人似乎显得格外的薄弱。
  “岳母,去了几日?”
  单梓琰执起狼毫,挥洒着,淡淡的道:“三日,今日辰时发丧出棺。”
  单雎没有再问,心里苍凉。
  他忽然想起,掀开目穆月盖头的时候,穆月的眼里被一层又一层的冰霜覆盖,乍一看像是个冰冷仙人误落凡尘。
  那要是知道母亲的死讯,她会不会……如常人般痛哭流涕?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那人一看就是个坚韧内敛的人,怎么失态成那样。只是,心底还是不会伤心难过的吧。
  单雎有些失态的从东主房离去,一路恍惚着便走道了东厢。
  绿叶芭蕉开的正好,灿然碧绿,单雎却看出几分丧气。
  大抵还是不习惯听见那样的事情,又或许……是同情她吧。
  年幼丧父,出嫁丧母,如此浓烈的悲惨沉沉的压在那个人身上,多少还是叫人觉得怜惜。
  这样恍恍惚惚的,却是入了那人的房间。
  之前碰见的那个丫鬟早就不见踪影,跨入卧室,布置简陋的很,镜台的胭脂方的整齐,铜镜反射着晨日的亮光。
  一路走着,便走到了衣柜旁边。
  单雎顿了顿,鬼使神差的便开了那人的衣柜。
  其实,里面的衣物也不过数件,新婚之夜所穿的喜服叠放在最下面,红艳艳的格外的鲜艳,其上就是几件素色的襦裙。触手之下,质地轻柔,倒是块好布料。
  再简单不过,竟让人看出几分性子。
  他想,穆月该是个固执的人,固执的保持着自己的秉性,固执的不肯轻易示弱。
  忽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
  单雎转身,便看到屋子的主人满眼疑虑的进来。
  穆楠穿的是件襦裙,浅色的,长长的裙摆落在地上,绣的暗沉色的花轻轻的又旋转了起来。
  她面带寒霜,瞧见单雎也不回礼,只是冷冷的道:“侯爷,今日怎么跑我的房间来了?”
  单雎一时语塞,尴尬的道:“一时闲逛,便逛了进来。”
  穆楠看着单雎的手还停放放自己的衣物之上,心里不耐:“噢,西厢与东厢可是隔了半个将军府,闲逛都饶了半个将军府,侯爷果真好兴致。”
  单雎怎么可能听不懂这话里十足的嘲讽意味,只是瞧到穆楠的腰带绑的是素白的绢布,带孝在身,随即更加的怜惜:“嗯,前来看看,你也正好回来了,”他斟酌着,放软了语气,尽量的不让穆楠伤怀,“你……节哀顺变……岳母大人去了,或许过的更加的自在。”
  穆楠一听,面色煞白,厉声赶人:“侯爷还是去别人闲逛,穆月累了,想要休息!”
  单雎看的出穆楠心里难受,也不便说些什么,轻叹了口气,向站在一边服侍的孟泽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待他走后,穆楠深吸了口气,眸色带着一股肃杀之意:“孟泽,吩咐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那边的人不准踏入我的东厢!”
  孟泽颔首称是。
  两人方从穆府归来,心情算的上极差,也该单雎倒霉,挨了这头一遭。
  跪了三日,穆楠行走不便,却也不过是坐了片刻就前往东主屋。
  。
  

☆、教导

  定风波里,单梓琰端坐若碑,手不停挥动着狼毫,墨色汁液霎时挥散硬质的裹有明黄锦帛的纸上,遒劲郁勃的字迹,宛如刚劲有力的壮汉,与那明黄的外壳交相辉映,愈发张狂欲出。
  穆楠站在下方多久,单梓琰就写了多久。
  她知道,此时单梓琰手里的事情不可轻言,随即安静的守在一边。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单梓琰方停笔。
  他取过硬质纸,吹了口气,便才盖上。
  缓步走到下面,眸色深沉:“你前日所说的,可有反悔?”
  穆楠一愣,以为他反悔:“将军此话怎讲?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穆月所说从未违背过。”
  “那你这般急迫,是为何?”单梓琰冷笑,浓眉拧着。
  穆楠松了口气,跪的笔直。
  单梓琰见状,挑眉疑惑:“这是何意?”
  “将军前日说会教导我,穆月怕将军反悔,便前来问上一问。”
  单梓琰沉默的俯视着跪的恭敬的人,外头日色尚好,但是他一向不喜开窗,所以室内总是点着灯,灯火闪烁,照的穆月脸色惨白,眉眼间的坚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半晌才道:“本将之言,何时反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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