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邪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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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光从桌上移开,掠过隔开内外间的隔断。镂空的隔断光影晃动,公孙邈匆匆从内间而出,几步来到她身边,把握在手中的纱布放在桌上,手往怀中一探,摸出一个小瓷瓶,食指和拇指往小瓷瓶的瓶口处一捏,利落地拔出紧紧塞住瓶口的小布塞。
这一次,不等他吩咐,她就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
他的指尖轻轻点动药瓶,让瓶中的白色药粉均匀的散布在伤处。
看着他上药时熟练的动作,她忍不住好奇问道:“邈邈,你懂医术?”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专注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她的掌心,拿过纱布小心地替她包裹起来。
看不出来她这是在找话题吗?这么冷淡的反应,让她都没法接!
她皱了皱眉,抬起了头,无处安放的目光在屋内转了好几圈,又无奈地停在了那只粗陶瓶上,认真地数着小白花的花瓣数量,专注的视线却被一只晃动的手打断。
“你干嘛?”她身子往后一退,警觉地看着他。
他准备揭下她面巾的双手垂了下来,唇角的笑柔柔的,和煦得让人温暖,“怎么?怕我看到?”
“不是怕你看到,我是怕所有人看到!”包括她自己!自从那晚在铜镜中见过落年年的容貌之后,她已经基本告别铜镜了!
他的笑容僵了僵,顿了顿,耐心地哄劝道:“年年,你的脸颊伤了,不摘下面巾,我怎么替你上药!”
也是!反正他也已经看过了,让他再惊悚一次,也总比她对着镜子上药,吓到自己要好!
想到这里,她抬起右手抓住面巾用力一扯。
“别!”他想伸手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嘶——’她又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他的心随之一紧,“别再动了!不然就算是用了我的药,也有可能会留下疤痕!”略带责备的话语却透着浓浓的关切。
这样的脸,再配上一条疤!她不敢在脑中幻化那个样子,撇了撇嘴,安分地坐在椅子上。
见她静了下来,他随即收敛神思,把眸光凝聚到她的右颊上,细细地验看过那条细长的伤痕后,他的脸色骤然凝重……
人皮面具
虽说医生看病时有什么样的表情都不太合适,笑了会让人觉得是幸灾乐祸,不笑会被说成冷漠无情,但无论笑或不笑,都比现在这个表情要强!
落年年惊恐地咽了咽口水,“很严重吗?”
“不!小伤而已!用了药,三日就看不到痕迹了!”
公孙邈用食指沾了些许药粉,匀匀地抹在伤处,指尖细细地碰触伤口,更确定了心中的怀疑。
他几乎敢肯定,她此时脸上的这层面皮是假的,她一定带着特质的人皮面具。
戴人皮面具是为了掩饰真容,她既带了又何必再用轻纱掩面,又为何在掩面的轻纱掉落之时会如此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
心中闪过一连串的疑问,让他对眼前的人更加好奇了起来,“年年,你的脸……”
他顿了顿,斟酌着既能把疑惑问出,而又不至于伤了她的自尊的语句。
她偏了偏头,看了看他脸上隐晦的神色,自嘲一笑,“很难看是不是!我也奇怪,落年年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
她想起那日躺在床上的那个妇人,虽然枯瘦但五官精致,应该是个美人。这么优良的基因还能把落年年生成这样,那落年年的父亲一定是‘巨丑界的翘楚’。
他闻言疑惑更甚:“你不是落年年吗?”
“啊?”她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改口道:“呃……就是因为我是落年年,才不能接受自己长得那么难看!”
她不知道自己带了人皮面具?!
他心下一惊,又继续试探道:“年年,你从小就长这个样子吗?”
她又没见过小时候的落年年,怎么知道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她皱了皱眉,随口道:“这个……还真不知道!”抬起眼看着他脸上异样的表情,连忙圆场道:“呃……我生了场大病,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他的心突突地跳动了起来,“不记得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在他殷切地注视下,硬着头皮把头点了下去,“嗯……”
“那你知道自己今年多大吗?”一抹不该有的希冀自他心底升起。
“这个知道,十四吧!”不是连牡丹都说过落年年才十四岁难当大任什么的,这个落年年应该是十四岁没错吧!
“真的是十四?而不是三十?”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怎么也抑制不住脑中突然涌出来的念头。她不知道自己戴了人皮面具,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她的身形和‘她’如此相似,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她有没有可能会是‘她’!
这货的眼睛是钛合金的吧!前世的年龄也能看出来!
落年年心虚地垂下眼,轻咳了下,肯定道:“十四!绝对是十四!”
她如此的神情落入他的眼中,更引起了他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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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还是不揭?
“年年,你脸上的伤虽无大碍,但多仔细些还是好的。我去里间给你配些药水,你早晚在伤处各涂抹一次。”
公孙邈修长的手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推到她面前,“你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这男人还挺细心的嘛!
落年年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走入里间,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奇异的清甜味道溢满口中,她方才发觉自己从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于是举杯一饮而尽,又执壶斟满茶杯,连灌了三杯之后方才解渴。
放下杯子,抬眸看向镂空的隔断,视线骤然模糊了起来,费力地眨了眨眼,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从隔断后走出来的人,就失去了意识……
公孙邈俯身抱起不省人事的她,快步走入内间,轻放在了床榻上。
床边的边桌上放着一小瓶药水,是他刚刚才配置的。的确是要涂抹在她脸上,不过不是他说的早晚各涂抹一次,而是现在。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素色绢帕,拿起药瓶,把瓶中药水倒在绢帕上。
药水渐渐濡湿了绢帕,他忽然紧张了起来。
记忆中,他很少这么紧张过,第一次是吻上‘她’唇的那刻。第二次是真正拥有‘她’,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
这是第三次,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心中那几乎不可能的希冀?
帕子吸饱了药水,掌心也随之湿润。他把空药瓶放在桌上,用浸润着药水的帕子轻轻拭擦她的脸。那是一种高深的易容术,特制的人皮面具用特殊的药和原本的肌肤结合,可以在顷刻间掩了真容,而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如果没有特制的药水,这人皮面具根本就揭不下来。
人皮面具随着他的拭擦而和她脸上的肌肤分离,他放下了绢帕,手却开始颤抖。
他居然有些害怕!
他怕那张人皮面具下的脸,不是‘她’!
两年了,他几乎认定‘她’已不在世上。心早如死水,此刻这潭死水却又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再起波澜。波澜一起,那希望落空后的失望,他可以承受吗?!
揭还是不揭?他犹豫了。
手在虚空中顿了许久,他终究还是揭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呼吸几乎在那一刻停顿,心中翻涌而上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轻颤的手抚上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庞,指尖轻轻划过樱红的唇、小巧的鼻,停在她如画的眉目间……
他的手像触电般收了回来,稳了稳心神,再次向她右眼的眼角看去。
她的痣呢?这里应该有一颗小痣的!她曾幽然说过,这颗是‘泪痣’,会让人流一辈子的眼泪。难道她死里逃生这颗‘泪痣’也消失了吗?
他脑中像被闪电划过,狂喜冲击后迟钝的触觉又骤然敏锐了起来,轻颤的手再次抚上她的脸颊……
迷晕她!!
陌生的触感从指间传来,如一把锋利的冰剑直穿人心,伤口的血还未渗出就被瞬间冰冻,冷到极致,亦疼到极致。
不是‘她’!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容貌,却不是‘她’!
公孙邈讶然却又不能不信,那张他在多少个‘她’熟睡的夜晚,偷偷抚摸过无数次的脸庞,满手的触感不应该是这样的!
颓然地垂下手,在床榻边坐了许久,却依旧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不甘在心中凝聚,他再次抬眸向她右眼的眼角望去。
没有!还是没有!她的眼角没有‘泪痣’!那……胎记呢?对!她的左肩上有一片花瓣形状的暗红色胎记!
理智在这一刻被湮灭,他疯了般抱起了她,扯开她左侧的衣襟。
她光滑细致的左肩曝露在空气中,如玉般净白的色泽刺痛了他的眼目。
失落感如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把他吞噬,他也不知道就这样神思飘忽地抱着她坐了多久,才被一声清晰的开门声惊醒……
慕容离步入房内,空无一人的外屋让他的心倏然一紧,快速环顾四周,深沉的眸光落在桌面翻倒的茶杯上。
他迅速来到桌边拿起茶杯,放在鼻端一嗅,熟悉的味道顷刻间引燃他的怒火。
公孙邈!你居然敢用你特制的迷。药——‘迷醉’迷晕她!!你到底想什么!!!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冲入了内屋,跳入眼中的香艳刺激的画面更让他的怒火爆棚。
她的衣襟被扯下,露出左肩大片肌肤。公孙邈坐在床榻边,手停在她的肩颈处,不知道是来不及收回,还是正好要伸手抚摸她脸颊的样子。
他几个箭步上前,粗暴地打掉了公孙邈的手,“公孙邈!你想对她做什么!”
“离!我……”公孙邈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脑中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不要告诉慕容离她戴着人皮面具的事!
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做了,在慕容离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地把人皮面具又迅速带回了她的脸上。
他知道此时的状况一定会被慕容离误会。误会他对她有什么不轨之举。但如果能不让慕容离看到她倾城的容色,他甘愿背上对她下药、企图对她不轨的罪名。
因为他知道,慕容离风流多情,视女人如玩物,只要能引起他兴趣的,多半都会收入王府。所以只要她面容丑陋,自然就引不起慕容离的半分兴趣!
这张脸,这个人,他想要独占!
替身也好!影子也罢!!
他不能容忍和‘她’如此相像的她陪在别人的身侧!
即使这个人是他视为知己的慕容离也不可以!
他思绪纷乱之际,慕容离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盘旋,“公孙邈,最好不要有下次!不然……”
离!我要她!
公孙邈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