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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购物狂的异想世界+购物狂纽约血拼记-第2部分

小说: 购物狂的异想世界+购物狂纽约血拼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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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不可能要我支付一张从未收到过的账单吧,能吗?    
    我脑子里已经在拟一封信了:“亲爱的VISA部经理,我被您的信弄糊涂了。您到底在说什么账单呢?我从未收到来自贵公司的任何账单。您信中的语气我并不介意,但我应该提醒您,我会写信给《监督者》的安妮?鲁宾逊的!”    
    或者我可以搬到国外去。    
    “贝基?”我猛地抬起头,克莱尔正盯着我,“那篇关于劳埃德银行的文章,你写好了吗?”    
    “快了。”我撒了谎。她正看着我,我觉得不得不在电脑上打开它,就为了表现得很听话,但她还是恶狠狠地看着我。    
    “储蓄者可以从当月的存取中获益,”我在屏幕上打着,直接把我面前的一份新闻稿复制上去。“账户同时为那些投资超过5000英镑者提供阶梯式利率。”    
    我打上一个句号,呷了一口咖啡,把新闻稿翻到了第二页。    
    这就是我的工作,顺便说一句,我是某家财经杂志的记者。我的职责就是告诉其他人如何理财。    
    当然,这并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工作,任何一位撰写个人财务文章的作者都不是真的想做这事。也许会有人告诉你,他们对这工作有多投入。那是他们在撒谎!他们的意思是实在找不到其他更有意思的工作了。他们是说他们曾经向《泰晤士报》、《快报》、《嘉人》、《时尚》、《GQ》还有《Loaded》求过职,但所有的答复都是“滚开”。    
    因此他们只好向《金属器皿制造月刊》、《奶酪制法大全》,或是《投资指导》求职。他们可能作为最没价值的编辑助理被录用,没什么钱,还满心感激。从此之后,他们就一直写着关于金属、奶酪或是储蓄的文章了——因为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知。我本人是从一本颇有吸引力的《个人投资期刊》起步的。我学会了如何照抄新闻发布稿、如何在新闻发布会上煞有介事地点头,以及如何发问才使自己听上去就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年半之后——信不信由你——我被猎头公司挖到了《成功理财》。    
    当然,对于财经我还是一窍不通。在公交车站的人懂得比我多,学校里的孩子懂得也比我多。现在我干这份工作已经三年了,我还是担心有人会找出我的破绽。    
    那天下午,主编菲利普叫我的名字,我吃惊地跳了起来。    
    “丽贝卡?”他说,“说句话。”他招手示意我到他桌前。他的嗓音忽然降低了许多,有点像搞阴谋,而且还对着我微笑,好像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哦,我的上帝,我想,升职,一定是的。他知道我赚得比克莱尔少,这是不公平的!所以他打算让我与她平起平坐,甚至更高。他要偷偷地告诉我,这样克莱尔就不会嫉妒了。    
    笑容在我脸上绽放开来,我起身走到三码之外的他的办公桌旁,尽量保持镇静,但是内心深处却已经开始盘算该用增加的薪水买些什么才好。我会去“Whistles”买那件旋动式外套;再去Pied à Terre买几双黑色的高跟皮靴;也许我还可以去度假;再把那该死的VISA卡上的欠款一次还清。我感到一阵解脱后的轻松。我就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丽贝卡?”他把一张入场券推到我的面前,“这场记者招待会我去不成了,”他说,“但是它肯定非常有意思。你愿意去吗?在布兰登传播公司。”    
    我感觉到兴高采烈的神情就像果酱一样从我的脸上滑落。他并非是要提升我。我也不会加薪。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为什么要那样地对我笑?他一定知道他在挑起我的希望。没有同情心的家伙。    
    “有什么问题吗?”菲利普问。    
    “没有。”我喃喃地答道,但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眼前我的旋动式外套及高跟的靴子正消失在水坑中,就像西方邪恶的女巫那样。根本就没有升职的事,只是一场记者招待会而已……我瞥了一眼入场券。是关于新单位信托投资的。怎么可能有人会说这是有意思的?    
    “你可以把它详细写成一条新闻。”菲利普说。    
    “好的。”我说着,耸了耸肩走开了。


第一部分 几个数字能有多可怕呢?第4节 我怎么会这么蠢?

    在去记者招待会的路上,只有一件东西是我非买不可的——那就是《金融时报》。《金融时报》是女孩子最好的装饰品。它的主要优点是:    
    1颜色鲜丽。    
    2只需85便士。    
    3如果你夹着它走进房间,大家会对你肃然起敬。一份《金融时报》在手,哪怕你谈论的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大家都不会认为你是傻子;相反,他们会觉得你也是一个兴趣广泛、聪明绝顶的知识分子。    
    我到《成功理财》面试时,手里就是拿着一份《金融时报》和一份《投资者必读》前往的——我连一个财经方面的问题也没有被问到。我记得,整个面试的时间我们都在谈论假期别墅和抱怨其他编辑。    
    因此,我在书报亭停了一下,买了一份《金融时报》,把它整齐地卷起来夹在腋下,欣赏着自己在Denny and George橱窗里的倩影。    
    看起来还不错,我想。我穿着那条从French Connection买的黑裙子,一件Knickerbox的白色T恤,在M&S买的小开襟安哥拉羊毛衫,但是它看起来却像是Agnès B的。还有脚下的方头鞋则是刚从Hobbs买到的。更棒的是,虽然没有人欣赏得到,但我知道自己里面正穿着那套新的绣着黄色玫瑰花蕾的艳丽内裤和胸罩,这可是我所有行头中最美的东西。事实上,我甚至希望我能够被车碾过,以便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它们。    
    这是我的习惯,把身上所穿的衣服逐条列出,就好像时尚杂志上的一页。我这么做已经有好几年了——自从我读《Just Seventeen》开始。每一期,他们都会在街上拦住一位女孩,给她照一张相,列出她身上的所有衣服。“T恤:Chelsea Girl;牛仔裤:Top商场买的;鞋子:向朋友借的。”我以前常常急不可待地读着这些单子——到现在,如果我买了不是名牌的衣服,我就会把商标撕掉。这样的话,万一在街上被拦住,我就可以假装忘了它是在哪儿买的。    
    不管怎样,我就在这,盯着自己,想着我看上去非常漂亮,还隐约憧憬着《Just Seventeen》的什么人会拿着照相机突然冒出来——就在这时,我的双眼突然放光,集中了全部注意力,我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在Denny and George的橱窗上有一张不起眼的告示。暗绿色的纸上用奶油色写着“打折”两个字。    
    我盯着告示,心跳急速加快。这不可能是真的,Denny and George不可能在打折,他们从来不打折。他们的丝巾和羊绒都非常抢手,卖两倍的价格也照样会有人买。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渴望拥有一条Denny and George的丝巾。(显然,不包括我爸妈。我妈妈的观点是,只要是不能在金斯敦的Bentalls购物中心买到的东西,都是用不着的东西。)    
    我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上几个台阶,推开了小店的门。门吱地一响,在那工作的漂亮的金发女郎抬起了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与服装店里那些傲慢的胖女人不同,她一点儿也不介意你长年累月地站在那里盯着你真的买不起的衣服看。通常的情况是,我花上了半个小时流连于Denny and George的丝巾中,然后去Accessorize买点什么,让自己好受一些。我已经买了整整一抽屉Denny and George的代替品了。    
    “嗨,”我尽量显得平静地说,“你们……你们正在打折。”    
    “没错。”金发女郎微笑着,“这可是很难得的哦!”    
    我的眼睛在店中扫视,只见一排排丝巾,叠得整整齐齐的,上面都放着暗绿色的“对折”的减价牌。印花的天鹅绒,装饰着珠子的丝绸,绣花的开司米,上面都有Denny and George朴素的商标。到处都是。我不知道该从哪儿看起了。我想我又经受了一次紧张的攻击。    
    “我记得你一直都挺喜欢这一条!”漂亮的金发女郎从她面前的一堆里挑出了一条泛着柔和光泽的蓝灰色丝巾对我说。    
    噢,上帝,没错。我想起这条丝巾了。丝绒的料子,套印成浅蓝色,还点缀着闪光的珠子。我一边盯着它看,一边感觉到许多无形的绳子在静静地把我往丝巾方向拉。我不得不摸摸它,我不得不系上它。它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西!女孩看了看标签,“原价340镑,现价120镑。”她走上前,把丝巾系在我脖子上,我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毫无疑问,我一定要买下这条丝巾,我不得不买下它。它让我的眼睛看上去更大,它让我的发型看上去更昂贵,系上它我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不论穿什么,我都能系着它。人们会称我为“戴着Denny and George丝巾的女郎”!    
    “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金发女郎对我微笑着,“这种款式就只剩下一条了。”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丝巾。    
    “我买了,”我喘着气说,“这条丝巾我买了!”    
    趁着她包装丝巾的空当,我掏出钱包,打开,以一种自然、无意识的姿势去拿我的VISA卡——但是手指碰到的却仅仅是空空的皮包。我大吃一惊,连忙在钱包的各个夹层中翻寻,不知道我是把卡和收据一起塞到了什么地方,还是藏在了名片的下面……接着,心头猛地一颤,我想起来了,VISA卡被我放在桌子上了。    
    我怎么会这么蠢?怎么会把VISA卡落在桌子上了呢?我在想什么啊?    
    漂亮的金发女郎把包好的丝巾放进了一个暗绿色的Denny and George袋子里。我的心跳得砰砰响。我该怎么办呢?    
    “你准备怎么付款?”她愉快地说。    
    我的脸刷地变得通红。    
    “我刚发现我把信用卡忘在办公室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噢。”女孩说,手上的活儿停了下来。    
    “你能为我把丝巾保留一会儿吗?”    
    那女孩看上去犹豫不决:“保留多久?”    
    “到明天?”我绝望地说。噢,上帝!她拉长了一张脸。她怎么不理解我的心情呢?    
    “恐怕不行,”她说,“打折商品是不能保留的。”    
    “那么就到今天下午吧!”我连忙说,“你们什么时候关门?”    
    “六点。”    
    六点!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到有些紧张。这可是个挑战,丽贝卡!我得赶到记者招待会,并尽早地离开,然后叫辆出租车回办公室。我会拿到我的VISA卡,再告诉菲利普我把笔记本拉下了,再到这儿来,买下这条丝巾。    
    “你能为我保留到那个时候吗?”我恳求道,“求你了,求你了!”那个女孩态度温和了些。    
    “好吧,那我先把它放在柜台后面吧!”    
    “谢谢。”我气喘吁吁地说。我匆匆离开这家店,沿路往布兰登传播公司赶去。请让记者招待会时间短一点吧,我祈祷着。请不要让提问时间持续太长。求求老天,就让我得到那条丝巾吧!    
    到了布兰登传播公司后,我感到自己开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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