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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风颜录(女强)-第19部分

小说: 风颜录(女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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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左相府上贤士斯影对窗温酒,浅酌且笑,窗外雪如飞花,院中伶仃瘦枝傲立绝然,他饮尽一杯,背手任寒风拂面,静视天穹如墨,曼道,“时机又近一步了。”
  这一夜,华浓馆里歌舞升平,京城公子贵客们不醉无归,秋氏公子禀生拈杯淡而不语,隔岸有人眼神悠长,四目相对,举杯颔首,便已心生同意。
  假象的破裂,已经迫在眉睫了。
  而那个刚刚远走汴阳的人,又是怎么想的呢?微子启举杯与秋禀生共尽一盏后,垂下眼暗暗的思忖。
  文府少爷文月锦坐在司仆大人身边看他望着再斟满的酒杯愣愣出神,拐手捅了他一记,“喂,子启,你这家伙发什么呆!大好良辰,不醉不归!”
  微子启没提防被推得剧烈一晃,回过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月锦……”对方挑眉等着他下一句。
  司仆大人揉了揉眉,样子颇似烦恼,“你的脾气……”后面的没说了,转了话题,“你不是来找霓裳姑娘的么?怎么肯坐在这里陪各位大人公子喝酒听曲?”
  文少爷上华浓馆哪次不要美人作陪?今次倒肯挤在一堆往日被自己不屑为‘附庸风雅假正经’的人里,不是很奇怪吗?
  他这样一问,文少爷便有得抱怨了,“霓裳迷上了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那厮前不久不吭声的出京走人了,她最近便闷在房中谁也不见。”
  “哦?”微子启本是随意一听,并无多大兴趣,见他面上多有记恨,便只好作饶有意思状,“那会是谁?”
  “谁?”文少爷冷然一笑,颇有长刀出鞘一瞬冷光慑人的气势,“开春那次暗算本少爷的贼子!你肯定也见过,长得不男不女,跟的主子也是妖人一个!我迟早要把这畜生揪出来狠狠弄死!”
  这少爷咬牙切齿,司仆大人心中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却慢慢凉了下来。那个眼带妖异的男子,他跟的主子不正是那人吗?那个人之所以让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因为……只是因为……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微子启表情冷漠的垂下眼来。
  文月锦发觉友人低郁的神态,刚要说几句,外间却有家丁样的人推门进来,小心翼翼避到席位后边朝这边摸来。看穿着,那不是左相府的家丁么?他只好拍了拍好友肩膀,努嘴朝那边示意。
  微子启抬头见了,神情不知为何更冷了下来。
  “姑爷,小姐用过晚膳后四处找您,趁下人没留意出了府,现在正在这外间闹着要进来呢。”相府的下人过来禀报。
  文月锦听的嗤了一声,“不肯消停的疯婆子。”
  微子启冷凝的面容夹杂了几分哀凉,似是悲悯似是压抑,“我知道了。”便整了衣起身向列座告辞,在一堆人或幸灾乐祸或同情感慨的目光中出了门。
  “月锦,我先回去了。”文少爷回忆了一下他单独向自己告别时的语气,轻飘飘带了淡然,不由得摇头叹气,“逆来顺受的傻子。”
  是有点哀其不争了。
  刚感慨完,手下的人摸了过来耳语。文月锦听后眼睛一亮,“总算给本少找着那畜生了!”急急忙忙找了个借口遁走。
  微子启下楼出了门口,一辆马车正停在外间,情绪激动的妇人在两三个丫鬟的围截里挣扎反抗。左相的小女儿长相清秀柔美,娇柔的像一碰就会凋落的花朵,此时却像疯子一般大吵大闹。周围人指指点点,不时冒出难听的冷嘲热讽。
  微子启快步上前,冷着脸拨开看好戏的人。
  “清远!”妇人一见他走来,眼中泪水便涟涟滑落,推开丫鬟的阻挠扑了过来进了丈夫的怀中,嘴里叫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清远是前任尚书顾如归的儿子。那是左相小女儿青梅竹马的恋人。
  神志迷失的女子似乎一直活在假象里,成日叫着的是那个记忆中的名字。明明是截然不同的长相,她却在第一眼见到这年轻人时一口咬定他是记忆中的恋人。她嫁给了名叫微子启的年轻人,他原本是朝廷的新秀,前途无量,却因为被她当做了一根救命稻草而失了自由身。
  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这个被逼入赘相府,终其一生都被疯疯癫癫的女人当做替身的年轻人。何其悲哀。
  微子启面上看不出任何怨怼,语气轻柔的安抚怀中的女人,发觉她衣衫单薄,皱了皱眉看向那几个丫鬟,“这么冷的天,夫人出来你们也不知道给她多添件衣服?”
  世态炎凉。连亲生父母都以之为耻吝啬关心,更何况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们?平日里闲话风凉话说的可少?
  微子启沉着脸脱了自己的外袍将女人裹紧,拥着她走近马车,语气不自觉的温柔,“阿莞,我们先回家。”
  阿莞是她的闺名。即便她一直叫着的是另一个名字,他也从不开口反驳或者纠正。
  “我到处见不到你,以为你不要我了。”妇人低低的抽泣。
  “怎么会?”他苦涩的微笑,容颜如风中凋零的蔷薇,“你知道我不会离开相府,阿莞。别胡思乱想了。”
  两个人上了车走远,却引来无数人遗憾的叹息。
  这样美好的男子,他的一生怎么就毁在这样的劫上?
  ———
  “还有多久?”
  帝国华美的宫殿罩住的是见不得光的肮脏,每个角落每块砖瓦,甚至每粒泥尘,都背负阴魅魑魉。再多的宫灯炭火人息,也难撼动入骨的冰冷。
  皇帝任对方的手直接触上脉门,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大殿,突然阴冷凄清。
  “原本已是枯竭之相,鉴安煞费苦心研制丹药,陛下能到今日已是十分难得,虎狼之药,却将往昔一切努力尽负。”奉净空渺的表情带了叹息。
  “也罢。”帝景池却没太多感慨,回手冷然的脸瘦削病态,“最多半年足以,不过是成王败寇。”
  “朕等她。”
  无论是什么方式的归来。
  

☆、企图

  汴阳王府。
  管家纪崇率下人恭候新主人的到来,行道两旁列满了整肃的人队。
  陆敏青一会儿看一眼前面那女子的背影,一会儿斜掠身侧那个温文无害的状元公子,右侧并行的还有基本不作声的司命弟子。狐狸公子撇了撇嘴,行走间突觉某道冷冰冰的视线凝在后背,回头,正接上一双带敌意的眼神。是那个叫檀渊的侍卫。
  “殿下。”管家将主人迎进花厅安置,于堂中垂头拱手,身后几个主事齐齐躬身,“侍婢一百三十,护院两百,不算宫中新选的人,王府共三百三十口人,膳食师傅出自大内,府上账房四位,前日刚进三十女婢,殿下可有吩咐?”
  帝少姜睇了他一眼,眼神逡巡一刻淡若拂水,“照你的安排便可。”
  “那奴才斗胆了……殿下可要见府上护卫?”
  “不用了。”座上的人回了句,“都下去吧。”
  “那么汤水已备,请殿下和各位公子沐浴后用膳,几位的厢房也已备好,”纪崇利落的点了几个下人分带了客人,自己领了另外两位侍婢,“殿下请跟老奴来。”
  帝少姜挑了挑眉,起身举步往内庭行去。
  “当年陛下还是王爷的时候,奴才曾有幸跟在那位殿下身边,陛下把自己当年的王府赐给殿下可见宠爱并非一般……”
  “……”没有回应,纪崇且走且看青王殿下的脸色,却只见对方冷淡无波的神情,似乎不曾听见什么一般。他领着主子一路,简略地讲了王府大略的布置,至始至终也没听见这位殿下发表什么意见。
  “纪崇,你在王府待了多少年?”良久,那位才开口。
  “禀殿下,已是三十多年了。奴才自年少便被选进这府中,这已是第三代主人。”
  “那你倒是混的不错。”不明情绪的一句。
  “不敢,都是托主子们的福。”
  青王殿下停在正房门,侧脸幽幽而笑,“那么,纪崇,要一直记得这点。”荣华安稳,靠谁而给。
  “是。”管家讳莫如深。青王举步入门。
  “衣物已经备好,纪崇不打扰殿下沐浴了。”纪崇躬身停在门外,眼神有些感慨,一晃三十多年,这府上继两位皇子后再一次的迎来了主人,原来竟是这样一副性子。
  一点也不像曾是寿王的皇帝。
  室内的梳妆台明显是新添不久的家什,侍女替主子理好了长发,打了手势便有两个丫鬟抱了满匣子珠光闪烁过来,成色极足的金银首饰。
  帝少姜看了一眼,眼神极为不耐。
  “下去。”主人挥了挥手,长发披散着侧脸,清霜一般的面容恍置雪雾中,薄凉冷冽。那侍女看得呆了呆,良久忘了动作。
  新主子言行举止里少见的带了如男子一般的风华,让人不得不惊艳侧目。
  帝少姜转过头,晕黄的铜镜里映见一张出众的脸,除了有些面无表情外,那五官那眉眼确实是当世难寻其二。只是无论过了多少年,这样的一张脸,仍旧是她厌恶的。
  侍女偷偷瞄了好几眼,手上不忘该做的事,刚想替那位殿下梳个髻,猛然一声巨响吓得她哎呀一声跳开。
  梳妆台前的那面铜镜突然就碎开了。
  “殿下……”下人呐呐噤口,。
  “这种东西,以后都不必要。”帝少姜收回拂出的手掌,玄黑暗纹的布料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折身就那么披发走出了房门,侍女手忙脚乱地应了是,带着丫鬟慢了一步追出去。
  那女子沉黑长衣上绛红几点拖出道道残影,侍女提着裙摆急急忙忙的追赶,却只听见身影的主人极其冷漠的吩咐。
  “叫檀渊来见本王。”
  青王脚步朝书房行去。
  ◆◇◆
  檀渊倒是一直候着少主召唤,进来的时候却愣了愣。
  大抵是从未见帝少姜着青色以外的衣物,那等玄黑骤然入眼有几分突兀。竟遮去了帝少姜平时的流然清越,隐隐多了深沉庄重。
  帝少姜正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上代主人的收藏,只翻了一页便扔下,走来落了座又漫不经心的拨弄案上的摆设,“还在信州之时便闻明氏近来蠢动,”她抽空抬了眼觑了青年,“她又干了什么?”
  “并未有什么大的举动。”檀渊仔细的研审了近日的消息,并未抓住什么疑点,皱眉将寥寥信息透出,“皇后前日谏劝皇上雨露均沾广纳新人,皇帝意外的应了,已经选了几位新妃,内廷昨日又甄选四名臣女进侍,都是些不怎么得势的小家之女,但十分难得的得了皇帝的赞赏,看样子倒像是帝后双方的试探……”成帝多年来独宠帝后,几年难见选秀,即便不得已入了宫的新人也是冷冷清清不受过问,这次转变,到好像是彻底抛开了一心一意的情念。
  “倒是提早了……反正也是迟早。”帝少姜噙着微冷的笑意手指抚上案上的镇纸,目中暗光浮动。
  “明信薇算是个人物。”她靠回椅背,玄黑的宽袖掸在扶手上,绛红的袖边在灯下泛出异样流彩的光泽,映着主人莫测的笑意别有一般景象。
  “主上何出此言?”明信薇自然不算简单,但檀渊清楚,帝少姜出言有意,并不会无缘无故简单的赞赏或是肯定,她刚才一句,倒像是看出了什么。
  “你觉得帝景宏为什么只给我王位而非储君之位?”
  “是顾忌主上?”檀渊皱眉。
  “或者也有退一步韬光养晦的意思。”帝少姜眯了眯眼,指尖轻敲案桌,唇边噙着不定的笑纹,语调近乎散漫,“不过……这何尝不是给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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