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爱情留不住-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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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裁,你又想做什么?”
顾东玦紧绷着下颚:“你说你会打电话给我。”
苏瑕稍稍平复急促的心跳,抿唇道:“我这几天忙,要为这个评选赛做准备,哪来的时间?”
沉默了一会儿,顾东玦又问:“你要去哪里?”
“回酒店啊。”苏瑕想也没想就回答。
顾东玦颔首,然后就拉着她的手往地下车库走,边走边说:“也就是说你现在有空,走,我们谈谈去。”
苏瑕:“……”
等等,她什么时候说她有空?她什么时候答应和现在去谈谈?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我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评赛!”直到被塞上车的一刻,苏瑕还在继续试图挣扎,“我说了我有空就会给你打电话,你先放开我,这里是公共场所,别这样拉拉扯扯,被拍到了对你我都不好。”
顾东玦不为所动:“所以你乖乖上车。”
苏瑕:“……”
纯属强迫地被塞上车,苏瑕坐在副驾驶座干生气,瞪着顾东玦说:“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顾东玦没说话,启动车子开出车库。
苏瑕撇嘴,臭脾气五年了还没变。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给安东尼和助理都发了短信,跟他们说自己出去走走,晚点再回去,免得他们突然找不到自己会着急。
顾东玦将车子开到了一家餐厅前,苏瑕下意识去看餐厅里的人,见人还算多才松了口气,坦白讲,她真有些怕和他单独呆在一个空间。
她比顾东玦先下车,下了车后便急急走入餐厅,坐在了餐厅最中央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有人在吃饭,这样被包围的感觉,她心里踏实点。
顾东玦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眼角眉梢竟柔和了些,但在苏瑕看来,那是在取笑她。
顾东玦在她面前坐下,服务生立即递上两份菜单,苏瑕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顾东玦先指了几个菜,苏瑕才道:“本帮熏鱼……”
服务生微笑着打断她:“抱歉小姐,这个菜这位先生已经点了。”
苏瑕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下,也不在意,本帮熏鱼是这家餐厅的特色菜,来的人基本会点,没什么,碰巧罢了,她又翻过一页:“那就江南酱鸭……”
“这个菜这位先生也点了。”
苏瑕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假装无所谓,又道:“爽口龙豆?”
“也点了。”
“……凉拌冰草?”
“咳咳,也点了。”
苏瑕:“……”
服务生都忍不住频频抬头看看她又看看顾东玦,大概也是觉得尴尬得可以,还是第一次见到连点菜都这么有默契的男女,苏瑕脸已经涨红,都不敢再点下去,服务生善解人意道:“小姐不如试试我们这儿的另一道私房菜——酱香蒸虾?”
这话一出,对面的顾东玦彻底破功,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是那么冷漠的人,这一笑仿佛冰天雪地里,突然绽放的花朵,美得惊心动魄。
苏瑕将菜单一合,咬牙道:“不吃虾!上蒸酿豆腐。”
豆腐是顾东玦最讨厌的菜,她的本意是想故意膈应他,但换个角度想,至今都记得他讨厌的菜,不也是在意他吗?苏瑕怔了怔,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原来,这个人即便从她生命里消失五年,但她还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点滴,无论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那些习惯已经渗透到她的骨子里,不曾刻意去记,但就是偏偏忘不掉。
顾东玦也停下了笑,直直地和她对视,苏瑕在他的注视下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风轻云淡,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被他多看一眼就会脸红耳赤到处躲闪的苏瑕。
她淡淡问:“你想和我谈什么?”
不等他开口,她又抢先说:“如果你是想对我和安东尼的关系评头论足,那你就不必说了,我们自己的感情会自己把握,无需你操心。”
顾东玦的眼神似暗了一下,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翻转,在桌面上和她十指相扣,掌心和掌心的温度相贴,如此亲昵又温存的姿势,苏瑕清晰地感觉到心里一颤,她随即像被火舌舔舐到了似的,迅速收回手。
恰好服务生上菜,她便埋头吃起来,不敢再去看对面的人。
苏瑕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他还想怎么样?
顾东玦也没再说话,两人以一种很诡异的气氛相处着,吃完了一桌菜。
出了餐厅,苏瑕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抿唇道:“既然顾总裁没什么想和我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顾东玦站在她身后,声音淡漠却有磁性,是多少个午夜梦回惊醒时她听到的那种语调:“既然答应了今天跟我谈,就不要再逃避了。”
“我为什么要逃?”苏瑕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径直上了车。
顾东玦随后也上了车,这次他带她去的是他现在的住处,苏瑕看着这栋陌生的公寓愣了一下,很是疑惑不解,直到他解释才明白,又不禁脱口而出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那周芷凝怎么办?”还有你的孩子呢?
顾东玦蹙了蹙眉:“关周芷凝什么事?”
关周芷凝什么事?难道他没娶她吗?
苏瑕也皱眉,恰好电梯到了楼层,她便先走了出来,站在门前等他按密码。
顾东玦却不急着开门,而是伸手撑着门,将她困在了他的胸膛里,苏瑕无需回头便知道他们现在贴得多近,春裳单薄,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
“回来吧,回到我身边。”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那又冷又磁的音调里,她竟然还听到了一丝隐忍的渴望。
渴望?
原来顾东玦也有流露出渴望的时候。
她还以为他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就像对当初的她,一个无足轻重的亲吻便能将她的身心全部夺走,那时候是她的傻,以为那就是爱,非要等到现实给她一巴掌,她才能明白,她所认为的感情,不过是他的一次尝鲜。
那一巴掌真疼,真的,没几个人能体验到那种,亲生骨肉从自己身体里一点点流走的感觉,更没几个人能知道,她在恍惚中听到那个孩子反问她,为什么保护不了她的时候,那种心如刀割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不是罪魁祸首,却也是万恶的帮凶,每次看到他,她就无法抑制想起五年前那段阴暗痛苦的日子。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门?”
她声音近乎无情,背后的人身体僵了僵,但手依旧没去开门,而是握着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扳了过来,迫使她和他面对面。
他低着头看着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苏瑕忽然想起曾听姜晚好说过一句话——薄唇的男人最无情。
他不就是?
但她现在却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苏瑕,你真狠。”
这五个字他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得出咬牙切齿,苏瑕笑了,刚想再用讽刺的语调回敬他一句,顾东玦已经快速按了密码开了门。
虽然换了空间,但这公寓依旧秉承着顾东玦一如既往的性格,到处都是整整齐齐,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在固定的地方,像海枯石烂也不会移动半寸。
不经意一抬头,她看到了放在柜子上的一只陶瓷公仔,很眼熟,她低头想了想,还没想起来,背后的人已经走上来圈住了她身体,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买的,在巴黎的街头你在一个旧物摊上买的,用了十欧元,对方是个穿着破烂的老人,你说看着可怜。”
是哦,是她买的,她都忘了,他居然还记得。
苏瑕笑了笑:“好像有这么回事,我都忘了。”
顾东玦闭上眼睛,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从别墅带出来,现在都在这所公寓里。”
苏瑕挑眉:“所以?”
“答应我吧,回到我身边。”
苏瑕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嘴角带着嫣然的笑,几年的沉淀她已褪去青涩,一举一动都颇具女人天生的妩媚和风情,长睫翘起的弧度,像一把勾人的钩子,饶是顾东玦,也有一瞬间晃神。
“几年不见,顾先生兴致越发好了,都喜欢玩别人的女人了,还是说,心血来潮想尝尝前妻的滋味,怀怀旧?可是,你想,我就会给吗?妓女都要给钱才给嫖,你顾东玦凭什么三言两语就想让我给你上?”
此情,过期不候 091章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第一更)
话音落,苏瑕都是一颤。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难怪他刚才说,她真狠。
顾东玦猛地抓住她的双臂,手劲那样大,愤怒那样明显,她是否也该感到荣幸,自己竟然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苏瑕拂开他的手:“顾总裁,我是安东尼的女朋友,你和他是合作伙伴,以后别再说这种话,免得弄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顾东玦没再试图去抓她,但脸色却极为不好看,似怒似悲伤,似恨似无奈,多么像曾经的她。
对,像曾经的她。
当他选择相信周芷凝的话,认为是她推了她导致她受伤,呵斥她离开的时候,她就是这种心情。
当他抛下远道而来的朋友和周芷凝,邀请她一起步行回家,她以为那是他对她的好,可事实却是他故意演的一场戏,那时候她也是这种心情。
当他将她放在床上竭尽温柔地亲吻,她以为他终于爱上她,可转身却看到他在寒冷的冬夜拥抱另一个女人,那时候她又尝了一遍这种心情。
当他牵着她的手在巴黎街头散步,在某个夜晚亲口许诺会一辈子对她好,她以为他们终于修成正果,然而另一个女人却挺着肚子来告诉她,这就是他们共同的孩子,那时候她何尝不是心情?
苏瑕低下头,沉沉地笑出了声:“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当初我的痛你又懂得多少?”
我进警局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失去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异国他乡挣扎求存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现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假装当初那些事都是不曾发生过的,让我再回到你的身边,哪有那么好的事?
“算了吧,顾总裁。”苏瑕仰起头将眼眶里的湿润逼回去,扯扯嘴角道,“你到底有什么想和我说?快说吧,今晚和安东尼约好去看电影,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他走去开了灯,暖色系的橙色灯光像阳光铺满整个客厅,苏瑕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顾东玦面无表情地打开酒柜,默不作声地倒了杯酒,端起酒杯刚想送到唇边,苏瑕淡淡道:“给我也倒一杯。”
顾东玦一顿,便将手中那杯递给她,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喝下一杯红酒,他冷静了些,转身靠着酒柜看着她,沉声说:“五年前,我们之间有误会。”
苏瑕眯着眼睛将酒液送入口中,听到他这句话,眉梢微扬:“嗯?”
“五年前妈脑溢血动手术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苏瑕猛然一惊,瞪圆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我完全不知情,妈现在没事吧?”
一时紧张,她竟然忘记现在她已经不是顾家的儿媳妇,竟然跟着他一起喊‘妈’,不过顾东玦好像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柔了声安抚道:“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慢慢养着,有五成的几率可以恢复和正常人一样。”
“什么叫做有五成几率可以恢复和正常人一样?现在她不能和正常人一样吗?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苏瑕心慌意乱,在顾家对她最好的人就是顾母,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她最不想看到受伤的人就是她,脑溢血这么严重的事,她竟然完全不知情。
顾东玦神色微沉:“妈现在四肢都不能自由活动,吃饭都需要人帮助,就俗称的——植物人。”
苏瑕身形一晃,跌坐在了沙发上,神情惊愕,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感到很不可思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顾东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