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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半世长安,半世锦-第5部分

小说: 半世长安,半世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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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调养。
“沈玦,你看我这篇书法练习得好吗?”我拿了自己辛辛苦苦练了一晚上的字给他看。
“有点像狗爬。”他抿着嘴笑着。
……
“你看我画的这副画好看吗?”
“你这画的是石头?”他温柔的笑着。
“不是,是一只螃蟹……”
我觉得岁月静好。
院子里,满地的黄叶随风在地上打着旋儿,唰唰唰的,秋风刮过,我感到些许凉意,秋菊在风中摇曳,细长的花瓣飘落,四周种了几棵桂花树,浓郁的桂花香萦绕。我摘了些桂花泡了桂花茶。
“天气渐凉,沈兄莫要随意触碰凉水,凉水生寒意。”祁还一边写给沈玦的药方,一边说。
“祁还,我可以相信你的医术吗?”我看着他写的药方,剂量似乎比前几次的大。
“小冬莫要怀疑祁兄的医术,他可是这江湖数一数二的医者。”沈玦边说边拿了件披风。
“哦。”我半信半疑。
“小冬,你按照这药方去抓药。”祁还把写好的药方递给我。
于是,我拿着药方出了门。
已经是夜晚了。秋风袭来,灌进我的袖口,衣领,我紧了紧衣服,朝前走。到医馆抓好药后,街上已一个人都没有了。看来天气越来越冷了啊。
    走在安静的街上,似乎有人跟在我的后面,故意隐匿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更显突兀。我心中大惊,便加快了脚步。脚步声越来越重,一路小跑,然后便混着光亮一刻刺眼,是刀在反光!
    他们也不刻意减轻脚步,大步向我追来,我一阵惊呼,大叫救命。待我回过头,便看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举起长剑朝我刺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啊!”
    我听见一声惨叫。
    我睁开眼看见祁还用他的玉箫抵着那个黑衣人的喉咙。
    “祁,祁还……”
    “还愣着干嘛,快跑!”
    “可是,你会武功吗?”我担忧。
    “会一些。”他说着,那些黑衣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同逼上祁还。
    “小心!”我大骇。
    “别废话,快走。”
    他冲上去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黑衣人拿着剑刀刀致命,祁还用玉箫抵制住他们刺去的剑。接着我看见玉箫尖端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尖刃!他快速地将尖刃刺向黑衣人。
我怀抱抓来的药奔跑,不断回头,看见一个黑衣人向我追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接着我的背部一痛,整个人被击打着飞了出去。
    嘭!
    “咳咳!”真痛啊。背部火辣辣的。我趴在地上,怀里死死地抱住药。
得,看来我要香消玉殒了。接着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第一眼便看见沈玦的脸,他见我醒来开心地笑着说:“原来小冬那么禁打。”
    “药,我的药呢?”我发现辛辛苦苦抓的药不知所踪。
    “放心,祁还已经拿去熬了。”
    “哦。”
    这次袭击我的究竟是什么人呢?难道是我以前骗的人来寻仇?不像啊,我只是骗了些钱,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
    “小冬,这里有些金疮药。”祁还手里拿着一个瓶罐走进屋。
    “哦,好的,我自己上药。”
    祁还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要说么?”我问。
    “我只是想说……你抹好药便睡了吧,睡眠好,伤就好得快。”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抹好金疮药我便打算就寝,将发髻上的发簪取下,混着窗外投进来的暗光,我看着发簪在我的手中泛着光,这可能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吧。回想起以前我想把这发簪卖掉换钱的时候,江术士怎么也不同意,硬是要我好好保管,说那是我们的家底,等以后经过他的同意再卖。
    夜渐渐深了,背部一阵火烧火燎,疼得睡不着。看来是金疮药在起作用了。
    我觉得口渴,起床想倒杯茶,发现茶壶里没有茶了,便出门去想泡杯茶。
走出门便觉寒意来袭,桂花香随风飘过,似乎比白天显得更加浓郁,夜空的月亮洒下微微的光辉,隔着光亮看树影,朦朦胧胧,夜晚,安静得就像静止的图画,只看得到山的轮廓,上面是灰色的暗天。
    沈玦的房间还亮着。怎么还没睡?祁还没有敲沈玦的房门推门而入。他去找沈玦干嘛?  
    我走近。
    “祁兄来找我何事?”沈玦打了个呵欠,“要喝茶吗?”
    “沈兄心知肚明吧。”
    “这是何意?”茶杯触碰的声音停了下来。
    “沈兄安排这次袭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祁兄说笑吧。”一阵倒茶的声音。
    “莫要再掩饰了。”祁还的语气愠怒。
“祁兄这话有些严重……”
    “这事我会瞒着小冬,只希望你以后莫要再如此。”祁还像是自说自话。
    我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走回房间
沈玦……真是他干的吗?为什么要派人来追杀我呢?我觉得脸有些痒痒的,抬手一擦,发现手一片湿,啊,原来我哭了,被人骗真的不好受,看来我理解了我曾经骗的人的感受了,真难受啊。

    他骑着马滴滴答答,我在荒漠听着遥远的驼铃喑哑。陌上的公子是漫山开满的鲜花,闪耀着一世芳华。我做了一个有关竹马的梦,哦,那不是竹马,那是来自远方的过客,以后的以后是大家的各安天涯。我在塞外放羊牧马,不知他会在蓝色的大海还是繁华的街市。我在长亭,我在高岗,我知道以后的日子也许不会有他。他在长安,夜雨沾湿的青梅,窗外的飞絮,他也许不再怀念秋日的红枫。南归的大雁,是秋的尾巴。






第9章 匈奴女子
再过几日便是立冬,锦城的街上人更少了,路边的草上竟生了一层薄霜,仔细一看,黄黄的草还能看得出中间的纹路。没想到锦城也是如此寒冷。
我坐在椅子上搓了搓手,觉得还是冷,便哈了哈气,顿觉双手热了起来。
越接近冬天,沈玦越来越畏寒。整日在火炉边,身上还穿了几层棉袄。
祁还说沈玦畏寒是生来就有,很难根治,不过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冬天比较难受罢了。
“还有酒么?”我问了问坐在旁边煮茶的祁还。
“有。”他抬头看了看我,接着说,“你不是怕醉?”
“这天气太冷了,想喝酒暖胃。”我起身走向厨房。
“酒在厨柜的第三层。”他对我说。
我拿出酒壶,发现是凉的,便生火煮了起来。
“这酒比较淡。”祁还不知何时来到我跟前。
“淡酒怎么驱寒?”我问。
“你给沈玦煮一点吧。”他答非所问。
我想起那天夜晚他与沈玦的对话。
“那天,那天你与他的对话,我,我都听见了。”我犹豫着说。
“和谁?”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一会儿,他惊讶道,“小,小冬,你,怎会听见?”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我只盯着火炉。
“小冬,你别乱想,不,不是,那只是我猜测的。”他语气低了下去。
“那就好。”我笑了笑,“我给沈玦端些热酒去。”我起身倒了壶酒。
既然祁还都说不是了,我还在想什么?没必要了啊,于是我扯起了嘴角走进沈玦的房间。
“快来喝些酒暖暖胃。”我对正在火炉旁看书的沈玦说着便把酒壶放到了他的桌上。
“小冬不冷吗?”他放下书走来,“你也喝些吧。”
“我现在不想喝酒。”我笑着指了指厨房,“祁还在煮茶呢!我喝茶就好。”
接连又过了几天,沈玦的药又吃完了,祁还让我按照之前的单子去抓药。
走在街上,寒风有些刺骨。
来到医馆,便听见吵闹声。
“掌柜的,我这才买了一瓶药膏,你就收我五两银子!抢劫啊,要抢劫上街抢去!”一个带有塞外口音的女子大吼。
“哎呦,姑娘,我这药膏效果可是特别好的,你买了去用,身上的伤保证几天就好。”
我走进医馆里,掌柜的见我来了,便说:“公子,还是上次的药方吗?”
“嗯。”我看着走向药柜的掌柜,又看了看那名身着匈奴服装的女子,说,“掌柜,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黑心掌柜敲诈啊!”那匈奴女子抢着说。
“萧公子呀,这女子性情真的暴躁,她买的那瓶药可是很贵的,我收她五两银子已经是便宜了的!”掌柜一边给我抓药,一边发着牢骚。
“看,就是这个小瓶子。”匈奴女子将那瓶药膏放在桌上。
我看了看,发现是对刀伤极其有效的药,笑了笑,说:“姑娘,这药膏真的很贵的。”
“你们合伙骗我吧!”她怒了。
“我们哪敢骗你呀!”那掌柜帮我打包好药,“今天就算你便宜一点,十两银子吧。”
“好的,谢谢掌柜啊。”我边说边从从腰间掏出银子。
“十两!公子,他坑你呐!”那匈奴女子拍了拍桌子对我说。
“我经常来抓药的,这药的价值我知道。”我拿起药包出了医馆。
“公子,等等!”我还没走多远,便听见那匈奴女子对我喊。
我回过头看见她跑来,手里还拿着那瓶药。
很快,她来到我跟前,“我就信你这一次,这药我买了。”说着便将那药举到我的眼前。
“这药真的对刀伤很好。”一阵风吹来,我紧了紧衣袖,“不知姑娘哪里受了刀伤?”
“不是我,是……反正不是我……”她说着转身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嗯。”我看着她的背影,“那瓶药真的没坑你。”
“我知道了!”她回过头摆了摆手。

待我回到住处,发现沈玦竟坐在院子里,风阵阵刮开,吹起了他的披风,衣袂猎猎,墨发在空中飞扬。
“你怎么坐在这里?快回房去!”我跑过去抓起他的衣袖就要拉他起来。
“小冬,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他的语气充满挫败,“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看着他眼睑下的阴影,我似乎也感受到他的难过,“你畏寒是生下来就有的,我不认为你很无用,相反的,你是个外貌出众,学识渊博的富家公子,有很多人都在羡慕你。”
“药抓回来啦?”他站起来,看了看我手中的药包,“好冷啊,去给我熬药吧,正好可以驱寒。”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心中想着找个时间去问问祁还,是否有可以根治畏寒的药。
沈走进房间后,又说,“给我煮杯茶来吧,要碧螺春。”
我怔然,不是君山银针么?

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祁还的身影,隐约听见竹林间有箫声传来,发散在初冬的傍晚,窜入云雾里,树叶间,溪水面,还有冬霜里。
来到竹林,林间地上的竹叶已经卷曲泛黄,在冬日的风霜里变得柔软,一踩毫无声响。
“小冬来听我吹箫?”他停下,笑着对我说。
“祁还,我想问你一件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严肃?”他坐到石凳上,说,“什么事?问吧。”
“沈玦的畏寒,是否有根治的办法?”
“小冬,你……”他的语气有些哀伤,“你只关心他吗?”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一时觉得糊涂。
“他的畏寒并非不可根治。只是根本就没有那味药。”
“什么药?”我哆嗦着问,“究竟是什么药,连你那香草阁都没有?”
“休槒。”他盯着我,“这味药早在四十年前就没有了。”
我一阵愕然,只是呆呆地怔在那里。
“沈玦虽畏寒,但在其他季节毫无影响,不会危及他的生命……他与常人并无异。你莫要担心……”

冬日暖阳,踏马行歌,执扇公子是否要去巴蜀。我不是倾城红妆,一段光彩年华是不停的水,是巍峨的山,是路边芳草结的霜,是清晨竹叶的露。不,不是巴蜀,是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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