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空-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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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苦衷
“校长大人，完了完了，丹芙妮老师已经发神经了！”秘书突然冲进校长室，嚷嚷着。
“什么事情？”校长瞄了他一眼。
“她不但接触了那位女孩，还牵着她，到处大声喊她的名字，搞得好像要全世界人都知道似的……”
“什么！？疯子！疯子！唉，真应该告诉她一些事情的！”
……
“老师，你真的不担心？”一棵大树后，钰雪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白皙的脸喜忧参半地问道。
“担心什么？上次你也这样问呢。”
“……你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吧？”钰雪放下手，咬了咬浅红的嘴唇道。
“你觉得可能吗？即便我不知，就不能猜到什么？”
“……那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希望呢？”
“我已不敢有希望……”钰雪深深地垂下了脸，连同眼睛，一同垂下……
……
中午休息时。
“丹芙妮老师，请你来一下，校长大人有事找你！”校长秘书跑来喊道。
“终于要跟我说些事情了？”丹芙妮暗笑。
……
校长室，丹芙妮进去后，秘书神秘兮兮地关上了门。
“咳，丹芙妮老师，今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你知道吗？”校长板着脸说道。
“嗯？没有啊，我不就带学生们出去写生了一下罢，很正常嘛。”丹芙妮故意装傻。
“不是说这事，那位女生，你不该接触的，会给你带来灾难！”
“哦？她不是不存在的吗？怎么，我发了一下神经，现在变成存在的啦？您还关心起别人啦？”
“丹芙妮老师，我知道这事我们处理不当，你会有怨言，可当你知道实情了，你也就能理解我们了。”
“呵，听你这么说，我倒确实想听听，集体睁着眼睛撒谎，骗我一个人的实情会是什么？”
“请先放下你的情绪，听完我的述说再抱怨不迟。”
“……好吧，您请说。”
“丹芙妮老师，你听说过本校的五大怪谈之首没有？”
“没有！”丹芙妮答道。其实那天她听特维尔提到一下的，却因为乔治娜老师跳楼事件突然中断了……
“五大怪谈之首：永远存在的女学生！”
“……”丹芙妮没有接话，等着校长述说。
约1000年前，自我们这个小镇出现之初起，我们迷之镇就有一位永远存在的人！
她会在不同的家庭出生，然后成长，到20岁时必定会突发事故死亡，所有与她有关联的亲人朋友也会一并死去！
10年后，她又会重生，重生在另外的家庭里，再长大……
30年一轮回，永不休止！
而这个人，就是你今天接触的那名女孩！
……
这种事，连丹芙妮也震惊了，惊讶不已！
半晌，“民间怪谈而已，不可信吧？”丹芙妮半信半疑地说道。
“其它怪谈可能有些是捏造的，但这个是真事！秘书，你去特别档案室把近300年有关她的照片和档案拿来！”
……
“看到了吗，10张照片，全是同一个人！！！”校长指着办公桌上一排放的照片……
丹芙妮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点了点头。
“这里是她们的学籍档案，以及我们历代校长专门收集的她们毕业后2年的资料，都有详细的记录！总之，20岁必死，死法却不尽相同！死后10年，又必然重生！”
“……你们没有采取过任何措施吗？”
“……有！这事镇里的高层都知道！也有极端分子提议过杀了她也许一切的谜团都将解开。可惜，任何敢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在采取行动前，都会离奇死亡……”
“哈哈哈哈，看来这里果然是一个梦啊！这么诡异的事情都会存在？果真是梦！”丹芙妮突然仰天大笑。
“……对不起！加重了你的思想负担！我们就知道这些事情会让你们这些新来者更加迷惑，所以一般我们是不会跟你们说的！现在跟你说了，也是万不得以，毕竟你今天的行为太过分了，这种事，这种人，是不能到处宣扬的，当作她不存在，任其自生自灭，30年一轮回便是最好。只要不与她过于接近，她20岁死时，也不会拉扯到你。我的意思明白了吗？”
校长语重心长地说。这也的确是之前大家将其当作不存在的苦衷。
“不！我觉得为什么不把两个问题搬到全镇来说，让大家好好讨论呢？我是说，一、这儿是真是幻？二、永远存在的人。这两个问题大家集体讨论嘛……”
“疯了！疯了！丹芙妮老师你别这样！这会害死所有人的！你知道我们小镇每年因为怀疑这儿是梦就要死多少人吗？你知道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女孩的事情会带来什么后果吗？也许我们所有人都成了关联者，今年她16岁，还有不到4年，我们就得全部跟她一起死了！！！”
“本来这里就是梦！这么不合逻辑的事情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既然是梦，大家一起死了，一起醒来就是！”丹芙妮很无所谓地说。
“不能这样！丹芙妮老师，你要真疯了，我们就只能把你关起来了！你是外来者，又是刚来，自然对这里没有什么感情，而怀疑世界真实与否，也是你们，甚至我们的通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大部分人都是这儿出生与成长的人，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们自小就看在眼里，我们对此有感情的！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不会允许你伤害大家，伤害我们的家园的！”
“是的，丹芙妮老师，校长大人说得对！我也是这儿出生的，我也热爱这片土地！虽然也许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可这儿还是我的家乡！其实，关于是否继续接纳你们外来者，我们小镇反而讨论过多次。本来挺多人反对继续接纳你们的，甚至有人还提议今后所有外来者一律关进大牢，因为你们总为小镇带来迷惑与死亡，但是念在我们的祖先都是外来者的份上，最后我们还是继续欢迎着你们，可也请你们理解一下我们。”
秘书也苦口婆心地劝说。
“……嗯！我终于开始感觉这里有点真实了！呵，早该如此了嘛，理性思考虽不一定是判断整个宇宙真实与否的标准，但多少能让人有‘真实’感。”丹芙妮笑笑。刚才她本来就是故意的。
校长和秘书都擦了擦汗……
“嗨，我是说，这个鬼地方为什么只能进来不能出去？刚进来时的那一连环噩梦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有近千年历史吗，对此有什么解释？”
“不知道，这点我们真不知道，各种假说倒是有，却没有一个大家都信服的终极解释。”校长回答道。
“好的，我明白了，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张扬钰雪的事的，顶多也就是我自己跟她走得近罢，牵连也只是我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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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谜底
白色的海棠，粉色的樱花，微风拂过，花瓣伴着白雾，仿佛漫天飞舞……
两个芊芊身影，并肩行走在这烂漫的放课后校道上，那些路过的熟人一一避让……
“呵，现在好了，我们是一类人了，他们也当我不存在了。”丹芙妮笑道。
“你为什么愿意与我走在一起？哪怕知道我的事情后？”钰雪悄悄瞅了她一眼，小声地问。
“你认为呢？”
“……不知道。”
“是还不信任吧？”
“……你什么都知道？”
“不，等着你的述说呢。”
“你其实从来就不曾迷惑过？”
“他们会装，难道你我就不会装？”
“……你早就能判断这个世界的真假了？”
“不！她在梦中跟我说的是对的，对于任何层面的意识体而言，绝对的真实与虚幻，无法分辨！但是，那4层梦境与这个小镇的真假，倒是不难分辨。”
“你如何做？”
“举例刚来这里的前一个梦境，一个自幼失去父母，没有受过一点教育的可怜小女佣，竟然思考人类认知领域的终极问题？这不是鬼扯吗？当然，他们也知道不是终极问题，还真困惑不了我，也就只能寄望于在叠加的第四层梦境里或许我的分辨能力会大打折扣了。”
“你靠自己识破了这一切？”
“没有，许多关键的具体信息还得依靠你呢！”
“你为什么认定是我？就不怕我欺骗了你吗？”
“自在梦中见到她后，我便基本相信她，也同时相信你。”
“为什么？”
“第四层梦境再往下，应该就是极乐境，或称为永恒梦乡，在那里，梦主将看到，并拥有他所想要的一切东西，整个世界都是按他的理想而生的，一切梦想都将在那实现！没有人会愿意从那醒来！那里便是永恒的极乐坟墓！她没有引诱我走下去，而是说了中肯的话，并让我醒来，也就是说，她并不想害我。”
“真可怕，靠分析便知道了这么多，我多希望也能像你那样。”
“你不简单的，我隐约感觉到你和她都是很可怕的存在！”
“那只是她，我平凡无比，只等着短暂一生的结束。”
“为何你总是那么忧伤？即便有再大的不幸，至少你现在还活着，活着就有改变未来的希望，为何不尝试一下？”
“……你不是他们……”
“我们是一起的！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答案！”
“……那个传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在我20岁时跟我一同死去吗？”
“你认为他们会让我活过你20岁之后吗？”
“……你不是他们……”钰雪又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用一种没人听得见的声音自己对自己说道：“不定的因子，也会带来不定的结果，绝望之中，不定因子或许会是希望……”
“我如何才能证明自己？获得你的信任？”丹芙妮很真诚地说。
咬了咬没什么血色的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钰雪抬起了右手，使之遮住右眼，须臾，当移开手时，那只眼中，莹亮的黑眼珠变成了水晶那样澄澈的紫……
“双色瞳？”
“请不要怪罪我至今依然怀疑你，在这个世界，我已不敢再相信任何人……除了这只眼睛……你能让我看一看你吗？对不起！”
她深深地向着丹芙妮弯下了腰，如果能从下面看见她的眼睛，那对明澈至清的双色瞳中充满了愧疚的抱歉。
“没问题，你跟我来！”
……
丹芙妮将她带到了绘画室，紧锁上房门，并把窗帘拉上……
然后她在她面前掀开了帽子……
璀璨得仿佛能扭曲时空的女孩呈现在了钰雪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