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妻成凤-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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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捂住胸口不住咳嗽:“功儿,莫不是你说了什么混账话?”他的儿子他知道,也不是没有试着去请过女大夫,但凡能求情的,他家妻主都豁了脸皮出去求过,大夫却都不肯来。有时功儿气急了,便会说些不知哪里听来的混账话,生生把那些个大夫气个半死。
如今这小姐肯给自己看病,怕是功儿说了些什么。
沈煜忙道:“功儿可爱的紧,怎会说混账话,不如让我家妻主给大叔你看看吧。”
江南回过头去看年绪,到底是别人的夫郎,她虽有医德,却终究还是要避些闲的。年绪见江南的眼光扫过来,突然跪倒在地:“请小姐替我夫郎看看吧。”
沈煜侧身让开,江南皱着眉,紧抿唇瓣,大步走到窗前。年功幽幽地看着她,江南等了一会,年功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她冷道:“还不让开!”
“哦,”年功像是刚回过神来,忙从床边站起来,去了床尾站着。江南步子一动,年功忙端了把木椅放在床头,道,“小姐请坐。”
江南就着椅子坐了下来,方氏涩然一笑,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到床沿,低声道:“麻烦小姐了。”
“嗯,”江南伸手搭脉,她先是探了探脉息,又扒开方氏的眼球看了看,怒道:“那些个庸医!”竟把个风寒生生拖了这许久,药不对症,猴年马月才能好!
年绪听这话,似是夫郎有救,上前道:“不知……”
江南从椅子上站起,深呼吸一口,再深呼吸一口,道:“把门窗打开,天天这样闷着,莫说有病,就是没病也会被闷出病来。余下的,出去说。”
年绪两条眉毛凑到一起:“可是会……”生病的呀。
江南忽地笑了,“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年绪没动,年功急匆匆地打开了窗户,一阵风吹来,屋子里原本浓郁的药味淡去不少。方氏捂着胸口,也觉得刺鼻的药味散去不少,呼吸也更顺畅起来。
年功扶着方氏躺下,年绪随着江南等人走出了屋子,待走到院中,江南道:“年绪,你夫郎的药从今天起给停了。待会我给你开张药方,你照着单子去抓药。”
年绪还有些疑问:“那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江南低下头思索半晌:“没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年绪,“这银子你先买药,多出来的替我跟夫郎买些日用品,租房的银子待你回来我再给你。你看如何?”
年绪应了,江南随她去写了药方,又嘱咐了一些事,年绪细细地听了,这才揣着银子拿着药方去医馆买药。
沈煜见年绪走的远了,才慢慢挪到江南身边,低声问她:“莫不是有问题?”
江南脸色有些难看:“那药确实有问题,根本不对症。明明只是小风寒,几帖药就能治好,却偏生当做虚弱之症来治,用好药吊着,怎能不花钱如流水!本来几日就能好,现下那些药把他身体补得过了,若要重新整治,委实麻烦了些。”
沈煜替江南顺气:“莫急,反正咱们不是要住好些日子么,有的是时间,慢慢治就好了。”
江南点点头,握住沈煜的手,道:“明日再去集市上吧,今日有些累了。”
沈煜见她确实倦极,柔声道:“你去屋里歇会,我去烧些热水,你洗漱完了就歇息吧。至于年绪那里,自有我呢。”
江南听到夫郎如此体贴的话,心里一阵甜蜜。然而其中曲折,却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穿越前,她的一个亲戚吃了庸医开的药,一下子一命呜呼了。沈煜只当是她身为医者,痛恨那些庸医,也没有多问。
江南铺了床,就着沈煜烧好的水洗漱过后,精神稍稍好了些,缠着沈煜不放手。沈煜哭笑不得,他手里还拿着湿着的布巾,正要拿去铜盆里挤干。手臂上却缠着一个人,他低着头看,女子似是挂在他的手上不打算动了。
沈煜眯起眼睛,道:“南儿,你这是做什么?”
江南嘟着嘴,难得地撒娇:“煜哥哥,我想你陪我睡觉。”她已经梳洗过,脱了外衫坐在被子里。现在因为挂在沈煜身上,亵衣划开了一些,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不知是什么原因,江南从小就很注意保养,皮肤比一般的女子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沈煜吞了口口水,江南只看到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身为女尊国的女子,她觉得全身上下都开始发热,于是更加使劲地在沈煜身上磨蹭。
沈煜发现布巾已经滴湿了他的鞋,无奈道:“南儿,你松手好不好,鞋都湿了。”
江南不依不饶:“那你陪我睡觉。”
沈煜看了看外面,天色不算太晚,年绪还没有回来,就这么睡了,怕是不妥吧。可是一看手臂上挂着的那个人,只得叹口气,道:“便是要陪你睡,也得先让我把布巾洗了,梳洗过后再上来陪你睡吧。”
江南得了答案,这才放心地松开了缠着沈煜的双手,看沈煜的耳根慢慢变红,犹嫌不足地补上一句:“煜哥哥快点哦……”
沈煜端着铜盆正走到门口,听到这话,一不小心撞到了门槛,踉跄几步,好歹稳住了盆,回头瞪了江南一眼,才端着盆走了。
江南往被子里一缩,得意洋洋地等着美人上床。
正文 番外之小包子(二)
江南前脚才踏进院子里,就听到沈煜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下人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江南目中充血,逮住一个下人,问道:“煜哥哥方才不是还好么,怎地说生就生了?!”
那人抖抖索索道:“家主,主子他方才在院子里散步,不小心滑了一跤,见了血,动了胎气。产公说怕是要生了,忙叫柳儿公子去通知家主。”
江南语气恶劣:“怎会跌倒?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难道我花银子竟养了一群废物么?!”
江南平日里对下人也是谦和有礼,甚少发怒,反倒是沈煜对下人处罚甚为严厉,也只是针对那些犯错的下人罢了。现下家主发怒,那人直哆嗦:“小人,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在外院伺候的。”
江南有了钱之后,将内院外院隔绝开来,外院伺候的都是些女子,内院伺候的是几个侍儿,今日沈煜见血,内院的侍儿不够用,这才从外院调了些女子进来帮忙。
江南知道问不出什么,掉转了方向,怒气冲冲地对跟着赶过来的柳儿道:“柳儿你说!”
柳儿支支吾吾不敢答话,沈煜进房前特别嘱咐不能告诉家主,可是,可是他不敢瞒着家主啊。
江南知定有内情,柳儿却还是不说,恶狠狠道:“你若是不说,明日我便遣牙公来将你卖了,从此你对你的新主子尽忠去吧。反正我总会知道是谁,那时你求煜哥哥都没用!”
柳儿知道,一般大户人家卖出去的侍儿,少数幸运的被卖给了山里的农户做小侍,但凡稍稍有些姿色的,都被卖给了小倌馆。
他知沈煜是一片善心,却忘了家主是容不得任何伤害主子的人存在的,无论那人是无意还是有心。
想通了这一点,柳儿忙道:“主子说生产前多走动走动,这样方便开产道。本来是由烟儿扶着的,几个侍儿在院子里玩闹,没注意主子走到旁边,撞了主子一下。烟儿没稳住,跟主子一起跌倒了。好在烟儿及时挡在了主子的身前,主子才没撞到假山上。”
屋子里又传来沈煜的痛叫声,江南忍不住握拳,就要往屋子里冲去,柳儿顾不得男女之别,忙拉住江南。江南回头,厉声道:“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松手!”
柳儿哀求道:“家主,主子千叮咛万嘱咐,他生产的时候决不能让您进产房,说是怕血气冲撞了您。”
江南死命掰开柳儿的手:“我不在乎!”
柳儿道:“奴知道家主不在乎,可是主子呢?主子知道家主不怕这些,主子怕的是生产时的窘状被家主看见。家主难道不知道,男子最忌讳的,便是在心爱的人面前衣冠不整么?”
江南慢慢松了手,眯眼道:“既然如此,你且去里面伺候着,那些人,稍后再处理。”
柳儿应了,疾步往屋里走去。不知是不是情况好了些,往外端血水的人渐渐地少了,江南急的直冒汗,她知道沈煜最是在意容貌,尤其是在她面前。
所以听了柳儿的话,她才止了进产房的心思。
江南抬头看看白云蓝天,祈祷道,满天诸佛,但愿你们能保佑煜哥哥顺利生产。
时间慢悠悠地过,约莫过了几个时辰,产房里才传出婴儿的哭声,江南一喜,听到里面产公道:“恭喜恭喜,是个小姐!”
江南疾步往产房走去,才走了一半,听见里面又开始慌乱起来,柳儿烟儿的叫声穿插在里面,“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江南一惊,顾不得那些了,小跑着往产房跑去,刚到门口,便听见另外一声婴儿啼哭,烟儿笑道:“这回是个小公子呢。”
产公回头见江南站在了门口,忙走到她身边,行了个礼,笑嘻嘻道:“恭喜江小姐,贺喜江小姐,沈主夫为您添了一子一女,都可爱的紧呢。”
江南见沈煜只是虚弱了些,并无险状,一时心收回了原先的地方。心情大好,笑道:“甚好甚好,路产公果真是接生的妙手,孜然你带路产公去管家那里,支五两银子,一挂腊肉,一匹红绸。”
沈煜道:“不如再加一篮子鸡蛋吧。”
路产公喜道:“奴家谢过江小姐沈主夫;小小姐与小公子相貌堂堂,将来必是人中龙凤。“
沈煜半坐在床上,虚弱道:“借您吉言,希望如此吧。”
江南看着烟儿柳儿手里抱着的婴孩,面上全是笑容,一会逗逗这个,一会逗逗那个,本是喜笑颜开,过了会,却委屈巴巴地挪到沈煜旁边,道:“为什么那么丑,一点都不像我们?”
沈煜微笑:“还没张开,三日后便知道了。”
江南这才又笑了,忽地开口:“煜哥哥,那话,是你不让柳儿说的是不是?”
沈煜面色一僵,她知道那事了,果然要糟,无奈道:“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江南道:“此事无须你管,你只需好好地将养身子,煜哥哥,我同你商量件事。如今你我有儿有女,我不希望你再次生产,这样的担忧我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沈煜无奈,三个月时她将琼果一事告诉了他,那时他便对她的心更加情根深种。要知,似她那般的女子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他沈煜何德何能,能得到她如斯的宠爱。而如今日,她似是真的被吓得不轻,她,是真的很爱很爱他吧。
沈煜心里甜蜜阵阵,不如都顺了她的意思吧,而他,也只要从此相妻教子,也算是圆满了。
江南不依不饶:“煜哥哥你听到没?”
沈煜靠近她的怀里,柔声道:“你想如何便如何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江南又道:“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几人是谁好不好?”她不想再去查,浪费时间,既然煜哥哥说从此都听她的,那么第一步,从这里开始吧。
沈煜老老实实地报了名字,江南皱眉抿唇,烟儿玲珑心思,将手里抱着的小公子递给江南抱着,小心提示:“家主仔细抱着,头扶高点,万不能见了风。小公子还小,见不得风的。”
江南撇撇嘴:“烟儿,你比煜哥哥养的那只鹦鹉还啰嗦!”
烟儿向来不怕江南,啧啧道:“奴罗啰嗦点倒没什么,只怕家主把小公子带生病了,主子是要生气的。到那时,可别求着奴偷偷开院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