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当太监这回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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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晓刚系开腰带,突然就感觉有异物从衣服里面掉了下来,砸在了她的脚边,这才猛然意识到,那是点心,是她馋涎了半天顺到手的点心。刚才她光想着验明自己的清白,竟然忘了身上还藏着别的赃物呢。幸好,这个时候大伙的眼光都瞅着她的身上没注意到脚下,她轻轻用脚踢了踢,掩饰了一下。接着,便继续解自己的衣服。
不过这个小小的举动仍然没有逃过季桓轩的眼睛,他不由转眼看了看摆在桌上的点心,嘴角不由透出一丝愕然,接着他便重重地捶了桌案,大喝:“够了,成何体统。”
这一声厉喝,害得叶晓停住了解衣服的手势,但也已经畅开了衣襟。
季桓轩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沉声道:“在这里脱衣服,像什么样,把景仁宫当什么了?不讲规矩,跪下。”
“我只是想要证明清白嘛。”叶晓嘟囔着,咂着嘴嘀咕地说了几句,跪了下来。宽大的袍裾正好遮住了脚下的点心,倒也不担心别人会发现这个赃物了。
“既然叶涛如此大方的脱衣受检,这就说明她心里坦荡,这东西定然就不在她的身上了。”季桓轩转过身,在一群太监宫女前挨着看了一圈,并从他们跟前走过,停在那个告状的蒋小牛前面。
蒋小牛见这情形,心里不由有些慌,连忙道:“殿下,奴才是真的看见她藏在身上的。”
季桓轩顿时有些想明白了些事,向张旭使了脸色。张旭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领会得了这个眼神的意思,微微颔首。过了一会儿,张旭便回了过来,在季桓轩耳边轻语了一番。季桓轩的嘴角微挑,露出一丝不易轻易会被发现的笑意。
这事儿,显然是有些意思。他不动声色,瞅着眼前的这些太监宫女,脸色凝沉。
“你说看见,你有什么证据,保不定这东西是你自个儿偷了呢?”李全帮着开了口,对着蒋小牛道,“不然你也脱个衣服给大伙瞧瞧?”
“你……我看你和她一路的,怎么着也是你先脱了衣服看看吧。”蒋小牛一瞪眼,骂了回去。
季桓轩走到桌前,狠狠地敲了桌案,声音顿时哑了下来。
张旭见三皇子的表情,自是明白他是动了怒,忙道:“都给我闭嘴,居然还吵吵闹闹的,当这儿是哪,规矩都学哪去了?统统闭嘴。”
两人挨了训,自然也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张旭,全部搜身。”季桓轩淡淡地吩咐后,张旭就立刻领了命逐一搜查了过去。
那些小太监面色倒有了些惊惧,倒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被搜到什么,而是三皇子发了脾气,那气势让他们感到害怕,不由都把眼睛偷偷投向了蒋小牛。
“这是什么?”张旭来到蒋小牛的跟前,挑起了露在他腰带外的一小段红绳,不由皱了皱眉头。
蒋小牛低下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这段红绳,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便是变了脸色。这红绳张旭认得,蒋小牛也认得,便是三殿下常佩戴的这块玉佩上系着的红绳。
蒋小牛这会儿知道害怕了,连忙跪下求饶道:“殿下,不是奴才拿的,奴才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身上,奴才……”说到最后,他自己也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浑身发抖,一张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
张旭心里有些奇怪,刚才他受到三殿下的命令去屋里瞧了瞧,确实见那块玉佩还好端端地躺在屉子里,这会儿怎么又跑到蒋小牛的身上了?
张旭不再犹豫,直接就从他的身上抽出了这块红绳,可是令所有人愕然的是,红绳上系着的只是一块再平凡不过的石头。
叶晓再也忍不住,偷偷噗嗤了一下。她笑得虽是极为小声,但也是让季桓轩看了满目,顿时明白了一切。
季桓轩冷哼了一声,重重地拍了拍桌案,道:“一个个都在胡闹,看来我一阵子不管你们,都闲得发了慌了。张旭,让所有的人都到门口跪着,今日晚膳一个都不准吃。”
那些小太监个个也只能悻悻然地被张旭带着,边喝着去门口跪着了。叶晓刚想站起来,却被季桓轩叫住了,只听他道:“这事你是始作甬者,所以今天你给我留下,罚你今晚值守。”
叶晓心里不免哀嚎,一脸委屈地道了声是。蒋小牛看了她一眼,心里倒有些好受了起来,始终,她还是受了罚。他虽是刚才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好在有惊无险,不过心里也猜到那石头就是她做的手脚,心里还是有些恼怒于她,所以他临走前不免瞪了她一眼。
叶晓跟着季桓轩进了屋,总之不管是不是要值守,推拿的活是免不了的了。
照例,三皇子俯卧在炕上,她如常一般为他推拿了一会儿。本以为他今天生了气不会说什么话,所以叶晓闷着头就干自己的活,可没想到,他还是开了口。
“今天是不是你又让人陷害了?”他的声音倒是显得较沉稳,没有了先前的怒气。
叶晓轻轻嗯了一声,突然一顿,奇道:“殿下怎么知道是奴才被陷害了?”
话刚出口,她又觉得这么说法有些欠妥,不过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他的后脑勺了。幸好,他今天是俯卧姿势,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季桓轩嗯了一声,过了半晌才回答道:“不然你为何要捉弄蒋小牛。”
叶晓先是怔了怔,接着便大受鼓舞。看起来三皇子还挺能了解她的心思的,这都被他看出来了。可是接着叶晓又起了疑心,为啥三皇子会把她看得这么明白,难道真如李全说的,对她有那个心思?可是他们俩可是地地道道的两个男人呐……叶晓浑身打了个鸡颤,手下推拿的动作也下意识地多加了些力量。
季桓轩感受到她手上力量的失衡,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始终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不喜欢你。”过了一会儿,季桓轩又开了口。
叶晓点点头,又摇摇头,显然她不能明白季桓轩说这话的意思。
“其实有时候做人,很难。一方面你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思做事,可一方面真的这么做了,别人又会对你起疑心。”季桓轩俯卧在炕上,眼神有些凝滞。他不由想起了刚才在皇帝那儿发生的事,虽是一片奉承之音,但无一不透着一些明争暗斗。他知道,若是这事出了任何纰漏,将来自然是会落了人话头,今天这些奉承的话就是反过来说了。再便是二皇兄,表面上客客气气地夸赞了他几句,实责上话里藏刀,还不是带着些讽刺的味道。这些年,父皇对他确实是器重了不少,也委任了不少的担子在他身上,所以这便招来了一些人的妒忌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特别是太子去世以后,储君之位,人人都在观望着,所以他了解二皇兄的心思,但他更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殿下今天心情不好么?”叶晓似乎是从他的话里察觉出什么,不由问道。
季桓轩回过了神,暗忖这小太监有时候心思倒也细腻,但有时候却也粗的紧,就像今日的事,怎么就没有了这份细心?
季桓轩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又把重心落到了她的身上,说:“你有没有想过,让这些人喜欢你比让他们讨厌你,更让你活得自在些?你今天这么捉弄了蒋小牛,今后在他心里落了仇,自然到时回过头来再来欺负你。你觉得你有几次会这么幸运,终有失手的时候。”
季桓轩这话猛然就让叶晓心里打了个咯噔,立刻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极为在理。她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蒋小牛这些人与她将是日夜共事的,若是让他们仇视上了,就算自己再有能耐,也不是每次都是这么幸运的。就像今天,若是没有李全在边上眼神尖了一下,她不就已经栽进去了吗?
三皇子这话,立刻让她有一种醍醐灌顶的味道,立刻心里就感动了起来,跪到地上连连磕首,道:“您真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今后一定是全神了贯注地伺候您。”
季桓轩撇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小太监的心性倒也是有些沉不住气,说她两句马上就能弹跳出个感动出来。
“既然你把这红绳加石头系到蒋小牛的身上,何不直接把我的玉佩塞他身上,岂不更直接?”他侧过身,手撑着脑袋,审视着她。
叶晓抓了抓头皮,嘻嘻一笑,道:“这若真塞了玉佩,他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奴才不过是想小小回敬他一下,并不想让他死。三皇子这么严厉的人,保不准到时就要了他的命。”叶晓这话越说越轻,最后那句话几乎是贴着嗓子眼说出来的,但是季桓轩耳尖,她的话自然还是落入了他的耳朵时。
他不由微微挑眉,他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殿下,您这么提醒奴才,是不是您也碰到过这种烦心事呀?”叶晓又爬回了炕边,坐在边上替他继续推拿。
季桓轩侧转了身,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头也转向了另一侧,微微叹了息:“身为皇子,自也有你们奴才看不到的烦恼。二皇兄一直忌讳于我,自然也让我心里不怎么好受。”
“那是三殿下您太神威,行军打仗都打的胜仗,还有朝堂上的事也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二皇子自然妒忌你啦。”叶晓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也管不上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允许议论朝政,便一股脑儿说了下去,“其实二皇子也是挺优秀的,听说皇上有意将皇位传于他,那他见着三殿下您也这么优秀,肯定心里不安定啦。就像奴才小时候在家的时候,隔壁人家养了两只狗,其中一只总被奴才搂在怀里疼着,可有一天另一只狗帮打走了坏人,于是奴才一乐就去抱那只狗了,于是前面一名狗就不开心了,整天对着那只狗乱叫。”
季桓轩感觉有些滴汗,这小太监都是什么比喻,竟拿两只狗来说事。要是别的奴才这么说,恐怕他早就下令让他去一边反醒了,不过对于叶晓,他居然没能生出气来。
甚至,他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其实只要二皇兄有益于朝廷和百姓,我是心甘情愿辅佐于他的。”
季桓轩心里微微一顿,心思有些翻腾。只是,二皇兄他真的是这样的吗?
季桓轩突然心里一震,觉得自己今天的话又有些多了,对一个小太监似乎不应该说这么多心事。这些话他连张旭都没有说过,今天居然失言了这么多,确实是被打击到了吗?他正了正色,转了个身,从炕上坐了起来。
叶晓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坐起来,人没来得及退开,三皇子的手就不小心碰到了她。只是,三皇子碰的位置不太好,居然拍到了她的胸部。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这一碰之下把她本来就有些胀痛的胸部给撞痛了。
“哎哟。”她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胸部,叫了声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季桓轩愣了一下,他并不觉得刚才自己用力有多大,怎么就把这个小太监给撞得痛成这样了。看他的表情,好像这痛还不是一点点,心里着实犯了嘀咕。不过想归想,但必须也是他自己惹的祸,所以不由带着歉意道:“我撞疼你了,要不然脱了衣服我帮你看下?”
叶晓心里一顿,这要是让她看见自己胸部肿了起来,那会不会说他身形有异,然后把他逐出宫去啊?记得姑姑说过,宫里有这样的规定,若是身体形态有异,那是要被处死的。叶晓面对自己的异症,自然是不敢让人知道了,何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