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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冥神的莲花-第59部分

小说: 冥神的莲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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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月凌就站在我身旁,目光飘向远方,向我叙述一些久远的、带着血腥的,让一个男孩彻底失去童真的往事。

    夏月凌,夏月国玄真皇帝之十八子。母妃出身灵都布衣之家,生性贤淑温良,貌美端庄,十六岁被召入宫,封为静妃,深得玄真宠爱。入宫一年便怀上龙种。

    其时,太子位悬空。朝野皆传言,静妃若得龙子必封太子。然,怀胎十八月不出,朝野皆传言静妃所怀妖孽。时,玄真皇帝微怒,亲自去祭司神庙请神。大祭司离云亦断言此子乃妖孽,必除之。帝不忍,幽禁静妃于冷宫。

    静妃怀胎二十个月,夏月凌出生。朝野一片除妖之声。玄真无奈,下旨焚烧婴孩。此刻,恰巧大祭司离云离奇死亡,七窍流血于神庙神树下。

    一时间,有人进言说十八皇子乃天神转世,大祭司冒犯天神,故而受到天罚。有人进言指责说十八皇子乃妖孽,使用了妖法杀害了大祭司。

    焚婴之事便暂时搁浅。在朝野争论不休之时,玄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只得把夏月凌和静妃母子幽禁在冷宫。

    “那也是一种保护吧。”我想帝王家的爱,远离也是一种深爱的。

    “哼。保护?他很快就忘记了我们,纳了新妃,生了好些公主。可是嫉妒母妃的人并没有忘记我们。不把我们彻底铲除,他们是不甘心的。”夏月凌的眼里有着哀伤,有着风暴,有着暴戾,太过复杂。我不由得一惊。

    他却还是缓缓地说,声音清冽。

    那些没有放过他的人,派了人来杀他。那时,他一岁半,他的生命中抹上了一抹鲜血,奶娘时刻提防着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一直用自己的孩子替换着他。于是,那个和他一起出生的小生命便代替了他接受了死亡。

    那个小生命的死亡让他安然地在冷宫活到了十岁。那十年也是他最无忧无虑的十年,奶娘和母妃的疼爱,还有姑姑的照顾。他很快乐。

    这种快乐戛然而止于某一天,一个被打入冷宫的新妃的到来。一同来来的还有那据说母仪天下的云淑妃。她看到了夏月凌。其时的夏月凌眉宇间已有了玄真的影子。虽然奶娘竭力狡辩是自己的孩子,云淑妃还是不可能相信。于是第二轮的杀戮便开始。

    这一次,鲜血带给年幼的他的震撼是最恶劣的。时夜,云淑妃亲自来到冷宫。黑衣蒙面,举着晃晃的刀砍下了静妃的头,将刀刺入了蕊珠的后背。

    “当她把刀挥向我的时候,我觉得我死定了。其时当时也没想活。母妃已经不在了。蕊珠姑姑也不在了。”他沉静在深深地痛苦里。

    “她终究没有得手。发生了什么事?”我最好奇的是这段,尤其是他提到了蕊珠姑姑。“她得不了手,因为我是手握玉佩出生的。虽然至今我并不知这玉佩到底是何物。但那刻,它发出了强烈的蓝光包裹住我,将那云淑妃的刀弹开,还让她直直撞到门柱上。接着便是蕊珠姑姑站了起来,浑身是血,她手一扬,一道蓝光便如刀般没入云淑妃的胸口。”

    手握玉佩出生?觉魂吗?会是我的觉魂吗?我震惊了。那种强烈的蓝光跟我和苏轩奕在青灵山遭遇危险时太相似了。如果这是我的觉魂,那么他是谁?冥天吗?

    我有些晕了。冥天是冥神郁磊啊。

    “蕊珠姑姑就那么向我走来,说‘乖,别怕。没事了’,像个仙子。”夏月凌的声音里有些愉悦,也许是在那万念俱灰的时刻,有了救他的英雄。也是还有别的情愫。

    “你且给我说说你的蕊珠姑姑吧。”我对于蕊珠充满着好奇。

    夏月凌点点头,带着愉悦与爱恋的口吻开始回忆起这位蕊珠姑姑。

    原来蕊珠是静妃的陪嫁丫鬟,静妃入冷宫时,也一并进去服侍主子。平时少言少语。不甚说话,夏月凌也未曾注意她。只是她手很巧,做的糕点好吃,常给夏月凌做着吃。这边是十岁之前对蕊珠的印象。

    可是那日,中了云淑妃一刀后,断然是没有活命的道理,她却在那束蓝光出现后,站立起来,居然懂得了法术,手刃了云淑妃。还留了下来,和夏月凌一起呆了一个多月,给他讲故事,教他法术,引领他从悲伤中走出来。并且想方设法去了一趟神庙,找到了当时的大祭司夏净尘,让他替夏月凌沉冤昭雪。

    也因此,玄真才重新想起了自己还在冷宫的十八皇子,重新接了他出去,封了号,赐了府邸。

    谁料,蕊珠的生命却也是到了尽头。她微笑着说:“凌儿,记得我说的话。等我,我会回来帮你的。”

    “婆婆,你知道么?我常常在梦里见到蕊珠姑姑。其实我知道她不是她的模样。”夏月凌眼神居然有着炽热的光华,在这漫天白雪里,我陡然一惊,却还是假装镇定地问:“什么叫她不是她的模样?”

    “她告诉过我她是异时空的魂魄,不知为什么我闭上眼睛便能看到她的模样。”夏月凌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他说能看到我的模样,那么第一次在“雪国暖景”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第二次在“雪国暖景”大堂他为什么也没有一点异样?

    “那你等到她回来了吗?”我有些底气不足,还是颤巍巍地问出了这句子。

    他在我旁边的石头坐下,看着被夕阳映红的雪,轻声地说:“前些日子,她出现在了灵都,只是她头发全白了。我有些怀疑,没上前相认。我想她如果真的回来,定是要来找我的。却没想到她走了。”他的声音有些落寞,懒懒地散在雪地里。

    我已经确定了,我是他要找的蕊珠,十年之前我离魂便是飘来了这里,或许那时还在这里遗失了一些魂魄。至于为何要飘来此地,却已不是我目前能解释的。于是捶捶酸痛的腿,站了起来,对他说:“凌儿回去吧。”

    “婆婆不听我要天下的原因吗?”夏月凌还是坐在那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婆婆已经懂了,你是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可你想过没有,即使是你的父皇,当初也是保不住你和你母妃的。”我不知道如何来说服他。倘若我真的是那个蕊珠,我更不愿意他寂寞地坐在龙椅之上。自古君王皆寂寞。

    “婆婆太小看凌儿了。”他轻轻地站起身,伸出手拂去我肩上的落雪。那种清爽温暖的味道铺天盖地地蔓延过来,我有些慌乱,扭头便往宅子那边去。

    “康熙当年对付鳌拜之前,是不是忍辱负重?”夏月凌突然提高声调。那声调直直穿过簌簌的雪花,震得我耳膜生疼。我抬起来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神情慵懒清雅,却有着洞察一切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问,这几天,我确信我没有对他讲过康熙,我讲的是康熙的孩子们。

    “因为蕊珠姑姑曾经跟我说过,要想成大事,必定要在羽翼未丰满之前,敛起所以锋芒,忍辱负重。”他笑意阑珊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整个天地间的白雪都只是对他点缀。

    我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如果当时的蕊珠是这样教他的,此刻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劝他放弃?

    他走过来,看了看隐没在山后的红日,逐渐大起来的白雪,归巢的乌鸦。有些感伤地说:“其境过清冷。我们回去吧。”然后扶着我往回走。

    我没说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终于在“连府”门口,我问了他:“既然你那时便懂得隐藏心性,今日为何如此鲁莽,去得罪你十哥?”

    “哼,他?我不屑于得罪他。只是你是我要守护之人,我断然不能让你受凌辱的。”他看了看门口的匾额,又道:“这匾额书写得不好,改日凌儿帮你重新做一个。”

    他那种天然纯真以及世俗的复杂混杂在眉间,让我的心没来由地痛。

    罢了,罢了,既然他要这天下,我便竭尽所能吧。于是转头对他说:“今日之话,断然不能再与别人说起。你比不上太子名正言顺,比不上你九哥、十哥有军功,没有你八哥有满朝文武的支持,没有你十三哥背后的世家势力。所以更要步步小心。”

    “你这话和以前说的一样。”他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陡然一惊,步子有些凌乱。

    他难道知道我是谁?我想问,却没有回头,而稳了稳步子,忽略他的试探,继续朝院内走去。



………【第十二章 风声无边】………

    ()

    回到府邸,晚饭已经摆好。整理提供红蕖递了暖炉过来,说菜头已经回来,在书房写字。我吩咐黄桑:“去请皇甫先生来陪夏公子用饭。”

    “婆婆不和凌儿一起用饭吗?”夏月凌倚靠在窗边,轻捋珠翠帘子,珠翠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在我心上滚动,又似乎急急地滚落在屋外的积雪里。

    “我有些累了。”我转身往屋内走,却听见夏月凌轻声说:“今天的雪真大啊,那天也是有如此大的雪。”

    我知道他话中有所指,却不知所指为何。便不再说话,径直走进房间,摘下帽子。却见有一人坐在屋内,黑灯瞎火的,还真吓了我一跳。正要喊,却听见他说:“不要喊,是我。”

    听到是菜头的声音,我平静下来,抚着胸口,责怪地问:“你为何黑灯瞎火地在我房间,会吓死人的。”

    他没说话,点燃了油灯,灯火的照映下,他脸上竟有了沧桑之色。不过十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如何有了沧桑之色?我怔怔地看着他,问道:“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早出晚归,都见不到你的人。”

    他低下头,没回答我,好半天才问了句:“你确定要帮夏月凌吗?如果会失去你的生命你也要帮吗?”

    我没有说话,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因为自己也不知应该如何,在得知我是蕊珠之前,我是确定要利用夏月凌去找寻我的魂魄,甚至是利用他的势力回商羽国去发动政变,趁机铲除商翊天。

    可当我得知自己当年离魂很可能就是为了夏月凌。我又如何去取舍。我不知我与他之间有何渊源?若说是冥天转世,他却该是冥神才对。

    “我知道了。整个林家都会在你身后的。”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我虚脱般地坐在床边。林家,菜头拿了整个林家给我做筹码去帮夏月凌。可是他那种眼神为什么让我如此不安?那眼神像在哪里见过。那种看透世事的眼神。

    正胡思乱想,容莲便端了饭菜进来。我胡乱地扒了两口,觉得困倦,便唤了红蕖进来。

    红蕖打来了热水,一言不发。我感到奇怪,问道:“红蕖今日可是身体不适?”

    没想到这一句话,红蕖居然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我慌了神,虽说红蕖叫我小姐,视我为主人,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我视她为妹子。

    “怎么了?”我停下梳洗,看着眼眶红红的她。她不住地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一边说一边往屋外退。

    “红蕖,站住。你一定有事,说清楚。”我厉声道。心里却柔软得不行,这几日,我忙于说书,倒是什么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让给了红蕖去处理,也没有好好关心她。

    “小姐,我没有什么事。只是看到夏公子有些感慨。我看小姐是真的要帮夏公子的。只是红蕖怕小姐忘了帮夏公子的最终目的。”红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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