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莲花-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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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我,那眼神深邃,像一潭幽深的湖水。
“坤,你还在怪我?”我怯怯地。
他还是看着,摇摇头,轻声地说:“我只是自责,没有能力可以保护你。”
我摇头,正欲说些安慰话。橙子却是打趣道:“难得坤护法有正形的时候。但主上,你召集坤护法来,不会就是如此酸来酸去吧?”
坤扫眼橙子,便问:“主上有何吩咐?”
我没话,向兑伸出手,兑嘿嘿一笑,从背后拿出一本典籍翻开来,说:“主上要找的武器,恐怕是在春城了。”
“芳菲山是么?”我问道。先前月说过,我的祭典之弓在这个时空,而兑亦说过祭典之弓杀伤力颇大,所以莲月是将之封起来的。而凭我对莲月的了解,她除了诞生之所芳菲山,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地方可放这神弓了。
兑点点头,坤却是脸色一变,抓着我的手,急切地问:“主上要去芳菲山?”
我嗯了一声。坤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不觉大了些,他有些激动地说:“绝对不能去。这一千年来,没人进去过,进去的也从未出来过。”
我拍拍他的手背,笑道:“不碍事。你亦知我是莲月皇后转世,那里是我的诞生之所。”
坤一怔,兑趁机拉开他,劝说:“主上说得对,那里是他的诞生之所。她的武器在那边。要不找回武器,如何对付妖邪。上次那妖邪是你亲自所见的。”
坤颓然放开我,紧抿着唇,想了片刻,深呼一口气,说:“既然主上要去。须答应坤一个条件。”
我惑地看着他。他眸光微敛,一字一顿地说:“请求主上,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要赶坤走,即使是死,也让坤与主上在一起。”
我看着他坚定的神色,询问的眼神,郑重地点头。
坎却也走上来,鞠躬道:“请主上允许坎同行。”
我还没说话,兑也笑着说:“主上,你若不允许属下同行,估计我被师弟逮住,会死得很惨,所以你要我帮着做事,就要带我同行,何况很多典籍,别人不一定认识。”
我嘿嘿一笑,问:“你知晓我的主意?”
兑很老狐狸地笑。我一挥手说:“你二人也同去吧。至于谁扮作我?”我扫眼过去,橙子与粉裳这两个家伙早就没影了。所以,我很遗憾地耸耸肩,朝正厅纱帐后喊道:“铁组长啊。别来无恙。”
铁雄缓缓地走出来,讪讪地笑。
我朝兑一笑,说:“看你的了。”
兑心领神会,瞬间旋转而过,腾起一阵紫色烟雾。待烟雾散尽,哪里还有铁雄的影子,站在我面前的分明就是我自己。
“嘿嘿,像照镜子一样。”我一笑,转头对坤说:“要用你的神兽。你去准备一下。”
铁雄终于意识到了,暴怒地吼道:“蓝晓莲,你干什么?”
我唰地闪身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此番必须如此,今日在太后宫,恐怕有人已知晓我身份,要提前行动。我必须要去春城找寻我的武器,否则胜算很小。所以,掩人耳目,委屈你了。”
铁雄一言不发。我自知他同意了,便乐呵呵地往外跑,看见坤招了三头地狱犬来,就要跨上去。兑从屋内闪出来,拉住我说:“主上,今日就试试兑的神兽如何?”
我惑地看着他。他一招手,漫天雪花里钻出一条黑龙,甚是威武。但那身子骨看起来显然很单薄。
“如何,主上?”兑偏着脑袋问道。
坤一脸不高兴地说:“兑护法不是向来认为神兽有辱风度么?”
兑也没理他,只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主上,启程吧。”坤也不理他,站到我面前略欠身。
兑一闪身,挡在我和坤之间说:“今日,主上就由我来带吧。”说着,将我拉入他怀中,不由分说跨上黑龙背。
………【第七章 一千年后的春城】………
龙神兽,果然品质保证。它修长的身姿在云中穿梭,_度极快。将坤等人远远抛在身后。
一个时辰,一直向西,它掠过夏月国所有土地。原本密布的彤云渐渐薄了,大朵的雪花在靠近春城时,亦变得似有若无,最后,黑龙冲破一团轻纱似的薄雾,天地一片清明,日光和暖,天空呈淡蓝的晴。春城正是暮春时节。
一直抱着我一言不发的兑轻呼一声,像是低沉的马头琴声,黑龙便平稳落在春城城北的一片松林里。兑放开我,轻轻一弹指,黑龙低声吟啸,温顺地呆在兑脚边,不肯离去。
兑不悦地对黑龙说:“好啦,以后很多事要你做了,你且先回去。”
那黑龙又匍匐到兑脚边,头点了三下,像是朝拜一样。
我心里一惊,以对兑倒是小看了。这三界六道,能让龙做坐骑的人,必定有惊天本事;能让龙做坐骑,又能让龙膜拜者就更厉害了。
我不禁细细打量兑,还是气逼人的男子,淡青的袍子,浑身有种不羁的潇洒。
兑像是觉察我的打量,转头对我笑笑,很无可奈何地说:“我向来不喜欢虐待动物,所以极少召唤神兽。这不,它不高兴了。”他守着,便躬身拍拍它的脑袋,吩咐道:“腾云,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召唤你。”
那龙直起头,有低声吟啸一声,腾而去。
“腾云是很可爱的神兽。”我边说边解下披风。头中却显现出那只雪白地、有着温柔眼眸地神兽:生风。那生风背上地男子。白衣胜雪。眼神淡雅。
不知为何自己地有些疼痛。
信步往城里走。瞬间千年地春城却是往日地模样。甚至连城墙地色彩都未见沧桑。
漫步在青石板地街道熙熙攘攘地人群。那些在春城地点点滴滴迎面袭来。情绪便湿漉漉地。
“主上。此番往何处去?”一直跟在身后地兑突然开口。
我转身。看着他前是交给坤去安排地。此番坤他们还未到。我亦不知如何是好说:“在原地等坤他们吧。在晓情楼总部总比在别处来得隐蔽些。”
兑摇摇头说:“晓情楼的目标才大。”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看着英气逼人的兑,无言以对。他缓缓走过来到我面前,轻轻扯动嘴角笑道:“主上来了春城,不去春城的雪国暖景,是会遗憾的哦。”
“哦?春城的雪国暖景有何特别之处?”我问道。
兑一笑,走过来牵起我的手便往前走,边走边说:“主上何不亲自去看看?”
我被他这么一拉里一阵不快。兑向来是极懂分寸的人,为何今日这般唐突?
我使劲一挣拍开他的手。他猛然转身看着我,惊讶无比后那惊讶的神情里又逐渐渗出恍然大悟的微笑。
我略皱眉,慕容兑这厮今日的表情太怪异。
“看来主上对师弟真是一心一意身如玉。”兑一脸奸笑。
我满头黑线,不悦瞟他一眼,说:“我本来偷跑出来的,去了雪国暖景,还不是自投罗网?”
“主上是对属下的易容术不信任?”他问。
我摇摇头,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城楼,曾经冥天就在那里看着莲月大婚成为别人的女人。那白衣在料峭的夜风中猎猎作响,那背影甚是孤寂。心里陡然梗着什么。
“主上在看什么?”兑问道,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摇头不语,只摆手让兑带路去雪国暖景。匾额依旧,装潢简约而极美,菜谱还是工笔画和写意画的笔法,服务生也与灵都一般,都是身怀绝技的美少年。
一进去,兑便亮出了一块令牌,那服务生神色讶异,带着我们上楼,接着拐弯抹角,最后进入了雪国暖景的后院,那与其说是一座后院,不如说是一座花园,花园里许多花争奇斗艳。穿过花园,便是高大的林木,转过林木之后便是曲折的回廊,一块池塘,池水中几点碧,池塘旁细柳摇青。
兑走在前面带着我绕过池塘,打开一座园门,便是苍苔覆盖的院落,穿过前厅是四合院的天井,天井里几块假山喷泉,看起来突兀嶙峋。
兑带着我进入东厢的屋子,屋内极其简单,几把黑木椅子,一个红木茶几,上面摆放着上好的青瓷差距,依旧是绣品屏风,上面绣着空谷幽兰。我转过屏风去,依旧是一方软榻,榻上有一把古琴,琴头刻着“月落”二字。走过去轻推小花的木质落地窗,窗外果然是一片荷塘,只是此番是春日,荷钱刚刚出水,水中游鱼来去。
我笃定此处是夏月凌的住所。有些纳闷凭夏月凌的性质怎么会容许别人进入他的私密领地?就算这人是他的师兄,也是不可啊。
正百思不得解。便听见兑在外间说:“贵客来此,你们需好生伺候。”
几个小婢齐声回答是。
我转过屏风,看见几个粉衣小婢,双环髻,粉衫裙,皆在忙着烧水煮茶,布置屋子。看那步伐,竟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兑。”我喊道。
兑站在门口,嘿嘿一笑,问:“主上有何吩咐?”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感觉夏月凌好像知晓我来春城。踌躇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问:“他是不是知道我来这里了?”
:“主上就是这么不相信兑的易容术么?再说了,多少奏折要批阅啊?哪能去注意那么多。”
“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问。
兑在我面前晃了晃那牌子,说:“这是师弟的。上一次来春城找典籍,师弟让我帮忙查昆仑镜的下落,我顺道敲诈的。只是师弟说了,除了他的女人都不能进这东厢。否则这结界会将人撕碎。”
“结界?”我惑地回头,这才发现站在门外,婢女也在门外忙碌。蒙了黎落查看。这才发现这东厢确实被银色的结界所笼罩,其间还辅以奇门遁甲、八卦方位等玄机,却又是我看不懂的。
我收了黎落,笑道:“这还真是他的性格呢。兑你住哪里?坤和坎呢?”
兑指了指西厢,住那边,至于坤和坎住他们的晓情楼去。
我对兑摇头,道:“他二人的格,你岂有不知?再说,我答应了他们。此番让他们住坎门和晓情楼岂不是说我食言?你还是在这院落找些空房安排一下,让他们来此吧。”
兑嘿嘿一笑,:“主上,如果师弟发怒,你可要承担全部责任哦?”
我尽力扯出笑,向他再三保证悠悠地消失在如烟柳色里。
我回屋躺在软榻上假,心却如何也不平静。一千年前的种种经历电影镜头般铺天盖地而来……
血红落日下,兀自淌的江水后是古老春城灰暗的城墙伫立;月华如霜的晚上,苏澈回过头来微伤感的眼神;春城断崖上,猎猎风中,林晨的衣冠冢;暗黑的钟楼顶端,冥天那落寞的身影;林家后院中,莲月绝望的哀伤;断崖底的小屋,夏月凌拿着锅铲的笨拙;月色涌动的竹林里,夏月凌指尖流泻的天籁,还有那掷地有声的誓言……
心再难平静。索性留了书,随即拈了语,御风落在江边,兀自伫立了一会儿,便又御风去了断崖之上。
那断崖上,荒草萋萋,风声无边,四野的植物此起彼伏,林晨的墓冢,青石板的墓碑爬满了苔藓,几条藤萝斜绕过他的名字,孤坟的孤寂。我颓然跌在墓碑前,抚着墓碑,轻声说:“林晨,我又来看你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