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滨逊漂流记-鲁宾逊漂流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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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还给我带来了一箱糖,一箱面粉,一袋柠檬,两瓶柠檬汁和许多其他东西。除此之外,对我更有用处的是,他给我带来了六件新衬衫,六条上等领巾,两副手套,一双鞋,一顶帽子,一双长袜,还有一套他自己穿的西装,西装还很新,看来他没有穿过几次。总之,他们我从头到脚都穿戴起来了。
不难想象,对于我这种处境的人,这是一份慷慨而令人喜悦的礼物。可是,我刚把这些衣服穿上身的时候,感到很不自在,因为既不舒服,又很别扭。
送礼的仪式完毕,东西也都搬进了我的住所,我们便商议处置俘虏的问题。我们必须考虑是否冒风险把他们带走。尤其是他们中间有两个人,我们认为是绝对无可救药、顽固不化的暴徒。船长说,他知道他俩都是坏蛋,没法对他们宽大。
即使把他们带走,也必须把他们像犯人一样关起来。只要他的船开到任何一个英国殖民地,就把他们送交当局法办。我感到船长对此事确实也很担心。
对此,我告诉船长,如果他同意,我可以负责说服那两个人,让他们自己提出请求留在岛上。〃我很高兴你能那样做,〃船长说,〃我衷心同意!〃〃那很好,
〃我说,〃我现在就把他们叫来,替你跟他们谈谈。〃这样,我吩咐星期五和那两个人质去执行这一任务。当时,我们早已把那两个人质释放了,因为他们的同伙实践了他们的诺言。他们就一起到洞室去,把关在那儿的五个人照旧绑着手,带到了我的乡间别墅里;到了后先把他们关押起来,等我去处置。
过了一会,我就穿上新衣服去了。现在,我又以总督的身份出现了。我和船长到了那边,跟我们的人碰了头,我就叫人把那五个人带到我面前来。我对他们说,关于他们对待船长的罪恶行为,我已获得了详细的报告。我已了解他们怎样把船夺走,并还准备继续去干抢劫的勾当。但上帝却使他们自投罗网,跌进了他们替别人挖掘的陷井。
我让他们知道,在我的指挥下,大船已经夺回来了,现在正停泊在海口里。他们过一会就可以看到,他们的新船长被吊在桅杆顶上示众,他的罪恶行径得到了报应。
至于他们,我倒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事实上,我完全可以把他们以海盗论处。当然,他们大概绝不会怀疑,我完全有权把他们处死。
这时,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出来代表大家说话了。他说,他们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他们被俘时,船长曾答应饶他们不死的。他们现在只有低头恳求我的宽宥。可是,我告诉他们,因为我自己已决定带着手下的人离开本岛,跟船长一起搭船回英国去,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宽宥他们。至于船长,他只能把他们当作囚犯关起来带回英国,并以谋反和劫船的罪名送交当局审判。其结果他们应该都知道,那必定是上绞架。所以,我实在也为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除非他们决定留在岛上,听任命运的安排。如果他们同意这个办法,我本人没有意见,因为我反正要离开本岛了。只要他们愿意留在岛上自谋生计,我可以饶他们不死。
他们对此表示十分感激。他们说,他们宁可冒险留在这里,也不愿被带回英国吊死。所以,我就决定这么办了。
然而,船长似乎不太同意这个办法,好像他不敢把他们留在岛上。于是,我对船长作出生气的样子。我对他说,他们是我的俘虏,而不是他的俘虏。我既然对他们已许下了这么多人情,我说的话就应该算数。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把他们放掉,只当我没有把他们抓住过。如果他不愿意给他们自由,他自己可以去把他们抓回来,只要他能抓得祝他们看到这种情况,表示无限感激。于是,我释放了他们,叫他们退回原来被抓住的树林里去,并对他们说,我可以给他们留一些枪支弹药,并指导他们怎样在这儿好好过活,如果他们愿意接受的话。
解决了俘虏的问题,我就开始作上船的准备了。我对船长说,我还得作些准备,所以还得在岛上耽搁一个晚上。我吩咐他先回船上,把一切安排好,第二天再放小船到岸上来接我。我特别下令,让他把那打死的新船长吊在桅杆顶上示众。
船长走之后,我派人把那几个人带到我房间里来。我给他们作了一次严肃的谈话,分析了他们当前的处境。我对他们说,我认为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让船长把他们带走,其结果必然是上绞架吊死。我把那吊在大船桅杆顶上的新船长指给他们看,并告诉他们,他们也没有别的指望,只能是这种下常他们一致表示愿意留在岛上。于是,我就把我这里生活的情况告诉他们,并教会他们怎样把生活过好。我谈了小岛的环境,以及我在这儿生活的经历。我领他们看了我的城堡,告诉他们如何做面包,种庄稼,晒制葡萄干。一句话,一切能使他们生活过得舒适一点的办法,我都告诉他们了。我又把十六位西班牙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对他们说,不久他们也要来岛上了。我给那些西班牙人留了一封信,并要他们答应对他们一视同仁。
我把枪支都留给了他们,其中包括五支短枪,三支鸟枪,还加三把刀。我还留下了一桶半火药。我之所以还有这么多火药,是因为我用得很省,除了开始两年用掉一些外,后来我就一点都不敢浪费。我还把养山羊的方法教给了他们,告诉他们怎样把羊养肥,怎样挤羊奶,做奶油,制乳酪。
总之,我把自己的经历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们。我还对他们说,我要劝船长再给他们留下两桶火药与一些菜种。我对他们说,菜种一直是我所求之不得的东西。我还把船长送给我的一袋豆子也留给了他们,嘱咐他们作种子播下去繁殖起来。
这些事情办完后,第二天我就离开他们上了大船。我们本来准备立即开船,可是直到晚上都没有起锚。第二天一大早,那五个人中有两个人忽然向船边泅来。他们诉说那三个人怎样歧视他们,样子甚为可怜。他们恳求我们看在上帝份上收留他们,不然准会给那三个人杀死。他们哀求船长收留他们,就是马上把他们吊死也心甘情愿。
船长看到这种情形,就假装自己无权决定,要征得我的同意才行。后来,经过种种留难,他们也发誓痛改前非,才把他们收容上船。上船后,每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鞭子,打完后再用盐和醋擦伤处。从那以后,他们果然成了安份守己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潮水上涨了。我就命令把我答应给那三个人的东西,用小船运到岸上去。我又向船长说情,把他们三人的箱子和衣服一起送去。他们收到后,都千恩万谢,感激不荆我又鼓励他们说,如果将来我有机会派船来接他们,我一定不会忘记他们。
离开小岛时,我把自己做的那顶羊皮帽、羊皮伞和我的鹦鹉都带上船,作为纪念。同时,我也没有忘记把钱拿走。这些钱一共有两笔,一笔是从自己所剩的破船上拿下来的;另一笔是从那条失事的西班牙船上找到的。这情况我在前面都已交待过了。这些钱由于一直存放在那里没有使用的机会,现在都已生锈了。若不经过一番磨擦和处理,谁也认不出是银币。
这样,根据船上的日历,我在一六八六年十二月十九日,离开了这个海岛。我一共在岛上住了二十八年两个月零十九天。我第二次遇难而获救的这一天,恰好和我第一次从萨累的摩尔人手里坐长艇里逃出来,是同月同日。
我乘这条船航行了半年多,终于在一六八七年七月十一日抵达英国。计算起来,我离国已经三十五年了。
我回到英国,人人都把我当外国人,好像我从未在英国住过似的。我那位替我保管钱财的恩人和忠实的管家,这时还活着。不过她的遭遇非常不幸。她再嫁之后又成了寡妇,境况十分悲惨。我叫她不要把欠我的钱放在心上,并对她说,我决不会找她麻烦。相反,为了报答她以前对我的关心和忠诚,我又尽我微薄的财力给了她一点接济。当然,我现在财力有限,不能对她有多少帮助。可是,我向她保证,我永远不会忘记她以前对我的好处,并告诉她,只要我将来有力量帮助她,我决不会忘记她。这是后话了。
后来,我去了约克郡。我父亲已经过世,我母亲及全家也都成古人了。我只找到了两个妹妹和我一位哥哥的两个孩子。因为大家都以为我早已不在世上了,所以没有留给我一点遗产。一句话,我完全找不到一点接济和资助,而我身上的一点钱,根本无法帮助我成家立业。
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在我这样窘迫的时候,却有人对我感恩图报。我意外救了船长,也救了他的船和货物。这时,船长把我怎样救了全船和船上的人,详详细细地报告了那些船主。他们就把我邀请去,和他们以及几个有关的商人会面。他们对我的行为大大地赞扬了一番,又送了我两百英镑作为酬谢。
我对自己当前的处境反复考虑,感到实难安身立命,就决定到里斯本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我在巴西的种植园和那合股人的情况。我相信,我那合股人一定以为我死了多年了。
抱着这一希望,我搭上了开往里斯本的船,于第二年四月份到达了那里。当我这样东奔西跑的时候,我的星期五一直跟着我,诚实可靠,并证明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我最忠实的仆人。
到了里斯本,我几经打听,找到了我的老朋友,也就是把我从非洲海面上救起来的那位船长。这真使我高兴极了。船长现在年事已高,早就不再出海了;他让儿子当了船长,而儿子也已近中年了,仍旧做巴西生意。那老人家已经不认得我了;说实在话,我也一样认不出他了。但不久我就记起了他的面貌。当我告诉他我是谁之后,他也记起了我的面貌。
老友重逢,交谈之际,言词热切。不用说,我接着就询问了我的种植园和合股人的情况。老人家告诉我,他已有九年没有去巴西了。但他可以向我保证,当他离开那里的时候,我的合股人还在人世。我曾委托他和另外两位代理人照管我的产业。尽管那两位代理人已经过世,但他相信,关于我那种植园的收益,我还是不难收到一份种植园这几十年来发展的详细报告。因为,当时人们以为我出事淹死之后,我的几位产权代理人就把我在种植园股份内应得的收入,报告给税务官。税务官怕我永远也回不来接受这笔财产,就作了如下的处理:收入的三分之一划归国王,三分之二拨给圣奥古斯丁修道院,作为救济灾民以及在印第安人中传播天主教之用。
但如果我回来,或有人申请继承我的遗产,我的财产就能还给我,不过已经分配给慈善事业的历年收入,是不能发还的。
但他向我保证,政府征收土地税的官员和修道院的司事,一直在监督着我的合股人,叫他把每年的收入交出一份可靠的账目,并把我应得的部分上缴。
我问他是否知道种植园发展的情况?又问他,在他看来,是否还值得经营下去?如果我去巴西,要把我应得的部分收回来,是否会有什么困难?
他对我说,种植园发展的具体情况,他实在也不清楚。可是他知道,我那合股人尽管只享有种植园一半的收入,但已成了当地的巨富。他又告诉我,现在回忆起来,他曾听说,仅仅政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