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滨逊漂流记-鲁宾逊漂流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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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处于半睡半醒之中,因此我以为在睡梦中有人在同我说话。但那声音不断地叫着〃鲁宾·克罗索!
鲁宾·克罗索!〃终于使我完全清醒过来。这一醒,把我吓得心胆俱裂,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我睁眼一看,原来是我的那只鹦鹉停在篱笆上面。啊,原来是它在和我说话呢!这些令人伤心的话,正是我教它说的,也是我常和它说的话。它已把这些话学得维妙维肖了,经常停在我的手指头上,把它的嘴靠近我的脸,叫着〃可怜的鲁宾·克罗索,你在哪儿?你去哪儿啦?你怎么会流落到这儿来的?〃以及其它我教给它的一些话。
可是,我明明知道刚才跟我说话的是我的鹦鹉,不是别人,可还是过了好一会儿心神才定下来。首先我感到奇怪,这小鸟怎么会飞到这儿来?其次,为什么它老守在这儿,不到别处去?但在我确实弄清楚与我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我那忠实的鹦鹉后,心就定下来了。我伸出手来,向它叫了一声〃波儿〃,这只会说话的小岛便像往常一样,飞到我的大拇指上,接连不断地对我叫着〃可怜的鲁宾·克罗索,〃并问我〃怎么到这儿来啦?〃〃到哪儿去啦?〃仿佛很高兴又见到我似的。于是我就带着它回城堡的老家去了。
我在海上飘流了那么长时间,实在够受的了,现在正好安安静静地休息几天,回味一下所经历过的危险。我很想把小船弄回海岛的这一边来,也就是我的住所这一边,但想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至于岛的东边,我已经去过那儿,知道不能再去冒险了。一想到这次经历,我就胆战心惊,不寒而栗。而岛的西边,我对那儿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那边也有像东边那样的急流猛烈地冲击着海岸,就会碰到同样的危险,我也会被卷进急流,像上次那样给冲到海里去。想到这些,我便决心不要那小船了,尽管我花了好几个月的辛勤劳动才把它做成,又花了好几个月的工夫引它下水进入海里。
差不多有一年的工夫,我压制着自己的性子,过着一种恬静优闲的生活,这一点你们完全可以想象。我安于自己的境遇,安于上天对我的安排,因此,我感到生活十分幸福。唯一的缺陷是,没有人可以交往。
在此期间,为了应付生活的需要,我的各种技艺都有长足的进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手艺出色的木匠,尤其是工具缺乏的条件下,我也能有所作为。
此外,令人难以意料的是,我的陶器也做得相当完美。我想出了一个好方法,用一只轮盘来制造陶器,做起来又容易又好看。现在我做出来的器皿又圆又有样子,而过去做出来的东西看了也叫人恶心。但使我感到最自豪最高兴的是,居然还做成功了一只烟斗。尽管我做出来的这只烟斗又粗劣又难看,并且烧得和别的陶器一样红,可是却坚实耐用,烟管也抽得通。这对于我是个莫大的安慰,因为我有的是烟叶。当时,船上虽然也有几只烟斗,但我起初忘了带下来,不知道岛上也长有烟叶;后来再到船上去找,却一只也找不到了。
在编制藤皮方面,我也有不少进步,并且运用我全部匠心,编了不少自己需要的筐子,虽然不太雅观,倒也方便实用。这些筐子或是用来放东西,或是用来运东西回家。例如,我外出打死了山羊,就把死羊吊在树上剥皮挖肚,再把肉切成一块块装在筐子里带回家。同样,有时我抓到一只鳖,也随即杀了,把蛋取出来,再切下一两块肉,装在筐子里带回来,余下的肉就丢弃不要了,因为带回去多了也吃不掉。此外,我又做了一些又大又深的筐子来盛谷物。谷物收获后,一等谷物干透,就搓出来晒干,然后装在筐子里贮藏起来。
我现在开始发现我的火药已大大减少了,这是无法补充的必需品。我开始认真考虑不用弹药猎山羊的问题,也就是用什么办法捕获山羊。前面我也曾提到,上岛第三年,我捉到了一只雌的小山羊,经过驯养,它长大了。后来,我一直想再活捉一只雄山羊与它配对;可是想尽办法也没能抓到一只。到最后,小山羊成了老山羊,我怎么也不忍心杀它,直至它老死。
现在我已在岛上生活了十一年。前面也已说过,我的弹药越来越少了。于是我开始研究如何用陷阱或夹子捕捉山羊,看看能否活捉它一两只;我特别希望能抓到一只怀孕的母羊。
为此,我做了几只夹子来捕捉山羊。我确信有好几次山羊曾被夹子夹住了,但是,由于没有铅丝之类的金属线,夹子做得不理想,结果发现它们总是吃掉诱饵弄坏夹子后逃之夭夭。
最后,我决定挖陷阱试试看。于是,我在山羊经常吃草的地方掘了几个大陷坑,在坑上盖上几块自制木条格子,再在上面压了一些很重的东西。开始几次,我在复盖好的陷坑上面放了一些大麦穗子和干米,但有意未装上机关。我一看就知道,山羊曾走进去吃过谷物,因为上面留下了它们的脚樱末了,有一天晚上,我一下子在三个陷阱里都安了机关。
第二天早晨跑去一看,只见食饵都给吃掉了,可三个机关都没有动。这真使人丧气。于是,我改装了机关。具体我不再细说了。总而言之,有一天早上我去看看陷阱,结果发现在一个陷阱里扣着一只老公羊,另一个陷阱里扣着三只小羊,其中一只是公羊,两只是母羊。
对那只老公羊我毫无办法。它凶猛异常,我不敢下坑去捉它。我是想抓活的,这也是我的目的。当然我也可以把它杀死,但我不想那么做,因为那不是我的意愿。所以我只好把它放走了。老山羊一跑出陷坑,便像吓掉魂一样一溜烟逃跑了。当时我没有想到,就是一头狮子,也可以用饥饿的办法把它驯服,但这只是到后来我才懂得了这个办法。如果我让那头老山羊在陷阱里饿上三四天,不给它吃东西,然后,再稍稍给它点水喝,给它点谷物吃,它也一定会像那些小山羊一样驯服。只要饲养得法,山羊是十分伶俐、十分容易驯养的。
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所以只好把老山羊放走了。然后,我就到小山羊的陷坑里,一只只把它们捉起来,再用绳子把它们拴在一起,又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它们牵回家。
小山羊好久都不肯吃东西。后来,我给它们吃一些谷粒,因为味道甜美,它们很喜欢吃,就慢慢驯顺起来。现在我知道,如果弹药用尽之后还想吃山羊肉,唯一的办法就是驯养一些山羊。将来也许会在我屋子周围有一大群山羊呢!
目前,我首先想到的是,必须把驯养的山羊与野山羊隔离弃来。否则,驯养的小山羊一长大,就会跑掉又变成野山羊。而要把驯养的山羊与野山羊隔离,唯一的办法是找一块空地,用坚固的篱笆或木栅栏圈起来。这样,里面的驯羊出不来,外面的野羊进不去。
我孤身一人,要圈地修筑篱笆无疑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可这样做又是绝对必要的。所以,我首先得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那儿既要有青草供山羊吃,又要有水供它们喝,并且还要有荫凉的地方供它们歇息。
我找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地方,以上三个条件样样具备。
这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原,也就是西部殖民者所说的热带或亚热带那种树木稀疏的草原。草原上有两三条小溪,水流清澈,小溪尽头有不少树木。但凡是有圈地经验的人,一定会认为我这种做法缺少计算,如果我把自己原来的想法告诉他们,他们也一定会笑话我。这不仅因为我的圈地规模过大,如果要把篱笆或木栅栏修筑起来,至少有两英里长!其实,篱笆长短还在其次,即使十英里长我也有工夫将它完成,主要还是圈地范围过大所带来的后果。当时我没有考虑到,山羊在这么宽广的范围内,一定会到处乱跑,就像没有围起来一样。如果要捕捉它们,就根本无法抓到。
我开始动手修筑篱笆,但直到完成了大约五十码时,才想到了上面提到的问题。于是我立即停工,并决定先圈一块长约一百五十码,宽约一百码的地方。这个面积,在相当一段时期内,足以容纳我能驯养的山羊;等以后羊群增加了,我可以进一步扩大圈地。
这个办法较为审慎可行,我就鼓起勇气重新动手干起来。
这第一块圈地用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才完成。在此期间,我一直把三只小羊拴在最好的地方,并让它们一直在我近旁吃草,使它们与我混熟。我还经常用大麦穗子和一把把大米喂它们,让它们在我手里吃。这样,当我把篱笆修筑完成之后,即使把它们放开,也会回来跟着我转,并咩咩叫着向我讨吃哩!
我的目的总算实现了。不到一年半,我已连大带小有了十二只山羊了。又过了两年,除了被我宰杀吃掉的几只不算,我已有了四十三只了。这以后,我又圈了五六块地方养羊。在这些圈地上,都做了窄小的围栏;我要捉羊时,就把羊赶进去。同时,在各圈地之间,又做了一些门使之彼此相通。这还不算,现在我不仅随时有羊肉吃,还有羊奶喝。这在当初我根本想也没有想到。所以我忽然想到可以喝羊奶时,真是喜出望外。现在,我有了自己的挤奶房,有时每天可产一两加仑的羊奶。我这人一生没有挤过牛奶,更没有挤过羊奶,也没有见过人家做奶油或乳酪。可是,经过多次的试验和失败,我终于做出了奶油和干酪,而且做得方便利索。可见大自然不但使每个生灵都得到食物,而且还自然而然地教会他们如何充分地利用各种食物。
造物主对待自己所创造的一切生灵是多么仁慈啊,哪怕他们身处绝境,他也还是那么慈悲为怀。他能把苦难的命运变得甜蜜,即使我们囚于牢狱也都要赞美他!当我刚来到这片荒野时,一定以为自己会饿死;而现在,摆在我面前是多么丰盛的筵席啊!
你如果是一个信奉斯多葛哲学的人,看到我和我的小家庭成员共进晚餐的情景,也一定会忍俊不禁。我坐在中间,俨然是全岛的君王。我对自己的臣民拥有绝对的生杀之权。我可以任意处置我的臣民,要杀就杀,要抓就抓,要放就放,而且不会有反叛者。
再看看我是怎样用餐的吧!我一个人坐在那儿进餐,其他都是我的臣民在一旁侍候。我的鹦鹉仿佛是我的宠臣,只有它才被允许与我讲话。我的狗现在已又老又昏聩了,它总是坐在我右手;而那两只猫则各坐一边,不时地希望从我手里得到一点赏赐,并把此视为一种特殊的恩宠。
这两只猫已不是我最初从破船上带下来的了,那两只早就死了,我亲自把它们葬在我的住所附近。不过其中一只不知同什么动物交配,生下了许多小猫。这两只就是我从那些小猫中留下来驯养起来的,其余的都跑到树林里成了野猫。那些野猫后来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因为它们经常跑到我家里来劫掠我的东西。最后我不得不开枪杀了它们一大批,终于把它们赶走了。所以,我现在有那么多仆人侍候我,生活也过得很富裕,唯一缺乏的就是没有人可以交往而已,其它什么都不缺。但不久之后,我就有人交往了,后来甚至感到交往的人太多了。
我曾经说过,我非常希望能使用那只小船,但又不想再次冒险。因此,有时我会坐着苦思冥想,竭力设法把船弄到小岛的这边来;有时我又会安下心来,觉得不要它也行。可是我这人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