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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且待风尽-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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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眨了眨桃花眼,结果那一夜间,扶挽音的玉扇在锁青山幻化出翡翠之光,夺了十一宫所有狐狸的性命,将它们的魂魄七零八落挥散在锁青山,成就一段血腥的辉煌历史,也让锁青山一夜间冷清,十一宫一瞬间孤寂,彼时,扶挽音才八岁。
  这样一个置他人生死于弹指一瞬却眼睫不动之人,慕奈兰从未见过他对世间万物真正动过心,如今……
  清风错魂魄回体,末雪空一步不离守在床边,乱花山庄在受影碎诗又一次重创后,危机感取代了原本的安详,他们加强了防备,勤奋修炼,以求守卫这座耸立云巅的庄园。
  乱花山庄屡遭妖魔袭击,六大弟子各自受创,武林盟主扶挽音□□乏术无法治理江湖武林,尊月圣环当另寻归主。
  谣言在江湖武林疯传,据说是由一派武林中新崛起的天下门传出,前些日他们讨伐烟家,称烟家少主于烟草生意上与天下门结怨,双方暗中恶斗无果后,天下门青天白日险些灭了烟家。
  武林正派为此愤愤不平,然而事情起因他们并未全然知晓,只能按照江湖规矩解决,故双方约定在今日,于桦山上决一生死。
  兹事体大自然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各路武林人都往桦山赶,偏且疏棠在多次求见扶挽音无果后再一次攀上玉茫山。
  千叶仔细汇报近几日江湖的消息,扶挽音合上手中书籍,“请且掌门进来。”
  “疏棠见过盟主。”且疏棠一路垂眸走来,当抬头时瞳孔霎时明亮璀璨,惊艳不已,这是她首次踏进玉筑残音楼,所有摆设皆是玉器,陈设大气,优雅入画,无论是玉砌的阶梯,抑或玉制桌椅,一切浑然天成,不可思议,而她的武林盟主坐在玉桌旁,玉颜温和浅笑谦谦,额前蓝光千丈似窃天色,如此虚幻却又真实的存在,怎叫她不震惊?
  扶挽音广袖一挥示意她坐下,为看的痴迷的她斟了杯茶,明知故问:“前些日在下不在庄内,望且掌门见谅。”董格少说一日派两批人马去敛碧山请秋如黛入京,按照他所估量的时间,这几日去了有几十次了。董格是朝廷命臣,在紫京无端抓走秋如黛好生照顾,回来没多久居然屡次派人找上门,且疏棠自然会猜忌是否静妃一事还未了结,又或者是秋如黛得罪了董格。
  他洞悉一切前因后果,且疏棠却不知,忧心忡忡道:“盟主,董大人屡次派人来接如黛,不知道想干什么,疏棠为此寝食难安,不知是否因静妃一事得罪了朝廷?”
  扶挽音拆开千叶递过来的信,是锦泊城主经凡相邀他去桦山,希望能摆平天下门。
  天下门因与烟家一战打响名号,名气广传武林,极其嚣张,不少正派看其不顺眼,天下门当武林盟主是个虚影,他若不现个身,不日也许壮胆上玉茫山来,扶挽音眼含笑意,起身道:“不如且掌门与在下同去桦山走一趟,在下再逐一替掌门解开疑难。”
  且疏棠求之不得点了点头,两人乘坐一辆马车,由千叶驾着下了玉茫山,一路上且疏棠大倒苦水,她猜不透董格的动机,唯一能联想的只有静妃一事,扶挽音未回答她的问题,直接从中献计,“且掌门不必惊慌,桦山之后与秋姑娘随在下回乱花山庄小住两日,只需通知贵派弟子据实回答董大人派去的人,其余的且掌门不必担忧,两日过后回归敛碧山还如以往清静。”
  一席话落,且疏棠虽然仍不明白却也未问,扶挽音也不打算解她心中疑惑,董格只要连续两天从潋碧派得知秋如黛去了乱花山庄,到时再收到千叶送去的信便会恍然大悟,自然知晓下一步该如何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千刃雪霜风月转(二)

  “少主,到了。”千叶下马,听自家少主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一如既往的温和:“去看看。”
  且疏棠见他未下马车,也跟着坐,问道:“不知天下门是正是邪,他们与烟家似乎过节不小,盟主今日是来解决此事?”
  扶挽音浅笑点头,前些日他已让千叶暗中摸清楚天下门的来历与和烟家有何过节,得知的结果显然在预料之中。
  “少主,前方正在打斗,山下涌现上万自称天下门的人,武林门派被围堵在一处往悬崖逼去。”一阵风过,外面响起千叶的声音。
  “怎会如此?不是天下门与烟家的纠纷吗?”且疏棠惊呼,潋碧派也有数十名弟子在山顶。
  听马车内的动静,千叶伸手掀开帘子,两人先后下马车。
  桦山山顶,武林所有有门或无门的正派都被天下门的人围堵在悬崖,本是凑热闹,谁知天下门中途变脸,人数一瞬几倍滚大,毫无征兆杀了过来,场面混乱不堪,各自厮杀逃生,而天下门的人数无限增加,像是受过残酷的训练,杀的武林人节节后退。
  “盟主,是盟主来了!”
  不知谁高呼了一声,紧接着人群振发出更疯狂的呼喊声。
  “盟主来了?在哪?”
  “哪里?盟主在哪里!”
  “苍天,盟主竟然来了!”
  惊慌厮杀中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刀剑,天下门的人也纷纷望去,视线里是一位墨衣翩跹的公子持着把光泽文雅的玉扇缓缓走来,衣袂无风自舞,发丝及腰如瀑,他唇边似带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洁白的脸上携了颗光华不可挡的蓝宝石,他就这么不疾不徐走来,却有一股描绘不出的气场浓不可挡,无需言语动作,轻易制服众人。
  “真的是盟主,这就是我们武林盟主!”
  “你等还不立刻弃剑投降!”
  扶挽音一出现,江湖人立即底气十足,他是江湖武林的主心骨,见过的或没见过的,家喻户晓的乱花山庄二弟子试问这天下谁人不知?
  天下门人个个握紧手中兵器,见到扶挽音那一刻他们感到脸皮惭愧,没有与他攀比的资本,没有同他较量的能力,心中惶惶已感恐慌,却又不敢弃剑跑路,唯有撑着。
  扶挽音站定千人身前,玉扇在手中一划,眼含笑意:“在下受经城主相邀来此,各位好兴致,相互切磋可有胜负?”
  “盟主,天下门全是小人!设计把我等引上山来诛杀,幸亏盟主赶来,否则今日我江湖武林便惨败在小小天下门手里。”有人宣泄心中愤恨,盟主已经来了他们还怕什么?大可剿灭天下门以解心中之恨。
  何骤见到扶挽音出现便知局势已扭转,他今日也太过大意,才被天下门给算计了,实在惭愧,“盟主,天下门不知何起?阴谋之大不可不顾忌。”
  且疏棠把潋碧弟子护在身后,道:“天下邪门妄想吞没我江湖武林,眼界小如井底蛙,殊不知我武林尚有盟主乱花二弟子,还不从实将事情招来!”
  “我天下门要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双方未能谈妥,武林正派有人叫嚣:“还跟他们啰嗦什么?灭了天下门出我们这口怨气!”
  “且慢。”扶挽音声音清细却有力,全场不由安静,只听他道:“悬崖边太过阴寒,各位不如在山林处坐等。”
  一语出口天下门骚动不止,这位武林盟主未免太过狂妄,竟视他们千人为空气?
  江湖人可不管,纷纷依扶挽音的话走向树林,天下门的人怎肯?刚要阻挡就见千叶闪身飘来,一剑尽杀前来阻拦的二十人,面不改色,动作麻利的很。
  血沿着他的剑尖渗到泥土里,见此阵仗再无人敢上前阻拦,等武林人全部到达林内后,千叶把且疏棠也唤到后面去,自身一并退后。
  “你妄想以一人之力战我近千人吗?简直异想天开。”也不知天下门里那个壮着胆子吼了一嗓,敢情是还不大懂何为奇能异术。
  扶挽音微挑眉,广袖倏地一拂,崖边天光尽遮,一股风沙扫起的时间,地上落叶一股往空中激扬,狂风呼啸,林中众人皆被突如其来的风沙蒙了眼,无人看到他的身影穿梭在天下门千人间,速如游龙宛若惊鸿。
  待风停止,枯叶落地,狂沙无踪,天地恢复了最初颜色,林内众人傻了眼,只见他们的武林盟主手握玉扇风韵赛仙,而他身后,天下门的人一动不动,似被施了定身法。
  “砰!”
  突然一声爆响,优雅谪仙身后的千人全数倒地,头颅离颈死状惨烈,却无半点血渍。
  这一刻没有人敢发出声响,由衷感到惧怕,方才他们什么也没看到,只不过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就见千人齐倒,惨死悬崖。
  意外的是还有一个活着,唯一幸存着的人双腿颤抖,整个胆被吓僵,方才他只感觉到身旁一阵风过,而后上千名兄弟倒地,死于无声,这种惊恐万状的画面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扶挽音对那人温柔的笑了笑,却又并非刻意,道:“回去告诉董大人,在下一日在世,江湖武林便不是他可随意动脑经的地方。”
  “千叶。”
  在众人惊愕中,扶挽音颔首一笑往马车走去,眸若深秋水,骨若冰晶玉,这般雍容风姿玉山亦为之倾倒,却无人敢再窥他半分。
  “是,少主。”千叶往林立走去,漠视一大帮的凡夫俗子,对且疏棠道:“且掌门,秋姑娘,请。”
  扶挽音走后,林里众人良久未言,在此有资深的武林人士,有年迈的长老,有初出茅庐尚未涉险的少年,有久闻盟主名而不得相见的,有狂妄对尊月圣环虎视眈眈的,有欲掀起江湖风浪的,都在今日过后不敢再存半丝挑衅,无人敢在如此盟主手下造次,由衷钦佩的同时何尝不惧怕着这样一个人?
  魔界之中,云端露出小道折射一抹曙光,看似简洁却处处藏有玄机,魔界玄子三人坐在大殿中为末雪空大伤脑经,乱花山庄已经没人能拦住影碎诗了,在这么下去他们圣君性命堪忧。
  西流宫拿出怀里的魔君记录册,这里的记载足以颠覆末雪空对魔界的印象,魔君虽然魔力强大却从未残杀生灵,唯一那一次血洗人间也是在走火入魔的情况下,不想浮七生会这么恶劣。
  “怎么办?清风错魂魄离体时圣君似行尸走肉,如此下去被儿女私情牵绊还怎愿跟我们回来?”索细宫新得了一件比女人还花哨的粉色长衣,衬得他愈发没有雄风,若是以往必定得出去溜一圈,今儿却颇为沮丧,趴在茶案上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
  如今对付不了妖皇,无法时刻保护末雪空,玲珑石一颗未到手,他们这七百年来什么也没做成!言水宫想了想,痛下决心道:“去幽冥界走走吧。”
  一听要去见慕奈兰,索细宫一百个不愿意,反应极大跳了起来,“干嘛?你不怕上当本宫主还怕了,别一个不慎送上门去给他耍着玩!”
  言水宫没好气哼了哼,和西流宫径自走了,索细宫鬼哭狼嚎了好一会会不情愿的跟了去,对他而言去见慕奈兰简直就是噩梦。
  三途河上死气沉沉,没有人烟没有嘻闹声,比魔界更让人不想踏足,三人此次进幽冥宫虽无人阻拦,泪朱砂却视他们为无物,这让屡次上门的索细宫颇感不受待见。
  “本宫主生的那样美,这个泪朱砂太没眼界了。”
  他一个人在后面叨叨絮絮,直到踏进幽冥大殿还在喋喋不休,言水宫与西流宫也未怎么他,就听他一直抱怨,不多会慕奈兰就出来了,奢侈的紫服一路逶迤,微卷的紫发起起落落有着道不尽的邪魅,那风情直让索细宫翻白眼。
  “怎么?窜门呢?”路过索细宫身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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