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感到潜在的危险,今日你说也罢不说也罢,没讨个明白我便在阴阳城陪你耗着。”
浮七生冷笑了一声,昨日她回阴阳城也是为巡查乱花山庄七弟子七百年前的身份,只是线索没找到暮梓枫便上门来了,若能提前知道暮梓枫是何方神圣也可尽早有准备,她牵起唇角阴阴道:“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也不妨如实相告,末雪空与扶挽音前世皆是危害三界之人,那天你也看到了,魔界玄子那般护着末雪空,我身为天界仙人,铲除这些造乱三界的妖魔是我职责所在。”
她一口一个诬蔑,暮梓枫当即恼怒,沉下声音道:“你片面之词怎能断定我大师兄与二师兄的身份?除非拿出有力的证据,否则光是你这一句话,我暮梓枫今夜就不会容你!”
“不容我?且看看你有无那个本事。”浮七生略抬下颚,其身环绕的仙气予其清高之气,无论站于谁人眼前都有股与生俱来的孤傲,暮梓枫自知无形间便已输了半分。
一时间院子里剑拔弩张,两人都有较量的意思,尤其是暮梓枫,平白听了浮七生的侮辱心中甚是不快。
“你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此刻你脚下踩的是我的地方。”浮七生轻蔑笑了笑,想要证据?想要随时给,她道:“要证据可以,不过需要你的一滴血引导。”
暮梓枫毫不犹豫,手指轻轻一划,“请吧。”
浮七生伸出手,白光由她手心晃到暮梓枫手心,那滴血就这么进了她袖口,而暗夜里的暮梓枫显然未注意到,倒是站在树后的扶挽音从两人谈话间得知了一个新鲜的消息,邪魔?岂不是与末雪空一道?他不动声色继续站着,未因此慌乱丝毫。
“最好真相如你所言,否则任你阴阳城再多的鬼,我必召集乱花众弟子毁你阴阳城,叫你清楚污蔑我乱花山庄的后果。”暮梓枫言语冷峻,浮七生冷哼一声不予理会,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浮七生,不会单纯的经不住一言两语的恫吓,“看清楚了。”
浮七生挥袖一划,半空中水雾迷蒙,由浓稠到迷糊,渐渐敞开一副清晰的画卷。
画面里是一片澄净的蓝天,碧海晴空万里霞光,云雾缭绕的苍穹上出现四个绝色的男子,他们衣襟上满是风霜却风华逼人,碧衫的影碎诗容颜最为柔美,他手中的剑不知染了谁人的鲜血,一滴滴落下云端,而末雪空战雪刀在侧,冷眼其余三人,他的眼瞳并非碧色,周身流转着强悍的魔气。还有一名陌生的男子,其身环圣光高高漂浮在几人之上,容貌与身形皆隐在清幽光芒中,其身邪魅而高洁的气场无疑是几人中最为强大的,好似天地中唯他独尊,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刃,甚至无杀气,却令人往那紫色圣光最深处卷去,无法自拔,是一种天地初创洪荒久远,前所未见的至尊之息。
扶挽音握紧了玉扇,空中出现的那个浑身鲜血的自己让他感到差异。虽然有了心理准却不想如此惨烈,末雪空俨然是魔界圣君蓝夜,影碎诗也全然妖皇的架势,至于悬浮几人之上笼罩于圣光中的男子他从未见过,而自己,那个白衣染血的人真的是浮七生口中自己的前世吗?竟与末雪空一般的身份?
暮梓枫惊讶的捂着嘴,狂跳的心得不到平静,那样的大师兄她从未见过,甚至是不同的两个人,像魔,或许他就是一个魔,而另外一个也是不为她所熟悉的二师兄,一身白衫飘逸出尘,手中一把玉扇也染了无数鲜血,惨烈无比。
暮梓枫完全陷入幻象里,忘了自己该查探幻境的真假,直到环境突然消失,空中一片漆黑恢复宁静,她才猛然惊醒。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定是浮七生欺骗我,浮七生!”
她反映过来时浮七生早已不见,她一路直闯外殿,扶挽音自知她这一去无非又一场拼斗。
“浮七生!你出来!”
远远传来暮梓枫的叫声,紧接着桌椅碎裂,一片狼藉,浮七生早已利用她的血查到她前世的身份,想不到暮梓枫如此奇特,于七百年前大战中也是相关一员,应当尽早替扶挽音除去这个祸害。
“来的正好。”浮七生二话不说迎上前,两人在浮生楼内大斗一场,惊的所有官员跑出来,浮七生喊道,“谁杀了她,我便给谁还阳的机会。”
此话一处众魂是以积极向上,这些都是心灵未被净化完全的恶灵,内心深处的斗志被浮七生一语挑起,发出全部的力量攻击敌人,令暮梓枫有点吃不消,她恶狠狠道:“你真卑鄙,今日我若活着离去来日红尘再见时我必让你后悔,叫你知道侮辱我师兄的代价!”
恶灵们全数涌出,暮梓枫多次被击中受了伤,浮七生见她渐渐招架不住,逮着机会高高举起手中的剑,正待刺入忽然被横空的一柄玉扇拦住,紧接着扶挽音飞身而来,蓝玲珑之光洒满浮生楼,他搂住暮梓枫的腰缓缓旋身落地,未惊起一根发丝,未惹乱一粒尘埃。
浮七生呆呆举着手中的剑,眼睛一瞬不瞬向着蓝玲珑的方向,她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漠然,是无关紧要,是漠不关心,他亲眼目睹她要杀暮梓枫,再一次看见她凶恶歹毒的一面,再多解释,也是徒劳。
浮生一瞬,素心婆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千年一梦何时终(一)
“二师兄,你……”能在此情此景下见到二师兄,暮梓枫恍觉睡梦中不真实,自己方才满心想的是他,竟真的来了。
扶挽音清雅一笑放开手,淡然道:“夜已深浓,六师妹若有事不妨明日再来。”
暮梓枫望着他点了点头,这样温润谦和的二师兄怎么可能是浮七生口中的邪魔?断然不可能!
两人在众多恶灵的注视下离开浮生楼,由始至终扶挽音未看一眼浮七生,不知她迫不及待淌下的泪水与满目的苍凉空洞,只是在离开浮生楼的那一刻,他的心有过一瞬的疼痛,来的匆忙,去的慌张。
一夜很快过去,三人闭口不谈昨夜之事一同离开了阴阳城,凤倾泠睁开眼见到暮梓枫的时候也就明白昨晚自己被扶挽音动了手脚睡了一整夜,却也未因此动气,扶挽音去查他自己的身份,她自然无权干涉,但看暮梓枫的神色,她便知昨晚浮生楼里必发生了什么。
会是与扶挽音的身份有关吗?
幽冥界错落在黄泉路附近,每日都有来来往往的魂魄路径结界外的那片黑暗树林,只是无人知此处因何煞气如此之重,更不知再往前便是三途河,那里剩绽着千年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的艳丽。
慕奈兰单膝弯曲坐在曼珠沙华里,华丽紫缎铺满一地锦色,他扬手拂去袖上的血红彼岸花,桃花眼似染此间娇娆,漫不经心却又清晰道:“本少要出去一趟,一会若魔界玄子到了便让他们在这候着,等本少回来。”
七步外的泪朱砂颔首道是,便见紫光闪过眼前,曼珠沙华大片迎风摇曳,似欲追寻他已运去的身影,萦萦绕绕不愿散去他的气息。
玉茫山阳光温和,雾气寒凉,古木苍天正气悠然,两人降在乱花山庄外,凤倾泠望着空空的大殿闲来一问:“庄前二位几日不曾见过了,你可知他们的行踪?”连妖皇魔界玄子大驾末雪楼都没看到若成风幻成雨,实在诡异。
冬风袭来,扬起扶挽音一头青丝蒙住了双眸,凤倾泠只看见他摇了摇头,并未捕捉到他眼底那一瞬的莫测之息,纵然他从小生活在乱花山庄,但对若成风幻成雨的认知也仅仅是命脉相连而已。
那两人,只为乱花庄主所用。
两人一路未再闲说,扶挽音也不问她找浮七生的另一层用意,她所做之事必与玲珑石有关,而浮七生如此憎恨妖皇等人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若不能假浮七生之手除了妖皇和魔君,起码还可以合作,浮七生来自仙界广见洽闻,手段也颇多,如此得到玲珑石也可事半功倍。
凤倾泠算盘打的精,进退可据,扶挽音岂有明说之理?
他什么都不问,凤倾泠也默契的不提昨夜之事,他行事向来神秘谨慎,即便跟在他身旁看着他一举一动,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两人行到残音楼,不过几日不见,玉楼光彩更胜往日,凤倾泠的眼中便已无其余楼阁,扶挽音掀袍跨进,蓝玲珑顿即洒满了每一寸玉光,他转身徐徐一笑,雾笼青山般不真实,“在下替凤姑娘准备了一份礼物,可要看看?”
凤倾泠微露不解,扶挽音卖了个关子,领她往残音楼唯一一道没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待到一间名为风澜的玉房前,他伸手在璧上一划那玉门就开了,里面依旧一片黑暗,却有极为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凤倾泠感到一阵恶心,漆黑中扶挽音广袖一挥,玉墙上方有三盏火光照亮了整间封闭的玉屋,眼前场景令她着实惊讶了一番,难以置信的看着被架在玉壁上的尘寒与砂袖。
两人沐浴在血光中,纤弱的双手被绑着,青丝散乱在胸前,面无血色看似内伤极重,且脸上是刀伤与她当初如出一辙,凤倾泠只觉体内一阵翻涌,五脏六腑险险呕吐出来。
“凤姑娘可满意?以彼道还置彼身。”扶挽音将玉扇横在脸上,露出一双集明月精髓的墨眸,在这般残忍的场景下怡然的令人毛骨悚然。
尽管如此,凤倾泠仍不得不承认心中隐隐的痛快,砂袖无故毒打了她一顿,带了法力的鞭子抽在身上仿佛要撕裂一般,如今也能让砂袖亲自尝尝当中滋味怎不痛快?只是受宠若惊的同时她深深领悟到扶挽音与外表不相合的手段。
竟下手这么狠。
“凤想兮,看了可开心?你的情夫对你当真是好的无话可说,你当日所受的他一分不少替你讨了回来,比慕奈兰更疼惜你,真的让我好嫉妒,哈哈哈……”血缠绵着流,玉寒弥散了火光,透骨的疼痛令砂袖连头也太不起来,好一个乱花山庄二弟子,完全看不出这一张谪仙容颜下是如此残暴的手段,想她在幽冥界祭殇山上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如今却在这残音楼险险被剥掉一层皮,玉颜公子好一张皮相,她非常清楚自己身上所受的伤是凤倾泠在南墓山受的百倍。
情夫?扶挽音这样高雅的气质怎会让人联想到这两个字,凤倾泠微微蹙眉,凉凉道:“当日你毒打我时我可不曾辱骂过你。”
砂袖轻蔑着笑了笑,极是轻狂,尘寒却不得不后怕,若此时她是凤倾泠必定让砂袖不得好死,那日南墓山顶慕奈兰为救凤倾泠自刺十多刀,现在……她猛然抬头,道:“你想怎么样?”
她一说砂袖也露出了慌张,凤倾泠不露声色勾了勾唇,轻灵的声音在这暗房里竟也有些许的阴森,“那日你们所做之事我永世不忘,等一会妖皇来了,我便让他重演南墓山顶的一幕,想必他不会让你我失望。”
言罢凤倾泠不着痕迹瞟了扶挽音一眼,此人行事从不会全无原因,更不会只有一个原因,他要的远比这更多。
扶挽音含笑看着她,忽扬袖熄灭了烛火,与她两人并肩出了玉房,自是等候妖皇大驾。
“若是皇来此,你就给我自裁在乱花山庄!”尘寒厉声呵斥,她心知来此的会有两人,只是不知谁先到。
砂袖冷眼回击,“若是十一少先来,我看你就必须死在扶挽音手里。”
残音楼下,两人面对面坐着,扶挽音沏了杯茶递上,纤白的手指滑过玉桌,仿若玉骨,他道:“凤姑娘若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