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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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娶墨狐狸也不娶你这头四肢发达头脑欠奉蠢中极致的魔。”
两人一言不合拧了起来,房中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言水宫与西流宫闻声感到时只见慕奈兰从滚滚尘埃中大步流星跨出,桃花眼腻的像三月春风,看似要开出花来。
“哦来的正好,本……”
“慕奈兰!本宫主总有一天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这春秋大梦做的,委实不切实际。”慕奈兰笑着弹了弹衣襟,眉梢微扬,虽是万把年不出一个的绝媚姿色,却也有清隽似穹苍舒云般的气韵。
美色不伤人,就是太勾魂。
言水宫往索细宫房里望去,但见他最喜爱的大床被拆毁了,当即扼腕:“你俩的过节更上一层楼了,都捅破九重天了吧?”若非这次事关重大,这狐狸又怎能赖在这两三天,骗吃骗喝不说,搅的魔界不得安生最可恨。
慕奈兰伸出一根纤细手指摇了摇,脸上笑容直能荡出水波来,“他对你有非分之想,本少替你婉拒了,故遭他一顿毒打。”
他的声音像会穿云引海的线,无端蛊惑的人跟着瞎扯,言水宫凤眸略略一抬,扫了眼被毒打一顿正在暴走的索细宫,鄙视非常道:“十一少的脸皮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行完凶就罢了,还兴一脸红光满面一口白牙诬赖受害者,你的无耻已远超出本宫主的意想了。”
“怎么?你时不时意想本少?”红光满面的行凶者为一直以来的魅力感到十分棘手,扶额叹息道:“如何是好?本少虽无断袖之癖,却也不可阻挡他人爱慕,只是可怜了索细宫,他愿来生许配于你琴瑟和鸣,本少却无意间夺人所爱了,真是造化弄他。”
蠢货难道还说过这样的话?想起这两日蠢货的房间被狐狸占了一直赖在自己房里和自己躺一张床,言水宫没来由一咬牙,抬脚不小心踹翻了蠢货的殿门,笑道:“本宫主觉,这扇门不大结实。”
慕奈兰懒懒掀袍抬脚,另一扇殿门应声落地,“本少亦觉。”
“闹够了?”再踹下去索细宫非跟他们两拼了,西流宫冷着脸,只以比冬雪更为冰凉的声音表示了对慕奈兰的敌视,“你最好能办到允诺之事,否则休怪本宫主无情。”
“你们仨无情起来总比多情的时候更有趣。”慕奈兰满面春风眨了眨桃花眼,长长的睫毛不断闪动似两把小玉扇,待把堂堂西流宫气的冻结整座魔宫才大摇大摆离开魔界。
魔界好不容易送走了白吃白喝的无赖,乱花山庄残音楼立即就迎了这尊佛回来,谪仙公子被一阵拷问不动声色,眼皮子也没抬一个,静如高悬晚空的月,大有软硬不吃的架势。
“引洛谷之事尚未查明,你岂会这么轻易放她离开视线,坦白跟本少招了,凤娘子去哪了?”慕奈兰凑近他,把他手里的玉杯丢出残音楼外,砰的一声碎在千叶脚下,千叶不动声色往外又挪了挪,他知道,这只狐狸脾气不好。
“十一少即使拆了残音楼,在下也不知凤姑娘去了哪?她去哪自是她的自由,在下实不便多问。”客气答了一声,扶挽音顺手拿起左手旁的玉杯斟了茶接着喝,眉宇间的淡定看的慕奈兰牙痒,当即伸出一根指头挑起他的下颚,逼近这张多看两眼就站不住脚跟的脸,慢慢道:“还记得答应本少的三件事?听好了,第一件事,在本少离开的这段时间好好跟着凤娘子,你在她在。”
扶挽音略昂着脸笑吟吟看着他,眸中清明一片,光华无限,却并不开口说话,慕奈兰指尖下狠劲一捏,罢了放手扬长而去,他才慢慢端起玉杯饮了口茶:“十一少开口,在下又岂会拒绝。”
迈至玉门槛的慕奈兰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咬咬牙告诉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都是那副德行。
扶挽音向着他离去的方向起了身,想来他早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自己会有何动作,故布置的如此周全,此番乱花山庄若能避过一劫,确是实实在在欠了他一个恩情。
“近日不见任何人,有事仙鹤来报,不得离开乱花山庄半步。”
“是。”千叶抱剑低眉不再多问,为何少主会在如此关键时刻选择闭门谢客?他不懂,却相信。
来到这座名为写月的镇上,凤倾泠选了一家客栈预备好好休息一夜,窗外天色明亮,空气清晰,偶尔传来孩童嬉笑声,本安然亲切的环境下她却如何也睡不着,便坐起身拿出袖内的玲珑石,连带着滚出了慕奈兰所赠之物,透着丝丝浅浅的桃香,有了这熏香果然夜夜好眠。
她微微牵起唇角,待欲躺下,窗外突然袭来一阵诡异的妖风,随即一名女子出现在寒风中,三千青丝随着衣衫飘在深夜里,容貌精致气质孤冷,却非善辈,与之而来的是满屋妖精,妖气大为强盛,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凤倾泠就知道她是引洛谷画上妖皇身后的女子,不免暗惊。
尘寒双手一挥进了房,一身浅黄薄衫无风自舞,目光锁定她细细打量,凤想兮之名早在千年前便有所耳闻,只是从未见过,果然不负幽冥鬼魅一名,生的一副似仙似妖不染红尘却极尽妖魅的容颜,这样一个人,无怪乎千年前随寒会败在她手下。
凤倾泠亦看着她,从她眼中探究到因时间而积攒下的悲凉痕迹,不知是因藏的不深,还是已太满,若非太过冷漠,倒能生出几分楚楚动人。
“幽冥半隐凤想兮,闻名千载首次相见,皇想请凤隐进皇朝小住两日,凤隐还是请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阴阳浮生旧誓约(二)
尘寒冷然的声音在凤倾泠听来颇有几丝强硬,她一眼扫过满屋妖精,并无一丝惧意,反将望舒剑搁桌上,径自斟了两杯茶,声音平静到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你来的确实早,只是不巧。”
尘寒两眼瞥向门外,似也感应到有人正在靠近,气息不犀利,淡淡温和却又有强劲的魄力,极难缠。
凤倾泠斟茶完毕,敲门声响起,颇为规律不轻也不重,尘寒却已感到强势迫来,当即暗暗戒备,只听凤倾泠道:“扶公子请进。”
门被缓缓打开,一窗月色在此刻怒盛光华,似只为等待他的到来,只为停歇于他肩上,哪怕半宿倾醉,却惊为天人,扶挽音踏进房内,一贯面带温和笑意,风韵优雅,长身似竹,圣光遨远的蓝玲珑下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尘寒只望去一眼,竟霎时入了神。
他的目光轻盈没有重量,缓缓如淌在玉泉上的月光倒影,却似有满池寒凉破冰而出,化作利刃,直溅人心。
若有人的眼能作武器射杀人,那他的眼便是尘封在千里冰雪中的墨玉,有属玉的温雅,有沾冰的冷冽,没有杀气却更胜杀气,震慑人于瞬息之间,尘寒时刻记得皇曾相告过,若遇乱花二弟子,绕道而行,切莫招惹。
扶挽音举扇扬笑,目中似只有凤倾泠一人,广袖一扫从容落座,墨袖拂过处光芒潋滟,妖气尽除,“凤姑娘,这是……”
凤倾泠推了茶上去,与他一般旁若无人的淡然,“妖皇派人要接我去谈心。”
“喔?”扶挽音倾了倾手中玉扇,墨眸笑意清闲,自然一眼即知尘寒乃引洛谷画像中的女子,他微颔首道:“在下有事与凤姑娘相商,姑娘不如下次再来请。”
若扶挽音未来,加之满屋的妖精凤倾泠尚无把握胜尘寒,眼下多了一个他,胜负摆在眼前,尘寒没多逗留立刻就走了,进退有据可见也是聪明人。
“凤姑娘怎知是在下来此?”
“扶公子为何突然来此?”
两人再一次默契开口,扶挽音淡淡一笑,难道告诉她自己是受了慕奈兰的吩咐才巴巴的老远赶过来?又或者是特意找上门来预备拿你当挡箭牌?显然,谪仙公子自有他的一套说法,“在下路经此地,见这妖气极重便上来看看,没想到是凤姑娘在此。”
他轻描淡写神色如常,凤倾泠也未多想,道:“如此阵仗下还有这般礼数之人,我见过的只有你。”若换了慕奈兰,能立即拆了房子。
“谬赞,不知凤姑娘要去何处?”扶挽音慢慢饮了口茶,不愿为明天的借口费神。
“一路往北。”
两人不再攀谈,扶挽音起身道了声好睡便离去,凤倾泠拢上窗,取了袖内一物放在枕边,丝丝桃香缭绕枕边,一夜安然。
可想而知,第二日她在一百里外再次巧遇扶挽音,只道缘深,一路结伴而行。
阴阳城,薄云浓雾遍布阴气,有一种凄凉的哀怨直入骨髓,若寻常人往来此,定是魂消魄夺,栗栗危惧。
一道紫光降下,横飞直撞的魂魄吓的四处逃散,骇人听闻的惨叫声无一刻消停,这里没有人类没有白昼,亦无黑夜,有是只有满空乱飘的魂魄,永世阴暗昏沉的天,似倾塌一般充满诡异气息。
一只魂魄远远看到前方有紫色微卷长发的妖娆公子走来,他像是集了天地间最美艳的一切于一身,绕过半世浮华,足踏彼岸之花,走下荒远的传说之地,当下透明的魂儿一颤,哀嚎一声就飘了过来。
“公子可是奴家上辈子的冤家?”
“哎呦小冤家你怎地在这,叫公子好找了,来,引公子到浮生楼,公子让你还阳,续咱们前缘。”慕奈兰伸手将那小冤家托在掌上,扯出大大的笑脸迎了上去,在那张接近透明看不出面相的女鬼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冤家又抖了三抖,在他掌中晕头转向软软站不稳,她觉公子浑身淬了毒,剧毒,你摸他一下或者被他摸一下,便死心塌地了。
这里的魂魄因死因离奇而进不了地府,故怨念极深,在人间游荡百年之后就会来到这,因搁不下前世的执念,却又因时间太长而记不住,所以只要见到陌生的面孔就会认为是自己生前的执念找来了。
由小冤家引路,慕奈兰左转又转很快到了浮生楼,掌风一送,小冤家飘到空中去,他含笑抛了一媚眼,油腻腻道:“等着,公子这就让你还阳。”
他进了浮生楼没多久,这些鬼魂被哄的咯咯直笑,害羞到不行,直至见着了浮七生。
此人脸色煞白,雪衫层层飘扬,风姿绰约,绝俗离尘,即便身在如此煞气之地仍有遮不住的强烈仙气,只是她脸上有一道从左至右的伤疤,乍的一看很是惊悚,慕奈兰险险呕出来,但凭着极深的谄媚底子,到底还是忍住了。
浮七生头也不抬翻着手中的册子,道:“查谁的前世今生?”凡是进的了阴阳城的,都可无条件过问任何人前世今生。
许是氛围原因,她的声音十分飘忽阴毒,慕奈兰往桌上仍了几张符,甩了一个褐色布袋,单手靠在上面,道:“魔界圣君,蓝夜。”
浮七生七世未瞧过人的双眼终于抬了起来,瞧见这张颠倒众生的妖颜时声音愈加阴狠,“是你!幽冥半隐。”
“幸会!浮大仙人。”慕奈兰懒懒堵了回去也不在意,往前再丢一个瓶子,“莫要得寸进尺,这些可是本少七百年前从天界搜来的,每样仅此一个,供你缅怀也是不错的。”
一盏茶时间过去,楼内静悄悄,浮七生也不看桌上堆积如山的物品,确实,每一样都是阴阳城非常需要的法器,符可镇一百年出现一只的恶灵,布袋可将欲成恶灵的魂魄收进,瓶子里的药丹可起到重生之效,其它更多的东西都是阴阳城现缺的,她却不屑一顾,也不理紫狐狸滔滔不绝的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