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宠记-第1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忽然晕倒,薛临涧匆匆赶来,把过脉之后心头松口气,道:“是精神疲累过度所致,需好生静养。”
赵琰这一倒下,足足躺了十几日才醒转来。幸好有照顾赵琰身体多年的薛临涧坐镇,不然太医院真要急死了。
静谧而漆黑的夜晚,天幕上挂了一轮泠泠冷月,清凉的月华照进巍峨而华丽的宫殿中。赵琰恍惚间听到有女子低声的啜泣。那哭声哀绝,竟让他的心也难过起来,仿佛是破了一个洞,这个洞正慢慢地、慢慢地扩大,疼得厉害。
他推开殿门,看见立在外面的院子里哭的竟然是阿凝。
赵琰心中一痛,疾步走过去,“宝贝儿……怎么了?”
阿凝却猛然推开他的手,那双漂亮到极点的眼睛,那双他疼到骨子里的眼睛,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满满的冷意,“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赵琰一愣,“宝贝儿,你说什么?”
“早知如此,我当初决不会跟你在一起。”她声音轻轻的,却冷漠而坚定,“现在,我要走了。”
说着,她缓缓转身,欲离开。
看着她渐渐走远,他的心疼得厉害。赵琰急得想拉住她,却怎么都追不上她。他大喊起来,“阿凝,我们的孩子,你也不要了么?你也肯舍下么?”
阿凝顿了顿,却没回头,纤细绝美的身影宛若月下昙花,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她的声音清冷而决绝,“孩子……替我好好照顾他们……我知道你会做到的。”
女子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浓重的黑暗之中。赵琰扑过去,却只剩一片虚空。那一刻,他的世界也骤然灰暗,再寻不到一丝光明。
男子豁然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的帐顶。
守在榻边的阿凝正要给他换敷在额头上的毛巾,乍然看到他一双黑沉的眸子。
“皇上醒了?”阿凝笑起来,声嗓娇甜而愉悦,“皇上!你……你看得见我么?”
她惊喜又有点不敢置信。伸出小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结果被他一把攥住了。
男子唇角勾了勾,眸光在看清她的刹那柔下来,仿佛春风拂过桃花。
看见他的笑容,小姑娘鼻子酸了酸。她还在月子里呢,整日在榻上躺着,等了他好几天都不见人,后来才知道他病了。唔,威武不凡雄健挺拔的嘉正帝也是会病的……阿凝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反倒是他,这么多天了还没醒。
他们都在熹宁宫,所住殿阁并不远。今日,阿凝是好不容易得了徐白莳的允许,亲自来看他。
她眼睛红红地看他,赵琰亦凝视着她,良久未曾说话。两个人仿佛又历过一场大难,如今苦尽甘来,执手相看,默默无言中,似过尽千帆。
赵琰最终是伸手搂住她的后颈,将她往下压向自己的胸口,声音带着嘶哑,“阿凝,不哭。”
结果她忍了许久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掉了一会儿又伸手擦了,哽咽道:“皇上怎么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赵琰没说话,他是想起方才那个诡异的梦……他觉得有点荒谬,她就在他身边,在他怀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以后也只会越来越好,怎么可能会分开?梦只是梦罢了。
向来务实的男子再不去想它,低头在阿凝的额角印下了轻轻的吻,“是我的错,宝贝儿。我这不是都好了么?别伤心了。”顿了顿,他又抬起她的下巴,见她面色尚好,才松口气,“现在就敢跑下床,身子好齐了么?”
“我早就好了!徐白莳说可以下床活动活动了,只要不沾冷水不要太过劳累就好。哪里像你……”她眼珠子一转,娇娇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生孩子的妇人呢!”
“尽瞎说!”赵琰宠溺地敲了她一个爆栗,大约是病久了没力气,也可能是不舍得,那力道跟抚摸差不多。
阿凝又唤了薛临涧来给赵琰把脉,薛临涧道,皇上已经无碍了。赵琰用了饭后,传了方恒、邢国章和严末来,就躺在榻上询问了这些日子的政务军务。
阿凝就坐在一旁伺候他。她对朝政是没兴趣的,只是听到说起了东临侯的名字,隐约了解到赵琰十分信任父亲,不止让他在政事堂任要职,还委派了不少重要差事。
待几个大臣离开之后,阿凝欲言又止,道:“皇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古人说要任人唯贤,而且自古后族太过强盛,总会引起大祸的……”
赵琰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因为宠爱你才重用岳父?”
阿凝嘟了嘟嘴不说话,难道不是么?
“岳父虽然为人刚直,缺少些柔韧油滑,但办事勤恳,廉洁奉公,朝廷中也需要这样的臣子,也给那些持禄养身的人做做榜样。”
阿凝唔了一声,听他说的有理有据,也就信了。
赵琰不会告诉她的是,还有一个原因,是只有荣府强大了,才能震慑住那拨总是贼心不死地想给他后宫塞人的大臣。这会儿,他多少有点理解为何历史上宠妃的母族总是强盛了,爱屋及乌,实在没办法避免。
阿凝用汤匙来喂赵琰喝药,结果赵琰一把接过来,一口就灌下去了,然后朝她伸出手,“到我这儿来。”
小姑娘立刻开心地爬上了床。天知道,她早就想跟他睡一起了,但怕影响他修养,才没敢上去。两个人就跟交颈鸳鸯似的,抱在一起,躺在被窝里,听到外面淅沥沥的秋雨之声,分外温馨甜暖。
☆、第 123 章 天欲雪(一)
景元四十一年对于阿凝来说过得极快,前几个月是辛苦怀胎,后几个月是勤劳养孩子。或许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只有落到自己身上,她才能真正体会到,养孩子的不容易。
作为一朝皇后,阿凝原可以把孩子丢给一早就精心挑选好的奶娘和经验丰富的嬷嬷们手里,但阿凝并不如此。三胞胎的孩子,天生就比单胎的孩子来得瘦小些,尤其是三皇子赵仪,刚出生时才两斤重,就跟只小小奶猫似的,偏一双眼睛黑溜溜水汪汪的,极招人疼,阿凝每每看见他,是既喜欢又怜爱,根本撒不下手。再加上她这个皇后没有六宫嫔妃供她管辖,平时空暇的时候居多,便一门心思扑到孩子身上去了。
荣家阿凝从小就撒娇卖乖惯了,这会儿做了母亲才渐渐学着怎么照顾人。
有一回,她抱着肚子饱饱的小赵仪欲哄他睡觉,结果小家伙忽然哇哇的哭起来,阿凝手忙脚乱的学着白姑姑的样子,给他喂奶、把尿,可是都不管用。她又把小铃铛给放到他眼前晃悠,他只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哭闹。刚上任不多久的小妈妈听到小儿子声嘶力竭地哭喊,又心疼又无措又无奈,最后她也哭起来,母子两个相对眼泪汪汪,哭得止不住。恰逢嘉正帝得了点空,大中午的从懋勤殿到熹宁宫瞧阿凝,见此简直哭笑不得。
当时白姑姑已经把小赵仪哄好了,原来是三皇子在殿里闷坏了,想去屋子外头走走。小家伙口不能言,他母亲又如何揣摩得到他的意思?白姑姑抱着他到花园逛了一圈,回来时就笑呵呵的了。阿凝的脸上却还挂着泪水。赵琰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宠溺地亲亲她的发顶,“咱们儿子都不哭了,瞧你,还不如儿子呢。”
阿凝看他一眼,又带着哭腔哼起来了,“呜呜……照顾不好他们,我就是心里难过……”
“好了好了……”赵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着,“要我说,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管那几个小崽子做什么?”惹得阿凝这么伤心,若非赵仪实在太小,不然赵琰肯定要给他点教训。
阿凝边哭边轻捶了他一下,“那是我们生的儿子,不是什么……‘小崽子’!”
赵琰:“……”
末了,嘉正帝扶着已经哭够了的小妻子,就着软乎乎的小嘴亲了好几口,“时辰不早,我得回懋勤殿了。”
自从龙体恢复后就忙个不停的嘉正帝,每每夜里回来阿凝早就已经睡了,早上起身上朝时她又没起,今儿好不容易逮着空回来瞧瞧,原想亲热一回的,结果就够他哄她不哭的了。
嘉正帝有点心塞。临走时对着咯咯笑的小儿子肃着脸告诫道:“若再敢惹你母后哭,朕可饶不了你。”
小赵仪黑葡萄般的眼珠子瞧着父皇离去的朱黄色的背影,握着小铃铛的手晃了晃,没长牙的小嘴张开,又咿咿呀呀地笑起来。
渐近年关,嘉正帝的确忙得够呛。开始时不论忙到多晚,他都要回熹宁宫歇息。他喜欢抱着阿凝软乎乎的身子睡,这能让他放松,仿佛一剂良药,把一整日的疲惫都治愈。
可是后来,阿凝哄孩子很有一套了,便时常带着小儿子赵仪一块儿睡。赵琰没法子抱着娇妻了,因为中间总是隔着一只磕不得碰不得的瓷宝贝,要是不小心吵醒了他,他还要哇哇哭个不停。就连阿凝也劝说他,若是晚了,就回离懋勤殿更近的承元宫里歇息,回熹宁宫反而歇息不好。
赵琰觉得,自己在阿凝心里的位置本就不及她在他心里来得重,这会儿还被三个小子占去了不少。无奈之余,干脆让人在懋勤殿里置了榻,若是忙得晚了就歇在懋勤殿中,连承元宫也不回了。
嘉正元年的春节来临,上林苑里百花凋敝,唯有梅花开得热烈。仪瑛殿的宫女们奉命采摘了各色梅花,插在数只粉彩雀鸟花瓶中,送到皇家家宴的桌席上。
嘉正帝喜梅,听说在祈王潜邸中就有大片的梅花林,是以今日才刻意采了梅花来做装饰。
阿凝带着三位皇子到了仪瑛殿时,其余人也都到得差不多了。赵氏皇族现在的人丁还是很繁盛的。晋王、郑王、平王以及嘉正帝其他的兄弟们都分列左右,各自带着王妃以及儿女。
阿凝看到形销骨立的赵玹时,不免吃了一惊。心头想起之前姜氏对她说过的话,只觉得这位表哥也是挺可怜的。但不管如何,也不关她的事了。
郑王的长子赵信已经快三岁,五官生得有几分荣宛的影子,就是行为举止颇有几分畏畏缩缩,阿凝笑眯眯地问他多大了,他就吓得手里的勺子都掉地上了,一个劲儿往后缩。
文清瑜狠狠地瞪着赵信一眼,手里暗中掐了他一把,对上首的阿凝尴尬笑道:“这孩子不懂事,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阿凝道:“无妨。”心头却不禁想起当年荣府里的荣寅。不在亲娘手里长大的孩子,总是可怜的。若是赵信由荣宛一手带大,自然不会是现下这副模样。
她低头瞧了眼手中的赵仪,伸手轻戳了下他的白嫩嫩的小脸,“小家伙,就你命好。”
小家伙伸手抓了一把阿凝脖子下的精致繁复的八宝项链,又咯咯笑着。
赵仹和赵俭分别窝在白姑姑和王嬷嬷手里,这会儿都睡着了。
很快,外面有内侍通报嘉正帝到了。殿中人都起身,跪地迎接。刚从懋勤殿过来的赵琰脸上神情冷冰冰的,越过众人的伏地跪拜,不紧不慢地走到上座。
他伸手扶了阿凝一把,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胸口。
阿凝今日穿得是五彩妆花暗绣浅粉牡丹对襟收腰罗裙宫装,外罩紫色底子牡丹花刺绣的大袖衫,艳丽夺目而不失庄重。此时她外披的大袖衫被小娃娃拉开了些,胸前两座山峰堪称巍峨高耸,里面的对襟上襦绷得紧紧。对襟开口比较大,中间露出白皙晶莹的肌肤,脖子上带着八宝项链,精巧的锁骨中间恰好垂下一颗红宝石,纯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