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膏粱之夺妻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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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周康见着明彰倒真不怕了,还很是亲热的打了招呼:“明彰,舅舅要知道你在京里头,怎样也不能吃这么大亏,快着给你舅舅把这绳子送了,捆的我这胳膊腿儿都麻了。”
明彰动都没动,只冷冷的看着他:“舅舅,你还知道是明彰的舅舅,当初纵火的时候,可想到了明彰?”
周康一听这话头不对忙道:“明彰,这你可不能赖舅舅,是你娘不喜时家丫头,非让我去的。”
明彰脸色一暗,半晌方道:“外甥如今为官,更应守着朝廷律法,明儿我就亲送舅舅去衙门,该怎么发落怎么发落。”
周康一听心都凉了,一急也顾不得了:“你要真把舅舅送衙门里头去,也成,到时我据实以告,把你娘供出来,看你还保不得住你头这顶乌纱帽。”
“舅舅,你跟娘做下这样的事儿,我跟潇潇……”说到这儿凄然一笑:“事到如今,明彰还要这顶乌纱帽做什么,你跟娘当初既做下这样的事儿,就该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任谁也逃不脱。”撂下话转身走了。
一出来就见他爹立在院里头,仰着头瞧着月亮发呆,明彰走过去,忽听他爹道:“终是爹对不住你,你寒窗十载,金榜题名,正该展你的抱负,倒让我跟你娘拖累了你,若早知如此,当年……”
正说着,忽外头管家跑了进来回说:“许顺来了。”
许顺是家里老宅的管事,若无大事,断断不会来京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父子俩忙走了出去,到了中庭外,一见许顺那狼狈样儿,便知不好。
果然,许顺一见他们,紧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奴才该死,少爷那日走了之后,夫人便不让人在跟前伺候了,奴才只当夫人想静一静,别没在意,不想夜里内院便走了水,待奴才领着人扑灭了火,才发现夫人悬在房梁上,待救下来,已不中用了。”
时潇知道信儿的时候,已是三日后,叶驰自是一早就知道了,知道的时候心里颇有些不爽,本来还想瞧许明彰的好戏,看他倒是能不能大义灭亲,却他娘一死,这事儿就真好办多了,至少许明彰这个官儿是保住了,往后估摸还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想想都膈应的慌。
叶小爷琢磨,回头寻个机会把这小子鼓捣远点儿才好,却眼前得先把媳妇儿娶回家,省得天天悬着心。
可想娶媳妇儿就得先让他家老爷子点头才成,就他家老爷子那个榆木疙瘩的脑袋,又早知道许明彰跟他媳妇儿那点儿事儿,能点头才怪,这事儿还得他家老王妃出马才成,只祖母点了头,他爹就算不依也没用。
想到此,叶驰根本没理会他家老爷子,回了府,直奔后头老王妃院里头来了……
☆、第55章
老王妃这里正念叨呢:“这两日怎不见驰哥;别是又给他老子关起来了,也不知这父子俩怎么就对不上眼;成天你瞧我别扭;我瞧你难受的,说到底,还是他老子不好;老王爷在时;我就说,别让他念那么多书,回头人都念傻了,可不让我说着了;在外头见了那些念书的;回来瞧咱们驰哥,是哪儿哪儿的都不顺眼,依着我说,不念书怎么了,又不指望着考功名,自在的过日子不得了,横是这一辈子短不了吃喝,要那么大出息做什么。”
旁边的婆子听了,忙道:“老祖宗说的是呢,咱驰哥有这个命,哪的着苦哈哈的念书,便这么着也不能说没出息,上回去宫里,太后老佛爷不还夸呢吗,说咱驰哥比皇上强,机灵逗趣,嘴又甜,就想着他去呢,他一去,太后娘娘能欢喜好几天,就是常摸不着驰哥的影儿。”
老王妃听了笑道:“可不是,这小子打小嘴就甜,说出话儿来听的人暖心窝子,这么个孝顺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偏他老子死活瞧不顺眼,秋儿你别待着了,去前头瞧瞧,若在家让他过来跟我说话儿,若不在,问问他院里的小子,去哪儿了,出去给我叫回来,说我念着他呢。”
秋嬷嬷应一声刚迈出门槛,就瞧见前头进了院子的叶驰,便笑道:“不用去了,这可来了。”叶驰问了秋嬷嬷好,才迈脚进了里头。
老王妃瞧见孙子,乐的见牙不见眼的,指着他道:“倒真是个不禁念叨的,我这儿刚说这几日不见你,怕不是又惹了什么祸,给你老子关起来了,你就来了。”
旁边儿的丫头给他搬了锦凳过来,叶驰却不坐,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老王妃旁边儿,嘻嘻一笑道:“瞧老祖宗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当我是个惹祸精呢。”说着胳膊一伸搂住老王妃摇了摇。
老王妃乐的不行,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可不是个惹祸精吗,倒让祖母三天两头的惦记,祖母就盼着你赶紧给我娶个孙子媳妇儿进门,也好有人替我看着你,回头再生个曾孙子曾孙女的,祖母就什么都足了。”
老王妃这话说出来,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别管婆子丫头,没一个敢附和的,都知道她们小爷的忌讳,说什么都成,就是不能提娶媳妇儿这档子事儿,一提就恼,就算不能恼老王妃,心里恼了她们这些下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吃了多少回亏,这些人早学精了,这会儿一个个低头耷拉脑的,只当没听着,就这么着,心里还敲鼓呢。
哪知今儿她们小爷抽风,听了这话不禁没恼,反而应着道:“老祖宗这话说得是,是该娶媳妇儿了。”
一句话莫说底下人唬了一跳,就算老王妃都以为自己是耳背听差了,忙又问了一句:“驰哥说的什么?你祖母年纪大了耳朵背,没听大真,你大声儿点儿再说一遍。”
叶驰忍不住笑了,脑袋往老王妃耳朵边儿上一凑大声道:“我说我想娶媳妇儿了,老祖宗可听真了?”
“ 听真了,听真了,这就对了,早该娶个媳妇儿了,你瞧皇上才比你大三岁,皇子皇女可都有几个了,你这媳妇儿还没谱呢,祖母能不着急吗,得了,既你想通了,祖母明儿把各家待字闺中的女孩儿都挑一遍,挑出那模样儿拔尖,性子稳妥的,给你过过眼,你瞧着哪家的好,咱就要哪家的,要是都瞧着好,都娶回来,咱定亲王府旁的没有,闲院子多得是,便娶十个八个回来也招的开。”
老王妃欢喜坏了,一听说叶驰应了娶媳妇儿,恨不能这就娶回来才好呢,叶驰却道:“我不要那么多,我就要一个。”
老王妃拍了拍他的手:“一个太少,咱们定亲王府可是三代单传,就你一这么一个,虽说富贵尊荣,到底香火不旺,你爹身子骨不中用,祖母早不指望了,就指望着你多给我添几个曾孙子呢,有道是多子多福,这才是正理儿。”
叶驰道:“多子多福可没说非得多娶媳妇儿啊,女人多了有什么好,成天鸡吵鹅斗的不消停,娶一个我心里喜欢的就成了。”
老王妃琢磨自己还真不能逼他,这小子前头可一个都不想娶呢,这会儿应了娶一个也是好的,这么想着,老王妃连忙改口:“成,一个也成,一个的话,那更得好好挑挑,让我想想谁家的姑娘配得上。”
旁边儿的秋嬷嬷见这一老一小的鸡同鸭讲,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老祖宗,您怎还没听出来,驰哥是心里头有稀罕的人了。”
一句话倒让老王妃愣了愣,这才扭头端详自己孙子,见眉梢眼角萦着丝丝喜气,一张脸越发显得俊俏,整个人瞧着都精神十足,跟前些日子愁眉苦脸的样儿简直判若两人。
忽的想起什么,伸手抓住叶驰的手道:“驰哥儿,祖母是疼你,什么都依着你,可咱也不能出大格,你以往在外头跟那些粉头荒唐归荒唐,这娶媳妇儿可是大事儿,容不得你胡来,那些不干不净的女子,便你再中意,也不能进门,你跟祖母说实话,可是瞧上那个什么……”说着望着秋嬷嬷道:“春什么楼来着?”
秋嬷嬷忙道:“春来楼。”
“对,对,春来楼,瞧起的这个名儿就知道不是个正经去处,能有什么正经丫头,可不能胡来。”
“老祖宗您这儿都哪儿听来的,我老早就不往那些地方去了。”
“不去了好,那些粉头戏子图个乐子罢了,真要是纳进府却大大不妥,既不是,那你跟祖母说,倒是瞧上了谁家的丫头了。”说着自己又想起什么来:“祖母想起来了,前儿进宫,太后跟我提了一门亲,是镇远侯府的锦枫丫头,说你们自小认识,知道彼此性情,若成了夫妻,倒没这么合适的了,更何况,你跟锦城小子相好,娶了他妹子,正是好上添好,莫不是你瞧上锦枫丫头了,若果真如此,倒省事了。”
叶驰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想着这话儿赶明儿若是落在他媳妇儿耳朵里,不定怎么想自己呢,遂越发不满的道:“谁瞧上那个疯丫头了,我媳妇儿可比那疯丫头好多了。”说着叶驰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我媳妇儿模样儿好看,性子温柔,说起话来轻风细雨的,那声儿别提多好听了,还有我媳妇儿绣的花儿也好,念书也好,温温柔柔文文静静的,站在那儿就跟一副画似的。”
“噗嗤……”秋嬷嬷着实忍不住笑了出来,跟老王妃道:“叫驰哥这么一说啊,老奴听着倒像那天上的仙女呢。”
老王妃也笑了起来,不信的道:“真有这么好,莫不是你糊弄祖母呢吧,再有,你倒脸皮厚不害臊,这人还没进门呢,你这媳妇儿倒先叫上了,可见真是心里头中意的,只你说了这么多,倒是谁家的丫头,你说出来,也好使人上门提亲啊。”
叶驰忽的收起笑容,正色瞧着老王妃道:“老祖宗,孙儿话可先说在前头,这辈子我就娶这么一个媳妇儿,还非就娶她不可,还有,什么话您只管跟孙儿说,不能寻我媳妇儿的麻烦,我媳妇儿娇气着呢,可受不得半点委屈。”
老王妃倒给他气乐了,跟秋嬷嬷道:“你瞅瞅,这就是我疼大的孙子,这媳妇儿还没娶到家呢,就生怕我给他媳妇儿气受,得了,你也别跟祖母这儿耍花腔了,倒是谁家的孩子,是门第不妥,还是怎么着,值当你这么前铺后盖的。”
给老王妃这么一说,纵然叶驰脸皮厚,也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祖母莫生气,孙儿这不是怕您不应吗,门第虽比不上咱们家,也是累世书香,就是前两年失了火,家产宅子都烧光了,那些平常走动的亲戚,也靠不得,她娘一急病死了,爹给烟伤了肺,父女俩这才来了京城,为的瞧病,瞧好了病,便在京城安顿了下来。”
老王妃听了不禁皱了皱眉:“怎好端端的会失了火,倒是可怜见的,可话说回来了,便她家未失火,跟咱家这门第上……”
老王妃话没说完呢,叶驰蹭一下站起来道:“门第怎么了,圣祖爷没坐江山之前,咱们家算什么高门第,不也在关外放马牧羊的吗,我媳妇儿家往上倒几辈儿可都是读书人,不知比咱家强了多少,她不嫌弃孙儿,孙儿就念佛了。”
老王妃见他脸红脖子粗的,显见是真这么想的,心里知道他的性子,别瞧嘴上嘻嘻嘻哈哈,主意大着呢,真想怎么着,谁也拦不住,可这婚姻大事,也不能由着他说什么是什么啊,若真似他说的这般,门第上虽差了些,倒也过得去,横竖定亲王府也不指望靠娶媳妇儿怎么着了,只家世清白,性子好,娶便娶了,也没什么。
想到此,便道:“你莫燥,凭着你嘴说,到底祖母没瞧见人,这么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