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情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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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道:“奴才认为,两宫皇太后还不知道此事,贸然召见不好,得先让她回去,然后再从长计议为好!”
万历帝道:“这么远的路来了,再……”
冯保道:“皇上,您忘了两宫皇太后的话了?”
万历帝手摸前额沉思。后人有一首“黄钟曲”《出队子》形容万历帝进退两难的情形曰:
皇宫朱户,相逢也杳图。一连数月不相扶,满殿凉风伴寂孤。近在眼前仍却步。
冯保道:“皇上……”
万历帝微微点了一下头道:“朱督尉。”
朱家驯道:“微臣在!”
万历帝道:“你告诉她,就说朕不在皇宫,给她二百两银子,让她回家等朕的召见!”
朱家驯道:“皇上,她可是第二次来找您了?”
万历帝道:“第一次朕没有见她,这次也先不见了,免生是非,你快宣旨去吧!”
朱家驯道:“微臣领旨!”他牵马而去。
冯保道:“皇上,您不应该给她留念想儿呀,这次回去,下次她还要来,这不是轰不走的苍蝇吗?”
万历帝怒道:“混蛋!庞学英要是苍蝇,那朕是什么?臭狗屎?”
冯保慌忙跪在地上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恕罪!”
万历帝怒道:“起来起来!”
冯保道:“谢皇上!皇上……”
万历帝道:“朕还真怪想她的!”
冯保笑道:“等皇上大婚之后就不想她了!”
万历帝长叹:“唉!”
傍晚,庞学英,热泪盈眶、无精打采地走在皇城外侧的大街上。后人有一首《浣溪沙》词描绘庞学英的心情曰:
哪像昨天喜气洋,如同饮下苦莲汤。双眸滴泪恨馋郎!
无可奈何愁步迈,平心静气怎归来?夕阳西下命凄凉!
庞广财和庞学勇爷俩迎面走来,同时喊她,庞学英发现庞广财和庞学勇来接她,哭着喊了声“爹!哥!”扑到庞广财的怀里痛哭起来,“爹,皇上不肯见我!”
庞广财问:“为什么呀?”
庞学英道:“朱督尉说,皇上不在皇宫,让我回家等待召见,可云霞公主说,皇上就在皇宫,哪儿也没去,您说信谁的呀?”
庞学勇道:“皇上刚从咱们家回宫,现在不在皇宫是不可能的。”他沉思一会儿,“难道说,他刚从乡下回来又走了?那云霞公主为什么又跟你说在皇宫呢?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庞学英道:“就是成心不见我!云霞公主说的是实情。”
庞广财问:“朱督尉传的是圣旨?”
庞学英道:“对!”
庞学勇说:“皇上不在皇宫怎么传圣旨呀?”
庞广财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庞学英道:“皇上还让朱督尉拿二百两银子打发我!”
庞广财问:“银子呢?”
庞学英道:“我没要!”
庞广财道:“有骨气!”
庞学勇气愤地骂道:“其实,就是皇上接见你,找也白找,从上到下,全他妈是官官相护!”
庞广财道:“你别打击一大片!这也可能不是皇上的本意,看吧。重要的是,咱们跟肖家楼斗,要继续搜集朱家驰与肖家楼等坏人勾结的证据,不能老让他逍遥法外!”
庞学勇道:“爹,学英,咱们先学会不生气,然后再学气死人。他朱县令朱家驰不是已经答应咱们传讯肖家楼了吗,不准他再滋扰闹事,更不准再找咱们家的麻烦!”
庞学英道:“他和肖家有亲可论,只不过走走形式罢了!”
庞学勇道:“他还说要惩治肇事者呢,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庞学英道:“他一贯口是心非,你不知道?信他的?”
庞广财说:“走吧,信总比不信强吧?”他们三个原路而返……
乾清宫内室,高雅大方,宽敞舒展,壁上挂着名人字画,用具洁净明快,红木榻床,锦丝绸被,如意长枕,白色幔帐。紧靠窗前摆放着桌凳,桌子上有文房四宝,在蜡烛的光亮照耀下,万历帝与张居正按君臣座次就坐,一边喝茶一边交谈。冯保在一旁侍立。万历帝问:“太师近日家中可好?”
张居正道:“回皇上,不好,惟家父恙大,近月以来,病情愈加沉重,恐无多日矣!”说完擦了泪。
万历帝道:“太师少安毋躁,朕会命太医前去看病。”
张居正道:“多谢皇上为家父分神,可能也无济于事了。”
万历帝道:“那也要尽力而为。太师,您知道,朕思国家大事,新政才开序幕,太师专心在阁,重任在肩,父病居次,朕不想给假床前尽孝可乎?”
张居正听后,欲言又止。欲知张居正如何应答,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 万历帝变法革新 蒙面人劫杀叔大(1)
却说张居正父亲病重,需要床前尽孝,万历帝不准,让他以国事为重。张居正听后喜浮于面道:“微臣正当效劳,愿弃休假!”
万历帝高兴道:“多谢太师舍己为国!自从将高拱贬回原籍、罢了余懋学的官职之后,朝中政务全有赖太师辅佐。父皇在位时也常念及太师博学忠君,嘱朕听从教诲。那时朕虽年少,也获益匪浅。今对太师的雄才大略观之思之,始信不疑!”
张居正慌忙跪倒道:“微臣承蒙皇上信任,感激涕零!”
万历帝起身相搀道:“太师请起!”
张居正道:“谢皇上!微臣忝在相知之列,蒙受先帝恩惠,亲承顾命,岂敢不竭尽全力以行报效?今凡国家要务还在遵守祖宗旧制,也不必纷纷更改。但讲经亲贤,爱财节用,富国强民,乃是明君国主所当先者,恳请皇上体察留意,弘扬新政,不可半途而废!”
万历帝道:“朕谨遵教诲。不过……”
张居正问:“微臣说错了?”
万历帝道:“太师刚才说,祖宗旧制不必纷纷更改?”
张居正道:“是的,牵一发动全身,此事非同小可!”
书中交代,张居正所说祖宗旧制不必纷纷更改,实际上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在他看来,祖宗旧制必须砸烂,彻底革新。这从他“家父病重”也不肯休假的情况上看,就能知道他的决心。他之所以那样对万历帝说,其言外之意是试探万历帝推行新政的决心。
万历帝思考一阵后道:“非也。在朕看来,国家之事亦同人体,若等病入膏肓,再治迟晚;发现有病,倒不如长痛化作短痛,短痛不如无痛。新政成,则国有望;新政垮,则于国于家均无益矣!”
张居正道:“皇上容禀,这几日天气炎热,臣惟恐圣体行走中暑,还望皇上慎起居,节饮食,颐养天年,茂膺万福。至于推行新政之事,容微臣回去仔细斟酌,一有头绪,再行疏奏!”说完起身,“微臣告退。”
万历帝伸手拦住道:“不可!太师听旨!”
张居正起身下跪道:“微臣跪听圣训!”
万历帝道:“朕命你今夜留宿乾清宫,即刻按照新政设想,连夜草拟出《诏告文书》,朕在灯下桌前等候批览,一俟确定,朕另差冯大伴急送五院六部十二司传阅,择日推行!”
张居正故意为难道:“这……”
万历帝道:“望太师不要推托!”
张居正高兴地跪地道:“微臣领旨谢恩!”
万历帝“哈哈”大笑,又起身相搀道:“太师快快请起!”
张居正喊着万岁起身。
万历帝道:“看来,朕不逼太师是不行的呀!”
张居正问道:“皇上,为什么这么急呀?”
万历帝道:“新政,势在必行。时下,咱们已经骑上虎背,没有退缩的余地。朕意已决,太师勿虑,况且,你我君臣还有两宫皇太后的大力支持,近路虽暗,但前路光明,难道说,太师还惧怕朝臣中有站出来胆敢唱反调者不成?”
张居正道:“微臣是有些多虑!”
万历帝道:“没有必要!再有,这次草拟《诏告文书》,还要把整理庞广财的《瓜王要诀》秘笈算作其中的一小项,以其为突破口儿。”
张居正竖起大拇指道:“好好好!微臣佩服皇上和两宫皇太后为国为民的果断英明!”
万历帝道:“那还等什么,赶快行动吧!”
张居正道:“微臣有奏!”
万历帝道:“快讲!”
张居正道:“请皇上准许微臣在西阙太监值庐房过夜拟文,疾书大业,钦候禀报!”
万历帝问:“为什么?”
第三十二回 万历帝变法革新 蒙面人劫杀叔大(2)
张居正道:“乾清宫乃系大内,皇上寝宫,祖宗法度甚严,外臣无召不得进入,尤不可宿!昼且不可,何况夜乎?因此,微臣实在不敢从命,奏离另室,拟文效忠,不误大事!”
万历帝点点道:“好!太师真是深明大义,朕就依太师在西阙室内成文吧,有什么事也好与冯大伴及时商议!”
张居正道:“微臣遵旨!”然后他起身欲离。
万历帝道:“太师慢走!”说完伸过右手,“咱们拉个钩儿吧?”
张居正先是大惊,而后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右手之后递上去。后人有一首“南吕曲”《感皇恩》形容万历帝和张居正不谋而合的情形曰:
两指钩严,四手如拳。厌喧嚣,驱捣乱,稳心安。推行大政,书写鸿篇。怀仁爱,惜沃土,共回天。
两只有力的手指紧紧地钩在了一起,长久不肯离开……
书中代言,这是一次忘年之交的拉钩儿,这是一次历史性的拉钩儿,这是一次大刀阔斧、披荆斩棘的拉钩儿,这是一次富国强民的拉钩儿!可谓来之不易。这种拉钩儿,是在一时静静的紫禁城里才能出现的拉钩儿,是即将用鲜血的代价进行改革的拉钩儿;这种拉钩儿虽长亦短,只有日月星辰才能见证到这个历史的瞬间。就在这当今皇帝的寝宫里,两位封建时代算是有胆有识的君臣,正在谋划着一次明朝末叶的深刻大变革。当然,这个深刻的大变革,还要波及到身怀绝技、忠君爱国的庞广财。
张居正死心塌地地为万历帝谋划……
皎洁的月亮和满天的星斗俯瞰着太师府的青砖灰瓦和门楣上的“太师府”三个字,尽管是夜间,整个太师府还是熠熠生辉。一名小太监骑马而至,甩镫离鞍,叩打门环。
老院公开门问道:“小公公夜来何事?”
小太监道:“皇上传旨夫人,张相国今夜留宿乾清宫了!”
老院公道:“好好好,请您等等,我去禀报夫人,看还有何事传谕。”说完转身进院。
小太监烦躁地嘟囔了一句“真麻烦”,不等老院公出来回话,骗腿上马而去。
在太师府内一间卧室中,张居正的老父亲张文明病危在床。张居正夫人和貌如西施的小妾玉奴悲痛地在床边儿守护。
丫鬟小兔子将一碗中药汤端来,张居正夫人急忙接过,慢慢地举到病人面前道:“公爹,您喝了这碗药吧?”
张父道:“不喝不喝,我呀就等着死了!”
玉奴道:“夫人,还是我来喂吧!”接过药碗道,“爹……”
张父道:“你喂我也不喝,老夫现在就想看看居正,我的儿子!”
夫人道:“你说这老爷也是,平日上朝早早就回来,今儿个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见回来呀!”
张父道:“你们说,居正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呀?”
夫人道:“那谁知道,官场险恶,何况他伴君如伴虎!”
玉奴道:“但愿